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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璃测试自研全息剧本杀时被困民国副本,系统要求替惨死的真千金翻案才能登出。

当她收集证据时,惊觉所有NPC皆是现实中惨死者的意识体。

她将凶手周世昌诱入游戏,篡改程序令其体验百种民国酷刑。

“喜欢谋杀?”她轻笑,“这次你是永恒主角。”

最终沈璃夺取主控权,将凶手意识制成游戏傀儡。

现实登出键亮起时,她却选择留下——成为数字世界新主宰。

冰冷的金属触感紧贴沈璃的太阳穴,带着旧时代特有的硝烟与铁锈的腥气。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枪口细微的震颤,以及持枪者——一个身着褪色黄呢军装、满脸横肉凶光的军阀副官——粗重而带着酒臭的呼吸,正喷在她的耳后。

“说!大小姐怎么死的?是不是你害的?”副官的声音嘶哑,像砂纸磨过生铁,每一个字都喷溅着唾沫星子。

沈璃没有立刻回答。她的思维在最初的眩晕与震惊后,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高速运转、冷却、理清。记忆的最后节点清晰无比:她的私人全息实验室,代号“昆仑”的主控台前,她启动了耗费三年心血打造、即将引领下一个娱乐纪元的巅峰之作——“浮生万象”全息剧本杀系统。她亲自躺入最新一代的沉浸舱,选择了一个内部测试用的民国悬疑副本《沪上烟云》,准备进行最后的压力测试与感官反馈校准。

然后……没有登入的流光溢彩,没有熟悉的系统引导音。意识如同被粗暴地扯入一个高速旋转的旋涡,再睁眼,就是这间弥漫着浓重血腥味和腐朽檀香气息的、名为“锦瑟轩”的华丽闺房。而她,成了副本剧本里那个出身低微、被豪门认回不久就深陷谋杀漩涡的“真千金”——沈晚卿。

剧本里写得清清楚楚:真千金沈晚卿,在归家不足一月的某个雨夜,被发现死于自己房中,胸口插着生母留给她的唯一信物——一枚廉价的镀银蝴蝶发簪。所有线索都拙劣地指向她因嫉妒而害死了养尊处优的假千金姐姐沈曼君,然后畏罪***。

“昆仑”系统冰冷、毫无感***彩的提示音在她意识深处嗡嗡作响,盖过了副官粗鲁的逼问:

警告:检测到异常登入锁定。用户:沈璃ID:Creator_Shen,身份:玩家强制。当前副本:《沪上烟云》。主线任务激活:为角色‘沈晚卿’洗刷冤屈,找出真凶。任务完成前,强制登出功能禁用。

沈璃的指尖在宽大的织锦旗袍袖口里,用力掐了一下掌心。尖锐的刺痛让她眼底最后一丝迷茫彻底消散。这不是BUG。这是牢笼。一个以她亲手编写的程序代码为根基,却将她死死困住的意识牢笼。

“副官大人,”沈璃,或者说此刻的沈晚卿,缓缓抬起眼睫。那双属于沈璃的、冷静到近乎无机质的眼眸,透过沈晚卿这张苍白柔弱的皮相,直直刺向副官浑浊的双眼。“枪,吓不住死人,也找不到活着的凶手。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不如让我看看姐姐的……遗体?”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属于沈晚卿的哀伤与颤抖,却奇异地压住了房间里的喧嚣。

副官一愣,似乎没料到这个“乡下丫头”在这种情境下还能如此条理清晰。他狐疑地上下打量沈璃,粗声粗气地对旁边两个同样穿着军装、一脸凶相的士兵吼道:“看紧她!别让她耍花样!”说罢,他烦躁地挥了挥手枪,指向房间深处那张挂着厚重猩红幔帐的雕花大床。

两个士兵立刻上前,粗暴地一左一右架起沈璃的胳膊,几乎是拖着她走向那张象征着死亡的大床。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正是从那里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混杂着名贵熏香也无法掩盖的、生命***的气息。

猩红的幔帐被一个士兵猛地拉开。

饶是沈璃早有心理准备,胃里也忍不住一阵剧烈的翻滚。

床上躺着一个年轻女子。穿着一身昂贵的、绣工繁复的苏绣旗袍,面容依稀能辨出几分精致,只是此刻扭曲僵硬,凝固着极致的痛苦与惊骇。她的胸口,正中心脏的位置,插着一枚蝴蝶形状的发簪。发簪的翅膀在昏暗的烛光下反射着廉价而冰冷的金属光泽,尖端深深没入肌体,只留下蝴蝶的身躯突兀地暴露在外。深褐色的、已经半凝固的血液浸透了昂贵的丝绸旗袍前襟,在身下铺开的锦缎床单上,洇开一大片令人心悸的暗红沼泽。她的右手无力地垂在床边,指甲断裂,指尖沾满了血污和抓挠的痕迹,仿佛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绝望地想要抓住什么。

这就是沈曼君。剧本里那个死于非命的“假千金”。

沈璃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瞬间锁定了几个关键点:沈曼君脖颈侧面,靠近耳根处,有一道极其细微、几乎被散乱发丝完全遮盖的、已经泛紫的瘀痕,形状有些怪异,像是某种特殊的指印或工具的压痕。她的左手紧攥成拳,指缝里似乎卡着一点极其微小的、深蓝色的丝线状物体,与床单和旗袍的颜色都截然不同。还有她微微张开的嘴唇里,隐约能看到舌尖上一点不自然的深紫色斑点。

“大小姐……死得好惨啊……”一个带着浓重哭腔、颤抖得不成样子的声音在沈璃身后响起。

沈璃微微侧头。是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梳着旧式发髻的中年妇人,正用手帕死死捂着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她是沈府的老人,负责伺候沈曼君的张妈。剧本设定里,她是第一个发现沈曼君尸体的人。

“张妈,”沈璃的声音放得极低,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穿透了妇人的啜泣,“别怕。你发现姐姐时,屋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门窗……是怎样的?”她的目光看似落在张妈脸上,实则眼角余光精准地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紧闭的雕花木窗,插销完好无损;厚重的房门虚掩着,门栓并未落下;梳妆台上有轻微翻动的痕迹,一个昂贵的珐琅首饰盒半开着,里面空空如也;地上有几处不易察觉的拖擦水渍,尚未完全干透。

“没……没有别人……”张妈惊恐地摇头,眼泪流得更凶,“我……我像往常一样,戌时三刻来给大小姐送安神汤……门……门就这么虚掩着……我一推……就……就看到大小姐……”她指着床的方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再也说不下去。

戌时三刻?沈璃在心中默算着时间。距离现在大约过去了半个时辰一小时。张妈发现尸体,尖叫引来守卫,副官带人闯入,然后是她被粗暴地从隔壁房间拖过来……时间线基本吻合。但门窗完好,凶手是如何进入,又是如何离开的?密室?

副官显然没耐心听这些细节,他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厚重的军靴踩在名贵的波斯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更添压抑。他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如同毒蛇的信子,反复在沈璃脸上舔舐,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怀疑和恶意。“哼!证据确凿!凶器就是你那***娘给你的玩意儿!定是你这野种嫉妒大小姐,趁夜行凶!还想狡辩?”他猛地停下脚步,枪口再次指向沈璃,唾沫几乎喷到她的脸上,“来人!把这***给我捆起来!押下去严加拷问!”

“慢着。”沈璃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冰投入沸油,瞬间让嘈杂的房间安静了一瞬。她无视近在咫尺的枪口,目光转向副官,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副官大人,您急着给我定罪,是怕我找出真正的凶手,还是……怕我指出您袖口上那几点深蓝色的、像是某种高档呢子大衣上蹭到的绒线呢?”

副官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僵住了。他下意识地猛地将握枪的右手往身后一藏。这个动作极其突兀,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他脸上横肉抽搐,眼神里闪过一丝猝不及防的慌乱。

沈璃的目光却已如蜻蜓点水般掠过他,落在了床边阴影里,一个穿着深灰色长衫、戴着金丝边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身上——沈家的管家,陈伯。他看似悲痛地低着头,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姿态恭敬而哀伤。但沈璃清晰地捕捉到,在她提到“深蓝色绒线”的瞬间,陈伯那交叠的手指,极其轻微地、痉挛般地蜷缩了一下。而他灰色长衫的衣摆下缘,靠近脚踝的地方,沾着一小片极其微小的、暗绿色的苔藓碎屑。这种苔藓,在沈府,只有后花园假山背阴潮湿的石缝里才有。

沈璃的视线继续移动。落在门口那个一直沉默不语、身材高大健硕、穿着府内护院短打的年轻男人——护院头目赵铁柱身上。他双臂环抱,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人。沈璃注意到他腰间挂着的、用来巡夜敲更的枣木梆子上,靠近手握的地方,有一道非常新的、细长的刮痕,痕迹边缘的木刺还很新鲜,颜色比周围的木色略浅。而沈曼君床边那根支撑厚重幔帐的铜柱下端,一个不起眼的凸起装饰物上,也沾着一点几乎看不见的、同样新鲜的浅色木屑。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副官的粗喘,张妈的啜泣,士兵们粗重的呼吸,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压力网。沈璃站在网的中心,目光沉静地扫过副官那瞬间僵硬后强作镇定的脸,扫过管家陈伯那镜片后一闪而过的阴鸷,扫过护院赵铁柱紧抿的嘴唇和绷紧的下颌线。

凶手就在这三人之中?或者……不止一人?

就在这死寂的僵持时刻,沈璃的目光无意间掠过梳妆台上那面打磨得光可鉴人的铜镜。镜子里映出她此刻苍白柔弱的面容,属于沈晚卿的脸。然而,就在这镜像的边缘,极其短暂地,似乎有一道极其微弱的、非自然的光流一闪而过,如同数据流在虚拟界面上的瞬间扰动。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但沈璃的心脏,却在那万分之一秒的瞬间,猛地一沉。

那不是错觉。那是底层代码被异常访问的痕迹,是构成这个世界的“0”与“1”在基础逻辑层面被强行介入时产生的细微涟漪。有人……或者某种东西,正在后台注视、操控着这一切,其权限层级,甚至可能凌驾于她这个“创造者”之上。

这个认知带来的寒意,比副官冰冷的枪口更甚。

“副官大人,”沈璃再次开口,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刚才那瞬间的惊涛骇浪从未发生过。“您若现在就把我这个‘凶手’办了,那真正的元凶岂不是要躲在暗处笑掉大牙?沈家大小姐死于非命,案子却草草了结,传出去,丢的是谁的脸面?是沈家?还是……您背后那位督军大人的脸面?”她刻意加重了“督军”二字。

副官脸上的横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督军,正是他最大的靠山,也是他绝对不敢触怒的存在。沈璃的话,像一根精准的针,扎在了他最敏感的神经上。他死死盯着沈璃,眼神变幻不定,最终,那指向沈璃的枪口,极其不情愿地、一点点地垂了下去。他狠狠啐了一口:“妈的!小娘皮牙尖嘴利!好!老子给你一天时间!就一天!要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子亲手把你和你那死鬼娘的东西一起钉进棺材!”

他恶狠狠地瞪了沈璃一眼,又凶神恶煞地扫视了一圈房间里的其他人:“都给我听好了!看好这***!也看好你们自己!谁要是敢耍花样,老子的枪子儿可不认人!”说完,他重重一跺脚,带着满身的戾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转身大步离去,两个士兵迟疑了一下,也连忙跟了出去。

沉重的房门被带上,隔绝了副官粗暴的脚步声。锦瑟轩内,只剩下沈璃、依旧啜泣的张妈、垂手肃立的管家陈伯、沉默如山的护院赵铁柱,以及床上那具无声诉说着死亡的冰冷躯体。

血腥味、熏香味、还有恐惧与猜疑的气息,在空气中无声地发酵。

沈璃轻轻吐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仿佛只是为下一场更艰难的战斗做准备。她走到床边,无视张妈惊恐的眼神和赵铁柱审视的目光,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极其专业地,用指尖隔着丝帕,轻轻触碰沈曼君脖颈侧面那道细微的紫痕。指腹下传来的触感冰冷而僵硬。

“陈伯,”沈璃没有回头,声音清晰地响起,“烦请您立刻去一趟后花园假山北面的石阶处,看看那里,尤其是靠近水边的石缝,有没有新留下的脚印,或者……有没有人摔倒过的痕迹。”她的目光落在陈伯衣摆下缘那片微小的苔藓上。

陈伯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他抬起头,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复杂难辨,深深看了沈璃一眼,才躬身道:“是,二小姐。”声音平稳无波,听不出情绪。他转身,步伐依旧沉稳,离开了房间。

“赵护院,”沈璃的目光转向门口那堵墙似的男人,“麻烦你检查一下府内所有巡夜护院使用的梆子,特别是你自己的。看看有没有……新的刮痕或者破损。尤其是,”她顿了顿,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赵铁柱的腰间,“靠近手握的地方。”

赵铁柱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下意识地用手护住了腰间的枣木棒子,这个动作本身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盯着沈璃,眼神锐利如刀,带着强烈的警惕和一丝被看穿的惊疑。半晌,他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沉闷的:“嗯。”算是应下。他没有动,依旧像一尊门神般守在门口,但沈璃知道,他听进去了。

“张妈,”沈璃最后看向还在抽噎的妇人,声音放柔了些,“别哭了。现在,只有你能帮我,帮大小姐找出真凶,让她瞑目。你好好想想,姐姐今天……或者最近几天,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她有没有特别在意什么东西?或者,跟谁……发生过争执?”她的目光落在沈曼君紧攥的左手。

张妈被沈璃镇定而带着某种力量的目光感染,渐渐止住了哭泣。她用手帕用力擤了擤鼻子,努力回忆着,断断续续地说:“大小姐……大小姐这两天……是有点心神不宁的……她……她好像特别宝贝一个小铁盒子……锁得紧紧的……就藏在……藏在那个西洋座钟后面的暗格里……谁都不让碰……昨晚……昨晚她还因为……因为老爷要给她定亲的事……跟老爷大吵了一架……老爷气得摔了茶杯……还有……还有……”张妈突然想起了什么,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神秘和恐惧,“昨天下午……大小姐在花园里……跟陈管家……好像也……也说了几句什么……大小姐脸色很不好看……陈管家……陈管家当时的样子……怪吓人的……”

小铁盒子?争执?陈管家?

沈璃心中电光火石般闪过几个念头。她立刻走到那个装饰着繁复鎏金花纹、指针早已停摆的沉重西洋座钟前。座钟的基座很厚实,后面果然有一个极其隐蔽、需要特定角度按压才能弹开的暗格。暗格很小,里面空空如也。

东西被拿走了!就在沈曼君死后!

沈璃的心跳快了一拍。她迅速转身,目光如炬地扫向沈曼君紧攥的左手。她小心地掰开那冰冷僵硬的手指。在沾满血污的掌心,除了断裂的指甲留下的深深划痕,赫然躺着一小截深蓝色的绒线!与她刚才用来诈副官时提到的颜色一模一样!而在这截绒线的末端,还缠绕着几根极其细微的、浅灰色的……动物毛发?

不是人的头发。更像是……猫毛?或者某种小型犬?

线索如同散落的拼图碎片,在她脑中飞速组合、碰撞、推演。深蓝色的绒线指向副官?、浅灰色的动物毛发指向谁?、脖颈的紫痕窒息?、舌尖的紫斑中毒?、失窃的盒子、争吵、还有那诡异的苔藓陈伯和梆子的刮痕赵铁柱……

副官?陈伯?赵铁柱?还是……他们共同参与了一个阴谋?

沈璃的指尖,在那截深蓝色绒线和浅灰色毛发上轻轻捻过。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那几根浅灰色毛发的瞬间——

嗡!

一股强烈的、冰冷的、完全不同于“昆仑”系统提示的电流感,毫无预兆地顺着她的指尖猛地窜入!直冲大脑!

眼前的世界瞬间被扭曲、撕裂!华丽的锦瑟轩如同打碎的镜子般片片剥落,露出其后无穷无尽、飞速流动的绿色数据流!无数0和1组成的瀑布洪流般冲刷着她的意识!在这纯粹由数字构成的虚空中,无数个模糊、扭曲、痛苦挣扎的人形剪影在数据洪流中沉浮、尖叫!他们的面容无法看清,但那撕心裂肺的绝望与怨恨,如同实质的冰锥,狠狠刺入沈璃的灵魂!

“救……命……”

“好……痛……”

“为……什么……”

“不……甘心……”

无数破碎的、重叠的、来自不同声线的哀嚎与质问,如同亿万根钢针,同时扎进她的耳膜,刺入她的脑海!

这感觉只持续了不到半秒,眼前的幻象便如潮水般退去,锦瑟轩奢靡又血腥的景象重新变得清晰。张妈还在抽噎,赵铁柱依旧警惕地盯着她。仿佛刚才那恐怖的数据地狱和灵魂哀嚎,只是她过度紧张下的幻觉。

但沈璃知道,那不是幻觉!

她的指尖还残留着那冰冷刺骨的触感,灵魂深处还回荡着那亿万亡魂的悲鸣。她的脸色瞬间褪尽最后一丝血色,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扶住冰冷的床柱才勉强站稳。

警告!检测到异常意识波动接入!来源:未知实体复数。威胁等级:极高!“昆仑”系统冰冷急促的警报声在她意识深处尖锐响起。

沈璃的心脏狂跳,如同擂鼓。她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和灵魂深处的悸栗,目光死死锁定在指尖那几根浅灰色的、毫不起眼的毛发上。

一个惊悚到让她头皮发麻的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她的脊椎:

这个“剧本杀”副本里的NPC……张妈、陈伯、赵铁柱……甚至床上死去的沈曼君……他们……他们根本不是什么程序预设的虚拟角色!

他们是活生生的、被禁锢于此的……意识体!是现实世界中,被谋杀、被夺走生命的……真正的亡魂!

这个“浮生万象”系统,这个她亲手打造的“娱乐工具”,不知何时,早已变成了一个恐怖的……意识坟场!

而她,这个所谓的“创造者”,此刻正深陷其中,与这些满怀怨念的亡魂共舞,在一个巨大的、充满恶意的阴谋里,扮演着他们唯一的、渺茫的希望。

指尖残留的冰冷与灵魂深处的哀鸣,如同附骨之蛆,久久不散。沈璃扶着冰冷的床柱,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锦瑟轩内的一切——张妈压抑的啜泣,赵铁柱锐利审视的目光,床上沈曼君凝固的死亡——在经历过那瞬间的数据洪流与灵魂嘶嚎后,仿佛都蒙上了一层诡异而不真实的薄纱。

“二小姐?”张妈带着哭腔的呼唤小心翼翼地在耳边响起,“您……您没事吧?脸色白得吓人……”

沈璃猛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将翻涌的心绪压下。那刺骨的寒意和亿万亡魂的悲鸣被她硬生生锁进意识的最深处,面上只余下沈晚卿应有的苍白和一丝恰到好处的惊魂未定。“没……没事。”她松开床柱,指尖微微颤抖地整理了一下旗袍的盘扣,声音带着一丝虚弱的沙哑,“只是……只是姐姐她……”她的目光悲戚地落在沈曼君身上,恰到好处地掩盖了眼底深处那翻腾的惊涛骇浪。

赵铁柱依旧沉默地盯着她,眼神里的探究更深了,像要穿透这具“沈晚卿”的皮囊,看清里面那个截然不同的灵魂。

沈璃不再理会他们。时间紧迫。副官只给了她一天。而她要对抗的,远不止一个副本里的凶手。她的目光重新聚焦在沈曼君紧握过的左手,那截深蓝色的绒线和几根浅灰色的毛发还静静地躺在掌心。这一次,她极其谨慎,没有再用手指直接触碰,而是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方干净的绣帕,小心翼翼地将那几根浅灰色的毛发包裹起来,又仔细地捡起那截深蓝色绒线。她需要验证一个恐怖的猜想。

“张妈,”沈璃的声音尽量放得平缓,“府里……有养猫或者小狗吗?颜色是浅灰色的?”

张妈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沈璃会问这个,茫然地摇了摇头:“回二小姐,老爷……老爷不喜欢这些带毛的活物,嫌脏。府里从来没养过猫猫狗狗的。以前大小姐倒是想养过一只雪白的狮子猫,求了老爷好久,老爷都没答应……”

没有养猫狗?那这毛……沈璃的心沉了沉。她将包裹着毛发的绣帕和那截绒线仔细收好,贴身放入旗袍内袋。然后,她的目光转向沈曼君微微张开的嘴唇。舌尖上那点深紫色的斑点,在昏暗光线下显得尤为刺眼。

中毒?窒息?还是双重致死?沈璃的目光锐利起来。她需要更专业的“工具”,或者说,需要这个意识牢笼里可能存在的“法医”。

“张妈,姐姐平时身体如何?可有固定的医生?”沈璃问道。

“大小姐身子一向康健,”张妈抹着眼泪,“府里有事都是请回春堂的秦大夫。秦大夫医术好,人也和善……”

回春堂?秦大夫?沈璃在脑中迅速调取《沪上烟云》副本的基础设定资料。果然,在NPC名录里找到了这个名字:秦仲景,回春堂坐堂名医,与沈家素有往来,为人正直,医术精湛。设定里,他只是一个背景板式的功能性NPC,负责在情节需要时提供医疗信息。

但现在,沈璃知道,他绝不仅仅是一段代码。如果她的猜想没错,这个“秦大夫”,很可能也是一个……被困于此的意识体。

“赵护院,”沈璃转向门口沉默的男人,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请求,“麻烦你立刻跑一趟回春堂,务必请秦大夫过来一趟。就说……大小姐急病,请他速来诊治。”她刻意用了“急病”而非“身亡”,府中大小姐暴毙的消息一旦传开,必然引起轩然***,在副官眼皮底下,她需要时间。

赵铁柱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要求感到棘手。他瓮声瓮气地道:“二小姐,副官大人有令,让我看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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