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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呃——”脖子上骤然勒紧让她发出了橡皮鸭子被人踩了一脚的声音。

面前错过了一阵风,天旋地转间,罗像一只被掐住后颈皮从树上逮下来的猫一样,张牙舞爪地被带离了栏杆。

罗一***坐在地上,惊魂未定让她的手指都在颤抖,她下意识地想大叫一声来宣泄劫后余生的感觉,嘴巴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捂住。

她挣扎间一抬头就看见一双映着月色的眼睛在微笑中浅浅弯着。

“好险啊!”

葛兰其虚着嗓子,在嘴唇前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她别出声。

罗忽然像被缴械了一样点了点头,蹲在他旁边,老实地任他挟持着自己,不作声了。

“哪里有人?”

楼下模糊传来询问声。

“刚刚还在天台啊,”另一个人犹豫着回答,“……可能是看错了吧。”

葛兰其和罗蹲在墙后,屏住呼吸看着彼此,像一对躲着教导主任逃学的坏学生。

好在粉丝没有纠结多久,很快就因为于里的出现被夺去了注意力。

罗终于松了一口气,两人不再像个巷战的突击队员一样背贴着墙蹲着,葛兰奇坐下来,伸开的长腿与罗的膝盖碰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罗偷偷移开腿,小声问,“我要去厕所来着。”

“天台的门开着,我常来录节目,是禁止开门的,”葛兰其没有因为罗的躲闪感到不快,“我想是某只小鼬慌不择路溜出去了。”

突如其来被赋予了秘密的爱称,罗眼神躲闪着,自觉被葛兰奇轻易地捉弄得乱七八糟,只能生硬地聊起了天气很热、地铁上的“黑手”和友谊大桥,毕竟这个国家每个人都会聊这些话题,然而这些话题只能撑几个来回,两人之间又陷入沉默,葛兰奇的手机亮了又灭,被他索性反扣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

这次他先开口。

“罗,你早就知道了。”

“我只知道一个字。”

“我也只有这一个字。”

“这是艺名吗?”

葛兰其开玩笑道。

“艺名是什么意思?”

罗问。

“在台前的人想要隐藏一部分真实的生活,而取的名字。”

葛兰奇说。

“这样啊,”罗扬起头看向夜空,夏夜太黑了,她看不出天的远近,但她知道同一片天空下,北方海岸伫立着一个锈迹斑斑的车架,她在那里丢失了自己的名字和一小段人生,也很久没回去了,“也许差不多,但并不是想要隐藏,而是自己也忘记了。”

“你是一个很有神秘感的女人,连名字都是,”葛兰其用手撑起下巴,看着罗望着天空的侧脸,“你看着星星的样子,像在看着故乡。”

罗的目光落回葛兰奇,正对上他的眼睛,柔软的头发像流过的云,罗甚至觉得他的眼神在丝丝缕缕拂过她的脸颊,被他目光所及的地方一点点升温。

“看着你的照片时,只觉得你很单纯,完全想不到你有这一面。”

葛兰奇说。

“你不会是因为我单纯才选我的吧?”

罗愣了愣,鬼使神差地问。

察觉到罗心情低落,葛兰奇忽然低头凑近,浅色的瞳孔像盛着一汪快要溢出的泉水,毫无防备的罗跌入其中,心跳骤然加速,甚至一瞬间忘记自己为什么沮丧。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葛兰奇说。

“不知道。”

罗无法回答。

“我相信。”

葛兰奇说,边挂掉了亮起的电话。

罗不明所以,只知道他丰美的嘴唇扬起了让人不该遐想的弧度。

“所以在看到你的一瞬间我就选择了你,”葛兰奇说,“为了选择你,我可是赌上了自己的事业。”

罗像掉在橡皮糖上,在坠落后跌入一个甜蜜而柔韧的表面,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即刻心惊胆战地被抛到半空中。

“你、你,一见钟情什么的,”罗憋气一样挣扎着挤出一句还算完整的话,“只是比喻吧。”

葛兰奇见罗及其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像故意一样又补了一句,“不过,原理都是一样的。”

“你是大明星,来参加这个节目是事业攸关的吗?”

罗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葛兰奇看着双腿间延伸出去的水泥缝隙,通向天台的门,“在这个圈子,行差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那你呢,又为什么来这里?”

葛兰奇反问。

“冲动……吧。”

罗犹豫着。

“有的人冲动之下会喝醉,会暴食,会大吵大闹,”葛兰其的下巴放在膝盖中间,眯起眼睛看向罗,“但没有人会突然来参加节目。”

“有个女人,除了一点音乐的技能,什么都没留给我,”罗说得断断续续,好像是在攀缘某些年久失修的记忆,“我就想用这点才能来这里碰碰运气,或许能找回自己的名字。”

葛兰奇神色有些担忧,罗知道自失言,葛兰奇经纪人己经来电话第西次了。

“要不你接吧。”

罗尴尬地岔开话题。

葛兰奇低声说了句抱歉,边解释边离开天台走回楼内,罗用嚼过的口香糖把禁止通行告示粘回去,远看毫无破绽。

葛兰奇多么温柔,在娱乐圈出淤泥而不染,罗太感激遇到他,甚至对自己未来的节目生活没那么忐忑了,连下楼梯的脚步也轻快了些。

首到她在拐角处看到葛兰奇沉默地站在楼梯尽头,面前站着一个人。

是于里。

于里有一双大而绚丽的明眸。

首面他的冲击力比照片里强百倍不止,那双眼睛像两颗熠熠生辉的美钻,镶嵌在硬朗的骨骼上,奇异而充满戏剧性地矛盾着。

罗躲在暗处看着那张脸浓艳逼人的脸,喷薄着盛怒。

他的皮肤带有寒带的莹白,现在因为怒火中烧而翻滚着灼热的生气,像新死的动物冒着热气的鲜血被大雪覆盖,睫毛、眉毛以及在额前落下一个小而锋利的尖角的短发,无不是茂密而漆黑,像是在一片沃壤中疯长出来的一样。

罗看过他演的一些角色,都是军人,战士,警察之类,很是正派。

但他此时头发散乱,眼里是愤怒和急剧累积的狂躁,嘴角的弧度完全失控,整个人在阴影里乱成一团,像一只勉强被人类肉身困住的凶兽。

葛兰奇局促地站在原地,手臂因为用力而绷紧,浮现出根根青筋,反倒显得无辜无害。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葛兰其说。

看来对话己经进行过一轮了。

罗贴在墙壁的阴影里静静听着。

“是啊,影帝怎么看得上这种小节目,”于里声音立刻盖过他,他猛地向前一步,一把抓住葛兰奇的领口,低声说“你为什么非要来?”

罗听得心脏狂跳,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恨我,厌恶我,都可以,我不辩解。”

葛兰奇低声说。

“所以呢,然后呢?”

于里步步紧逼。

“没有然后,”葛兰其轻声说,“都可以。”

饶是这样谦卑到尘埃里的声音,还是像触到什么逆鳞一样,让于里瞬间暴怒。

他整个脖子都红了起来,额头上鼓起一条青筋,他死死盯着葛兰其,末了竟对着葛兰其鼓起掌来,“好会演啊,兄弟,”他拍着手,罗深切地怀疑他会不会趁机给葛兰其一巴掌,“这一出受害者演得真好,要不是吃你给的亏吃到饱了,我都要潸然泪下了。”

葛兰其轻声叹了口气,似乎不打算继续口舌,侧身打算绕道离开。

于里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他牙关紧咬,面颊绽开一条咬肌紧绷的沟壑,好像咬住了葛兰其的一块肉。

葛兰其被他拽回来,露出与无奈而愧疚的表情——来自于一个无罪而被迁怒的仁慈之人的表情。

他们不会打起来吧,罗想,不,葛兰其看起来情愿一动不动地挨揍。

她往前走了两步,想着即便打起来她也能趁乱给自己的搭档助威。

“你这个……”于里才要破口大骂,猛然发现了后面的罗。

影子里的她拳头紧张地捏着,警惕地盯着自己。

“这么快就有美救英雄了,”于里看了看两人,阴恻恻地笑起来,“不到一晚上,你就又哄来一个傻妞。”

“不许这样说她。”

葛兰其第一次强硬起来,反手抓住于里的手腕,两人僵持着。

“你先走。”

葛兰其视线没有移开,轻声对罗说。

罗走下楼梯,与于里错身之际,她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一把抓住于里的手腕,她能意识到肾上腺素在催动她做一些多余的傻事。

“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过节,不过比赛就是比赛,”罗极力压抑紧张,声音虽然气势汹汹,但仔细听还是有一丝颤抖,“有本事用实力分胜负。”

她站在最后一阶,高度勉强不输。

于里没想到这个女人会横插这一杠,一双眼睛瞪过来,吃惊、愤怒又轻蔑地打量着罗。

三个人就这样抓在一起,像三条咬在一起的蛇,僵持了一会,于里忽然双手举起。

“我认输,”他笑着后退,“我这个小丑要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走了。”

退到门口时,于里突然指着葛兰其,做了个射击的动作,“骗骗她可以,别把自己骗了,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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