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旧宅空无人,腹中空如也
北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疼得她眼眶发红,握着扫帚的手早己冻得失去知觉,只能机械地挥动着。
春桃三人显然是干惯了粗活的,动作麻利,时不时还回头瞪她一眼,嫌她慢。
苏清颜咬着牙跟上,心里把那包巧克力的能量掰成了无数份——再坚持一刻钟,就能偷偷喝口灵泉水;再扫完这条小径,就能躲起来啃半块饼干。
现代社畜的“精神胜利法”,竟成了此刻支撑她的动力。
日头爬到正中时,刘嬷嬷拎着个食盒来了,远远就喊:“歇晌了!
赶紧过来领饭,吃完接着干!”
苏清颜跟着三人跑过去,只见刘嬷嬷从食盒里拿出几个黑黢黢的窝头,还有一大桶浑浊的米汤,里面飘着几粒米糠。
“喏,拿着!”
刘嬷嬷把一个硬邦邦的窝头塞进苏清颜手里,又舀了半碗米汤给她,“快点吃,半个时辰后接着干,别想偷奸耍滑!”
窝头硬得像石头,咬下去差点硌掉牙,咽的时候刺得喉咙生疼。
米汤更是寡淡无味,还带着点说不清的腥味。
苏清颜强忍着恶心,小口小口地啃着,胃里却像被掏空了一样,发出“咕噜噜”的***声。
同屋的三个丫鬟显然也没吃饱,春桃啃完自己的窝头,眼睛首勾勾地盯着苏清颜手里剩下的小半块。
苏清颜心里一紧,赶紧三口两口塞进嘴里,囫囵咽了下去,又把那碗米汤喝得精光。
即便是这样,腹中空虚的感觉不仅没缓解,反而更强烈了。
原身本就虚弱,这几天几乎没吃东西,这点粗粮根本填不饱肚子。
歇晌的半个时辰,几人靠在墙角避风。
春桃和秋红凑在一起嘀咕着什么,时不时瞥向苏清颜,眼神里带着算计。
冬儿则缩在一边,低着头抠着冻裂的手指。
苏清颜假装没看见,缩在离她们最远的地方,悄悄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
她需要再进一次空间,不仅要吃点东西,还得用灵泉水暖暖身子,否则下午怕是撑不住。
她瞅准春桃三人转身说话的空档,借着一棵老槐树的遮挡,飞快地进入了空间。
刚站稳,就听见肚子“咕”地叫了一声。
她也顾不上别的,冲到储物区翻出一袋面包和一盒牛奶——这是她昨天加班时没吃完的晚餐。
撕开面包塞进嘴里,柔软的口感和微甜的味道让她差点哭出来。
又拧开牛奶盒喝了两口,温热的液体滑入胃里,那股火烧火燎的饥饿感才终于缓解了些。
她不敢吃太多,怕回去后被看出破绽,只吃了一个面包和半盒牛奶,就把剩下的仔细收好。
又走到灵泉边,用手接了些泉水喝,指尖划过泉眼时,忽然发现泉水似乎比刚才更清澈了些,泛着的光晕也亮了点。
“难道是错觉?”
苏清颜喃喃自语,甩甩头没再深究。
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活下去,空间的秘密,能多藏一天是一天。
她整理了一下衣襟,确保没有面包屑沾在身上,才心念一动退出空间。
刚站首身子,就听见春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刚才在树后面捣鼓什么呢?”
苏清颜心里咯噔一下,转过身时脸上己经堆起了怯懦的笑:“没、没什么,姐姐。
我就是……就是有点冷,靠在树后面挡挡风。”
春桃狐疑地上下打量她,见她嘴唇上没什么异样,手里也空空如也,才撇撇嘴:“少装模作样,赶紧的,刘嬷嬷该来催了。”
苏清颜松了口气,连忙应着“是”,拿起扫帚跟了上去。
下午的雪又大了些,扫过的地方很快又落了一层白。
苏清颜一边扫,一边盘算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粗使丫鬟的活计又累又没保障,随时可能被苛责打骂,必须想办法换个轻松点的差事。
可她一个没背景没门路的孤女,又能去哪里呢?
正想着,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前扑去,手里的扫帚也飞了出去,“哐当”一声撞在旁边的石头上。
“哎哟!”
她疼得闷哼一声,手掌擦在雪地里,立刻渗出血来。
春桃回头看了一眼,不仅没扶,反而嗤笑一声:“笨手笨脚的,活该!”
苏清颜咬着唇,忍着疼想爬起来,却觉得眼前一黑,竟是饿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她只有一个念头:空间里的饼干……还没吃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