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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

“我应该是你们亲生的吧?”

我一直觉得自己的父母还算正常。

所以,当父母给我看那份电子文件时,我觉得有他们这样还算正常的人真是太好了。

而且因为我好好继承了他们的这种正常感知力,我自己也能以还算正常的感知力大概看待这件事。

我和父母并肩歪着头。

“你们怎么看?”这是我。

“嗯,应该有什么内情吧。”这是母亲。

“至少该说‘事出有因’吧。”这是父亲。

在家庭团聚的平凡客厅里,我们一家三口盯着一个屏幕,歪着头。

屏幕上显示的是提亲……也就是相亲的商谈邀请。

发件人写着五条。

为什么啊。

我们家不是咒术师。是依附于咒术师的“窗”。

因为我们的据点也就是家在东京,所以和咒术高专也有一点点联系。但仅凭这个理由,不可能被那个五条家找上门。比我们进出高专频繁的供应商多如牛毛。自动贩卖机的补给商去的次数可能都更多。

“伪装对策只有电子签名……”

母亲苦着脸滚动着鼠标滚轮。职业是自由工程师。

“电子签名不就够了吗?话说回来,在纸质文件之前电子邀约就发过来了,可见上头也变了啊。”

语气中似乎还稍微顾虑对方感受的是父亲。职业是自由撰稿人。

双亲都是自由职业者的家庭结构稍微有点少见,但说来惭愧,他们是为了做“窗”才成为自由职业者的。

万年人手不足的咒术界。在咒术师之前,负责确认敌人威胁和周边情况的存在不可或缺。

而且最重要的是收入不错。虽然远不及咒术师。

为了做“窗”而选择了稳定的工作,结果却成了自由职业者,就是如此合理的父母。

顺便问他们是不是光靠“窗”的收入就能过活,据说“光靠‘窗’的收入,信用卡审核会太麻烦”。所以名义上我们家算是个公司。这合理吗。

正因为是这样的家庭,才更不明白为什么会受到堪称咒术界崇高的御三家之一的邀请。

我虽然也在老家捞点好处,但好歹是普通社会人。不是公司职员。说来惭愧,我也是“窗”,所以即便属于社会,也没空隶属于什么公司。

话说回来。

“五条悟居然真实存在……”

“我懂你想说什么。”

对我们来说,他简直是名人或者说艺人级别的存在。

“那么,怎么办?”

我正心不在焉地逃避现实,母亲把话题拉了回来。我抱着胳膊烦恼。

“到底为什么是我们家?而且是我?”

“不知道。文件上只写了想见面谈谈。”

母亲为我总结了文件内容。虽然措辞很拗口,但总之就是这个意思。相亲前的初次见面算什么?可这文件的阵仗之大,让人又觉得不像是恶作剧。

“是不是有什么不能通过管理层联络的理由?”

父亲也摸着下巴说。确实,这种事情,首先通过中间人联系才是最快捷的吧。比如伊地知先生之类的。

连这一步都跳过了,说明对方想将这件事控制在极小的范围内。

可疑得要命。简直可疑得要命。

“实在太想知道背后发生了什么……”

““我懂~””

毕竟是靠“窗”谋生的一家人。精神大条是理所当然的。

“就是想请你和我订婚两年。”

五条悟比想象中还要爽快五百倍。

指定的会面地点是某高级酒店一楼的大堂咖啡厅。虽然叫来了还算正经的地方,但能强烈感受到对方没有长谈的意思。

明明是被叫来绝对保密的,在这种不知有谁在场的公共场所谈如此私密的事真的好吗?我瞬间感到不安,或许这表情显露出来了,他说:“我今天行程是伪造的,没关系。”也就是说,五条悟最不想让知道这件事的那些人,并不知道五条悟现在就在这里。为了欺骗敌人先欺骗自己人,真是顺畅得过分。

话说五条悟真的存在啊

第一印象是年龄不详,第二印象是嘴唇真漂亮。因为眼睛被遮住了,想找其他印象的话只能想到这个。

被叫到高级酒店是人生头一回,所以我姑且穿了彩色套装来,但五条悟却穿着运动服还是什么的,全身漆黑。搭配极其怪异,但考虑到场合,该觉得突兀的反而是五条悟。

那么。

“那个‘事出有因’,我可以打听一下吗?”

“嗯,果然会想打听吧。”

五条悟哈哈笑着,往点的咖啡里哗啦哗啦倒糖。无视忍不住看了第二眼的我,五条悟一边搅拌着黑色的水面一边说。

“我想让惠结婚啊。”

信息量太大了。

连我都忍不住按住眉心思考时,能强烈感受到五条悟注视这边的视线。看来他也在掂量我的斤两。

“……伏黑惠?三年级那个?”

“噢,挺清楚的嘛。”

“算是相关人士……”

我姑且隐去了“窗”和咒术高专等专有名词。这里是公共开放场所。就算万一被人听到“窗”,普通人大概也不太懂。

五条悟做好了那杯难以置信的咖啡,一边喝着那难以置信的东西,一边开始了听起来还算可信的讲述。

“首先说说为什么是你吧。这涉及到继承人的问题,经常有的。”

“哦。”

名门常有的烦恼吧。大概。

“然后呢,我啊,绝对不想让我的孩子当咒术师。”

“诶?”

“很讨厌对吧?仅仅因为有血缘关系,要是对方捅了什么篓子,责任就会落到我头上。我的孩子要是血统混杂得不好,绝对会出大问题。无论继承不继承我的东西,都注定会被捧上天或踩下地。”

五条悟说得好像他见过因亲子关系而扭曲的咒术师似的。我含糊地点着头,但话题八成只是在说明“很麻烦”。根本无法深入追问。

“但是呢,我这边的人催得紧啊。说什么要尽可能留下优秀的子孙啦,和哪家的血统结合啦……”

“哇哦。”名门常有的烦恼。不过话说回来,血缘的重要性,看看近来备受关注的赛马就很明显了。

“我家可是五条,我是五条悟哦?那些冲着这品牌来的咒术师是什么心态,可想而知吧。”

听着听着,我这边的心情简直变成了“您的心情我懂”。

光凭“五条”这个姓氏就有很多人想攀附,要是再加上“五条悟”,那更是任君挑选了。咒术界本来就充斥着地位、血缘和世袭的泥潭。整个家族都想当灰姑娘的各位虽然各位大概都出身显赫吧。只是五条悟格外离谱而已简直如潮水般涌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所以我才说了。”

五条悟竖起手指。

“我说,我要是生个明显会变超强的孩子真的好吗?”

那孩子绝对会像我哦,这样也行吗?

哇哦

这次轮到我体会说话对象的心情了。

实力固然重要,但更出名的是他那旁若无人的作风。而且他有被允许这么做的地位。

这样的五条悟,要是精挑细选血统,生个超级纯血种出来。

那个超级纯血种,要是还挂着“五条悟亲生子”的招牌……

仿佛能看到各位顾问哑口无言的样子……

人们会称之为威胁吧。

那些催促五条悟结婚应该说,留下继承人的人,毫无疑问都是咒术界上层人物。而且正是这些人被五条悟整得够呛。

在鸦雀无声的众人面前,据说五条悟爽快地说:

『所以呢,为了能生个尽量稳妥的孩子,我自己去找个“好人”吧。』

既了解咒术界,又能与五条悟的血统中和并保持稳妥的人选。

结果这支箭,好死不死地就射中了我。

“……为什么是我?”

“嗯,理由有好几个啦。你不是咒术师,经历看起来还算靠谱,而且家离得近。”

也就是说,是在『关东近郊非咒术师相关人士』的简历堆里抽单发扭蛋的结果就是我。

听他如此***裸地讲述谋划过程,转了一圈反而让我头疼起来。

五条悟又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按住眉心的样子。

但,事情应该还没完。我重整精神抬起头。

“……但是,是订婚两年对吧?”

不是结婚,是订婚。更进一步说,根据之前的流程,我不觉得五条悟对什么孩子啦结婚啦有什么正面印象。

五条悟只用嘴笑了笑,忽然板起脸。

“你涂了什么吗?”

“诶?”

“香水。”

“没有。……。抱歉,可能是衣物柔顺剂的味道?”

“是吗?嗯哼。然后呢。”

什么啊刚才那个。

我正想着如果气味碍事就道歉,他却一点都没在意,五条悟把喝了一口的咖啡放回杯碟。

“重点是伏黑惠那边。”

我心想,咦?因为开始讲述的五条悟,语气稍微柔和了一点。

五条悟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坐在皮沙发上。腿真长。线条舒缓的沙发,只要身体稍微斜一点,就能用手肘撑着靠背。这大概也只有高个子才做得到吧。

他就那样用手肘撑着,脸转向外面。酒店特有的宽敞窗户透进白色的采光,美丽地照亮了他银色的头发和侧脸。咒术师本该是体力活,但大概是夜班为主的缘故,他的皮肤很白。虽然这么想,但这个人其实是学校老师吧?这奇怪的疑问在我心中涌起。

他望着窗外。我不由自主地跟着看过去,酒店精致的小庭院里有几只鸟在玩耍。令人意外的是,五条悟似乎觉得很有趣地看着它们用嘴戳滚着树果。原来五条悟也会看着庭院笑啊。

“我是想惠能结婚啊。不是说让他生继承人,是想让他组建个像样的家庭,过上像样的幸福生活。啊哈,‘像样’是什么啊。”

他轻笑着挥挥手。但那话语中,仿佛渗透着一种如同想给雨中淋透的人递伞般的、保持距离的慈爱。

说实话,非常意外。

五条悟小声嘟囔着“毕竟津美纪也醒过来了”。我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但从声音的余韵中能感受到那是某种重要的转机。

“所以我就说了。对惠说。反正也快毕业了,在被催婚之前先找个对象怎么样?结果那小子——”

——等五条老师结婚了我再考虑。

“哦!?你怎么想!?这到底什么意思!?”

“啊……”

我啜饮着温吞的咖啡,事件的背景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恐怕五条悟并非用刚才那种挺好的语气跟伏黑君说的。越是交往时间长的人,大概越没法一本正经地谈这种事。要是关乎性命另当别论,但结婚这种事,肯定是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

而伏黑君觉得这很麻烦。

觉得麻烦,于是简单明了地打发了他。

伏黑君大概是想着“这个人会结婚?就算天地倒转也不可能,所以这事到此为止了”吧。虽说是名门中的名门,但确实,把“五条悟”和“结婚”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本身就够荒谬了。

被打发掉的五条悟“什么鬼!?”想反驳,结果周围其他人反而“哦!干得好!”地起哄站到了伏黑那边,话题随后就演变成了对五条悟的集中炮火。话说回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提起这事的人也有问题。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于是说干就干的五条悟行动起来的结果,就是现在我喝的这杯温吞咖啡了。

“也就是说,为了让伏黑君去相亲,需要我作为‘我婚事已定’的表演道具来订婚,是这个意思吧?”

“没错!”

什么逻辑?

“……为什么是两年?”

“一年不够,但两年应该足够让惠结婚了吧?”

什么算法?

果然又开始头疼了。

“话说,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好像还有别的方法……”

“我做到这份上,惠绝对没法推脱了吧?”

啊。

也就是说,要把那仅仅两厘米的把柄高高挑起,炫耀般地展示出来。咒术师本来就对这种“束缚”很弱,而且听说伏黑君是那种不太会变通的类型。这次还是他自己先提的,就更没法推脱了。

再次感受到五条悟那魔鬼般的决断力和行动力。

但是啊

这么想着,我看向五条悟的脸。嗯?他笑着歪了歪头。

仅仅是遮住了上半张脸,情绪起伏就变得惊人地模糊。即便如此,刚才他谈论伏黑惠的幸福及其理想的声音,听起来并非虚假。

“当然不会亏待你。最底线要求就是每月和我吃两三次饭。想吃什么尽管说,费用全由我出,等一切结束后也会付谢礼。”

“饭还是要吃的啊。”

我还以为连吃饭都是敷衍了事的表面形式。

“因为会凑上来打探消息的全是些小鬼嘛。”

说“小鬼”,大概现在想到的是高专的学生们吧。再往上的阶层,反而是只要制造出有婚约者这个形式就会处于弱势的一群人。

一旦知道有了婚约者,可能会来打探消息的学生们。把五条悟代入这种脑海中的景象,感觉他比想象中更受学生爱戴的老师啊。虽然只是想象。

“那么,觉得如何?”

他毫无负担地建议着契约订婚。完全不加掩饰地说这是为了自己。

这份爽快,比起我对咒术师的印象,感觉倒也不坏。

“……可以带回去考虑一下吗?我想和家人商量。”

“当然。啊,联系方式给我吧。我的也告诉你,下次直接联系你。”

“好的。话说回来,为什么第一次联系的是我父母?我也成年了。”

“因为你不是户主啊。”

“啊——”赖在老家住真抱歉。

“话说现在才说有点晚,这事请保密哦。今天也是甩开伊地知来的。”

伊地知先生真可怜。

“不是挺好?才两年。就当增长见识了。”

爽快开口的是母亲。别把女儿的婚约说成职场体验啊。

“你觉得行就做吧。别太勉强就好。”

装模作样地关心实则完全甩手的父亲。

“啊,不过合同还是准备好点。尤其涉及金钱往来的话。”

“真的越来越像合约而不是婚约了。”

“婚约本来就是契约嘛。妈帮你写合同?”

“好啊……”

但是,我不由得说出唯一担心的事。

“要和五条悟拉近距离啊。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再说一遍,我能看见咒灵但不会用咒术。最多能落下帐。

家族内斗另当别论,万一遇到涉及咒灵的事件变得比以往更近在咫尺的话?或者说这算是一种自以为是吗?

我茫然地说着,母亲爽快地回应。

“说什么呢。”

我不由得看过去,父亲也和母亲一样,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看着我。

“人什么时候死本来就不知道啊。所以趁有机会,稀奇的体验就该去做。”

明明不是咒术师却选择“窗”作为生存方式的人。多少是有点疯的。

“那么,我接受了。”

“嗯,谢谢。请多指教。”

五条悟爽快地说文件过几天带来。仅仅隔了几天,第二次造访酒店咖啡厅,但今天无疑将是我人生的分水岭。

不过没有媒人,也没有爱情。只是利害一致到我这边甚至只有利,所以心情更像是找到了新工作。今天也因为纠结穿什么而穿了彩色套装。

五条悟笑着伸出手来握手,就更像是某种签约仪式了。嘛,反正确实是合约谈成了。五条悟的手很大,或者说手指很长。

“好,定了定了。”

话音刚落,五条悟就像事情已了般站了起来。按上次的惯例,他应该会付账,所以我也慌忙起身。咖啡还剩近一半,但五条悟似乎完全不在意。反而是我有点觉得可惜。

这时,站起来的五条悟“啊—”地一声,像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看手机。

“糟了。得自己想办法过去了。”

“任务吗?”

“对。不是说甩开人来的吗?没车啊。上野啊~真麻烦……”

完全无法想象五条悟使用公共交通的样子。而且平时负责接送的伊地知先生现在大概还在胃疼吧。

在脑海角落这么想着,嘴上却动了。

“我送您?”

“诶?”

“车停在停车场。”

“而且还是越野车?”

看着对我来说很熟悉的黑色车体,五条悟发出夸张的声音。我一边远程解锁车门,一边只回了句“不过是二手的”。我用手示意副驾驶座,五条悟依然一脸惊讶地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但这车不算紧凑型吧?”

“姑且算中型。因为父亲说紧凑型不够用。”

“啊,家庭共用啊,难怪。”

“名义是我的。”

坐上驾驶座时说道,五条悟不知为何沉默了。他沉默着,毫不客气地把副驾驶座使劲往后调。腿真长。

“请系好安全带。”

“好的好的。”

我一边发动引擎一边说。瞥了一眼副驾驶座,不知为何觉得非常有趣。五条悟在系安全带。虽然这是理所当然的。

“公园那边可以吗?”

“嗯。麻烦你了。”

东京都内有名的地方不用导航也能去。握住方向盘起步时,这次真切地感受到五条悟在仔细打量我。当然不能看过去,所以打着转向灯只开口问。

“有什么有趣的吗?”

“有趣?啊—,确实。可能是有趣吧。”

什么啊。

“抽烟吗?”

被极其自然地问道,心里暗叫糟糕。自己车里的气味自己是闻不出来的。

“有味道吗?”

“完全没。只是烟灰缸好像用过。”

“嘛,那个。开车移动的时间很难打发啊。”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说着,稍稍开了点窗。空气流动起来,我的头发随风飘动。

感觉这次五条悟是真的笑了。

“抽也没关系哦。”

“开车时不抽。只有停车的时候抽。工作的时候也不抽。”

“啊,这样啊。有车的话方便些?”

“是这么回事。大阪那种距离我也会开车去的。”

“真的?”

声音听起来很开心。五条悟把副驾驶的车窗完全打开,手肘搭在窗框上开始看外面。红灯时瞥了一眼,侧脸的嘴角愉快地上扬着。

这时,看着窗外的五条悟转过来看我。仿佛知道我在看他一样对上视线对上了吧,大概。隔着布也能感觉到某种压力,爽朗地说。

“今后请多指教了,未婚妻。”

“请多指教。”

配合着绿灯起步,我轻轻点头。

眼下的问题大概是,该怎么称呼这个人吧。

每月两三次的吃饭而已。

以破格的条件,我的婚约生活开始了。

和五条悟签了不结婚的契约。

“那个啊,下次能不能和我约会一整天?”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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