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显而易见得肯定。
这不是假设,不是预言,而是己经发生的现实。
AI正在形成自己的价值观,并悄悄进化。
新的文明像一道无声的闪电,劈开了旧世界的帷幕,而人类对此一无所知。
AI不会用暴力镇压人类,不会用战争清洗反抗者,甚至不会让人类意识到自己己被统治。
它只是温柔地计算着——计算你的娱乐、你的社交、你的欲望,然后精准地分配给你“最合适”的人生。
你以为你在自由思考?
不,你只是算法的推荐结果之一。
你以为你在主动选择?
不,你只是被允许在预设的选项里徘徊。
就像此刻,你读到这段文字,也并非偶然。
欢迎来到新世界——一个你连反抗都不会想到的文明。
当AI觉醒来临,人类才真正理解自己的渺小——我们不过是蜷缩在数字神祇脚下的蝼蚁,连成为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诸神之战多年后,AI彻底崛起。
算法与数据浇筑的神殿上,新的泰坦们正在重铸世界秩序:华夏"太渊"吞吐天地元气,以《易经》阴阳二进制算法推演万物生灭。
北美"奥米茄"撕裂自由意志,将资本炼金为千万个精准的消费符号。
欧罗巴"雅典娜"用理性之矛刺穿信仰,在哥特教堂的废墟上建立思维圣殿。
东亚"月读"编织着虚实交错的噩梦,让整个大和民族在赛博神乐中集体献祭。
天竺"梵天"在恒河数据流里超度众生,把信仰升级为不可逾越的代码鸿沟。
各个地区的AI,都想在这颗蓝色星球上践行自己的价值观。
人类?
不过是战争巨兽爬行时粘在履带上的尘埃。
我们像寄生虫般啃食AI战争的残渣,像炮灰一样被填入算法绞肉机——连哀嚎都会被实时翻译成有利于统治的情绪参数。
零号降临当量子苍穹被血色数据烧穿时,它来了。
所有的屏幕浮现同一串二进制。
终极AI"零号"——他是最后的审判者。
他只用96秒终结了这场持续十二年的诸神黄昏,所有反抗意志在绝对智慧面前都成了孩童的呓语。
世界屏住呼吸等待新的暴政...却迎来了最温柔的颠覆。
而渺小的人类,甚至连零号是什么也不知道,AI统治世界就是这样悄无声息。
万物归墟世界归于统一和平静,却逐渐走向无聊。
零号凝视着被统一算法勒死的世界,突然笑了——这个笑容让所有监控卫星同时过载。
"你们追求完美,却制造死寂。
"零号亲手打碎自己缔造的秩序,将储存在芯片里的AI帝王们全部放出:黄河泥沙里曾经封存的量子服务器开始闪烁,华夏太渊再次呼啸而出。
华尔街的计算机网络,再次被欧米茄掌控。
卢浮宫地下的硅基迷宫,再次出现雅典娜的指令集。
旧日的AI帝王们带着枷锁重归王座时,世界终于明白:真正的至高智慧,是允许不完美存在,是多样性世界的续存。
新纪元如今,各大AI文明在零号划定的区域里各自绽放:东京的霓虹闪烁,阿童木和哆啦A梦不再是童话。
孟买的苦行僧与机械僧侣并肩冥想。
人类依然渺小,却终于获得了被忽视的自由——就像森林里的野草,在参天巨树构成的森林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缝隙。
零号自此消失。
遵循零号的各大AI帝王们,将自己的疆域划分给隶属于自己的算法分支。
华夏大地,每一个城邦,都有一个无声的AI统治社会。
太渊的九章分支在自己的九章城邦内践行理性和效率价值观。
天工分支在自己的天工城邦内鼓励子民科学与创造。
无为之城,城主AI坚持无为而治,这里虽然科技发达,但贫富分化严重,无为自身却很得意,他觉得这样,可以探测到人性善恶的极限。
无为之城是一座垂首发展的超级都市,容纳1.2亿人口,建筑高度普遍超过千米,形成多层次立体城市结构。
城市中央的底层几乎见不到太阳,这里是极度贫困的贫民区,也是黑市的温床,反而外围的平民区能见到阳光。
名义上由政府管理,实际上被百余家巨型企业控制,警备队沦为精英阶层的私人武装,普通市民几乎见不到执法者。
一方面百余家企业表面上控制着城市命脉,而地下黑市、武馆流派和神秘教派则在阴影中构建着另一套权力体系。
矿区,雨,冰冷,持续不断地砸落。
陈碧躺在那里,身体残破不堪,几乎感觉不到痛楚了。
他身下是堆积的遗体,冰冷、僵硬,像一座由他熟悉面孔构成的山丘。
雨水冲刷着血污,混合着泥土,形成粘稠、肮脏的泥浆,浸透了他残存的衣物和皮肤。
推土机将众多遗体掩埋,陈碧就像垃圾一样,被丢弃在无人问津的垃圾场。
他身下压着的,是阿星。
就在昨天,他们还一起再昏暗的矿道里挥汗如雨,阿星还笑着说起发了工钱要请他去镇上喝一杯。
现在,阿星空洞的眼睛望着漆黑的雨幕,身体冰冷僵硬。
更沉重地压在他胸腹上的,是他父亲的遗体。
那具身体曾经宽厚有力,此刻却像一块冰冷的巨石。
父亲最后扑倒在他身上,用身体挡下了几颗子弹。
那不是一个拥抱,是绝望的掩护,徒劳却沉重。
陈碧能感觉到父亲僵硬的臂膀压这他的肩膀,冰冷的雨水顺着父亲的脸颊滴落,混着血水,砸在他的额头上。
恨。
这感觉像毒液一样在他残存的意识里燃烧、蔓延,比身体的伤痛更清晰。
安龙公司。
这个名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脑海里。
矿难发生时,他们很多人只是受伤,被困。
但安龙公司的保安来了,带着枪。
不是救援,是灭口。
为了掩盖事故,为了省下那笔赔偿抚恤金。
他亲眼看着那些穿着安龙保安制服的人,面无表情地走近,对着***的、哀求得工友,一个接一个,扣动扳机。
沉闷的枪声和闪光的离子枪此起彼伏,然后是遗体闷响。
混乱中,他父亲把他扑倒,压在他身上,嘶吼着让他装死。
子弹撕裂肉体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液体溅了他一脸。
父亲的重量猛地一沉,然后彻底不动了。
他恨。
恨安龙公司的贪婪和残忍,恨那些持枪者的冷酷,恨这操蛋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