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标会场空调嗡嗡响，我盯着投影布上最后一行报价数字，指尖掐进掌心。沈聿就坐在对面。

他今天穿了件挺括的灰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金丝边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

镜片后的眼睛像淬了冰的深潭。这副斯文败类的模样，骗了不少人。只有我知道，

这人切开全是黑的。为了抢这个智能家居产业园的单子，他前前后后给我使了多少绊子？

偷摸挖我核心团队，派人黑进我们测试服务器篡改数据，

甚至在我车胎上扎图钉害我差点错过关键会议。卑鄙***下三滥！“最终报价确认完毕。

”主持人声音响起，“江氏科技，三亿七千万；聿方科技，三亿六千八百万。

恭喜江氏科技中标！”悬着的心重重砸回胸腔。赢了！我嘴角刚扯开一丝弧度，

准备欣赏沈聿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碎裂。突然，脑子里“叮”一声脆响。滴！

检测到强烈目标波动……恋爱攻略系统绑定成功！宿主：江砚书。什么东西？我眼前一花，

视野里诡异地浮起一行淡蓝色的字，像劣质网页游戏特效。

新手任务发布：请宿主在十分钟内，

对指定攻略目标沈聿进行肢体接触接触面积大于10平方厘米，时间持续10秒以上。

任务成功奖励：新手大礼包一份。任务失败惩罚：即刻心脏骤停。我猛地抬头，

死死盯住对面的沈聿。他正慢条斯理地合上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动作优雅得像在拍广告。

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他抬眼，精准地捕捉到我，镜片后的目光没什么温度，

嘴角却微微向上勾了一下。那是个极其细微的弧度，带着点嘲讽，又像在看戏。心脏骤停？！

开什么国际玩笑！这破系统是沈聿搞出来整我的新手段？他什么时候掌握了这种黑科技？！

时间在滴答倒数：09:58…09:57…冷汗瞬间湿透后背。会场里人头攒动，

中标的消息宣布后，祝贺的、寒暄的、记者拍照的闪光灯噼里啪啦响成一片。

我像被钉在原地，手脚冰凉。“砚书！恭喜啊！”合伙人老张红光满面地冲过来，

大力拍我肩膀，“漂亮！太漂亮了！今晚庆功宴，不醉不归！”我被他拍得一个趔趄，

目光却像焊死在沈聿身上。他站起身，扣上西装一粒扣，

颀长的身影在嘈杂的人群里显得格外扎眼。他朝我这边看了一眼，那眼神，

平静得像在看一块路边的石头。不行！我不能死！更不能死在这个***面前！

一股蛮力冲破恐惧，我甩开老张的手，拨开挡路的人，像颗炮弹一样直冲沈聿。

周围的声音瞬间小了。无数道惊愕的目光聚焦过来。沈聿显然没料到我会直接冲向他，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身体下意识地绷紧，进入防御姿态。他大概以为我要动手打人。

就在距离他一步之遥，我脑子里那催命的倒计时只剩下最后五秒！

什么面子、什么形象、什么死对头，全他妈见鬼去吧！我脚下猛地一绊，

整个人失控地向前扑倒。“啊——！”惊呼声四起。没有预想中摔在冰冷大理石地面的疼痛。

我结结实实砸进一个带着冷冽松木香的怀抱。额头撞上硬邦邦的胸膛，鼻梁磕到他的锁骨，

疼得我眼泪差点飙出来。混乱中，我的手胡乱挥舞，一把死死抱住了沈聿的腰。

脸埋在他胸前昂贵的西装面料里，能清晰听到他胸腔里沉稳有力的心跳。

咚…咚…咚…时间仿佛凝固了。全场死寂。掉根针都能听见。闪光灯疯了似的亮起，

比刚才密集十倍。叮！任务完成！新手大礼包已发放至系统空间。宿主生命体征平稳。

脑子里那要命的声音终于停了。我虚脱般松了口气，

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手下紧实腰身的触感，和他身体瞬间的僵硬。要命！***了什么？！

我猛地松开手，像被烫到一样弹开一步，脸颊***辣地烧。抬头，正对上沈聿垂下的视线。

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深不见底，里面翻涌的情绪复杂难辨。惊讶？错愕？

还是……被我恶心到了？他薄唇紧抿，线条绷得死紧。“江总，”他开口，声音低沉，

听不出喜怒，“激动可以理解，但请注意场合和分寸。”他抬手，

慢条斯理地整理被我撞歪的领带，又掸了掸胸前被我蹭皱的西装，

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令人窒息的优雅。周围的议论声“嗡”地炸开了。

“江总这是……太兴奋了？”“投怀送抱啊这是！”“沈总脸都黑了……”“劲爆！

明天的头条有了！”我恨不得当场挖个洞钻进去。沈聿这***，他绝对是故意的！

故意说这种引人误会的话！“你……”我气得浑身发抖，想骂人，却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沈聿不再看我，转身，脊背挺得笔直，在众人或探究或暧昧的目光中，

从容不迫地离开了会场。那背影，写满了“胜利者的傲慢”和“被冒犯的疏离”。

庆功宴成了我的社死现场。手机被打爆，全是各路“好友”发来的“贺电”和现场高清动图。

标题一个比一个惊悚：《劲爆！江氏女总裁竞标获胜，激动扑倒对手沈总！》《商战变情战？

江砚书当众示爱沈聿！》我把自己锁在办公室，灌了半瓶威士忌，头疼得像要炸开。

脑子里那个该死的系统界面还在，淡蓝色的光幽幽亮着。

：江砚书攻略目标：沈聿好感度：-50当前任务：无请宿主积极创造互动，

提升目标好感度-50？！负数？！沈聿这王八蛋对我的初始好感度居然是负五十？！

他是有多恨我？！“创造互动？提升好感度？”我对着空气低吼，

“我跟他互动就是互相往死里整！提升好感度？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系统提示：目标好感度低于-100，将触发‘极度厌恶’惩罚：随机器官衰竭。

冰冷的电子音像盆冰水浇下来。器官衰竭……我瘫在真皮座椅里，浑身发冷。

这不是恶作剧。沈聿当时的反应，还有这破系统神出鬼没的提示，都证明这玩意儿是真的，

而且绑定得死死的。要活下去，就得去讨好沈聿那个***。这个认知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第二天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去公司，一路收获无数员工欲言又止、想笑不敢笑的诡异目光。

助理小杨小心翼翼地把平板递给我：“江总，公关部的紧急预案……”屏幕上，

我和沈聿“深情相拥”的照片铺天盖地，配文极尽夸张。更糟的是，

我们两家公司正在竞争的几个合作方，态度都变得暧昧起来，电话打过去，对方打着哈哈，

意思很明显：你们两家老总都这样了，还争什么？要不……合并算了？合并？跟沈聿？！

我宁愿公司倒闭！手机震动，一个陌生号码。我有种极其不祥的预感。接起。“江砚书。

”沈聿那特有的、没什么起伏的低沉嗓音传来，隔着听筒都带着冰碴子。“下午两点，

汀兰咖啡，靠窗位置。谈谈。”没等我拒绝，电话直接挂断。下午一点五十，

我戴着能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和棒球帽，像做贼一样溜进汀兰咖啡。沈聿已经到了。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子随意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和一块价值不菲的腕表。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镀了层金边，安静看文件的样子，倒真有几分人模狗样。

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没好气地把包丢在桌上：“有话快说。”沈聿放下文件，抬眼。

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得像手术刀，把我从头到脚刮了一遍，最后落在我脸上。“昨天的行为，

解释一下。”他语气平淡，像在问今天天气。解释？我能说我是被个破系统逼的吗？

说出来他要么把我当疯子，要么直接笑死。“意外。”我硬邦邦地挤出两个字，

端起桌上的柠檬水猛灌一口。“意外？”沈聿轻笑一声，指尖在桌面轻轻敲了敲，

“意外到需要抱着我的腰超过十五秒？江总，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个‘意外’，

聿方早上的股价跌了三个点？几个正在谈的项目黄了？”我噎住。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

但输人不输阵：“活该！谁让你平时不做人！报应！”“报应？”沈聿身体微微前倾，

隔着桌子，压迫感扑面而来。“那江总要不要猜猜，你那个刚拿到手的产业园单子，

如果甲方知道他们的合作伙伴有精神不稳定、在公开场合骚扰同行的倾向，会怎么想？

”我瞳孔一缩：“沈聿！你敢！”“我有什么不敢的？”他靠回椅背，姿态放松，

眼神却冰冷，“江砚书，我不管你是真疯了还是另有所图。现在，我们俩都被架在火上烤。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让这场闹剧看起来，合情合理。”“什么意思？”“合作。

”沈聿吐出两个字。“对外宣布，我们两家公司将在智能家居领域进行深度战略合作。

昨天的‘意外’，是合作意向达成后，情绪激动所致。”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跟你合作？

做梦！”“或者，”沈聿慢悠悠地补充，“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产业园的刘董，

顺便把昨天的高清视频发他一份，附赠一份关于你精神状态的专业评估建议书。你猜，

他会不会重新考虑中标结果？”他掏出了手机，修长的手指悬在屏幕上，随时准备按下去。

卑鄙！***！下流！我在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可产业园的单子，

是公司未来三年的命脉，

几百号员工的饭碗……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与目标人物达成初步合作意向。

发布临时任务：请宿主主动握住目标人物右手，表达合作诚意。

任务成功奖励：目标好感度+5。任务失败惩罚：即时性剧烈头痛。

脑子里那催命符又响了！还他妈是握手？！我瞪着沈聿那张道貌岸然的脸，

再看看他放在桌面上那只骨节分明、一看就欠揍的手。

剧烈头痛……我毫不怀疑这破系统说到做到。牙根几乎咬碎。我深吸一口气，猛地伸出手，

一把攥住了沈聿放在桌面上的右手。他的手很凉，皮肤细腻，指骨却坚硬有力。

被我突然抓住，他明显僵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探究，直直刺向我。“合作愉快，

沈总。”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感觉自己的脸皮在高温下滋滋作响。这辈子的脸，

都在这一刻丢尽了。沈聿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又落在我死死抓着他的手上。

他眉头微挑，竟然没有立刻甩开。叮！任务完成！目标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45。

奖励已发放。脑子里提示音刚落，一股难以形容的清凉感瞬间流过四肢百骸，

熬夜的疲惫和宿醉的头疼奇迹般消失了。这就是那什么新手大礼包的效果？

沈聿这时才慢条斯理地抽回自己的手，拿起旁边的湿巾，

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仔细擦拭着被我碰过的地方。动作优雅，侮辱性极强。“江总的诚意，

我感受到了。”他擦完手，把湿巾丢进垃圾桶，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刺眼至极的弧度。

“希望合作期间，江总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激动’。”合作的消息像长了翅膀。

媒体风向瞬间逆转，从“桃色绯闻”变成了“强强联合的商业佳话”。

两边团队被迫坐到了一起，开会。会议室里气氛诡异。我的核心团队看沈聿的人像看贼，

沈聿那边的人看我们像看碰瓷的。我和沈聿坐在长桌两端，隔得老远，活像楚河汉界。

讨论到关键的技术共享模块，我这边负责算法的陈工梗着脖子：“数据接口可以开放，

但核心加密算法是我们的命根子！绝对不行！”沈聿那边的技术总监立刻冷笑：“命根子？

没有我们提供的底层硬件支持和云端架构优化，你们的算法再牛也是空中楼阁！

”两边剑拔弩张，唾沫横飞。沈聿一直没说话，指尖转着一支昂贵的钢笔，目光偶尔扫过我，

带着审视。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还得强撑着气场。系统提示：检测到会议气氛紧张。

发布临时任务：请宿主为攻略目标沈聿倒一杯温水水温需在45-50摄氏度之间。

任务成功奖励：目标好感度+10。失败惩罚：当众打嗝十分钟。倒水？！

还45-50度？！我上哪儿给他测温度去？！我捏紧了拳头，指甲陷进掌心。

当众打嗝十分钟……那画面太美我不敢想。比起社死，倒杯水……似乎还能忍。

我猛地站起来。激烈的争吵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齐刷刷看向我。我顶着几十道目光，

僵硬地走到饮水机旁，拿出一次性纸杯。饮水机有常温和热水。我接了半杯热水，

又兑了点常温的。用手背试了试，烫手，又加点常温的……来回折腾好几次，

感觉差不多温热了。端着这杯“特调”温水，我像个机器人一样走到沈聿旁边，

把杯子“哐”一声放在他面前。水溅出来几滴。“沈总，喝水。”声音干巴巴的。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我的团队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沈聿那边的人表情像见了鬼。

沈聿的目光从水杯，缓缓移到我脸上。他镜片后的眼神深得像海，看不出情绪。

他沉默了几秒，就在我以为他会直接把水泼我脸上时，他居然伸手端起了杯子，凑到唇边，

浅浅抿了一口。“温度刚好。”他放下杯子，语气平淡无波，“谢谢江总。”叮！

任务完成！目标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35。我僵硬地回到自己座位，

感觉后背都被那些目光戳穿了。沈聿这***，绝对是故意的！他肯定知道点什么！

合作在诡异的气氛中艰难推进。我每天都活在系统发布的各种奇葩任务里，

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提线木偶。任务：午餐时间，将自己餐盒里的糖醋排骨夹一块给沈聿。

奖励：+5好感度。失败：手指抽筋一小时。我硬着头皮，在员工餐厅众目睽睽之下，

把自己饭盒里唯一一块卖相最好的排骨，哆哆嗦嗦夹到了对面沈聿的餐盘里。

沈聿只是抬了抬眼皮，说了句“江总客气”，然后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

周围掉了一地的眼珠子。任务：下雨天，将自己的备用伞“借”给沈聿需亲手递上。

奖励：+8好感度。失败：出门必踩水坑。那天瓢泼大雨，我咬着牙，

在公司门口把自己那把印着小黄鸭的折叠伞塞到沈聿手里，自己顶着包冲进雨里。

第二天感冒了，沈聿让人送了盒进口感冒药到我办公室，没署名。药盒上印着看不懂的外文，

苦得要命。任务：在电梯里只有两人时，主动询问沈聿领带颜色需真诚赞美。

奖励：+12好感度。失败：电梯故障被困半小时。狭小的电梯空间，只有我和他。

数字缓缓跳动。我憋得满脸通红，

蚊子哼哼似的开口：“沈总……今天领带颜色……挺……挺衬你。”沈聿侧过头，

目光落在我脸上，看得我头皮发麻。他忽然抬手，指尖轻轻拂过他自己的领带结，

唇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是吗？江总眼光不错。”叮！好感度+12！

当前好感度：-10！那一点点上扬的尾音，像羽毛搔过耳膜。

我心脏莫名其妙漏跳了一拍，赶紧扭过头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字。好感度艰难地爬升着，

从-50到-10，每一步都像在刀尖上跳舞。我和沈聿的关系也变得更加古怪。明面上，

我们是战略合作伙伴，共同出席发布会，面对媒体镜头微笑握手，商业互吹得滴水不漏。

背地里，该抢的项目照抢，该使的绊子也没少使。只是每次交锋，他看我的眼神，

除了惯常的冰冷审视，似乎又多了一点别的、我看不懂的东西。这天，

我们一起去城郊考察一块双方都想拿下的地皮。回程时，

沈聿那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抛锚了，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司机下车检查，

一脸为难：“沈总，江总，是发动机的问题，一时半会儿修不好，得叫拖车。”天色阴沉，

冷风嗖嗖地刮。我裹紧了大衣，心里把这破车和沈聿一起骂了八百遍。

系统提示：特殊场景触发！

发布紧急任务：请宿主邀请目标人物沈聿搭乘自己的车辆返回市区。

任务成功奖励：目标好感度+20。失败惩罚：车辆爆胎。又是车？！

这破系统跟交通工具杠上了是吧？！我认命地掏出车钥匙，按了一下。

旁边我那辆红色SUV闪了闪灯。“沈总，”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不嫌弃的话，坐我的车回去吧。”沈聿看了看我的车，又看了看我，没说话。

他让司机留下等拖车，自己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来。车里空间不大，

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松木香瞬间侵占了我的领地。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心有点出汗，发动车子。

一路无话。只有导航机械的提示音和车窗外呼啸的风声。气氛沉闷得让人窒息。

系统提示：检测到共处环境。发布临时任务：请宿主主动开启话题，

询问目标人物一个私人问题如兴趣爱好、童年经历等。任务成功奖励：好感度+15。

失败惩罚：车载音响自动播放广场舞神曲《最炫民族风》且音量最大无法关闭。私人问题？

！问沈聿？！我宁愿听《最炫民族风》循环轰炸！

可那震耳欲聋的旋律仿佛已经在耳边响起……我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

“咳……”我清了清嗓子，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路面，“沈总……平时工作之余，

有什么……爱好吗？”问完我就后悔了，这问题蠢得像相亲。沈聿似乎有些意外，

侧过头看我。目光在我紧绷的侧脸上停留了几秒。“看书。”他淡淡地回了两个字。冷场。

任务失败警告：倒计时10秒……9……8……完了！《最炫民族风》要来了！

我绝望地闭了闭眼。“偶尔也下棋。”沈聿的声音再次响起，补充了一句。平静无波。叮！

任务完成！好感度+15！当前好感度：+5！+5？！正数了？！我猛地转头看他，

差点把方向盘带歪。沈聿正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

侧脸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他竟然回答我了？还多说了几个字？“你呢？

”他突然问。“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你的爱好。”沈聿转过头，目光落在我脸上，

带着点探究。“我？”我脑子有点懵，“……拼乐高。大的那种。”说出来自己都觉得幼稚。

沈聿没再说话。车里又陷入沉默。但那股令人窒息的紧绷感，好像……消散了一点？

是我的错觉吗？车开进市区，华灯初上。在一个红灯前停下。

系统提示：检测到目标好感度首次转正！发布阶段性任务：请宿主在车辆停止状态下，

主动触碰目标人物手臂持续3秒以上，并说出指定台词：“其实……你也没那么讨厌。

”任务成功奖励：好感度+30，解锁初级肢体接触豁免权每日一次。

失败惩罚：当街爆哭十分钟。触碰手臂？还要说那么羞耻的台词？！这破系统升级了？！

还是想玩死我？！红灯倒计时：60秒…59秒…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像要撞碎肋骨。

我死死抓着方向盘，指节泛白。

当街爆哭十分钟……那画面光是想想就让我想直接撞死在方向盘上。拼了！

我猛地扭头看向沈聿。他正看着窗外流动的车灯，侧脸在明明灭灭的光影里显得有些不真实。

我伸出右手，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悲壮，颤抖着，轻轻搭在了他搁在扶手箱上的左臂上。

隔着柔软昂贵的羊绒面料，能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瞬间的紧绷。他倏地转过头，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直直刺向我，带着毫不掩饰的惊愕和审视。

我的脸烫得能煎鸡蛋，喉咙发紧，

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其实……你……”后面那几个字卡在喉咙里，重若千钧。

沈聿没动，也没甩开我的手。只是看着我，眼神深得像要把我吸进去。绿灯亮了！

后面的车不耐烦地按响了喇叭！“也没那么讨厌！”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同时触电般猛地缩回手，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巨大的推背感把我们狠狠按在座椅靠背上。我大口喘着气，心脏快从嗓子眼跳出来，

根本不敢看旁边人的脸色。叮！任务完成！目标好感度+30！当前好感度：+35！

解锁初级肢体接触豁免权每日一次！+35？！我脑子嗡嗡的。豁免权？

意思是每天有一次可以拒绝系统的变态任务了？这简直是天籁之音！“江砚书。

”沈聿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低沉，听不出情绪。“干……干嘛？”我声音还有点抖。

“刚才的话，”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是真心的，

还是又在完成你那个‘系统’的任务？”轰隆！我脑子里仿佛炸开一个惊雷！

方向盘差点脱手！车子在空旷的路上猛地扭了一下。他知道！他果然知道！！

“你……你胡说什么！”我强装镇定，声音却控制不住地发虚。沈聿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

带着洞悉一切的嘲讽。“心跳加速，体温升高，瞳孔放大，肢体僵硬，

每次做那些奇怪举动时都像在完成KPI。”他慢条斯理地列举，“还有，上次在电梯里，

你夸我领带时，脑子里是不是有声音在给你加分？”我哑口无言，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在他面前，我像个透明人。“停车。”沈聿命令道。我下意识地踩下刹车，

车子停在路边梧桐树的阴影下。周围很安静。“说吧，那是什么东西？”沈聿解开安全带，

侧过身，彻底面对我。他的目光在昏暗的车厢里极具压迫感，像一张无形的网把我牢牢罩住。

“从竞标会那天你扑过来开始，就不对劲。”秘密被彻底戳穿。

巨大的恐慌和一种诡异的解脱感交织着席卷而来。我靠在椅背上，浑身脱力。

“……一个恋爱攻略系统。”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像在说别人的事。

“莫名其妙绑在我脑子里。目标是你。完不成任务，就会死。”我惨笑一声，

“是不是很可笑？我江砚书，要靠讨好你来活命。”沈聿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时间停止了。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看着我，眼神复杂难辨。有震惊，

有怀疑，似乎还有一丝……了然？“任务是什么？”他问。“靠近你，碰你，

说些恶心的话……提升那个见鬼的好感度。”我破罐子破摔，“像刚才那样。

”“好感度多少了？”“+35。”他又沉默了。手指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敲击着，

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江砚书，”他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想活命吗？

”废话！我瞪着他。“那就记住一点，”他身体微微前倾，距离陡然拉近，

那股清冽的松木香再次笼罩过来，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别再把我当傻子糊弄。你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