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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的寒意,比淬火的钢针还要歹毒,顺着破烂麻衣千疮百孔的缝隙钻进皮肤,直往骨头缝里扎。凌风猛地一个激灵,像是被无形的锥子捅穿了脊椎,整个人从冰冷刺骨的泥地上弹坐起来,胸腔里发出破风箱被撕扯般的、嘶哑而断续的嘶鸣。

“咳咳…咳…嗬…” 他剧烈地弓起身体咳嗽,每一次艰难的喘息都像用砂纸打磨着喉管,带出浓重的、带着铁锈腥气的甜味,喉咙深处火烧火燎。浑浊的视野艰难聚焦,眼前是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塌下来的茅草屋顶,几缕枯草垂落,蛛网在漏风的破洞边缘无力地飘荡。身下是散发着浓重霉味、汗臭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气味的干草堆,硬邦邦的草梗硌着皮肉,带来尖锐的刺痛。

这里…不是他那间狭小却尚算干净的出租屋。

混乱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裹挟着泥沙与绝望,狠狠冲撞着他摇摇欲坠的意识堤坝:狭窄格子间里电脑屏幕永远闪烁的幽光,堆积如山、永远做不完的报表,主管那张唾沫横飞、因刻薄而扭曲的脸,深夜加班后拖着灌铅双腿踏上归途,刺眼的车灯撕裂黑暗迎面撞来…紧接着是另一个年轻躯体里更深的冰冷烙印——父母双亡的孤儿,挣扎在温饱线上的流民,为半个发霉的窝窝头被人打得头破血流,蜷缩在寒冬的角落瑟瑟发抖,感受生命一点点冻僵…

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在死亡降临的瞬间,诡异地纠缠、融合,化作此刻胸腔里翻涌的腥甜和深入骨髓的寒冷。

“我…这是…穿…越了?” 凌风低头,视线落在自己那双布满紫黑冻疮、厚厚老茧覆盖、指关节粗大变形的手上。这双手如此陌生,却又带着一种年轻生命特有的、尚未被彻底磨灭的韧劲。沙哑的声音从撕裂的喉咙里挤出,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前世三十多年,庸庸碌碌,蝇营狗苟,像一粒尘埃般悄无声息地湮灭在时代的车轮下。不甘吗?太不甘了!那不甘如同毒藤,瞬间勒紧了他刚刚复苏的心脏。

就在这时,破旧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的木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一脚踹开!

“嘭——哗啦!”

腐朽的门轴发出刺耳的***,门板剧烈地撞在土墙上,震落下簌簌的灰土。

“凌二狗!死没死?没死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一个裹着油腻发亮皮袄、满脸横肉堆叠的壮汉堵在狭窄的门口,像一堵移动的肉山。三角眼里闪着凶光,正是这片贫民窟的“管事”王癞子。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雪粒子,如同无数冰冷的针尖,瞬间从门外灌了进来,狠狠抽打在凌风单薄的身上,冻得他猛地缩起脖子,又是一个剧烈的哆嗦。

王癞子三角眼像刀子一样在凌风身上刮过,见他还能动弹,不耐烦地朝地上啐了一口浓痰:“妈的,命还挺硬!算你小子祖坟冒了青烟!城西赵老爷家要修院墙,缺几个搬石头的苦力!一天管一顿稀的!干不干?不干有的是人抢着干!”

修院墙?搬石头?前世社畜的记忆瞬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无休止的报表、上司的咆哮、被钉死在工位上的窒息感…那种被压榨到灵魂麻木的绝望几乎让他本能地想要吼出拒绝。然而,腹中火烧火燎、如同被掏空般的剧烈饥饿感,和这具身体残留下来的、对寒冷深入骨髓的极致恐惧,如同两座沉重的大山,瞬间碾碎了他那点摇摇欲坠、在此刻显得无比可笑的自尊。

“干…***…” 凌风挣扎着想从冰冷的草堆里爬起来,双腿却像是两截冻僵的朽木,根本不听使唤,一阵酸软无力,险些又一头栽倒回散发着霉味的干草里。

“哼,废物!” 王癞子鄙夷地扫了他一眼,那眼神如同在看一滩烂泥,丢下一句:“晌午前给老子滚到城西赵府后门!敢迟到,打断你的狗腿!” 便骂骂咧咧地转身,抬起穿着硬底皮靴的脚,重重踹向隔壁那扇同样摇摇欲坠的破门。

木门撞击土墙的闷响和女人惊恐的呜咽声隐约传来。凌风死死咬着牙,指甲深深掐进冻僵的手掌,靠着冰冷的、粗糙的土墙支撑,才勉强站稳。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腑深处的隐痛。屈辱感像一条冰冷的毒蛇,吐着信子,一口一口啃噬着他的心脏。不,绝不!前世已经窝囊了一辈子,活得不如一条狗!命运既然给了重来一次的机会,哪怕是在这陌生得令人绝望的异界,他也绝不要再做那任人践踏、朝不保夕的蝼蚁!他要活着,要站着活!

顶着呼啸如鬼哭的寒风,凌风将身上那件破得几乎无法蔽体的麻衣裹了又裹,深一脚浅一脚地蹒跚在满是泥泞、污雪和冻硬秽物的狭窄街道上。两侧是低矮破败、用烂泥糊墙、茅草覆顶的窝棚,歪歪斜斜地挤在一起,仿佛随时会被下一阵大风刮倒。空气里弥漫着劣质炭火燃烧的呛人烟气、粪便的恶臭、腐烂食物的酸馊味,还有那种被生活彻底压垮后散发出的、粘稠的绝望气息,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怪味,浓得化不开。偶尔有穿着厚实棉袄、裹得严严实实的行人匆匆走过,投向凌风的目光冰冷而嫌恶,如同在躲避一坨散发着恶臭的垃圾,脚步都下意识地加快了几分,生怕沾染上他的晦气。

这就是底层。比前世钢筋水泥的丛林更加***裸、更加血腥的弱肉强食。在这里,贫穷和弱小本身就是原罪。

城西赵府那高大森严的院墙已经遥遥在望,青砖砌筑,高耸得令人窒息,顶端甚至能看到尖锐的铁蒺藜在寒风中闪着冷光。朱漆大门紧紧关闭,门前的石狮子张牙舞爪,神态狰狞。后门处,已经稀稀拉拉站着十几个和他一样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如同枯草的汉子,在呼啸的北风中缩着脖子,瑟瑟发抖,像一群等待宰割的羔羊。监工是个穿着厚实臃肿棉袄、腰挎着一条油亮乌黑皮鞭的凶悍汉子,脸颊上横着一道蜈蚣似的刀疤,此刻正不耐烦地来回踱步,嘴里不干不净地吆喝着。

“都他娘的给老子精神点!死人了还是怎么着?磨磨蹭蹭的,等着老子用鞭子给你们醒醒神吗?” 监工猛地停下脚步,三角眼凶光四射,指着墙角堆叠如小山的青石条吼道,“今天的活儿!把这些条石,一块不落地给老子搬到前院工地去!每人二十块!搬不完——”他猛地抽出腰间的皮鞭,“啪”一声脆响,狠狠抽在旁边的泥地上,溅起一片污雪,“——就等着喝西北风吧!休想见到一粒米!”

凌风的心瞬间沉到了冰窟窿底。那青石条每一块都足有磨盘大小,棱角粗粝,在惨淡的冬日下泛着冷硬的青光。这具身体本就虚弱到了极点,又冻又饿,手脚麻木,二十块?这根本就是催命的阎王帖!

“开始!” 随着监工一声炸雷般的厉喝,皮鞭在空中再次爆响,如同死神的号令。

人群一阵麻木的骚动,如同被驱赶的牲畜,沉默地走向石堆。凌风咬紧牙关,冰冷的牙齿几乎要嵌进牙床里。他踉跄着走到一块巨大的青石前,俯下身,用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双手,死死扣住冰冷坚硬、棱角分明的石棱,调动起全身每一丝微薄的气力,用尽吃奶的力气往上抬!

“呃啊!” 一声闷哼。沉重的石条纹丝不动,仿佛生了根,那巨大的反作用力反而将他带得向前一个趔趄。掌心传来***辣的剧痛,旧有的冻疮瞬间崩裂,黏腻温热的血丝立刻渗了出来,染红了冰冷的石头。

“废物!连块石头都搬不动!没用的东西!” 监工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怒骂声和皮鞭撕裂空气的尖啸声几乎同时响起。凌风只觉背上一道火线猛然炸开!皮肉被撕裂的剧痛直冲脑门,眼前瞬间金星乱冒,天旋地转,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狠狠扑倒在冰冷污浊的泥地里,啃了满嘴腥臭的污泥。屈辱和滔天的怒火在胸中疯狂翻腾、冲撞,烧得他五内俱焚,几乎要冲破喉咙喷薄而出!

“瞪什么瞪?狗东西!再给老子磨蹭装死,下一鞭就抽烂你的狗眼!” 监工恶毒的声音如同毒蛇钻入耳朵,带着残忍的戏谑,沾着污泥的硬底靴子已经踩到了凌风眼前的地上。

就在这绝望的顶点,就在那沾着泥污的靴底几乎要踏下来的瞬间——

“咚!咚!咚!咚!”

一阵整齐划一、沉重如同闷雷滚动般的脚步声,毫无征兆地由远及近,震得地面都开始微微发颤!那声音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冰冷质感,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踏在人的心坎上,让整个喧闹的后门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包括那凶神恶煞的监工,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充满压迫感的声响攫住了心神,下意识地、带着惊惧朝长街尽头望去。

只见长街尽头,一队沉默的黑甲士兵正列队行进而来!他们身披玄色铁甲,甲片在冬日惨淡的阳光下泛着幽冷、凝重的金属寒光,仿佛移动的铁壁。步伐沉重、精准、统一,如同巨大的钢铁机器在运转,每一步踏下都激起地面微不可查的震动。队列前方,一面残破却依旧在寒风中猎猎狂舞的黑色战旗迎风招展,旗面上,一只以暗红丝线绣成的狰狞咆哮狼头,獠牙毕露,仿佛正滴着滚烫的鲜血!

肃杀!铁血!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气场如同实质的冰墙,轰然碾压过来!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那沉重如鼓点、敲打着灵魂的脚步声。

原本趾高气扬、满脸横肉的监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握着鞭子的手僵在半空,微微颤抖,连呼吸都屏住了,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周围的苦力们更是噤若寒蝉,缩着脖子,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胸腔里,连牙齿打颤的声音都死死压住。

凌风趴在冰冷污秽的泥地里,艰难地抬起头。粘稠的污泥糊住了他半边脸,视线模糊,但他依旧死死地、一眨不眨地盯在那队沉默行进的黑甲士兵身上。那冰冷的、泛着死亡光泽的甲胄,那在风中狂舞、仿佛浸透无数亡魂哀嚎的染血狼旗,那如同从地狱中涌出的、钢铁洪流般碾碎一切阻碍的恐怖气势…这一切,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烙印在他眼底最深处!

一个词,带着前所未有的滚烫热度和撕裂灵魂般的渴望,如同九霄惊雷般劈入他混沌一片的脑海——

**武道!**

那队黑甲士兵沉默地经过,像一阵来自极北荒原的冰冷铁风,瞬间刮走了后门处所有的喧嚣和生息,只留下死一般的寂静和深入骨髓的寒意。监工直到那沉重如雷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长街尽头,才猛地长长吁出一口浊气,仿佛刚从溺水中挣扎出来,抬手用袖子胡乱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冷汗。他脸上的惊惧尚未完全褪去,凶戾之气便已重新占据上风,似乎要将刚才的恐惧加倍发泄出来,猛地一鞭子狠狠抽在旁边一个还在发愣的苦力身上,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干活!都他娘的给老子动起来!”

凌风挣扎着,用手臂支撑起剧痛的身体,从冰冷的泥污里一点点爬起。背上的鞭伤像一条烧红的烙铁横在那里,每一次动作都牵扯得皮肉撕裂般剧痛,***辣的感觉直冲脑门。但他仿佛已经感觉不到了。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如同两簇在寒夜里被点燃的、濒死的野火,依旧死死盯着黑甲士兵消失的街角方向,心脏在单薄的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搏动都带着挣脱囚笼的咆哮,仿佛要撞碎这具孱弱躯体的束缚。

力量!那是他前世今生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象过的、令人心胆俱裂却又心驰神往的力量!只有握住那样的力量,才能在这该死的、把人碾成齑粉的世道里挺直脊梁!才能不再被人像臭虫一样随意践踏、辱骂!才能…才有资格去仰望、去攀爬那从未企及过的、云遮雾绕的顶峰!

“武…道…” 他干裂渗血的嘴唇无声地翕动,发出模糊的、只有自己能听见的气音,因为极致的激动而剧烈颤抖着。前世格子间里被榨干骨髓的麻木,今生在冻饿鞭笞中像野狗般挣扎的记忆,在这一刻被这股骤然爆发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渴望彻底点燃、熔炼!

他猛地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刚才那如同催命符般的巨大青石条。眼神里再无半分绝望和麻木,只剩下一种近乎疯狂的、焚烧一切的执念。

“嗬!” 一声压抑的、从喉咙深处挤出的低吼。他再次俯身,那双布满冻疮血口的手青筋暴凸,如同铁钳,死死扣住冰冷粗粝的石棱。这一次,他不再仅仅依靠这具躯壳里可怜的蛮力。脑海中清晰地闪过那队黑甲士兵行进时,每一步踏下大地时那种奇异、沉重、充满爆炸性力量的韵律——脚掌如何踏地,力量如何从大地传导至小腿,小腿肌肉如何瞬间绷紧如弓弦,力量如何传递至腰胯,腰胯又如何拧转发力,将这股沛然巨力传导至肩膀、手臂,最终贯注于指尖!

沉腰!蹬地!以腿带腰!以腰带臂!全身的肌肉在这一瞬间被强行调动、串联,形成一条虽然生涩、却隐隐成型的发力链条!

“起——!” 随着一声从肺腑深处榨出的、近乎野兽咆哮般的嘶吼,那块沉重得令人绝望的青石条,竟然被他一点一点地、摇摇晃晃地抬离了冰冷的地面!

虽然仅仅离地半尺,虽然双臂和腰背的肌肉在发出不堪重负的、撕裂般的***,虽然汗水瞬间浸透了破烂的麻衣,冰冷的布料紧贴在鞭伤上带来钻心的刺痛,但凌风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却爆发出骇人的、如同野狼般的光芒!

他做到了!不是靠那点可怜的、随时会耗尽的蛮力,而是靠那惊鸿一瞥间强行领悟、模仿的一丝…属于武者的发力技巧!这具身体,这具饱受摧残的年轻身体,似乎对这种蕴含力量的“技巧”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感知和可怕的适应力!

监工惊讶地瞥了他一眼,三角眼里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又化为更深的鄙夷,哼了一声,没再挥鞭子,只不耐烦地催促道:“磨蹭个屁!快点搬!今天搬不完,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凌风咬紧牙关,牙根被咬得咯咯作响。他拖着那沉重如山的石条,一步,一步,异常艰难却无比坚定地向前挪动。每一步踏下,脚下的污泥都留下一个深陷的脚印。背上的鞭伤被汗水浸透,如同伤口上撒盐,带来阵阵尖锐的刺痛。但这痛楚,此刻却像是一剂滚烫的熔岩注入血管,让他麻木的神经愈发清醒,血液奔流得愈发滚烫,对力量的渴望也如同燎原之火,烧得他灵魂都在颤抖!

机会!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真正接触到那毁天灭地般力量的机会!一个能让他爬出这泥潭,踏上那条名为“武道”的荆棘之路的机会!

傍晚,天色如同泼墨般迅速暗沉下来。刺骨的寒风更紧了,卷着细碎的雪沫,抽打在脸上如同刀割。凌风几乎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才拖着灌了铅的双腿,领到那碗浑浊得能清晰照见自己憔悴倒影的稀粥。碗里的东西与其说是粥,不如说是几粒米在浑水中沉浮。他捧着这碗冰冷的“食物”,靠在冰冷的墙角,贪婪地汲取着碗壁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温热。

就在这时,旁边两个同样疲惫不堪、捧着破碗的苦力低低的议论声,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听说了吗?北边…那些吃人的蛮子又打过来了!破了关,烧杀抢掠…死了好多人,血把雪地都染红了…” 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恐惧。

“可不是!城门口告示都贴出来了,墨迹还没干透呢…镇北军正在紧急募兵,要顶上去…” 另一个声音更沙哑,透着一股麻木。

“募兵?给…给多少安家费?” 第一个声音迟疑着,带着一丝微弱的希冀。

“听说是…十两!足足十两雪花银!还…还管吃住!” 沙哑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吞咽口水,“十两啊…省着点花,够在乡下买两亩薄田,再搭个窝棚了…”

“十两?!嘶…” 倒吸冷气的声音,“老天爷…是够买命了…不过…那可是北蛮子的刀口底下舔血,九死一生…不,十死无生啊…”

募兵?镇北军?十两银子?管吃住?

凌风捧着破碗的手猛地一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碗里那点浑浊的稀粥剧烈地晃荡起来,几乎要泼洒出去。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箭矢,穿透昏沉的暮色,死死钉向城门口的方向。眼中最后一丝属于“凌二狗”的犹豫、畏缩、对安稳的渺茫幻想,被那队黑甲士兵带来的、熊熊燃烧的武道之火彻底吞噬、焚毁!

那条路,通往北方苦寒的战场,注定尸骨累累,十死无生。

但,这却是他这深陷泥潭、命如草芥的蝼蚁,唯一能抓住的、通往力量之巅的绳索!

唯一的生路!

“哐当!”

那盛着浑浊稀粥的破碗,被他重重地、毫不犹豫地摔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粘稠的汁液溅开,混入污泥,再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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