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和斐野离婚？解除队友关系？”
谭清玲将离婚协议与辞职书平稳地放在桌面，抬起头用着幽深的眸子紧紧盯着祁昭璃。
祁昭璃接着她探究的视线，神情无波无澜：“是。”
“理由呢？”
“给你女儿让位。”
如此直白的话语，谭清玲表情一滞，眉头瞬间拧紧。
祁昭璃喜欢在她傲慢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将一叠照片甩到桌面上。
谭清玲挑眉看了眼照片。
照片上暧昧的两人正是她的女儿谭伊雪和斐野。
“这个理由，够了吗？”
祁昭璃的声音冷得像块冰。
谭清玲看不穿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只是，很快她明白自己没必要对祁昭璃有任何愧疚感，腰背挺直，重新摆出上位者的傲慢：“斐野知道吗？”
“不知道。”
“哨兵和向导要解除夫妻关系，需要双方到场，你一个人来，不合规矩。”
“部长，想笑可以笑出来，不用忍着。”祁昭璃淡然道。
“局里所有人都盼着我和斐野离婚，觉得他和你女儿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毕竟，在你们眼里，我是个下三滥手段将S级哨兵绑在身边的C级向导，你们做梦都在盼着我死。如今我随你们愿，同意跟斐野离婚，你不高兴地去放鞭炮，在这阻拦我？脑子长瘤子了？”
“祁向导！注意你的言辞！你的辞职书我还没批，我还是你的直属领导！”谭清玲脸色铁青。
祁昭璃嗤笑一声，“我都不干了，还用看你脸色？”
“辞职书我就放着了，你爱批不批。离婚协议，你应该很乐意转交给斐野，毕竟我和他离婚了，你女儿才名正言顺。”
“祁昭璃。”谭清玲瞪向她，“伊雪是S级向导，S级向导比C级向导强多少是全世界人民都知道的事。你也明白比不了，所以才会自己被踹走之前提出离婚。”
祁昭璃停下脚步，目光森寒冰冷，“我睡了……斐野五年。”
“你女儿真有本事，怎么五年了，还没发过一张她和斐野的床照给我？牵手和拥抱？什么年代了？多大岁数了？还搁着玩纯情？”
“但你终究还是选择了离婚。”谭清玲问。
“我腻了他，为何不离？”
祁昭璃的眼睛没有一丝情绪的涟漪，说出来的话，尽管语气平淡，也是伤人得很。
谭清玲暗暗攥住拳头，“祁昭璃，你尽管傲慢，没了斐野的庇佑，你会活得连条狗都不如！”
祁昭璃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留了个鄙夷的冷笑给谭清玲，转身离开办公室。
踏出国险特殊部门应对局的大楼。
祁昭璃与曾经的同事擦肩而过。
他们用着或鄙夷，或嘲弄，或憎恨的眼神看着祁昭璃。
等祁昭璃的身影，离了自己有三米之远，便交头接耳，尽情诋毁。
他们不知道。
祁昭璃已经离职了。
待她离职后，他们不必在诋毁时注意周围的情况，可以放声高谈她的‘无耻’。
祁昭璃在停车场里找到了自己的车。
车门被刮花。
车窗贴着她的黑白照，照片上她被画成恶魔的形状，上面写着：贱人，识趣地赶紧离开斐野，你不配！
如同以往，她将纸张摘下，面无表情地撕碎。
坐进驾驶座，她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车子停在红绿灯前，手机振动。
斐野发来了短信。
：任务完成，在回家的路上。
：在家等着，我要在家里见到你。
冰冷的文字，像是在下达命令。
祁昭璃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没做任何情绪反应。
当绿灯再亮起。
又一条信息发来。
是陌生的号码。
又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斐野斜头靠在车窗，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窝下留下浅浅的阴影。
谭伊雪坐在他的旁边，握着他的手。
：多亏我的疏导，斐哥能美美地睡上一觉。
祁昭璃眼底泛起淡淡情绪。
她熟练地将这个陌生号码拉进黑名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