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最后一位病人迟到了十分钟，这在他的诊所并不常见。
正当他考虑是否要打电话确认时，门外响起了犹豫的敲门声。
"请进。
"林默调整了一下领带，将记录本翻开新的一页。
门被缓慢推开，一个身材瘦削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三十出头，黑眼圈很重，眼神飘忽不定，右手不停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的位置，那里空空如也。
"陈远先生？
"林默微笑着示意他坐下。
男人点点头，动作僵硬地坐在了林默对面的沙发上。
他的目光始终不敢与林默对视，而是盯着办公室角落的一盆绿植。
"第一次心理咨询可能会让人感到紧张，这很正常。
"林默用他惯常的温和语气说道，"你可以先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今天来到这里？
"陈远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很久没说过话："我...我看见鬼了。
"林默的笔尖在纸上微微一顿。
作为心理医生，他听过各种离奇的主诉，但直接声称见鬼的还是少数。
他保持着专业的表情，轻轻点头示意对方继续。
"她穿着红裙子，长头发遮着脸，总是站在我床边..."陈远的声音越来越低，"我试过搬家，但她总能找到我。
昨晚...昨晚她把手放在了我的脖子上。
"林默注意到陈远说这话时，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脖子，那里的皮肤有几道细小的抓痕。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看到...她的？
"林默谨慎地问道。
"三个月前。
"陈远终于抬起头，他的眼睛布满血丝，"那天是我未婚妻的忌日。
我们本来要结婚了，但是一场车祸..."他的声音哽咽了。
林默点点头，在笔记本上写下"创伤后应激障碍？
"几个字。
失去挚爱的痛苦确实可能导致幻觉产生。
"你能描述一下那个...女性的具体样子吗？
除了红裙子和长发。
"林默试图获取更多细节。
陈远的瞳孔突然放大，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的右手...右手缺了一根无名指。
就像...就像我这样。
"他举起自己的右手，无名指的位置空空如也。
林默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从脊背爬上来。
这个细节太具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