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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生我猛地睁开眼睛,天花板上的霉斑像张牙舞爪的蜘蛛。冷风从窗缝钻进来,

搔得我后颈发麻。墙上日历显示1960年9月12日。"操!"我抬手就给自己一耳光。

***辣的疼,不是梦。床头搪瓷缸里半杯凉水晃得厉害。我盯着自己发抖的手,

掌心的茧子还带着新鲜沥青味——这是昨天修马路留下的。前世这时候,

我刚接替死鬼老爹的班,成了石桥巷最年轻的街道维修工。窗外传来刷浆糊的声响。

我扒着窗框往下看,赵寡妇正踮脚往墙上贴新标语。

"超英赶美"四个大红字刺得我太阳穴突突跳。这场景太熟悉了,三个月后饥荒爆发,

这张纸会被饿急眼的人撕下来煮汤喝。抽屉拉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五斤粮票皱巴巴躺在最底层,票面还带着我上辈子按的手印。记忆突然涌上来,

母亲就是为省下这五斤粮,活活饿死在腊月二十三。"卫国啊,大早上嚎什么呢?

"赵寡妇的嗓门穿透薄薄的木板墙。我听见她趿拉着布鞋往我门口挪的动静,

连忙把粮票塞进裤兜。门开时我差点撞上她探进来的脑袋。赵寡妇眼睛滴溜溜转,

手里还攥着没贴完的标语:"哟,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做噩梦了?""梦见您给我说媒呢。

"我侧身挤出门槛。她身上那股蛤蜊油的味道让我胃里翻腾,

前世就是这老虔婆举报我家私藏粮票。巷子里的霉味混着公厕氨水味扑面而来。

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蹲在墙根玩羊拐,看见我出来齐刷刷喊"陈师傅"。他们不知道,

再过三个月,这里面至少得饿死俩。拐过粮油店时,我撞见周晓梅拎着医药箱出来。

白大褂下露出半截蓝布裙摆,辫梢上还系着去年我送她的红头绳。她冲我点头,

小鹿似的眼睛飞快垂下——上辈子我直到她跳井那天才知道,

她爹早就把她许给了王德发的侄子。"陈师傅!"刘麻子从茶馆二楼探出半个身子,

金牙在晨光里闪得扎眼。他拇指和食指搓了搓,这是黑市交易的暗号。我假装没看见,

脚步却往茶馆后巷拐。这王八蛋虽然靠不住,但现在只有他能弄到跨省粮票。

后巷阴沟里飘着馊饭味。

刘麻子把一包大前门拍在我胸口:"听说你上个月修好了粮管所的下水道?

"他指甲缝里黑乎乎的,蹭在我工作服上留下道油印。

我摸出粮票在他眼前晃了晃:"二十斤全国通用票,换你那条铁路上的关系。

"刘麻子突然绷直了背。我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见王德发站在巷子口,

胳膊上的红袖章鲜亮得像血。他手里捧着搪瓷茶缸,

可我知道那里面装的是茅台——前世他酒后吐真言,

说这时候光他经手的批文就能换十吨大米。"小陈啊。"王德发咳嗽一声,

茶缸里晃出浓郁酒香,"听说你最近总往废弃仓库跑?"我后槽牙咬得发酸。

仓库里藏着我上辈子没来得及出手的苏联仪表,那本来是我准备换救命粮的底牌。但现在,

我看着王德发油光水滑的腮帮子,突然改了主意。"王主任,我正想找您汇报。

"我掏出半包飞马烟递过去,"仓库顶棚漏雨,怕淋坏了国家财产。

"刘麻子在背后嗤笑出声。王德发的眼神在我俩之间转了转,

突然拍拍我肩膀:"下午来居委会拿防雨布。"他转身时,

我清楚看见他后腰别着的小本子——那玩意在前世黑市上,比黄金还贵。回到家时,

门缝里塞着张字条。周晓梅工整的字迹写着"晚七点卫生所后门",

墨迹被雨水洇开第2章 粮票阴谋我把字条揉成团塞进嘴里嚼。

甜丝丝的墨水味混着纸浆卡在牙缝里,周晓梅大概又把红钢笔水当紫药水用了。

这傻姑娘总这样,上辈子给我包扎伤口,差点用蓝墨水消毒。粮票在裤兜里发烫。

我蹲在修了一半的窨井边,借着检查管道的由头,把片区粮仓位置全刻在水泥管内侧。

铁钎划在硬面上的声音像老鼠磨牙,正好盖住赵寡妇的脚步声。"卫国!

"她挎着菜篮子突然从墙后冒出来,篮子里的大葱绿得扎眼,"粮管所王科长家下水道堵了,

点名要你去。"我手一抖,铁钎在"3号仓"的"3"字上戳出个豁口。

前世王科长老婆偷运粮仓的陈米,就是用通下水道的借口打掩护。我抹了把汗:"赵婶,

我这儿还差两铲沥青...""人给三斤细粮票呢!"她嗓门陡然拔高,

隔壁裁缝铺的王嫂立刻支起耳朵。我只好抓起工具包,临走时用脚蹭乱了刚刻好的记号。

王科长家洋灰地坪能照出人影。我趴在地上通管道时,听见里屋传来哗啦啦倒米的声音。

搪瓷脸盆底刮着水泥地,那动静我太熟了——前世倒卖国库粮的,都爱用这招掩人耳目。

"小陈啊。"王科长皮鞋尖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听说你懂电工?

"他说话时眼睛盯着我工具包里的测电笔。我后背一凉,

那里面藏着刘麻子给的铁路货运时刻表。修完出来天已擦黑。

卫生所后门的铁栅栏缺了根栏杆,周晓梅的白大褂在暮色里泛着青光。

她递来铝饭盒时手指在抖,

盒盖上的凹痕和我记忆里一模一样——上辈子她最后一次给我送饭,用的就是这个盒子。

"我爸要把我调去县医院。"她突然说。饭盒里躺着两个掺了糠的菜团子,

我掰开时扎了满手刺。她急急忙忙掏手帕,辫梢上的红头绳勾住了栅栏铁锈。

远处传来自行车铃响。周晓梅像受惊的麻雀似的缩回手,

我趁机把刘麻子给的纸条塞进她药箱夹层。王德发侄子的自行车把上挂着条猪腿,

车铃铛锃亮得能当镜子照。"七天后。"我压低声音,指甲在饭盒上划出三道痕。

这是上辈子我和周晓梅约定的暗号,代表"三号仓后墙"。回家路上被刘麻子截住。

他袖口沾着酱油渍,拽我进茶馆时差点打翻跑堂的托盘。"王科长家米缸见底了吧?

"他金牙闪着油光,"铁路那边要再加两成。"我摸出三张皱巴巴的肥皂票。

刘麻子眼睛却盯着我领口——周晓梅的手帕角还露在外面。他忽然咧嘴笑了:"明晚八点,

老地方。带够'烟钱'。"半夜我被瓦片落地声惊醒。

月光下赵寡妇的黑影正趴在我家窗台上,她手里明晃晃的不知是菜刀还是手电筒。

我摸出枕下的扳手,故意把搪瓷缸碰到地上。"闹猫呢?"赵寡妇的嗓音像砂纸磨过门板。

我踢开门时她正弯腰捡碎瓷片,

围裙兜里露出半截粉笔头——上辈子她就是用这个在嫌疑分子门上画记号。第二天修电线时,

我故意把王德发家的保险丝剪断三次。他老婆骂骂咧咧端出白糖水,

我趁机瞥见茶几下的批文,右上角盖着粮管所的紫戳。那玩意够换一车皮东北大豆。

"陈师傅手艺退步了啊。"王德发摸着下巴上的火疖子,

我闻出他手上茅台混着青霉素的味道。前世这时候他刚倒卖完防疫站的过期药品。

刘麻子蹲在粮仓后墙根等我。月光把他影子拉得老长,像条吐信的蛇。我甩过去半条大前门,

他却突然按住我肩膀:"赵寡妇昨儿去了居委会。"远处传来手电筒的光柱。

我们扑进排水沟时,我摸到沟壁上新鲜的刻痕——有人在我标记的粮仓位置旁,

又刻了个歪歪扭扭的"王"字。交易比预定时间短一半。刘麻子塞给我的不再是粮票,

而是张盖着红印的空白介绍信。他临走时踹翻的瓦罐里,

滚出几个发霉的苏联轴承——正是我藏在废弃仓库的货。摸黑回家时,

看见周晓梅蹲在我门口。她药箱敞开着,里面躺着刘麻子给的纸条和我的三张肥皂票。

月光照着她咬破的嘴唇,血珠凝在下巴上像颗红痣。"赵阿姨问我借紫药水。

"她声音比蚊子还轻,"我看见她往你门框上画了星星。"我胸口发紧——上辈子被抓前夜,

我家门框上也有这么个粉笔画的五角星。远处传来收粪车的铜***。周晓梅突然抓住我手腕,

她掌心全是汗:"粮管所明天要查账。"我知道她在说什么,前世王科长就是查账当天被抓,

咬出来二十多个黑市贩子。我扯下她辫子上的红头绳系在门把上。这是危险的信号,

但比信号更危险的是她发抖的手指。后窗传来赵寡妇的咳嗽声,还有粉笔划过木头的吱嘎响。

第3章 玉坠之谜红头绳在门把上晃得刺眼。我盯着它看了三秒,转身从床底拖出工具箱。

周晓梅的手指还绞着衣角,药箱里的纸条露出一角——刘麻子的字迹像蟑螂爬的,

写着"明晚废品站"。废品站的老张头总在礼拜三晒他的破烂。我踩着露水到的时候,

他正把一摞旧报纸摊开在门板上。晨光透过报纸上的领袖像,在我鞋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陈师傅来得巧。"老张头咳嗽着指向墙角,"昨儿刚收的。

"那堆碎瓷片里躺着半只紫砂壶,壶嘴断了,但壶底"陈鸣远"三个字清晰得像昨天刻的。

我喉咙发紧——上辈子在拍卖图册上见过这套壶,八六年香港拍出十五万。手指刚碰到壶把,

卫生所的白大褂就晃进了视线。周晓梅拎着药箱从三轮车跳下来,

辫子上的红头绳换成了橡皮筋。"张大爷,该打针了。"她声音轻得像羽毛。

老张头撩起袖子时,

我注意到他胳膊上的针眼排成梅花形——这老狐狸每次把青霉素兑一半蒸馏水卖黑市。

周晓梅弯腰放药箱,衣领里突然滑出个玉坠。青白色的玉面上有道闪电状的裂纹,

我手里的紫砂壶差点脱手。那裂纹和我娘当掉的那枚一模一样,

前世我亲眼看见当铺老板用刀尖在票据上做了同样的记号。"小心!"我故意碰倒搪瓷缸。

凉水泼在她前襟,玉坠荡出来晃在阳光下。"没事没事。"她手忙脚乱去擦,

脖子后的胎记露了出来。我攥着抹布的手直抖——不会错,

这玉坠当年是我娘亲手挂在妹妹脖子上的。老张头的眼珠在我们之间转来转去。

我甩出三张粮票包住紫砂壶,故意大声说:"这破壶拿回去种葱。

"周晓梅系玉坠的手顿了顿,针管里的药水滋出一道弧线。回去路上我数着步子。

四百三十步拐进茶馆后巷,刘麻子正用我的苏联轴承跟人换烟票。看见我怀里的破报纸包,

他金牙闪了闪:"哟,陈师傅改收破烂了?""王德发侄子的自行车。"我压低声音,

"换你那条去广州的线。"刘麻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我顺着他的视线回头,

赵寡妇的蓝头巾在巷子口一闪而过。

她挎着的菜篮里露出半截粉笔——跟上辈子举报我时用的是同一根。"明晚。

"刘麻子把轴承塞进我口袋,油腻的指尖在上面按出个黑印,"带够'茶钱'。

"周晓梅在粮管所门口堵住我。她白大褂下套着件旧棉袄,袖口磨得发亮。

"张大爷问你要不要旧报纸。"她递来卷《人民日报》,中缝处有铅笔画的五角星。

我抖开报纸,掉出半张粮票和一块山楂糕——前世妹妹偷藏吃的给我,总包在这种油纸里。

"赵阿姨昨天去了废品站。"她突然说,手指在报纸某处点了点。我眯起眼,

看见老张头收废品的日期被人用红笔圈了出来。裁缝铺的王嫂突然推门出来。

周晓梅迅速退开两步,从药箱掏出体温计塞给我:"三十七度八,低烧。"她声音忽然拔高,

"明天记得来打针!"体温计里根本没水银。我捏着空管子回家,

在门槛上发现个新鲜的粉笔五角星。门缝里塞着王德发的便条,

要我去修居委会的保险柜——前世他往我头上扣赃物,用的就是这个柜子。半夜我撬开地板,

取出油纸包着的苏联手表。表盘上的镰刀锤子标志已经氧化发黑,但还能走字。

这是上辈子准备换粮的最后家当。窗外传来布鞋蹭地的声音。我吹灭煤油灯,

看见赵寡妇的影子投在窗帘上。她手里拿着什么细长的东西,不是粉笔就是火柴。

表针走到三点时,废品站方向突然传来狗吠。我摸黑翻出窗户,

踩到个软乎乎的东西——周晓梅的药箱静静躺在煤堆后面,箱盖上用红药水画了道闪电。

撬开废品站后窗时,老张头的呼噜声震得窗框发颤。月光照在墙角那堆紫砂壶碎片上,

我伸手一掏,摸到个油纸包。打开是半张出生证明。泛黄的纸页上,

"陈招娣"三个字被水渍晕开,接生婆签字处盖着周家的私章。远处传来收粪车的铜铃。

我攥着出生证蹲在煤堆后面,

突然明白周晓梅为什么总用红钢笔水——那颜色像极了当年妹妹被抱走时,

我娘咬破手指按的手印。刘麻子的口哨声在铁路桥下响起。我藏好出生证走过去,

看见他脚边放着个麻袋,渗出的暗红色液体把雪地染出梅花状斑点。"王科长家昨晚进了贼。

"他踢了踢麻袋,金牙在月光下泛青,"你要的'车票'。"麻袋里露出半截粉笔头,

断面还带着牙印。我认得这痕迹——赵寡妇紧张时总咬粉笔。铁轨开始震动。

刘麻子突然按住我肩膀:"周主任今早去了县医院。"他呼出的白气糊在我脸上,

"带着他闺女。"货运列车的汽笛撕破夜空。我摸出苏联手表塞给他,

表链上还带着我的体温。刘麻子掂了掂,突然咧嘴笑了:"够换两张卧铺,

但..."他后半句被列车轰鸣吞没。但我看清了他的口型——"三号仓今早封了"。

第4章 号仓火汽笛声还在耳膜里震动,我踹开家门时灶台还是热的。

搪瓷缸里的玉米糊冒着泡,锅铲斜插在锅里——王德发的人来过了。地板砖有被撬动的痕迹。

我蹲下来数,第三块砖的缝隙里夹着根头发丝,现在不见了。

门外传来胶鞋底蹭水泥地的声音。我抓起灶台上的玉米面袋子,二十斤粮食像块烧红的炭。

脚步声停在门口,钥匙***锁孔的金属声刺得我太阳穴一跳。"陈师傅在家吗?

"王德发的嗓子像被砂纸磨过。我盯着门把手转动,玉米面袋子在手里簌簌响。

腌菜缸的酸味从赵寡妇家飘进来。我踩着她家窗台翻过去时,

打翻的酱油瓶在窗框上留下道黑印。她家腌菜缸盖着厚重的青石板,

我掀开时溅起的卤水辣眼睛。玉米面沉进酱黑色的卤水里,缸底泡着的萝卜发出咕咚声。

我盖上石板时,看见缸沿有道新鲜的划痕——上周还没有。门被撞开的巨响震得玻璃嗡嗡响。

我抹了把脸,手上全是酱油和冷汗混成的黑汤。"哟,修灶台呢?

"赵寡妇的声音在背后炸开。她蓝布围裙上沾着面粉,手里擀面杖还滴着水。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工具包还挂在腰间,扳手尖上沾着玉米面。王德发的皮鞋声往厨房去了。

赵寡妇突然拽住我胳膊,擀面杖头戳在我腰眼上:"缸里多了味调料?"她眼睛眯成缝,

瞳孔黑得像腌菜缸底。搜查的人踢翻了我家的米桶。赵寡妇的擀面杖顺着我脊梁往上爬,

停在第三节脊椎骨:"三七开。"她呼出的热气带着葱蒜味,"我三你七。

"厨房传来碗柜倒塌的声响。赵寡妇突然扯开自己衣领,抓乱头发往地上一坐:"耍流氓啊!

"她嗓门尖得能刺穿耳膜,擀面杖当啷一声砸在腌菜缸上。王德发冲进来时,

赵寡妇正把酱油往脸上抹。她哭嚎着扯住我裤腿:"这小畜生摸我胸脯!

"我裤袋里周晓梅给的体温计滑出来,在水泥地上摔得粉碎。"误会!误会!

"王德发脸上的肥肉直抖。他身后两个戴红袖章的小年轻憋笑憋得脸红,

眼神一个劲往赵寡妇松开的衣领里飘。赵寡妇的脚在腌菜缸上蹭了蹭。

我这才看见她布鞋底沾着玉米面,每蹭一下就在地上留下个白印子。

闹剧收场时月亮已经爬到电线杆顶。王德发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灶台,

他皮鞋尖上沾着我家米缸里的陈米。赵寡妇闩上门,擀面杖在缸沿上敲了三下。

玉米面袋子捞出来时滴着卤水,在油灯下泛着诡异的酱黄色。"粮管所明天查账。

"她突然说,手指在面袋上捻了捻,"三号仓的账。"我后槽牙咬得发酸。

前世三号仓起火就是在查账当天,烧掉了半条街的救命粮。赵寡妇从腌菜缸捞出根萝卜,

咔嚓咬了一口:"老张头昨晚摔断了腿。"她咀嚼的声音像在磨刀,

"卫生所给的诊断书说是半夜起夜摔的。"萝卜芯里流出的红汁像血。

我想起周晓梅药箱里的红钢笔水,还有老张头胳膊上的梅花状针眼。"合作可以。

"我把玉米面袋子甩在桌上,"先告诉我周主任带闺女去县医院干嘛。

"赵寡妇的牙齿在萝卜上磨出尖响。她突然掀开炕席,

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粉笔记号——全是五角星,每个星角都指着不同的人名。"相亲。

"她指甲在"周晓梅"三个字上刮出碎屑,"对象是县医院革委会主任的儿子。

"炕席掀起的风里带着霉味,我看见自己名字旁边画着个没完成的五角星。

油灯突然爆了个灯花。赵寡妇的影子在墙上暴涨,像头直立的狼。她摸出半截粉笔,

在我名字旁画下第五个星角。"明晚八点。"她把粉笔头嚼得咯吱响,

"我要见到十斤全国粮票。"屋后传来野猫厮打的声音。我翻窗出去时,

看见周晓梅的白大褂挂在废品站后院的晾衣绳上,夜风一吹,袖管里鼓满空气像要飞起来。

晾衣绳上绑着根红头绳。我解下来时,摸到绳结里硬硬的东西——半片碎玉,裂纹像道闪电。

废品站窗户突然亮起煤油灯。老张头的影子映在窗纸上,他弯腰的姿势不像腿断了,

倒像在埋什么东西。我攥着碎玉往家走,路过三号仓时闻见焦糊味。铁门上新挂了把锁,

锁眼还带着新鲜的划痕。家门口的台阶上放着个饭盒。掀开盖,两个掺了糠的菜团子旁边,

躺着把黄铜钥匙——和我前世偷运粮食用的那把一模一样。钥匙齿痕里卡着点红渣。

我舔了舔,是周晓梅的钢笔水味混着血腥气。屋里腌菜缸突然传来咕咚声。

我摸黑过去掀开石板,月光照在酱黑色的水面上,浮着片没泡透的玉米面饼。

饼子上扎着根针,针鼻上穿着红线——和妹妹当年走丢时,棉袄上别的平安符一个颜色。

第5章 穿越真相玉米面饼在卤水里泡发了,针鼻上的红线漂得像条蚯蚓。

我捏着碎玉片往红线上一按,裂纹刚好对上——这玉坠果然是娘当年掰成两半的。

刘麻子蹲在煤堆后面等我,金牙上沾着菜叶。

我把泡发的玉米饼甩给他:"赵寡妇要十斤全国粮票。""操!"他差点被针扎了手,

"那老虔婆嗅到味了?"月光照在他掏出的油纸包上,露出半张粮票样本——蓝底红字,

正是街道下个月要换的新版。我掰了块墙皮在地上画起来:"土豆淀粉七成,石膏粉三成。

"前世造假票那帮人折在荧光剂上,这年头验钞灯还是稀罕物。

刘麻子突然按住我手腕:"你妹子的事我听说了。"他指甲缝里的黑泥蹭在我皮肤上,

"县医院那小子是个痨病鬼,活不过明年开春。"煤堆后面传来老鼠啃东西的声响。

我盯着刘麻子衣领上的油渍,那形状像极了三号仓的地图:"明晚带家伙来,

我教你套色印刷。"他咧嘴笑了,金牙反射的月光晃在我眼皮上:"三七分?""你三我七。

"我碾碎地上的配方图,"但你要帮我送个信。"裁缝铺的灯光彻夜亮着。

我摸黑翻进后院时,缝纫机上摊着件红嫁衣——和周晓梅前世跳井那天穿的一模一样。

王嫂的顶针还扎在袖口,旁边线团染着红药水。我把碎玉片塞进嫁衣口袋,

顺手顺走了剪线头的剪刀。剪刀尖沾着红丝线,闻着有股铁锈味。天亮前去废品站转了一圈。

老张头的瘸腿绑着夹板,但煤堆旁新鲜的脚印全是右脚深左脚浅——这老狐狸装瘸。

他泡药酒的玻璃罐里飘着几味药材,我认出其中有治疗枪伤的血余炭。

街道办的喇叭突然炸响。

声音像钝刀刮骨头:"......即日起启用新版粮票......"我蹲在废品堆里数,

公告里提了七次"防伪",三次"严打"。刘麻子的人晌午就来敲门。

我递出去半袋土豆淀粉,换回个牛皮纸包。打开是周晓梅的笔迹,

写在处方笺背面:"药已配好,忌辛辣。"字迹被水晕开过,纸角有指甲掐出来的月牙痕。

赵寡妇在腌菜缸边堵住我。她今天换了双千层底布鞋,鞋帮上沾着县医院的泥。"十斤。

"她手掌在缸沿上抹出油光,"外加你妹妹的卖身契。"我甩出五斤假粮票。

赵寡妇对着阳光照水印时,我瞥见她袖口露出的挂号单——县医院妇产科,名字被墨水涂了,

但病历号是周晓梅的工号。王德发的人下午来查户口。我蹲在屋顶修瓦片,

看着他们把我家翻得底朝天。小年轻掀开炕席时,赵寡妇画的五角星已经变成了乌龟,

王德发的名字写在龟背上。"陈师傅手艺见长啊。"王德发摸着新长的火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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