第1章

>>> 戳我直接看全本<<<<

天塌了。那道圣旨从黄绸卷轴里滑出来的时候,我跪在地上,指尖冰凉。耳边嗡嗡作响,

像有千只蚊子在啃我的脑子。“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监尖细的声音刮进耳朵,

每一字都像刀子,一刀一刀割着我的喉咙。“丞相嫡女沈晚凝,特赐婚于陆砚,择吉日完婚。

”我盯着那张金线刺目的圣旨,手指攥紧裙摆,指甲掐进掌心也没感觉疼。裴岑舟站在旁边,

笑得像个胜利者。他说:“晚凝,你是嫡女,不会真受委屈。”不会?我差点笑出来。

什么叫“不会真受委屈”?他以为我是那种可以随便扔掉的人吗?他救曲悠悠,

就一定要牺牲我吗?我抬头看他一眼,他的眼神那么真诚,又那么冷漠。

真诚的是他对曲悠悠的怜惜,冷漠的是……对我。“悠悠她太弱了,我怕你做正妻,

她活不下去。”这话像一记耳光甩在我脸上。所以呢?所以要把我嫁给一个瘸子?

所以要逼我去嫁一个寒门书生?呵。我低下头,没再说话。反正说什么都是徒劳。一道圣旨,

已经把我钉死了。夜深了。母亲坐在灯下,手忙脚乱地收拾嫁妆。锦缎、首饰、瓷器,

一样样摆好,不多不少,刚好体面。她叹气,说:“凝儿啊,这事儿咱们争不过,只能认命。

”认命?我冷笑一声,转身回房。桌上的烛火摇晃,映得墙上的影子忽明忽暗。

我翻开一本陈旧的册子,那是陆家祖上留下的医典残卷。

《寒溪医录》四个大字歪歪扭扭地刻在封皮上,像是被人故意抹去痕迹。翻了几页,

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里面提到一位战将,名字模糊不清,

但后面备注了一句话:“因治伤有功,却被贬为民,不得入朝。”这人是谁?我继续往下看,

终于找到了答案。原来,这位战将曾为裴家效力,治好了他们家几代人的顽疾。可后来,

裴家却把他赶出了京城,甚至连医书都没还给他。陆家……和裴家还有这样的恩怨?

我心里一震,眼底闪过一丝冷光。难怪裴老太爷敢这么嚣张,难怪他们能轻易把圣旨砸下来。

原来,他们欠的债,不止这一世。我合上医典,抬头看向窗外。月光洒进来,冷冷的,

像一层霜。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我换了一身素白衣服,头发简单挽起,

没戴任何饰物。镜子里的自己依旧平静,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父亲坐在堂前喝茶,

见我出来,皱了皱眉。“凝儿,莫要再闹了,此事已成定局。”我点点头,没说话。闹?

我什么时候闹过?我只是……正在思考,该怎么赢罢了。裴岑舟派来的信使已经到了门口。

他递给我一封信,说是裴少将军亲笔写的。我接过信,随手丢到桌上,连拆都没拆。

“告诉他,不必费心了。”我对信使说道,“从今以后,我和他再无瓜葛。”信使愣了一下,

匆匆离开。父亲叹了口气,摇头走开。他知道劝不动我,也不想多管闲事。而我,

重新坐回桌前,打开那本《寒溪医录》。一页页翻过去,心里渐渐有了计划。陆砚是个跛子,

没错。但他也是个寒门才子,县试第一。更重要的是,他家里藏着失传的医典。

如果我能帮他治好腿,如果我能助他扬名天下……那么,这场婚姻,就不再是羞辱,

而是机会。更何况,我还握着裴家的把柄。九年前借书未还的事,足够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我嘴角微微翘起。手指划过医典最后一页,停在一个药方上。“通络丹”,

这个名字让我心头一跳。或许,这就是突破口。红轿停在巷口的时候,

我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骚动。掀开车帘的一瞬间,他就在那里。裴岑舟。一匹白马,一身红袍,

一张笑脸。他拱手作揖,声音清朗:“晚凝,我来接你了。”我怔了一下。

原来……他还以为我会回头。全城百姓围成一圈,指指点点。“丞相女竟真嫁瘸子?

”“怕是裴少将军不要她了。”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扎进耳朵里,但我没动,也没哭。

我只是盯着他的脸,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七年前,我们一起读书,一起骑马。

他说过要娶我,说我是他此生唯一的妻。而现在,他站在这里,笑着对我说:“晚凝,

我来接你了。”他以为我还会等他吗?我以为自己会冲出去质问他,

或者干脆撕掉盖头跑回家。但最后,我只是放下了车帘,轻轻说了两个字:“起轿。

”没有人知道那一刻我心里有多痛。也没有人知道,我已经彻底死心了。夜深了。

新房里点着两盏红烛,火光摇曳,映得墙壁上的影子忽明忽暗。陆砚坐在对面,腿脚不便,

却神情自若。他端起酒杯,看着我,淡淡开口:“夫人不必勉强,也不必演恩爱,

三年后我自会放你走。”我没有回答,只是低头饮下合卺酒。酒很苦,比我的心还苦。

桌上摆着纸笔,我随手提起毛笔,写下三件事:裴岑舟欠我的,怎么还?陆砚的腿,

能不能治?我要让他跪在我夫君门前,求我原谅。每一笔都用力极深,墨迹渗入纸背。

写完后,我抬头看向陆砚。他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开口。

我知道他在疑惑,一个被圣旨逼婚的女人,怎么会这么冷静?可他不知道,从今天起,

我不再是那个等待救赎的沈晚凝。清晨,阳光洒进院子。我换了一身素白衣服,

头发简单挽起,没戴任何饰物。镜子里的自己依旧平静,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陆家的小院破旧不堪,墙角堆着几捆柴禾,灶台上的锅已经生锈。这一切都在提醒我,

这是一个寒门之家。但我并不嫌弃。因为比起裴家那些虚伪的笑容,这里至少真实。

我拿起扫帚开始打扫院子,没有丫鬟伺候,也没有仆人帮忙,一切都得靠自己。

街坊邻居的议论声,总是从院子外传进来。“丞相女竟真嫁瘸子?怕是裴少将军不要她了。

”“听说她可是被圣旨逼婚的,哪有什么真心?”我听见这些话的时候,

手里的扫帚停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扫了起来。陆砚从屋里走出来,拄着一根木拐杖。

他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有什么事直说吧。”我停下手中的活儿,抬头看他。

“夫人真的打算留在这里?”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不然呢?”我反问,

“难道你还指望我能逃回去?”他愣了一下,随即苦笑:“夫人果然聪慧。

”我已经把药磨好,放在桌上。“这是……”他顿了一下,声音有些迟疑。

“你的腿疾需要长期调理,这药每天都要喝。”我抬起头,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天气。

他沉默了一会儿,端起药碗喝了下去。我懒得跟他多费口舌,继续低头干活。傍晚时分,

天色渐暗。陆砚正坐在书案前翻阅医典。他的动作很慢,但目光专注,

似乎完全沉浸在那些文字里。我走过去,在桌上放下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一句话:“你若信我一日,我还你一世风光。”陆砚拿起纸条,眉头微蹙。

“什么意思?”他抬头看我,语气带着几分探究。“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我轻描淡写地说道,“只是觉得,我们既然成了夫妻,总该互相扶持才是。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夫人果然与众不同。”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笑,

也是第一次觉得,或许这个人值得信任。清晨,我推开房门的时候,

陆砚正坐在书案前翻阅一本泛黄的医典。“陆公子,”我试探性地开口,

“《寒溪医录》中有没有关于筋络复原的内容?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帮到你的腿疾。

”他愣了一下,随即冷冷答道:“这药方是我的祖业,与你无关。”一句话,

把我所有的期待都浇灭了。他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波动,仿佛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外人。

我站在书案前,看着他低头继续翻阅医典的背影,心里泛起一阵苦涩。原来,

他还是不相信我。一早,我去城南药铺找老掌柜聊天。“夫人真的打算研究那本医典?

”他压低声音问道。我点点头,“嗯,只是……陆公子似乎不太乐意让我碰那些东西。

”老掌柜叹了口气,“陆公子性子倔,怕是不会轻易相信你。毕竟,

这段婚姻本就是圣旨强加的,谁又能怪他多疑呢?”我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反驳。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他说的话。是啊,换做是我,或许也会怀疑吧。从那天起,

我开始默默记录陆砚制药过程中遇到的问题。他每一次配药的比例、每一种药材的反应,

我都仔细记下来。有时候,他会停下来皱眉思考,我就趁机把他的表情也画在纸上。

晚上回到房间,我会翻开那些笔记,对照着古籍查找可能的解决方案。几天后,

我发现了一个老兵因寒疾瘫痪,正在城南求医无门。我悄悄资助了他,

并用陆砚的药方进行改良,尝试缓解他的病情。结果出乎意料的好。

那位老兵原本只能躺在床上靠人喂饭,现在竟能拄着拐杖站起来了。

他对我说:“夫人真是活菩萨啊!”我笑了笑,没有解释太多。一天深夜,

我听见厨房里传来动静。推开门一看,是陆砚。桌上摆满了药材,炉火映得他的脸忽明忽暗。

他正专注地搅拌着药汁,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我轻声问道。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语气依旧冷淡:“今晚炼药失败了,需要重新调整比例。”我没有离开,

而是走过去帮他整理散落的药材。一边收拾,一边随口问了一句:“要不要试试我的建议?

也许能帮你找到突破口。”他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主动提这个话题。“你知道什么?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我递给他一张纸,上面详细记录了这几天我观察到的炼药数据,

以及一些改进思路。他接过纸条,眉头紧锁,反复看了好几遍。

“这些……都是你一个人整理出来的?”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多了几分惊讶。“嗯,

”我点点头,“虽然不懂医术,但我擅长分析和总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试试帮你看医典。

”他沉默了很久,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或许……你可以试试。

”那一刻,我的心猛地一跳。原来,这个男人并不是铁石心肠。那天晚上,

我们第一次坐在一起讨论《寒溪医录》。他指着其中一段文字问我:“这里提到‘通络丹’,

你觉得可行吗?”我点点头,“嗯,我已经查过相关古籍,这种药方确实有潜力。不过,

还需要进一步试验。”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神比之前柔和了许多。从那天起,

我们的关系悄然发生了变化。有时候他会问我一些问题,有时候我会帮他查找资料。

虽然依旧很少说话,但彼此之间多了一份默契。我站在井边打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头一看,是陆砚。“夫人,”他叫住我,语气比往常柔和了些,“谢谢你。”我愣了一下,

随即笑了笑。“谢什么?我们是夫妻,不是吗?”他怔了一下,然后也跟着笑了。那一刻,

第一次觉得,他真正开始接纳我了。或许这条路,并不像我最初想的那样艰难。

城南药铺的老掌柜急匆匆跑来告诉我:“夫人,出大事了!有人匿名举报到太医院,

说陆公子擅自使用秘方牟利!”果然,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太医院的人已经登门了。

他们站在堂屋里,神情严肃地盯着我和陆砚。为首的官员冷声问道:“陆公子,

请交出药方原件。若无法证明其来源合法,恐怕难以脱罪。”陆砚的脸色变得苍白,

握紧拳头没有说话。当天晚上,我独自留在书房里,翻阅《寒溪医录》残卷。烛火摇曳,

映得纸页上的字迹忽明忽暗。我的手指快速划过每一行文字,

终于找到了关于“通络丹”的详细记载。我起身去了陆家祖宅,在一个偏僻角落挖掘起来。

泥土沾满双手,汗水顺着额头滑落,但我顾不上这些。终于,一块泛黄的木板露了出来。

我掀开它,

发现里面藏着一份陈旧的借据——正是多年前裴家借走《寒溪医录》却未归还的证据。

那一刻,我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意。第二天一早,

我将借据和《寒溪医录》的相关记载整理成册,匿名递交给太医院审查。与此同时,

我特意找来了城南茶楼的说书人。“帮我把这个故事讲出去,”我对他说,

“这药方本是陆家祖传,却被权贵世家强占多年,如今不过物归原主罢了。”他点点头,

答应了我的请求。不出半日,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这个版本的真相。几天后,

太医院再次派人前来调查。这次,他们的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

为首的官员拿着那份借据副本,皱眉问道:“夫人,这是怎么回事?”我抬起头,

语气平静而坚定:“若无凭据,我怎敢妄动?请大人详讲。”他沉默了一会儿,

随即吩咐手下仔细核对资料。最终,他们确认药方确实出自《寒溪医录》,且属于陆家祖业。

那位官员收起借据,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看来是我们误会了。此事就此了结。

”送走太医院的人后,陆砚走进书房,看着桌上的借据和医典,久久没有开口。

“你怎么做到的?”他低声问道。我笑了笑,“不过是多留了个心眼罢了。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眼神复杂又深邃。“夫人……”他顿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房间。这一回,他彻底认可了我的智慧和胆识。

我刚推开房门,就听见街坊邻居窃窃私语的声音。“听说了吗?裴少将军派人到处散播消息,

说沈小姐是被迫嫁人的,迟早会回来呢!”“可不是嘛!曲悠悠还在病中祈愿,

说什么‘愿晚凝姐姐早日回家’,真是讽刺啊。”这些话像针一样扎进耳朵里,

但我没有停下脚步。走进堂屋时,丫鬟递给我一封密信,上面写着:“夫人,

裴家已经动手了。”我冷笑了一声,随手把信丢到桌上。他们以为这样就能羞辱我吗?呵,

等着瞧吧。几天后,京城贵女们的茶会如期举行。她们围坐在亭子里,

一边品茗一边谈论着我的“可怜”处境。“你们听说了吗?

丞相嫡女如今怕是连胭脂都买不起。”一个贵女掩嘴轻笑。“嫡女又如何?

还不是被当礼物送人?”另一个贵女附和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我站在不远处,

听到了这一切。但我没有冲进去质问她们,也没有为自己辩解。我知道,

言语上的争执毫无意义。真正能改变局面的,只有行动。春日诗会当天,阳光洒满庭院。

我穿着一身素红褙子,缓缓走上台前。四周的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在我身上,有人好奇,

有人嘲弄,还有人等着看我的笑话。我提起毛笔,

在宣纸上写下了一句话:“宁随寒士守孤灯,不向良人乞余情。”墨迹未干,全场死寂。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