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瑜站在片场临时搭建的雨棚下，雨水敲打在塑料顶棚上的声音如同密集的鼓点。
他望着不远处被工作人员簇拥着的田栩宁，对方正笑着接过助理递来的毛巾，随意地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梓瑜老师，您的车到了。
"助理小王撑着伞跑过来提醒他。
"谢谢。
"梓瑜点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追随着田栩宁的身影。
对方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回头，隔着雨幕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还夸张地比了个心。
梓瑜的心脏漏跳一拍，慌忙转身钻进车里。
雨水顺着车窗蜿蜒而下，模糊了外面的世界，却无法模糊他脑海中那个明亮的笑容。
"首接回酒店吗？
"司机问道。
"嗯。
"梓瑜应了一声，掏出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田栩宁五分钟前发来的微信："今晚要不要一起吃饭？
庆祝杀青。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几秒，最终回复："好，你定地方。
"消息刚发出去，对方立刻回复："就酒店旁边那家火锅店吧，我订了包厢。
"梓瑜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三个月来，他们己经在那家火锅店吃了不下十次饭，每次都是同一个包厢，点同样的菜。
田栩宁总说这是他们的"老地方"。
回到酒店，梓瑜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一件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
他站在镜子前，犹豫了一下，又喷了点香水。
这是他新买的，田栩宁曾经说过喜欢这个味道。
"叮"——手机响了。
是田栩宁："我到你房间门口了。
"梓瑜深吸一口气，打开门。
田栩宁站在门外，头发还带着湿气，身上是一件黑色衬衫，衬得他的皮肤更加白皙。
他手里拿着两瓶啤酒，冲梓瑜晃了晃："走吗？
""走。
"梓瑜接过一瓶，指尖不小心碰到田栩宁的手，一股微弱的电流似乎从接触点蔓延开来。
火锅店里，热气腾腾的锅底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田栩宁熟练地点了他们常吃的菜：毛肚、黄喉、牛肉片..."今天最后一场戏，你演得真好。
"田栩宁给梓瑜倒了杯啤酒，"我差点真的哭了。
"梓瑜想起那场戏——剧中池骋和吴所畏在雨中和好的场景。
田栩宁紧紧抱住他，在他耳边说"别离开我"时，他几乎分不清那是演戏还是现实。
"你也是，"梓瑜抿了口酒，"特别是说那句台词的时候，眼神很到位。
""哪句？
"田栩宁歪着头问。
"就是...你说喜欢我的那句。
"梓瑜的声音越来越小。
田栩宁突然凑近，近到梓瑜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那不是台词，是我真的喜欢你。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梓瑜的呼吸停滞，心跳如雷。
田栩宁的眼睛在火锅蒸腾的热气中显得格外明亮，像是盛满了星光。
"你..."梓瑜刚想说什么，田栩宁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看了一眼屏幕，表情变得严肃："是王姐。
"接起电话，"喂，王姐...嗯，杀青了...什么？
现在？
...好吧，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田栩宁歉意地看着梓瑜："公司临时有事，我得回去一趟。
""没关系，工作重要。
"梓瑜努力掩饰失望。
田栩宁站起身，犹豫了一下，突然俯身在梓瑜额头上轻轻一吻："明天见。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梓瑜愣在原地，等他回过神来，田栩宁己经离开了。
他摸了摸被吻过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
那晚，梓瑜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回放田栩宁说的那句"我喜欢你"和那个轻如蝶翼的吻。
是真的吗？
还是只是入戏太深？
他不敢确定，却又忍不住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