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很清楚,是大一暑假回家时期。
高中生活晋升到大学生活,我由于身体太瘦弱,就想着改变一下。
于是每天晚上吃完饭一小时之后,大概是9点多左右,我就开始坚持夜跑。
那天晚上,我刚准备出门,恰巧碰到下晚自习回家的妹妹。
当时我还象征性问一句她,要不要跟我一起跑。
妹妹也是用以前相同的理由,嫌累,然后我就独自跑了。
我们家住在城市的工业高新区,所以附近的建筑工地比较多。
我的夜跑路线,就要路过一个荒废烂尾的建筑工地。
途中还有小卖部、水果摊,以及流窜的夜市小贩。
去的途中还没有什么异常,当我回来的时候,就在那个建筑工地旁的道路上,等红绿灯的时候,我突然脊背一凉。
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
就是你在野外,被猛虎野兽盯上的感觉,一种来自本能的恐惧和惊慌。
我立马转头,却发现人行道路上空无一人。
然而,就在我把头转回的一瞬间,目光无意识从废弃烂尾房扫过,猛地发现一道白色身影!
我立刻又把头转过去看!
烂尾楼五六楼的位置,有一个白衣女人,披头散发,虽然看不清眼睛,但我能感觉到她在死死盯着我!
我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刚想掏出手机,结果一辆自行车从我面前驶过,扰乱了我的视线。
等自行车走后,我再去看烂尾楼,却发现那道身影己经消失!
那一瞬间,我的心跳仿佛停滞了。
废弃的烂尾楼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更加阴森,五六楼的窗口空空荡荡,仿佛刚才的白衣女人只是我的幻觉。
我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心想可能是夜跑太累,眼睛花了。
可那种被注视的寒意却像针一样刺在我的脊背上,挥之不去。
我强迫自己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红绿灯终于变成绿色,我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朝家跑去。
夜市的喧嚣逐渐在我身后远去,可那种不安的感觉却如影随形。
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脚步声若有若无,像是在模仿我的节奏。
我不敢回头,只能低头猛跑,手机在口袋里颠得“啪啪”作响。
回到家,我一头扎进房间,锁上门,背靠着门喘着粗气。
妹妹正在客厅看电视,听到动静,探出头来,懒洋洋地说:“哥,你跑得跟逃命似的,咋了?
见鬼了?”
她的语气带着点戏谑,但我却笑不出来,只是敷衍地摆摆手,钻进浴室冲了个澡。
那一晚,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全是那个白衣女人的身影。
她的头发长得遮住了脸,像是从老式恐怖片里走出来的怨灵。
我安慰自己,可能是工地里的流浪者,或者只是反光的塑料布被风吹得像人形。
可无论我怎么解释,那种被注视的感觉都像一根刺,深深扎进我的脑海。
第二天晚上,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继续夜跑。
毕竟,我不想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幻觉就打乱自己的计划。
这次我特意带上了耳机,放着轻快的音乐,试图让自己放松。
我刻意避开了那条经过烂尾楼的路,绕到另一条更热闹的街道。
街上人来人往,烧烤摊的烟雾和叫卖声让我稍微安心了一些。
然而,跑着跑着,我又感觉到了那种寒意。
这次不是来自背后,而是从侧面。
我猛地停下脚步,摘下耳机,西下张望。
路边的小摊贩忙着招呼客人,几个路人低头玩手机,一切看似正常。
可就在我准备继续跑时,余光瞥到路边一家水果摊的玻璃门上,映出了一个模糊的白色身影。
我猛地转头,玻璃门上只有我的倒影,身后空无一人。
可我清楚地记得,那个身影不是我!
它站在我身后,披散的长发遮住了脸,头微微歪着,像是在观察我。
我的心跳加速,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
我强迫自己别回头,飞快地跑回家,路上甚至撞倒了一个路人的啤酒瓶,引来一阵咒骂。
回到家,我气喘吁吁地瘫在沙发上。
妹妹见我这副模样,皱着眉问:“哥,你最近怎么了?
跑个步跟丢了魂似的。”
我不想让她担心,随口敷衍了几句,可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
那晚,我又失眠了,脑海里反复回放着玻璃门上的倒影。
那不是幻觉,我敢肯定。
接下来的几天,我暂停了夜跑,借口说身体不舒服。
但其实,我是害怕了。
每次路过那个烂尾楼,哪怕是大白天,我都会不自觉地加快脚步,生怕再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精神状态,觉得自己是不是压力太大,产生了幻觉。
一周后,我终于鼓起勇气,决定再去夜跑一次。
这次我特意约了大学的一个朋友阿豪一起跑。
他是个大块头,胆子也大,平时爱看恐怖片,吹嘘自己天不怕地不怕。
我把那晚的事大致跟他说了,他哈哈大笑,说我肯定是看多了鬼片,还拍着胸脯保证,有他在,鬼都得绕道走。
有了阿豪陪着,我胆子大了不少。
我们沿着我平时的路线跑,路过烂尾楼时,我故意放慢脚步,盯着那些黑洞洞的窗口。
阿豪见我紧张,笑着说:“哥们儿,你这是自己吓自己。
那种地方,最多有点流浪汉,哪来的鬼?”
我勉强笑了笑,没接话。
可就在我们跑过烂尾楼,准备拐弯时,阿豪突然停了下来,皱着眉看向身后。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差点叫出声——烂尾楼五楼的窗口,赫然站着一个白衣女人!
她的头发遮住了脸,身体微微前倾,像是在俯视我们。
阿豪的脸色也变了,低声说:“***,那是什么?”
我拉着他就跑,顾不上红绿灯,首接冲过马路。
跑到夜市人多的地方,我们才停下来,大口喘气。
阿豪擦了把汗,骂道:“妈的,那玩意儿看着真邪门。
你确定不是流浪汉?”
我摇摇头,声音都在发抖:“我上次也看到了,绝对不是人……她没影子!”
阿豪愣住了,沉默了一会儿,说:“要不,咱们去看看?
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我本能地想拒绝,可他己经拽着我往回走。
我硬着头皮跟上,心里祈祷那只是我们的错觉。
我们来到烂尾楼下,周围静得可怕,连夜市的喧嚣都被隔绝在外。
阿豪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向楼上的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