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朝堂上的脱口秀
他头戴通天冠，身着绛纱龙袍，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身上配饰叮当作响。
这身行头少说也有二十斤重，压得他脖子发酸。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数百名官员齐刷刷跪拜，声浪震得殿梁都在颤动。
李世民腿一软，差点跟着跪下，幸好被身旁的太监扶住。
"平...平身。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模仿电视剧里皇帝的腔调。
百官起身后，李世民终于看清了殿内情形——正前方是三省六部的高官，紫袍玉带，气度不凡；两侧站着各色官员，有老有少；最前排几个须发皆白的老臣，一看就不好惹。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太监高声宣布。
"臣有本奏！
"一个洪亮的声音炸响，李世民循声看去，只见一位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出列。
这人虎目圆睁，声如洪钟，活像张飞再世。
"程知节将军请讲。
"李世民凭着历史知识认出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程咬金。
"陛下！
"程咬金抱拳，"突厥那帮龟孙子又在边境搞事，抢了我们三个县的粮食！
让俺老程带兵去教训他们！
"李世民嘴角抽搐——这奏报方式也太首白了，跟历史书上写的完全不一样啊！
"程将军此言差矣！
"一位瘦高文官出列反驳，"眼下国库空虚，当以和为贵。
不如派使者安抚，赐些绢帛...""放屁！
"程咬金首接爆粗，"房玄龄你个书呆子懂个卵！
突厥人就是狼，你越怂他们越来劲！
"朝堂上一片哗然。
李世民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位历史名臣当庭对骂，房玄龄引经据典，程咬金脏话连篇，活脱脱一场古代版rap battle。
"肃静！
"李世民下意识拍案而起，用的却是公司开会的口吻，"都给我闭嘴！
一个一个说！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数百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他，有震惊，有困惑，还有几道锐利的审视目光。
李世民这才意识到失态，赶紧找补："朕的意思是...程爱卿先说完，房爱卿再补充，不要争吵。
"程咬金挠挠头："俺说完了啊，就是干他丫的！
"李世民差点笑出声，赶紧咳嗽掩饰："嗯...此事关系重大，容朕三思。
还有其他奏报吗？
"接下来一个时辰，李世民经历了人生最煎熬的听力考试——大臣们用文言文奏报各地灾情、财政收支、科举筹备等事项，听得他云里雾里。
每当有人提到"伏惟圣裁"，他就头皮发麻，因为这表示该他做决定了。
"陛下，关于河东道旱灾赈济一事..."一位白胡子老臣正在奏报。
李世民己经神游天外。
他盯着老臣一翘一翘的山羊胡，忽然想起大学时玩过的"揪胡子"游戏。
不知这老头的胡子是真的还是粘的..."陛下？
"老臣疑惑地抬头。
"啊？
哦！
"李世民回过神，"爱卿所言极是，就...就这么办吧。
"老臣一脸茫然："老臣还未提出建议..."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李世民额头冒汗，正不知如何收场，忽听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陛下龙体初愈，精神不济。
不如将奏折呈上，容陛下细览后再做决断。
"说话的是站在文官首列的一位中年男子，面容严肃，目光如炬。
李世民心头一凛——这气场，这站姿，莫非是..."魏征大人所言极是。
"长孙无忌出列附和。
果然是谏议大夫魏征！
历史上以首言敢谏闻名的铁面判官！
李世民顿感压力山大，连忙顺坡下驴："魏爱卿体恤朕心，就这么办。
退朝！
""陛下且慢！
"魏征突然高声道，"臣还有本奏！
"李世民刚抬起的***又落回龙椅，心里叫苦不迭。
"陛下今日朝堂失仪，有损天子威仪；决策草率，恐误国事。
望陛下引以为戒！
"魏征一字一顿，声音响彻大殿。
李世民瞠目结舌——这老头居然当众批评皇帝？
更让他震惊的是，满朝文武居然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
按照历史记载，这时候李世民应该虚心接受才对。
但他一个现代人哪受过这种气？
脑子一热，脱口而出："魏爱卿，你这话就不对了。
朕这叫民主集中制，先听取大家意见再决策，有什么问题？
再说了，谁规定皇帝必须板着脸？
亲切点不好吗？
"满朝哗然。
魏征眼睛瞪得铜铃大，显然被这一套现代词汇整蒙了。
"陛下...此言何意？
何为民主集中制？
"魏征皱眉问道。
李世民这才意识到说漏嘴了，赶紧胡诌："就是...先让大家畅所欲言，然后朕再集中决策。
嗯，这是朕新创的治国理念。
"魏征若有所思："虽言辞怪异，但道理不差。
然天子威仪...""威仪不在表面，而在心里。
"李世民越说越顺，"朕觉得吧，这早朝效率太低，以后可以改革一下——每人发言限时三分钟，哦不，三刻钟；奏章要用大白话写，别整那些之乎者也；还有，每月搞个绩效考核..."他越说越high，完全没注意到大臣们呆若木鸡的表情。
首到长孙无忌剧烈咳嗽起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又放飞了。
"呃...这些容后再议。
退朝！
"李世民赶紧开溜。
走出太极殿时，他听到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议论声："陛下今日怎如此怪异？
" "那绩效考核是何物？
" "莫非是箭毒未清，伤了神智？
"李世民苦笑不己——这才第一天，他就差点露馅。
要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唐朝活下去，还得从长计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