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盯着自己摊开的手掌，掌纹里还残留着昨天被李屠户儿子推倒时蹭出的擦伤。
这点小伤放在从前，只需一个念头就能恢复，可现在，结痂脱落花了整整五天。”
凡胎果然麻烦。
“他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眉心。
那里的玉如意早己隐匿不见，但他能清晰感觉到它的存在，像一颗沉寂的种子，将他原本的力量牢牢锁住。
这三个月里，他试过无数种方法唤醒诡秘之力。
他模仿记忆中撕裂空间的手势，结果只是摔了个狗吃屎；他念动操控暗影的咒文，引来的只有破庙房梁上掉落的灰尘。
反倒是那玉如意偶尔会发热，每次发热后，他都会觉得身体轻快几分，五感也敏锐些许。”
或许，得走人类的路。
“ 这个念头让他有些别扭。
他曾见过无数人类修士为了飞升绞尽脑汁，那些吐纳、筑基、结丹的法门在他看来如同儿戏。
可现在，他必须学着运转那所谓的”灵气“。
他开始观察镇上的人。
药铺老板晨起时会对着太阳深呼吸，猎户上山前会揉捏手腕发出骨响，甚至连洗衣妇捶打衣物的力道都带着某种韵律。
陈默将这些碎片拼凑起来，在破庙里盘膝而坐，试着模仿药铺老板的呼吸节奏。
第一缕微弱的气流从丹田升起时，他差点笑出声。
这比他当年吹散一颗恒星的力量还要微弱亿万倍，却让他感到了久违的悸动。
气流顺着经脉游走，所过之处，眉心的玉如意轻轻震颤，似乎在默许这种行为。
半个月后，沉默能勉强调动这股气流凝聚在拳头。
他走出破庙，想找个地方试试手。
镇子东头的打谷场常有孩童嬉闹，此刻却空无一人，只有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汉子站在场中央，手里把玩着两枚铁球。”
小子，看什么？
“汉子转过身，三角眼透着凶光。
他是镇上王财主请来的护院，姓赵，据说练过几年粗浅功夫，在青石镇横行霸道。
沉默没说话，他在感受对方体内的气息。
很微弱，比他现在的气流强不了多少，但运转方式更加粗暴首接。
赵护院见他不搭理，顿时火起：”跟你说话呢！
是不是想找打？
“他说着就抬脚踹向沉默面前的石碾子，铁球般的拳头砸在石碾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石面上竟出现一个浅浅的凹痕。
周围传来几声惊呼，原来是有村民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远远地观望着。
沉默的目光落在石碾的凹痕上，突然有了兴趣。
他抬起右拳，体内那缕微弱的气流缓缓汇聚。
这是他第一次将力量用于攻击，动作生涩得像个初学走路的孩子。”
找死！
“赵护院见他竟敢握拳，狞笑一声扑了上来。
他的拳头带着风声，首取沉默面门，这一拳若是打实，普通人少说也要断几颗牙。
陈默侧身避开，同时将凝聚着气流的拳头挥出，正撞在赵护院的肋下。
”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赵护院的惨叫响起。
他像个破麻袋般倒飞出去，撞在石碾上滑落在地，捂着肋骨蜷缩成一团，脸色惨白如纸。
周围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陈默自己。
他没想到这缕微弱的气流配合简单的发力，竟能造成如此效果。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拳头，拳头上沾着些许尘土，却没有丝毫损伤。”
这就是……凡人的打斗？
“ 他转身往破庙走，留下身后目瞪口呆的村民和哀嚎不止的赵护院。
阳光透过云层照在他身上，投下一道单薄的影子。
陈默捏了捏拳头，眉心的玉如意又开始微微发烫，这一次，他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