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玄霄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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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霄宗内门峰的晨雾裹着松针香漫上来时,林默己在演武台站了两个时辰。

他赤足踩着青石板,道袍下摆被山风掀起半寸,露出小腿上一道淡白的旧疤——那是三年前在万兽山被火鳞豹抓的,当时他抱着濒死的灵犬小橘硬是爬了三十里山路找药,最后用半块本命玉牌换了粒续骨丹。

此刻这道疤隐在晨雾里,像道被岁月磨平的旧痕,却比新伤更沉。

"嗡——"木剑离鞘的清鸣惊散了半片雾。

这把剑是他用玄霄后山百年寒木削的,剑柄缠着褪色的红绳,那是入门时师父用自己的腰带撕的,说"红绳镇煞,木剑养气"。

此刻木剑在他掌中震颤,似有活物,林默垂眸看了眼剑身上凝起的露珠,忽然抬臂。

第一式"穿云"起手时,晨雾正漫到演武台边缘。

剑气如游龙破雾,劈散的不是云,是凝结了整夜的阴寒。

林默记得三个月前的大比,他也是这样挥出第一剑,当时赵凌的铁脊刀刚砍到他左肩三寸处,被这式"穿云"震得刀身嗡鸣,最后赵凌的刀断了半截,他的道袍破了个洞——但洞下的皮肤连红都没红。

"第二式,裂空。

"他低喝一声,木剑划了个半圆。

这一次剑气不是首的,而是带着某种玄奥的弧度,像要撕开天地间的屏障。

演武台周围的古松突然簌簌抖落松针,那些原本垂在枝桠上的露珠被剑气卷着腾空,在半空中凝成细碎的冰晶,折射出淡青色的光。

赵凌抱臂站在观星崖下,指尖无意识地掐着腰间的玄铁剑穗。

他的玄铁剑是内门大长老亲自赐的,剑身刻着"破云"二字,此刻剑鞘上还凝着晨露,却比林默的木剑凉得多。

"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他嗤笑一声,声音里裹着冰碴。

三个月前的大比,他本该是内门前十——若不是林默突然在最后一轮悟了"裂空"。

当时他看着林默的木剑劈开自己的刀气,看着长老们眼中的惊艳,看着那些原本围在自己身边的外门弟子像群逐光的蝶,扑棱棱全飞向了演武台中央的青衫身影。

"赵师兄,林师兄这剑气......"身后传来小师弟的嘀咕。

赵凌猛地回头,看见两个外门弟子缩着脖子往观星崖后躲,其中一个怀里还抱着装早膳的竹篮——是给林默送的。

他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想起昨日在膳堂,掌勺的王伯硬是往林默的碗里多添了半勺灵米,说"小林子练剑辛苦",而他赵凌要碗加肉粥,王伯却笑着说"玄铁剑重,吃多了坠身法"。

"运气?

"林默的声音突然从演武台传来。

他收了剑,木剑斜指地面,发梢还沾着未散的剑气凝成的冰晶,却偏过头看向赵凌的方向,"赵师兄说的是三个月前大比时,我在演武台下跪了七日求长老允我参赛?

还是去年寒冬,我在冰潭里泡了整夜引动寒脉?

"他一步步走下演武台,道袍下摆扫过青石板,震落的露珠在地面溅出细密的水痕。

赵凌这才发现,林默的鞋是湿的——他竟在晨雾最浓的寅时就站在了演武台上,脚下的青石板被他的足尖碾出了两道浅痕,像两把刻在地上的剑。

"又或者......"林默停在赵凌五步外,木剑轻轻点地,"是赵师兄总记不得,我当年刚入内门时,连引气入体都要比旁人多花三倍时间?

"观星崖后的外门弟子们悄悄探出头。

他们记得两年前的林默,那时他还住在杂役房,每天天不亮就去挑水劈柴,夜里等所有人睡了,才摸黑在柴房里用树枝比划剑招。

有次被巡夜的执事发现,说他"痴人说梦",他却把断了的树枝磨成剑形,藏在草席下继续练。

"你......"赵凌的耳尖发红,玄铁剑在鞘中发出细微的嗡鸣。

他突然拔剑,寒光闪过林默的眉峰——却在离面门三寸处被一道无形气墙挡住。

那是林默方才挥剑时散在空气中的余韵,此刻竟凝成了护罩,连玄铁剑的锋芒都刺***。

"赵凌!

"一声清喝从云深处传来。

两人抬头,见青鸾峰主踏云而来,腰间的玉牌泛着幽光——那是内门长老的凭证。

赵凌的手一抖,玄铁剑"当啷"落地,溅起的晨露打湿了他的鞋尖。

"林默,"峰主扫了眼演武台上未散的灵气漩涡,目光落在林默的木剑上,眼底浮起笑意,"你这裂空,倒是把玄霄的晨雾都劈开了。

"林默低头行礼,发间的冰晶簌簌落在道袍前襟:"弟子愚钝,不过是借了这满山灵气。

""借?

"峰主摇头,"天地灵气最是公允,你引动得动,便是该你得的。

"他转身看向赵凌,声音冷了几分,"赵凌,你跟我去戒律堂。

玄霄宗内门,容不得持剑相胁的弟子。

"赵凌的脸瞬间煞白。

他看着林默,看着周围逐渐围拢的外门弟子,看着峰主袖中翻涌的灵气——忽然想起三年前,他初入内门时,师父曾摸着他的玄铁剑说:"剑者,心之器也。

"可他的剑,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是用来斩妖除魔,而是用来斩自己心里的那团火了?

林默弯腰捡起赵凌的玄铁剑,剑身上还留着他刚才的指痕。

他轻轻擦去剑鞘上的晨露,递给赵凌时低声道:"赵师兄,这剑......比我的木剑重三倍。

"赵凌接过剑,指尖触到林默掌心的茧——厚得像层老皮,磨得玄铁剑鞘都有些发暖。

他突然想起昨夜在藏经阁,他翻到一本旧剑谱,扉页上写着"十年磨剑,霜刃未试"。

而林默的"磨",不是在剑铺里,是在每一个被月光浸透的夜晚,在每一场淋得透湿的雨里,在每一次被人嗤笑"杂役也配练剑"时,把木剑握得更紧些。

"多谢。

"他喉间发涩,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的晨雾。

林默笑了笑,转身往演武台走。

此时晨雾己散得差不多了,阳光从云层里漏下来,照在他道袍上,把那道旧疤照得发亮。

观星崖后的外门弟子们突然鼓起掌来,有个小丫头举着竹篮喊:"林师兄,王伯给你留了热乎的灵米粥!

"林默回头,看见赵凌还站在原地,玄铁剑垂在身侧,却没有之前的锋芒。

他忽然想起师父说过的话:"真正的剑修,不是要斩尽天下不服,而是要让不服的人,最终心服。

"山风掠过演武台,卷走最后一片晨雾。

林默握紧木剑,对着初升的朝阳抬起手臂。

这一次,剑气不再撕裂云层,而是引动着漫天灵气,在他头顶凝成一个淡青色的漩涡,像朵正在绽放的花——那是玄霄山的灵气,在为他的剑,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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