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姐,你的这些画稿,确定是你自己画的?”
对面的女人明显怀疑的语气质问梁萌。
梁萌坐直身体,挺直腰板,回答她。
“是。”
女人突然发出轻笑,拿出一幅一模一样的画作扔到梁萌的面前。
“这是我的另一位设计师交给我的画作,梁小姐觉得眼熟吗?”
女人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放下继续道:“其实这次的设计我不仅找了梁小姐,还有另外一位设计师。”
“虽然梁小姐你在设计行业的名声不好,但我相信你的功底不会骗人,可没想到这外界的传闻果然是真的,你能在这行有点名气,都是靠美色上位的吧?”
梁萌大学时就开始接触服装设计这一行业。
起初的时候没有一点名气,接的单子都比较的小众。
到后来渐渐有了名声,但一些传闻也相继而来。
梁萌并不想理会这些污言秽语,直到她今天亲耳听到这些话。
她收拾好桌上的设计稿,冷冷的回应:“既然苏小姐对我的稿子没有兴趣,也不打算请我做你的设计师,我们便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必要。”
她并不是加耳市的人,也知道在这个地方如果得罪了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姐,想在这一行混下去,比登天还难。
她不能为了一时逞能,就失去了为姥姥赚钱救命的市场。
见她要走,苏郁优把她叫住,“站住。”
“说你两句就要走,知不知道这加耳市是谁说了算?”
“你得罪了我苏郁优,我还会让你在加耳市混下去?”
梁萌回头,看着她,“苏小姐想如何?”
“给我赔礼道歉,并且带着你的这些破稿子,滚出加耳市,永远都不许出现。”
“道歉我不会,滚出加耳市我更不会。”
“至于到底是谁抄袭我,或者污蔑我的名声,我都会一一找出来。”
梁萌瞥了一眼桌上的稿子,好意提醒。
“只是我希望苏小姐用人之前擦亮眼睛,别被骗了,免得到时候在晚会上出糗。”
“你……”苏郁优气得扬起手,要打她。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女声,“优优,果然是你,我还以为是我眼花看错了。”
梁萌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皱眉,“木婧颜?!”
“梁萌,你怎么也在这?”木婧颜故作惊讶,“原来优优跟我说要见的设计师,就是你啊?!”
“咦,优优你怎么把我的设计稿带出来了,这不是降维打压人家三本学院毕业的吗?”
苏郁优冷哼一声,“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居然恬不知耻的抄袭我们家婧颜的画作,今日看来还真是胆大包天。”
“不过婧颜放心,我只要一个电话,她就不能在服装行业混下去。”
梁萌倒是不慌不忙,放下手里的工具,拿出手机拍下桌子上的画作。
苏郁优惊道:“你干嘛呢?”
“我本来还找不到赃物,现在多谢苏小姐提供。”
“什么赃物?你的才是赃物。”苏郁优气愤道。
“是吗?”梁萌看向躲在苏郁优身后的木婧颜,反问道,“木学姐还记得自己这副画作何时画的吗?”
“当然记得,这是我大四的时候画的参赛稿,虽然被刷下来,但我还是很满意,就留下来了。”
“那可真巧,这也是我的参赛稿。”
梁萌翻出她得奖的证明,“不过是我大一时候画得了,所以画工略显粗糙。”
“大一上半学期结束,我便从京本大学休学,转学到了港桥大学。”
“也正是因为我不在京本大学,木学姐才觉得没人认识我的画作,才光明正大的抄袭,对吗?”
苏郁优生气的瞪着木婧颜。
“真的是这样子?”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会抄袭,我……”
苏郁优直接将木婧颜的画扔进垃圾桶,然后气呼呼离开。
木婧颜气得想要揍人,梁萌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摔到座位上,“自己没本事,就别逞英雄。”
“梁萌,我们来日方长,你给我等着。”
木婧颜离开后,梁萌也跟着离开晴天咖啡店。
刚走出咖啡店,就接到了警察局打来的电话。
“喂,请问是梁萌小姐吗?”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们这里是加耳市公安局,你的朋友冯术今日在安城集团猝死在工位上,这边需要你过来领取一下他的遗物。”
梁萌听到冯术死亡消息的时候,愣了两秒才回答电话那边的警察,“好,马上就到。”
她抱着冯术的遗物走出警察局,最上面是由信封装好的赔偿款。
坐在警察局外面的花坛上,梁萌仰头看天,让眼泪往回流。
耳边回想起警察同志刚才说的话,“冯术虽然是死在公司里,但本身是因为癌症晚期又加上吃了安眠药,像是有意***的倾向。”
“公司出于人道主义,给了冯术一点补偿金,虽不多,但请你拿回去交给他的亲人。”
“冯术没有亲人,他是孤儿。”
“那这笔钱……”
“交给我吧。”
梁萌将这笔钱通过手机捐给了慈善机构。
然后又来到加耳市的殡仪馆,接冯术的骨灰。
她接过殡仪馆工作人员递过来的骨灰盒,表情木讷,没有一丝的难过。
就连殡仪馆的人都说,“从未见过这么冷血无情的人。”
“我好像听说这冯术是她的追求者。”
“听你这么一说,总感觉好像舔狗为爱***。”
工作人员摇头叹气,“真是可惜,这死了都没换来一滴眼泪。”
“但至少人家还来给他收尸了,想开点吧。”
“你不觉得她冷漠的样子,和我们殡仪馆的有位冰神很相似吗?”
大家一致想到了许业维的名字,还没讲出口,就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回头却看到站在身后不远处的许业维,吓得立马抱头鼠窜。
许业维走到了门口,目送着梁萌远去的背影。
他一直站在角落里,看完刚才发生的一幕。
见惯了每次来到殡仪馆都哭的稀里哗啦的场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淡漠的一面。
他觉得,梁萌和他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