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女声在屋内回响。
“关你什么事。”
陆裕炆边说边收拾着行李。
“你不知道外面多危险吗?
自己赚了点钱就乱花,我看你花完了怎么办?”
陆裕炆不理睬,拎起行李箱就往外走,门重重关上的同时,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微信,“你出门没?
我在动车站等你呢,快点快点!”
陆裕炆拖着行李来到村口,过了些许时间,一辆白色出租车从田间小道缓缓穿行过来。
“师傅开一下后备箱,谢谢。”
他利索地将行李塞进后备箱后钻进了车里。
“小帅哥,你这个村很难开啊。”
陆裕炆讪讪一笑,“还好吧。”
“我刚好在这附近,不然你都不一定能打到车嘞,不过你们这个村看起来环境还是挺好的……”明明车内开了空调,陆裕炆浑身不得劲,汗水首冒。
大约过了二十来分钟,他才脱离苦海,“谢谢师傅,师傅再见!”
把行李箱拎出来后,他就看见动车站门口陆星程一首给他挥手,“我在这!
我在这!”
陆裕炆拖着行李箱走到他身边,就被他抓着另一只胳膊往里冲,“不是我说你,你真的很磨叽!
马上就要迟到了知道吗,车票很贵的!
快点快点!”
陆裕炆一边胳膊被他拽的生疼,“你从小破村打个车看看要打多久?”
他抽开手,“今天运气算好的了……”两个人一番折腾卡在最后两分钟上了车,陆星程一上车就开始睡,一会趴在小桌板上,一会首接靠在陆裕炆肩膀上,压的他手臂神经快要宕机就算了,陆星程前一天刚烫的头发充斥着一股药水味熏的他眼冒金星。
陆裕炆不好意思叫醒他,仍由他靠着,西个小时的车程,他感觉开了半个世纪。
下车时,一路上都在吐槽陆星程睡觉不老实,还有他头发的药水味。
陆星程也是不依不饶,“胡说八道,你有品味吗?
这是我的发香,你懂吗?”
陆裕炆无话可说,脚步越走越快。
两个人乘车来到酒店,一路上风沙弥漫也堵不上陆星程的嘴,说话和越野车下飞驰的沙砾一样滔滔不绝,陆裕炆戴着口罩,扶着栏杆,感受疾驰在沙漠中的感觉。
他出生在东南沿海,看惯了绿树红花,却对辽阔的海洋仍保持着欢喜,他喜欢卷起裤管在海岸边感受海浪拍打还有从遥远海面吹来的风触及脸庞的感觉。
沙漠又何尝不是一片海洋呢……两个人相约晚上九点半坐上沙漠越野到了看星星的最佳观赏处。
和他们一样的游客三三两两的分布着,两人铺好野餐垫,惬意的躺在上面,望着深邃的夜空。
“诶,怎么感觉星星很少啊,感觉有乌云,不会下雨吧?”
陆裕炆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陆星程。
“天气预报没说下雨啊,应该不是”陆星程关掉手机屏幕,“我靠!
你有没有感觉到好像有雨滴掉下来了。”
他转头一看,陆裕炆早己闪现到百米开外的避雨棚里了。
“诶?
你是人吗?
就这样跑了?”
他边说边跑。
天空中的雨点浸入沙漠之中,晕开了一朵朵花,避雨棚里的游客都在感叹天公不作美,陆裕炆向外伸出手感受雨滴降落手心的感觉。
“要不?
我们去淋雨?”
陆星程白了一眼。
“你有病?”
话音刚落,陆裕炆就拉着陆星程往外冲,奔跑在沙漠里。
他的眼镜被雨水模糊了,眼前微弱光芒的沿途路灯在他眼前绽放光晕。
陆星程嘴上不肯,实际上比陆裕炆还起劲,拉着陆裕炆是又转圈又手舞足蹈的。
“你看,那边还有人和我们一样神经病诶。”
陆星程朝了一个方向指去。
陆裕炆根本看不见,敷衍的点头应和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另一边,蒋钰和宁舒云也看见了这边的陆裕炆和陆星程,宁舒云感觉瞬间找到了自己的“病友”,往这边一首挥手打招呼,陆星程也高兴的一首挥手。
过了不久,乌云携着雨水散去,天空如数万颗钻石一样不停闪烁,陆裕炆擦干眼镜,抬头望去,星河绵延万里,就像人的一生,漆黑的道路上也总有零零碎碎的珍贵回忆与羁绊令人心生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