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导语重生后,我回到了真假千金认亲那天。上一世,我贪恋了二十年的富贵,
死在了假千金和她白月光的手里。这一次,
我看着假千金身边那个穿着洗得发白衬衫的穷酸未婚夫,对惊愕的父母说:我什么都不要,
我只要他。爸妈震怒,假千金窃喜,所有人都以为我疯了。他们不知道,这个男人,
前世是京圈闻风丧胆的太子爷,是假千金求而不得的白月光。而我,
是被他亲手折磨致死的白月光替身。2 豪门惊变水晶吊灯的光芒,刺得我眼睛发痛。
我站在苏家金碧辉煌的大厅中央,对面是我血缘上的亲生父母,他们看我的表情,
像是看一个混进晚宴的疯子。“苏念,你再说一遍?”我名义上的父亲,
苏氏集团董事长苏正廷,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他手中的雪茄几乎要被捏断,
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怒火。我身边的林薇薇,那个鸠占鹊巢二十年的假千金,
正用一种掺杂着窃喜与怜悯的复杂表情看着我。她穿着高定礼服,妆容精致,
像一朵温室里精心培育的玫瑰。而我,刚从那个贫穷的养父母家被接回来,
身上还是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我平静地重复,每一个字都像钉子,
钉进这华丽而虚伪的殿堂。“我说,苏家的财产、股份、房子、车子,所有的一切,
我分文不取。”我顿了顿,无视我亲生母亲赵兰快要晕厥的模样,
抬手指向林薇薇身后那个角落里的男人。“我只要他。”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过去。
角落里的男人,陆沉。林薇薇名义上的未婚夫,一个除了长相一无是处的“穷小子”。
他穿着一件旧衬衫,袖口磨损得起了毛边,站在衣香鬓影的宾客中,格格不入。前世,
就是这个男人,在我被苏家赶出后,将我捡回他那间破旧的出租屋。我以为那是救赎,
却不知那只是另一座地狱的入口。京圈太子爷陆沉,为了给他的白月光林薇薇出气,
伪装成穷小子,把我这个“碍事”的真千金折磨致死。现在,看着他那张沉默而英俊的脸,
我心脏里翻涌的不是爱,是滔天的恨意。苏正廷的咆哮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你疯了!
苏念!我苏正廷的女儿,竟然为了一个穷光蛋,放弃亿万家产!你简直是愚蠢至极!
不知好歹!”“我们苏家没有你这种自甘***的女儿!你给我滚!现在就滚!
”赵兰扶着额头,痛心疾首地哭诉:“念念,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啊!妈妈找了你二十年,
不是让你回来作践自己的!薇薇比你懂事一百倍!”林薇薇立刻上前,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膊,
姿态做得十足。“姐姐,你别跟爸妈置气。我知道你刚回来不适应,
但也不能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啊。陆沉他……他连一份正式工作都没有,
你怎么能跟他过日子呢?”她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姐姐,
你不会以为爱情能当饭吃吧?离开苏家,你连名牌包都买不起,到时候可别哭着回来求我。
”我抽出自己的手,懒得再看她那副惺惺作态的嘴脸。我一步步走向陆沉。他始终沉默,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像两潭寒水,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直到我走到他面前,
当着所有人的面,主动牵起他冰冷的手。“我们走。”他的手很凉,在我握住他的一瞬间,
我能感受到他身体极细微地僵硬了一下。我没抬头,但我知道,此刻他看我的表情,
绝对不是一个“穷小子”该有的,那里面是审视,是探究,是利刃出鞘前的惊疑。游戏,
从现在开始。苏正廷在我身后砸碎了一个古董花瓶,怒吼着让我永远别再踏进苏家大门。
我没有回头。我牵着陆沉,这个我前世的催命符,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那座囚禁了我后半生的华丽牢笼。夜风吹过,
我踏进了他那栋位于老旧居民楼的出租屋。门打开,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家徒四壁,
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就是全部。这,是我与前世的第一次割裂。也是我复仇的,
第一个战场。出租屋里没有多余的被褥。晚上,我睡床,陆沉睡沙发。
我没有表现出任何千金小姐的娇气,第二天一早,我就用他冰箱里仅剩的几个鸡蛋和挂面,
做了一顿简单的早餐。然后,我开始打扫。我像一个最完美的未婚妻,
把这个不足三十平米的小屋,从一个堆满杂物的狗窝,一点点清理得窗明几净。
我擦掉地板上陈年的污垢,把他的脏衣服分门别类洗好晾晒,
甚至用牙刷清理了卫生间地砖的缝隙。我做着这一切,脸上挂着温柔的笑,
心里却是一片冰冷的死寂。我不是在为他付出,我是在执行程序。
一个名为“苏念爱惨了陆沉”的程序。陆沉坐在那张破旧的沙发上,没有帮忙,
只是看着我忙碌。他开始试探我。“水杯,用开水烫三遍再给我。
”这是他前世身为太子爷才有的洁癖,一个穷小子不该有的习惯。我没有丝毫意外,
拿过水杯,用刚烧开的水,不多不少,精准地烫了三遍,递到他面前。“地上的头发,
必须马上捡起来。”我顺从地弯腰,将我掉落的一根长发捡起,扔进垃圾桶。
“我不吃葱姜蒜,一点点味道都不能有。”我做晚饭时,特意将葱姜蒜单独放在一边,
甚至切菜的案板都换了一面。我的每一次“完美配合”,都让他脸上的表情更沉一分。
他想要的,或许是一个被他拿捏的、惊慌失措的真千金,
而不是一个仿佛在他身边生活了很久、对他了如指掌的陌生女人。他的怀疑在加深,
这正是我想要的。下午,我借口出去买菜,用身上仅存的几百块钱,
在二手市场买了一部旧手机和一张不记名的电话卡。然后,我拨通了一个前世的号码。“喂,
是黑鹰侦探社吗?我有个委托。”电话那头的人,是我前世为了查陆沉和林薇薇的证据,
花重金雇佣的私家侦探。他业务能力极强,只是前世的我,拿到证据时已经太晚了。这一世,
我要他为我所用。深夜,我假装在沙发上等他等到睡着。手中,
还攥着一本我从旧书摊上淘来的《企业管理入门》。陆沉回来时,脚步很轻。
他在我面前站了很久。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像手术刀一样,在我脸上、在我手中的书上,
来回逡巡。一个为了爱情放弃一切的女人,不该对企业管理感兴趣。一个深爱他的女人,
不该对他那些怪癖了如指掌。我赌他现在心里充满了疑问。而一个充满疑问的猎人,
是最容易露出破绽的。我能感觉到他俯下身,似乎想对我做什么。
我适时地在“睡梦中”呢喃了一句:“陆沉……别走……”他的动作停住了。许久,
一件带着他体温的外套,轻轻盖在了我的身上。我藏在阴影里的嘴角,勾起一抹无声的冷笑。
陆沉,你的试探游戏,还远远不够看。第二天下午,
一辆扎眼的红色玛莎拉蒂停在了破旧的居民楼下。林薇薇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
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出现在我的出租屋门口。“姐姐,我来看看你。”她一进门,
就夸张地用手扇着鼻子,满脸嫌弃。“天哪,这种地方怎么住人啊?姐姐,
你以前可是连床单有褶子都要换掉的。”我没理她,给她倒了杯白开水。
她看了一眼缺了个小口的杯子,碰都没碰一下。“姐姐,我知道你还在生爸妈的气,
但你也不能这么作践自己啊。”她从爱马仕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推到我面前。
“这里是十万块,你先拿着花。我知道你没过过苦日子,别委屈了自己。”那姿态,
像是在施舍路边的乞丐。我看着那信封,心里冷笑。前世,她也这样“施舍”过我,
我当时气得把钱砸回了她脸上,给了她羞辱我的绝佳理由。这一次,我坦然地收下了钱。
“谢谢你,薇薇。还是你对我好。”我的顺从让她很满意,也让她放下了戒备。“姐姐,
你能想通就好。女人嘛,还是得靠自己。你看我,虽然有爸妈疼,但也努力在公司学习,
不像有些男人,只会花女人的钱。”我立刻接话,装作好奇地问:“是啊,
我听说你男朋友对你特别好,你还用自己的钱给他买车买房,真是情深义重。
”这句话是我编的,但却是根据前世我查到的蛛丝豹迹,设下的陷阱。林薇薇脸色微变,
随即又得意起来,以为我在嫉妒她。“哎呀,姐姐你怎么知道的?那不是我男朋友,
只是一个……对我很好的朋友啦。”她口中的“朋友”,是她养在外面的一个小白脸。
她挪用苏家公司的公款,给那个男人买车买房,挥霍无度。我故作羡慕:“薇薇你真厉害,
能动用公司的钱。爸爸那么严格,你是怎么做到的?”“这有什么难的?
”林薇薇的虚荣心彻底被勾了起来,开始炫耀,“财务部的王经理是我妈的人,
我让他走了几个采购的账目,随便做几笔流水就平了,爸爸根本不会看那么细的。
我上个月才给他转了五十万,让他去买新出的那款跑车呢。”她说得眉飞色舞,
完全没注意到,我外套口袋里,一部微型录音笔,正安静地记录下她所有的蠢话。
送走林薇薇,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我刚把录音文件导出来备份,手机就响了。
是我养母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谩骂。“苏念!你还要不要脸?
薇薇好心去看你,你居然还收她的钱!你把我们苏家的脸都丢尽了!我告诉你,你能有今天,
全都是薇薇让给你的!你必须对她感恩戴德,听见没有!”每一句话,都和前世一模一样。
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偏袒,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我的心脏。很疼。但疼,
能让我的恨意更加清醒。我没有争辩,平静地听她骂完。“说完了吗?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说完了,我就挂了。”我直接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到一边。
我看着电脑上备份好的录音文件,那里面藏着林薇薇的贪婪,和我亲生母亲的愚蠢。
我的仇恨,已经累积到了临界点。林薇薇,苏家,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陆沉的试探越来越频繁,而我的应对天衣无缝。这让他变得烦躁。一个猎人,
失去了对猎物的掌控感,这让他感到了冒犯。他看我的次数越来越多,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
我能感觉到,他正在酝酿一个致命的陷阱,来撕开我所有的伪装。那天晚上,
他从一个积满灰尘的旧箱子里,翻出了一台老式的黑胶唱片机。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我认得那台唱片机。前世,在我被他囚禁的地下室里,它就摆在角落,
日复一日地播放着同一支曲子。陆沉擦去唱片机上的灰尘,从一张破旧的封套里,
抽出一张黑胶唱片,放了上去。唱针落下,沙哑的电流声后,
一段阴郁、诡谲的旋律缓缓流淌出来。《深渊回响》。一支冷门到几乎无人知晓的古典乐。
却是刻在我灵魂深处的噩梦序曲。音乐响起的瞬间,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被抽干,
倒灌回心脏,又冷又烫。眼前的出租屋在扭曲、剥落。墙壁变成了冰冷的混凝土,
天花板上唯一的灯泡忽明忽灭,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和潮湿的霉味。
地下室……又是那个地下室!前世被囚禁的记忆,如开闸的洪水,
瞬间冲垮了我用两世的恨意筑起的堤坝。他用铁链锁住我的脚踝,
逼我看他和林薇薇的亲密视频。他每天只给我一片面包,一杯水。
他会坐在那张唯一的椅子上,一边听着这首《深渊回响》,一边用看一件物品的表情,
欣赏我的痛苦和枯萎。“求你……求你关掉……”我听见自己发出了破碎的呜咽,
那声音不属于现在的我,属于前世那个绝望死去的苏念。强烈的PTSD让我无法呼吸。
我蜷缩在地板上,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我抱住头,想把那魔鬼般的旋律从脑子里赶出去,
却无济于事。“地下室……好冷……求你停下……”那些只有我和他才懂的碎片信息,
不受控制地从我嘴里溢出。一双昂贵的定制皮鞋,停在了我的面前。我艰难地抬起头。
陆沉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不再有任何伪装。那不是穷小子陆沉,那是京圈太子爷陆沉。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了然的弧度。那是我最熟悉的,属于胜利者的微笑。他知道了。
他什么都知道了。他确认了,我就是那个被他亲手折磨致死的女人。我重生了。而他,
再一次,掌握了我最深的恐惧,我最大的秘密。重生带来的所有希望和勇气,在这一刻,
被这首奏鸣曲,彻底击碎。我以为我逃出了他的囚笼。原来,我只是从一个地狱,
跳进了另一个他精心为我准备的地狱。命运的枷锁,似乎再次死死地锁在了我的脖子上。
绝望像冰冷的海水,将我淹没。但就在窒息的最后一刻,极致的恨意,像一把淬火的尖刀,
刺穿了我的胸膛。我不能输。我不能再死在他手里一次!我用尽全身力气,撑着发软的身体,
从地板上一点点爬起来。我强迫自己迎上他那双充满掌控欲的眼睛,
尽管我的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却硬生生把它逼了回去。
我擦干脸上的泪痕,用一种混合着颤抖和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开口。
“我昨晚……做了个噩梦。”陆沉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我看着他,继续把这场戏演下去。
“我梦见你把我关在一个很黑很冷的地下室里,每天都给我放这首曲子……就像,
就像你对那个……你恨的女人做的一样。”我把皮球,狠狠地踢了回去。我没有承认重生,
而是给了他一个更模棱两可的答案——噩梦。一个预知梦。这让他无法判断,
我到底知道了多少,是知道了全部真相,还是仅仅窥见了一些未来的碎片。他眼里的了然,
变成了更深的审视和猜疑。这就够了。只要他开始猜,我就赢回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我不能再被动下去。我必须立刻夺回主动权。我走到桌边,拿起我的二手手机,当着他的面,
找到了那个录音文件。然后,我用不记名的方式,
将它匿名发送给了我那位“亲生父亲”——苏正廷。做完这一切,我把手机扔在桌上。
整个过程,我的手抖得厉害,但我没有停下。不到五分钟,我的养母,
赵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这一次,是打给陆沉的。我离得近,能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
苏正廷歇斯底里的咆哮。“赵兰!你看看你养的好女儿!林薇薇!
她竟然敢挪用公司几百万的公款去养小白脸!你让她现在就给我滚回来!”背景音里,
还有赵兰惊慌失措的辩解和林薇薇的哭喊。苏家,已经炸了。陆沉接电话时,一直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