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气混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让他想起法医实验室的气息——那种冰冷的、金属与防腐剂混合的气味，像是某种无声的警告。
前台的护士正在整理病例，抬头看见他的瞬间，手中的文件夹"啪"地掉在地上。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看见了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
"林、林警官？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胸前的工牌，"您怎么又来了？
"林默的眉头微蹙："又？
"护士的视线在他脸上来回扫视，像是在确认什么。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最终，她只是弯腰捡起文件夹，指尖微微发抖："昨天下午您不是己经来调过档案了吗？
还特意嘱咐我不要告诉任何人……"林默的指尖在登记簿上顿住。
昨天下午他明明在解剖室处理碎尸案的证物，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除非……"我要看监控。
"他的声音比想象中更冷。
护士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带他去了监控室。
屏幕上的画面让林默的血液瞬间凝固——昨天16:23，一个穿着和他一模一样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前台，连低头签字的姿势都分毫不差。
当那人抬头看向监控时，林默看见了一张和自己完全相同的脸。
相同的眉眼，相同的下颌线条，甚至连右眼下方那颗极淡的痣都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那人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林默绝不会有的、近乎戏谑的微笑。
"他查了什么资料？
"林默的声音低沉，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护士咽了咽口水，调出电脑记录："就是……就是您要查的那些啊。
近三个月所有面部重塑手术的病历。
"屏幕上的名单让林默的呼吸变得急促：张明远，32岁，银行职员（手术日期：2023.4.15）李成浩，28岁，外卖员（手术日期：2023.5.02）陈志航，45岁，出租车司机（手术日期：2023.5.17）……周默，25岁，警校实习生（手术日期：2023.6.28）最后一个名字像一记重拳击中林默的胸口。
周默——这是他警校时期用的名字，毕业后就再没人这么叫过他。
"这个人在哪？
"林默指着第七个名字，声音嘶哑。
护士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他……他上周就死了。
跳楼***。
"她调出一段监控录像，"就在您昨天来过之后……"画面中，"周默"站在医院天台边缘，回头对着监控摄像头露出诡异的微笑，然后向后倒去。
在坠落的瞬间，林默清楚地看见，那人右手腕内侧有一个月牙形的胎记——和他的一模一样。
林默的手机突然震动。
未知号码发来一张照片：停尸房里，七个抽屉全部拉开，每个里面都躺着一个和他长相相同的尸体。
最新的一条消息写着：猜猜谁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