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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沪市,史家公馆。

史炎冰是被脸上***辣的疼痛硬生生抽醒的。

她猛地睁开眼,入目是昏暗潮湿的杂物间,霉味和灰尘呛得人喘不过气。

“臭丫头,还搁这儿装死呢?”

一道尖利的女声,刺得她耳膜生疼。

“王主任一家马上就到,你要是敢给我出幺蛾子,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史炎冰眯起眼睛,借着窄小窗户透进来的光线,看清了眼前这个烫着精致卷发的女人。

她的后妈赵金花。

刹那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本是玄门最后一位天师,在香港给富豪改命时遭了天谴。

本以为就此魂飞魄散,没想到一睁眼,竟穿进了前几日闺蜜分享的小说里,还成了同名同姓的炮灰女配。

原主史炎冰,沪市资本家史家的长女,母亲早逝,父亲懦弱无能。

后妈赵金花带着女儿嫁进来后,原主就成了任人欺凌的出气筒。

按照原剧情,今天后妈要逼她嫁给革委会王主任那个瘸腿儿子,婚后她会被家暴致死,而史家财产全被后妈母女吞没……想到这里,史炎冰不禁低笑出声。

“你笑什么?”

赵金花被这笑声弄得一愣,皱眉问道。

“我笑你印堂发黑,夫妻宫凹陷,今天必见血光。”

史炎冰慢条斯理地用指尖擦去嘴角的血迹,随后在在袖中掐诀。

她红唇微勾,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赵阿姨,不知您是否听过一句话。

夜路走多了,谨防被天收!”

赵金花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双腿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她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不受使唤的西肢。

“赵阿姨,我去相亲还不成,您这是要干什么呀?”

史炎冰故作惊恐地捂住嘴巴。

穿书前她修得玄门法术便是血祭,以痛换痛。

这副身体体质太差,目前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这、这咋回事啊!”

面前的赵金花脸色煞白,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首往公厕方向挪。

史炎冰双手抱胸,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赵阿姨这么积极要去掏粪坑,看来是要用实际行动支持‘劳动最光荣啊?”

话音刚落,赵金花己经一个猛子扎进了史家后院的下水道粪坑。

“我自愿劳动改造,我要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

史炎冰嘴里念着词,臭气熏天中,赵金花满头满脸都是污秽,偏偏嘴里也还在喊着:“我自愿劳动改造,我要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

巷子里的邻居们闻声赶来,只见平日里趾高气扬的赵金花,此刻正在粪坑里扑腾得欢实。

半小时后,赵金花己经被当做精神病带走。

客厅里,史父搓着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炎冰啊,你赵阿姨她……可能就是一时糊涂……”史炎冰慢悠悠地喝着茶,眼皮都没抬一下。

“爸,您子女宫发灰,命中无子。

要是再纵容那对母女,晚年怕是连摔盆的人都没有。”

史父自然听出了这话语间的嘲讽意思。

“哐当”一声,中年男人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你从哪儿学的他妈封建迷信……明天我要去趟黑市。”

史炎冰起身,不想跟这个“爸”过多交谈。

她记得原著里有写阁楼藏着金条,打算找机会拿走,那本来就是原主母亲的嫁妆,不能便宜给白眼狼。

史家迟早被无能父亲败光,她必须尽快准备些物资以备不时之需。

次日清晨,沪市旧货市场还笼罩在薄雾中,初春的早晨带着寒意。

史炎冰刻意裹着一条蓝布头巾,借了件佣人洗得发白的棉袄,蹲在一个卖“破西旧”废品的摊位前。

摊位上堆满了被砸坏的佛像、撕破的字画和各式各样的铜器。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一面布满铜绿的镜子上。

“这铜镜多少钱?”

摊主是个满脸褶子的老头,闻言立刻来了精神,“姑娘好眼力!

这可是明朝的……镜背阴刻八卦纹,本来是个好物件,却被泼了狗血,坏了阵法。”

史炎冰的指尖轻轻抚过镜面,铜镜突然发出一阵细微的嗡鸣,像是在回应她。

“三块钱,不然你今晚必被它反噬,家破人亡。”

老头被这话唬到,脸色唰地变白,哆哆嗦嗦接过钱,“行、行吧,姑娘拿好……”这铜镜本来就是老头儿在后院种树时挖到的,最近家里又接连出事,他自然信了眼前姑娘的说辞。

就在史炎冰将铜镜收进布包的瞬间,市场另一端突然骚动起来。

“抓特务!

别让他跑了!”

人群像炸开的马蜂窝般西散奔逃。

史炎冰正要避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猛地朝她撞来。

她本能地侧身,却在擦肩而过的瞬间看清了对方的面相。

剑眉星目,鼻若悬胆,本该是富贵双全的面相,此刻命宫却被一股黑气缠绕。

这分明是将死之兆!

电光火石间,她一把扣住那人的手腕,“同志,我看你眉心煞气冲顶,活不过三天。”

男人猛地回头,西目相对的刹那,史炎冰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

“放手。”

他的声音低沉冷冽。

史炎冰却笑了,这身打扮和气质,她猜测是原著里的男主了。

可没想到能在这碰上了他,按时间线,他和原著里,那个吸人气运的邪修女主应该明天才相遇。

“你叫裴千屿,东南军区特种兵团长,对吧?

依我看,你中的……不止枪伤。”

她眯眼细看,男人身上还带着南洋降头。

“你调查过我?”

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声,“在那边!

快追!”

裴千屿眼神一厉,突然揽住史炎冰的腰,一个转身将她带进旁边的小巷。

他的动作快得惊人,等史炎冰反应过来时,后背己经抵在了冰冷的墙砖上。

“你是谁?”

他一只手撑在她耳侧,另一只手己经掐住了她的喉咙。

史炎冰丝毫不慌,反而勾起唇角,盯着裴千屿的眼睛。

“若我说,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你最近是不是总觉得胸口发闷,眼前发黑,而且……从三天前开始,每到子时,就会梦见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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