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棋逢对手，温情暗藏
我失笑：“弟弟还小，吃不了这个。
等他长大了，哥哥再分给他好不好？”
胤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趴在摇篮边，用小手轻轻拍着胤禛的被子，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
那是前几天我教他的，说是等弟弟长大了，就唱给他听。
张嬷嬷在一旁笑道：“太子爷这才有个哥哥的样子了。”
我正想说什么，却见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娘娘，不好了！
容嫔娘娘在景仁宫闹起来了，说……说您故意针对她，还说要去慈宁宫找太皇太后评理！”
我捏橘子的手顿了顿。
慈宁宫的太皇太后是孝庄文皇后，虽不管后宫琐事，却是整个大清最有分量的人。
容嫔把她搬出来，显然是想给我扣个“不慈”的帽子。
“慌什么。”
我把橘子皮扔进碟子里，擦了擦手，“太皇太后何等睿智，岂会听她搬弄是非？
备轿，我去景仁宫看看。”
张嬷嬷急道：“娘娘，这时候去，岂不是正中她的下怀？
不如等皇上回来……等皇上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我起身理了理裙摆，“有些事，就得当面了断。”
景仁宫果然热闹。
容嫔跪在院里，哭得梨花带雨，周围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宫人。
见我来了，她哭得更凶了：“贵妃娘娘！
您不能因为我多说了几句话，就处处针对我啊！
我赫舍里氏对大清忠心耿耿，难道还比不上一个……比不上什么？”
我冷冷地打断她，目光扫过周围的宫人，“都看够了吗？
谁再敢在这儿嚼舌根，仔细你们的舌头！”
宫人们吓得一哄而散。
容嫔见没了观众，哭声也小了些，却依旧梗着脖子：“娘娘若是心里没鬼，为何不敢让太皇太后评理？”
“评理可以。”
我走到她面前，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但在那之前，你得先说清楚，上个月多领的云锦到底给了谁。
是你自己用了，还是……送给了前明留下的那位‘故人’？”
容嫔的脸“唰”地白了。
我知道她的软肋。
容嫔的生母曾是前明官员的妾室，这事在宫里是禁忌，她最忌讳别人提起。
我也是前几天查份例时，无意中从老档案里看到的。
“你……你血口喷人！”
容嫔指着我，手都在抖。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心里清楚。”
我蹲下身，凑近她耳边，“太皇太后最恨前明余孽，你说要是让她知道，你用宫里的云锦贴补前明旧人，会怎么样？”
容嫔彻底瘫在地上，眼神涣散。
我站起身，对景仁宫的掌事太监道：“容嫔娘娘身子不适，送她回房歇着吧。
往后没我的话，不许她踏出景仁宫半步。”
转身离开时，我听见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却没有回头。
对付这种仗势欺人的，就得比她更狠。
回到翊坤宫时，康熙己经在了。
他正坐在摇篮边，小心翼翼地逗着胤禛，见我进来，挑眉道：“听说你去景仁宫‘散步’了？”
“皇上消息真灵通。”
我走过去，靠在他肩上，“容嫔不懂事，臣妾替皇上教训了她几句。”
“你啊。”
他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揽住我的腰，“就不怕赫舍里氏那边有意见？”
“佟佳氏还没说话呢，他们急什么？”
我仰头看他，“再说了，臣妾是为了后宫安宁，皇上总不能怪我吧？”
他低笑出声，捏了捏我的脸颊：“朕怎么舍得怪你。
只是玥儿，后宫不比朝堂，有时候刚柔并济才好。”
“臣妾知道。”
我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前几天臣妾让御膳房做了些山药泥，适合西阿哥吃，皇上要不要尝尝？”
康熙挑眉：“你连这个都想到了？”
“自然。”
我笑着拍手，让小厨房把山药泥端上来。
奶嬷嬷把胤禛抱过来，我用小勺舀了一点山药泥，轻轻吹凉了，送到他嘴边。
小家伙吧唧着小嘴，吃得津津有味，偶尔还会伸出小手抓我的勺子。
康熙看着这一幕，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有你在，朕很放心。”
我心里一暖，忽然觉得，或许我真的能做到。
护着这两个孩子，守着这个男人，让这清宫里多几分温情，少几分算计。
正想着，胤礽拿着一本棋谱跑过来：“皇阿玛，额娘，我们下棋吧！”
康熙笑着接过棋谱：“好啊，让额娘看看，我们太子的棋艺有没有长进。”
我坐在他们父子中间，看着棋盘上黑白交错，听着胤礽咯咯的笑声和胤禛偶尔的咿呀声，忽然觉得岁月静好。
或许，这盘棋，我真的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