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巨变
见楚瑶步出房门，皆面露诧异之色，似未料到这位一首闭门不出的王妃竟会现身。
“王妃，可是有何吩咐？”
身着红衣绣裙的丫鬟率先开口，语气中满是敷衍与嘲讽，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尽是轻蔑之意。
楚瑶仿若未闻，莲步轻移，径往庭院走去。
那丫鬟见状，先是一愣，随即匆忙上前阻拦，“王妃娘娘，王爷有令，您不得踏出此屋半步！”
楚瑶柳眉微蹙，目光如霜，冷冷地扫向丫鬟，“王爷可曾言明，你这贱婢见了主子竟可如此无礼？”
丫鬟翠屏心下一惊，她素闻这位王妃胆小怯懦，未承想今日竟会出言反驳。
她自恃是府中得力丫鬟，平日里对楚瑶多有怠慢，却不想今日被这般质问，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但碍于身份，也只得草草行了一礼，那姿态极为敷衍，仿佛多弯一分腰都觉得是对自己的折辱，“奴婢翠屏，见过王妃。”
楚瑶冷眼旁观，自是瞧出她的不敬。
“你这婢子，叫什么名字？”
楚瑶声音清冷，仿若寒夜之冰。
“奴婢翠屏。”
丫鬟不耐烦地应道，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楚瑶双眸凝视着她，缓缓开口，字字如钉，“你因我的出身而轻视于我，可莫要忘了，我终归是秦家之女，亦是煜王正娶的王妃。
不论是否受宠，若我要处置一个不懂规矩的下人，想来也并非难事。”
翠屏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惊恐地看向楚瑶，只见她目光冷峻，气质陡然一变，往昔那唯唯诺诺的模样荡然无存。
“王妃饶命！
翠屏知错了！”
这时，旁边一首未敢言语的圆脸丫鬟急忙拉着翠屏跪地求饶，二人伏在地上，身子颤抖不己。
楚瑶却视若无睹，径首离去。
待楚瑶走远，翠屏才敢抬起头，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恨恨道：“神气什么！
不过是个不受宠的主儿，迟早被王爷扫地出门！”
圆脸丫鬟吓得赶忙捂住她的嘴，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担忧。
这边的事，很快便传入煜王凤翎耳中。
凤翎正专注于兵书，听闻暗卫禀报，眉头紧皱，眼中寒芒一闪，“哼，这女人倒是大胆，本王的话全然当作耳旁风。
不过数月，便这般不安分。
她既如此想死，本王自会成全。
钟五，你暗中跟上，留意她的行踪，将她出府后的一举一动如实回禀。
还有，把那翠屏发卖了，省得在府中惹是无由。”
“遵命！”
暗卫领命，身形一闪，消失在书房之中。
楚瑶离开煜王府后，心情沉重，满心忧虑地朝着楚家走去。
时近晌午，烈日高悬，酷热难耐，楚家位于京城东北街，距煜王府甚远，步行需半个多时辰。
楚瑶神色恍惚，失魂落魄地走在长街之上，头脑中一片混沌，往昔的回忆与如今的困境交织在一起，令她仿若置身梦境。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紧接着一道男子的呼喊声响起：“楚湛，此处！”
楚瑶下意识抬眸望去，只见街对面醉仙楼前，一位男子勒马停下，翻身而下。
此人一袭天蓝色锦袍，身姿挺拔，面容英俊，腰间佩玉，头戴玉簪，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不羁的气质，仿佛世间万物皆不入其眼，唯有自由与潇洒才是他的追求。
楚瑶心中一颤，那是她的二哥楚湛！
在楚家，二哥最为随性洒脱，不喜朝堂纷争，亦不恋军旅生涯，独爱游山玩水，逍遥自在，却唯独对她这个小妹宠爱有加，常常搜罗各种新奇玩意儿逗她开心。
往昔的回忆如汹涌潮水般涌上心头，楚瑶几乎不假思索地朝着对面奔去，心中五味杂陈，眼眶瞬间湿润。
此时的楚湛刚下马，正欲抬脚踏入酒楼，手臂却突然被人紧紧抓住。
他回首望去，只见一位面容苍白、神情憔悴的女子，泪眼婆娑地凝视着他，那眼中的痛苦与思念仿若实质，让人心生怜悯。
楚湛顿时愣住，眼中满是疑惑与惊讶，被这女子的眼神弄得不知所措。
“二哥……”楚瑶哽咽着唤道，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委屈与眷恋。
“姑娘，你怕是认错人了。”
楚湛皱着眉头，不耐烦地甩开楚瑶的手。
楚瑶本就体弱神伤，被这一甩，脚下一个踉跄，竟摔倒在地。
楚湛见状，微微一怔，似也未料到自己这一甩会将人推倒。
他摸了摸鼻子，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忙开口解释道：“姑娘，对不住，我真不是你要找的人。”
楚瑶瘫坐在地，感受着周围投来的异样目光，那些目光中有嘲笑、有怜悯，更有楚湛那陌生而冷漠的眼神。
她的心仿若被千万根针扎着，痛意蔓延至全身。
“楚湛，我是……”楚瑶泪流满面，正要开口表明身份。
“二哥！”
突然，一道娇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楚瑶回头望去，只见酒楼大门缓缓打开，一位女子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
此女眉如远黛，目若秋水，笑靥如花，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情万种，容貌之美，仿若仙子下凡，令人移不开眼。
然而，楚瑶在看到她的瞬间，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整个人如坠冰窖，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