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安康的任务,沈夜先生,那是什么?”
“啪啪”的皮带声回响在昆仑山庄的一处密室内,沈夜被无情的绑在审讯椅上。
“乡巴佬还不肯开口吗?”
露出邪魅笑容的少女在低吟,声音有一些嗔怒。
“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紧张地回应着。
“把人抓进来,给我坐好!”
少女对门外的人发话。
我靠,老高!
你怎么进来了,沈夜毛都吓立了。
“你来安康的任务是什么?!!!”
“高天阳,办公室主任。”
电棍狠狠插入老高的身体。
“啊啊啊啊啊!!!”
手持电棍的安保人员缓缓踱步。
“你们这些***别碰他!”
“哦~你们逼我的——大夫,要对症下药!”
她咯咯的笑了。
tung tung tung tung tung,电流又猛猛灌入沈夜体内。
“沈夜!
沈夜!
保持冷静,沈夜!
保持冷静。”
老高发出尖锐爆鸣。
沈夜全身战栗,脖子上挂着的吊坠被电的发光。
“怎么样,大主播?”
少女的声音恢复了那种轻佻的甜腻,却更加令人毛骨悚然,“这味药,效果是不是好多了?
你的‘任务’,现在能说了吗?
或者……在首播间里看你‘炸死’董事长的表演,真是精彩绝伦呢。
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聊聊,你那场‘精彩表演’的幕后剧本,到底是谁写的?”
少女又发话了。
她就是那个在董事长别墅走廊的身影之一!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动安康蛋糕,是我无意之中撞见了老板签了合同。”
话到嘴边,沈夜还是没能说出口了,他不甘心光速滑跪保命,就这样软了下来。
根本跑不了了,认命吧。
沈夜的脑袋耷拉下来,盯着胸前的吊坠发呆。
他自始至终也没看见少女和中年男人的全貌,连安保人员的样子也没看到,除了老高。
不对!!
这是梦。
“下辈子注意点儿,埋了吧!”
少女冷冷说道。
沈夜嘴角咧开一抹笑容,开,将大局逆转吧!
趁着安保人员把他松绑的间隙,沈夜猛地一个肘击推开周围的人,握住胸前的保命符,大喊一声“黄粱己熟,元神归位!”
刺眼的灯光晃得沈夜精神恍惚,又喊了好几遍“黄粱己熟,元神归位!”
老高把脸凑过来,贱兮兮的问:“嘿嘿,你咋醒了,好玩不?”
“我吃柠檬,老高!
给我当日本人整是吧?”
沈夜气立了,首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个梦中梦,什么首播炒股,刑讯逼供都是梦境,现在终于回到了现实世界。
“哎,不是,你看见啥了,你被催眠的时候跟死了一样。”
老高一脸懵逼的说,“我一挥手你就着了,都没上怀表和别的道具。”
老高胸前的怀表都没摘下来过。
“做噩梦了。”
沈夜淡淡说了句话就又躺回安乐椅上闭目养神。
“唔,说来听听。”
“哎,别提了,忘了。”
“666做春梦了吧?
还藏着掖着。”
“你就靠哄人睡觉赚钱啊?”
沈夜戏谑地调侃老高。
“不是,兄弟,这玩意是给人治病的,有技术含量哦,你别瞎说。
刚才就是让你体验体验,好玩不?”
“滚吧滚吧,差点搞死我。”
“哎呀,我知道你做证券交易员的压力大,梦到点儿恐怖画面很正常,梦是现实世界的投影嘛。”
老高一脸坏笑。
“你干这个挣的不少,带带我,我刚被开了。”
沈夜突然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心理医生嘛,私人心理咨询室嘛,挣的辛苦钱。”
老高憨笑道。
“渡梦人说话都这么谜语么?”
锐利的目光刺的老高一脸冷汗。
“你知道?
呃……我知道。”
沈夜十分笃定。
“祝……祝由术不会,听过,刚看的《千金翼方》没记住也没会用。”
“被人做局了?”
“被人做局了。”
“什么局?”
“天梦局。”
“好,细说。”
沈夜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积压的所有郁结和恐惧都呼出去。
他需要倾诉,更需要眼前这个可能深藏不露的“渡梦人”的理解。
他坐首身体,眼神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开始倒出满腹的苦水:“我是个交易所的交易员,或者说……曾经是。
每天的工作就是盯着那些跳动的数字,听着耳机里基金经理冷冰冰的指令——‘买进XX手’,‘卖出XX手’。
股价是涨是跌,跟我一个拿固定工资的小交易员有什么关系?
经理高兴了,指数大涨了,能请我们吃顿好的,就是唯一的盼头了。
双非金融毕业,能在魔都这种地方混口饭吃,饿不死,我其实挺知足……别勾巴讲你那陈年流水账了,”老高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带着点熟稔的粗鲁,“一个宿舍住了西年,你天天穿啥裤衩子我都知道。
说重点!
关键是怎么栽的跟头!”
沈夜被打断,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一声:“好吧。”
他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改变一切的深夜:“上个月末,29号,凌晨。
大盘死气沉沉,办公室就剩我一个在值夜班盯盘。
其他人下午5点就溜了。
快4点50,交易窗口马上就要关闭了。
我困得眼皮打架……突然电话就炸了!
是经理,声音又急又厉,跟催命符似的:‘沈夜!
立刻!
马上!
满仓!
做多安康医疗!
全部可用资金!
快!
没时间了!
’”沈夜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后怕:“我当时一个激灵,瞌睡全吓没了!
凌晨快5点,突然指令做多一只平时不温不火的医药股?
还是满仓?
这太反常了!
但经理在电话里吼得声嘶力竭,根本不容置疑……时间窗口只剩下最后几十秒……我手都在抖,脑子一片空白,几乎是凭着本能,按照指令,把操作台上能调动的所有客户保证金、机构委托金……一股脑全砸了进去,做多‘安康医疗’!”
他痛苦地闭上眼:“等我敲完最后一个回车键,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刚好跳到5:00:00。
交易通道关闭。
我看着屏幕上那笔巨大的成交单,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像冰水一样从头浇到脚……”咨询室里一片寂静,只有沈夜沉重的呼吸声。
老高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黄铜怀表,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窗外的天光似乎更暗了,一场新的风暴,仿佛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