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牛首妖劫话说嘉靖三十八年霜降这日,青石镇西的悦来客栈来了伙古怪行商。
打头的虬髯客披着蓑衣,雨水顺着斗笠滴成墨色。账房拨着算盘偷眼观瞧,
见那八人靴底不沾泥,蓑衣内衬绣着血色八卦,心里便知要出事。
李长安提着铜壶给雅间添茶时,正撞见虬髯客往酒坛里撒香灰。
那香灰落在酒水中竟凝成蝌蚪状的符文,顺着坛壁游走。"客官,
掌柜的说这竹叶青..."话到半截,虬髯客翻掌亮出块黑木令牌,上刻"酆都"二字。
"小二哥好灵醒的眼。"蓑衣客嗓音像是砂纸磨铁,"劳烦戌时三刻送八碗阳春面,
面汤要公鸡血调的。"说着抛来粒碎银,落在李长安掌心化作只黑甲虫。是夜阴风大作。
李长安蹲在灶房揉面,忽听得马厩传来咀嚼声。他擎着油灯摸过去,
只见青石马槽里浮着层油花,白日里活蹦乱跳的枣红马只剩张马皮漂在水面。再抬头看时,
梁上垂着七串马头骨,眼窝里还燃着绿火。"这伙人莫不是尸陀林来的?
"账房先生攥着《混元宝箓》手抄本,胡须直颤。这本书还是十八年前老道士留下的,
书页间夹着张黄符,今夜竟渗出腥臭血水。戌时梆子刚响,八碗阳春面端进雅间。
虬髯客掀开面碗,汤头里浮着的葱花突然扭成蜈蚣形状。李长安退到门边,
瞥见蓑衣下摆露出截白骨——这帮人压根没有脚!"好个至阴时辰,好个北斗胎身!
"虬髯客狂笑震落窗纸,面碗里腾起黑雾。李长安胸口骤然灼痛,
七颗红痣隔着衣裳透出血光。八具蓑衣同时炸裂,露出牛首人身的青黑妖躯,
犄角挂着腐肉直扑而来。说时迟那时快,窗外射来三道金光。
青衫道人足踏北斗罡步破窗而入,袖中飞出七十二枚铜钱,在半空结成天罗地网。
为首妖物被铜钱击中眉心,竟发出老道士的惨叫:"清虚师弟!"张天师闻言身形微滞,
桃木剑险些脱手。这声"师弟"他等了三十八年——当年终南山学艺时,
大师兄清玄正是被牛首妖所害。再细看妖物犄角挂着的道袍残片,
上绣北斗纹样正是清玄之物!李长安趁机滚到柜台后,胸口胎记烫得似烙铁。
妖物嗅到玉虚令气息愈发癫狂,利爪撕破铜钱阵。张天师咬破舌尖喷出精血,
铜钱霎时燃起青火,将妖物逼至墙角。"小友速去地窖!
"张天师甩出张符纸贴在李长安后背,"取那面嵌着星图的铜镜来!"话音未落,
妖物犄角突然暴长三尺,刺穿道人左肩。血溅在《混元宝箓》上,
竟显出段隐藏的箴言:"七星照命,妖劫重生;玉虚令现,
三界..."李长安踉跄扑向地窖木门,铜锁早已锈死。胎记处突然金光大盛,
他福至心灵咬破手指,在锁孔画出北斗图形。锁芯"咔嗒"弹开刹那,
妖风卷着腥气追到身后。地窖里二十八盏长明灯无风自燃。正中央的铜镜蒙着蛛网,
镜框镶着二十八宿星图。李长安抓起铜镜转身格挡,
镜面映出妖物狰狞面目——那牛首竟渐渐化作清玄道人的脸!"师兄?!"张天师追至窖口,
见状如遭雷击。镜中突然射出紫光,将妖物吸入星图之中。李长安跌坐在地,
:镜非镜 劫非劫三生石上见真邪莫道天君无情义七星燃尽始成珏此时客栈外忽然马蹄声急,
有人高喊:"县尊大人到!"张天师脸色骤变,
扯过李长安低语:"速将铜镜藏于..."话未说完,箭雨破窗而入。但见那县官端坐马上,
重瞳在夜色中泛着紫光。正是:才降牛首妖,又逢司命官。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牛首妖劫下且说那县官马鞭一指,
衙役们竟从褡裢里掏出黑狗血泡的渔网。张天师肩头伤处滴落的血珠,
在半空凝成个北斗形状,忽地朝李长安怀中铜镜飞去。"乾坤借法!
"张天师咬破中指在掌心画符,客栈梁柱突然浮现二十八星宿图。
角木蛟、亢金龙等星官纹样活过来似的,绕着李长安游走。县官重瞳紫光暴涨,
袖中飞出九枚骷髅念珠,正套在星宿图的七寸处。李长安怀里的铜镜骤然发烫,
镜面映出县官真容——哪是什么朝廷命官,分明是尊三头六臂的狰狞神像!
左首青面獠牙握生死簿,右首白面书生执判官笔,中间那颗头颅竟与嘉靖帝御容九分相似。
"司命尊神在此,尔等还不跪拜!"师爷扯着公鸭嗓叫嚷,
手中惊堂木却是块雕着恶鬼的骨牌。七个衙役齐跺脚,青石板下钻出裹尸布缠手的腐尸,
眼窝里爬满红线虫。张天师桃木剑插地,从褡裢掏出把糯米撒成八卦阵:"北斗注死,
南斗注生!"腐尸撞在糯米圈上火星四溅,红线虫遇火化作小蛇,吐着信子往人裤管里钻。
李长安抄起灶台旁的烧火棍乱打,棍头沾了蛇血竟浮现蝌蚪符文。"小友速将铜镜对准乾位!
"张天师话音未落,县官座下马匹突然人立而起。那畜牲掀开马皮,露出满身淌脓的鬼面疮,
每个疮口都伸出只婴孩手掌。李长安手忙脚乱举起铜镜,胎记处金光与镜中紫光相撞,
炸得瓦片横飞。鬼马嘶鸣震碎半数窗棂,二十八星宿图忽明忽暗。
危月燕星位猛地射下道青光,将李长安手中铜镜托起三尺。
沧溟深万丈珠泪锁重渊剜目非无情缘为补天缺镜背谶诗逐字亮起,化作火鸟扑向县官面门。
司命星君三颗头颅同时念咒,空中现出本墨玉雕的生死簿,
正页上"李长安"三字被朱砂圈着。"着!"张天师趁机甩出七枚五铢钱,
钱眼射出金线缠住生死簿。李长安忽觉天旋地转,恍惚见自己跪在三十三重天外,
有个鹤发童颜的老道正往他灵台贴符咒。再睁眼时,铜镜已嵌进胸口胎记,
二十八宿星图顺着血脉游走全身。司命星君怒喝如雷,
生死簿上"李长安"的名字突然分裂成七道血痕。客栈地窖传来轰鸣,
十八年前老道士布下的封印层层崩解。张天师喷出口鲜血,
在《混元宝箓》上画出带血星图:"乾坤定位,山泽通气!"话音方落,
客栈八根梁柱轰然倒塌,露出地下玄铁铸就的星宫。李长安足下浮现周天星斗阵,
每踏一步便有星官虚影相随。司命星君的三头法相渐显模糊,
中间那张帝王面却愈发清晰:"尔等蝼蚁,岂知天道..."突然一声狐啸破空而来,
九条雪白狐尾卷走生死簿。红衣女子赤足点着瓦当,丹凤眼斜挑:"好个司命老爷,
偷人阳寿炼的丹丸可还够吃?"说着朱唇轻启,吐出团青火将生死簿烧出个窟窿。趁这当口,
张天师拽着李长安跌进星宫暗道。
身后传来县官咆哮:"掘地三尺也要..."话音被石门隔绝。暗道壁上生满荧光苔藓,
照见无数卦象图案。李长安胸口的铜镜忽然浮起,镜光所指处现出"玉虚"两个古篆。
"三百年前荡魔真君陨落时,曾将毕生修为封入玉虚令。"张天师撕下道袍包扎伤口,
血渍竟在布上渗成星图,"那夜清玄师兄拼死送回半块玉虚令,化作你胸中七星胎记。
"暗道尽头传来水声,竟是条暗河。木舟上蹲着个戴斗笠的老艄公,船头悬着盏人皮灯笼。
张天师摸出枚开元通宝抛去,老艄公接住钱币咧嘴笑,满口牙齿刻满微型符咒。舟行至河心,
忽见水中浮起无数惨白手臂。老艄公敲响船帮,
哼起招魂调:"黄泉路上无客栈呐~"那些手臂闻声竟托着木舟疾行,
指尖在水面划出磷火轨迹。李长安握紧烧火棍,棍身符文与胎记金光呼应,
照得河底尸骸纷纷避让。约莫半个时辰,木舟撞上岸边青石。张天师刚踏上岸,
忽被老艄公拽住衣袖:"道长留步。"说着掀开斗笠,
天灵盖上赫然嵌着块昆仑玉——正是玉虚令残片!"清虚师弟..."老艄公眼中淌下血泪,
身上血肉簌簌掉落,露出森森白骨。张天师如遭雷击,
这摆渡人竟是三十八年前陨落的清微师兄!当年终南山七子,
如今只剩他与这半人半鬼的摆渡客。清微道人白骨手指点向李长安眉心,
一段记忆陡然涌入——嘉靖帝炼丹室内,司命星君正将半块玉虚令融入丹炉,
炉中紫烟凝成个与李长安容貌相仿的虚影!突然暗河掀起巨浪,九尾狐踏波而来,
红衣浸血却笑靥如花:"小郎君好狠的心,烧了奴家的尾巴呢~"说着甩出条焦黑的狐尾,
尾尖卷着本焦黄的册子。李长安定睛一看,竟是生死簿残页!
张天师桃木剑横在身前:"苏九娘,你这狐妖意欲何为?""哎哟,
天师好大脾气~"九尾狐化作美娇娘模样,指尖绕着缕青丝,
"奴家不过想借玉虚令瞧个新鲜..."话音未落,狐尾突然缠住李长安脖颈。
胎记处金光暴起,竟将狐尾灼出焦臭。暗河对岸传来号角声,无数火把照亮崖壁。
但见县官骑着尸马立于崖顶,身后阴兵抬着顶猩红轿子。轿帘被阴风吹起,
露出只戴着翡翠扳指的手——那扳指纹样,竟与黑山老母庙里的神像如出一辙!
正是:才出幽冥河,又逢索命轿。欲知李长安如何脱险,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龙吟破煞量天尺出风云变,照海镜翻浪千层狐尾断处青火燃,
龙吟起时魍魉惊话说那猩红轿中伸出戴翡翠扳指的手,方圆十里阴风骤息。
九尾狐苏九娘俏脸煞白,七条尾巴炸成雪绒蒲团,卷着李长安就要遁走。
岂料轿帘掀处飞出九道拘魂锁,锁头竟是个个啼哭的婴灵!"黑山姥姥驾临,
小狐狸还不献尾!"轿中传来老妪笑声,震得崖壁落石如雨。李长安怀中铜镜突然自鸣,
镜面映出轿内景象——哪是什么老妪,分明是具披着嫁衣的白骨,天灵盖插着七根镇魂钉。
张天师咬破食指在桃木剑上画出血符:"天雷殷殷,地雷昏昏!"剑尖所指处云层翻涌,
却听轿中老妪嗤笑:"龙虎山的五雷正法,怎不唤你师父清虚来使?"此言一出,
半空雷云竟化作血雨瓢泼而下。正当危急,暗河突现万丈金光。一柄青铜古剑破水而出,
剑穗缀着的明珠照破百里阴霾。但听得龙吟清越,有位白衣少女踏浪而来,
双瞳覆着鲛绡却步步生莲。"敖璃来迟了。"少女玉指轻弹,古剑凌空劈开拘魂锁。
九个婴灵落入明珠,化作莲子沉入河底。李长安胸口胎记与明珠共鸣,
竟照出少女前襟隐现的龙鳞纹。黑山老母轿中飞出白骨爪,指尖翡翠扳指裂空生响。
敖璃不慌不忙摘落右眼鲛绡,空荡眼窝里飞出面青铜镜——正是东海至宝照海镜!镜光所及,
白骨嫁衣燃起幽蓝火,那七根镇魂钉叮当坠地。"剜目之仇,今日便还!
"敖璃左眼落泪成珠,落地化作手持钢叉的夜叉。张天师趁机抛出《混元宝箓》,
血渍浸透的书页裹住翡翠扳指,竟显出一行小字:"黑山有母,实为蚩尤指骨所化"。
九尾狐趁乱卷走李长安,几个起落跃上云头。忽觉背后刺痛,三支透骨钉穿透狐尾。
但见司命星君驾着尸马凌空追来,生死簿残页化作万千刀锋:"孽畜还我丹引!
"敖璃掷出照海镜,镜光在云层铺就星河。李长安怀中铜镜脱手飞出,
两镜相合时迸发七彩霞光。司命星君重瞳骤缩,
三头法相竟被镜光熔去大半——那镜中显出的分明是鸿钧老祖炼丹场景,
炉中飘出的紫气正缠绕着嘉靖帝!"原来如此!"张天师恍然大悟,咬破舌尖喷在桃木剑上。
剑身浮现二十八星宿铭文,化作流光没入李长安灵台。少年顿觉天地清明,
抬手握住镜中飞出的紫气,竟凝成柄刻满星斗的量天尺。黑山老母轿辇突然炸裂,
白骨爪暴涨百丈抓向敖璃。龙女冷笑,
照海镜翻转映出东海万丈渊——但见被铁链锁着的苍龙抬头,龙息冲破镜面,
将白骨爪烧成飞灰。那苍龙左目空洞,与敖璃失去的右眼位置恰恰相反!
司命星君趁机催动生死簿,空中浮现嘉靖帝虚影。帝王冕旒下的面容与李长安七分相似,
手中丹丸正冒着紫烟:"朕即天命,尔等..."话音未落,李长安量天尺已劈碎丹丸,
紫烟中传出万千怨魂哭嚎。九尾狐突然哀鸣,狐尾卷着的生死簿残页自燃。
火光照出段隐秘:三百年前荡魔真君陨落之夜,司命殿偏殿闪过九尾狐影!
苏九娘朱唇咬出血来,断尾化作利刃斩向司命星君:"老贼骗我七世修为!
"量天尺与照海镜共鸣,空中现出周天星斗大阵。敖璃鲛绡飘落,
覆眼鲛绡化作条白龙缠住黑山老母真身。李长安福至心灵,量天尺点向阵眼:"北斗注死!
"七道星光穿透司命星君法相,三颗头颅轰然炸裂。黑山老母发出刺耳尖啸,
白骨身躯崩解成万千蚩尤残魂。张天师桃木剑引动暗河水龙卷,将残魂镇压河底。
尘埃落定时,敖璃右眼窝已生出枚珍珠。九尾狐断尾处燃着青火,
痴痴望着李长安手中量天尺:"原来玉虚令早被炼成了量天..."话未说完,
司命星君残存的重瞳突然附上嘉靖帝虚影,帝王袖中射出支刻满符咒的弩箭!
李长安下意识挥尺格挡,箭镞却拐弯射中敖璃心口。龙女踉跄跌落,照海镜摔出裂痕。
镜中苍龙悲鸣震塌半座山崖,李长安怀中铜镜突然飞起,竟将敖璃化作流光收入镜中。
"东海龙宫...自有重逢时..."敖璃余音消散,照海镜化作龙形纹身缠上李长安左臂。
九尾狐突然咬破他手腕,啜饮鲜血后断尾重生:"小郎君这身宝血,可比仙丹妙多啦!
"张天师望着满地狼藉,忽见《混元宝箓》上血字变幻:"玉虚令现,黑山劫起;星斗归位,
四海龙泣"。远处传来隆隆鼓声,但见黄河水倒悬天际,隐约现出座青铜宫殿。
正是:才斩司命官,又见龙王殿。欲知黄河水倒悬引出何等祸事,且听下回分解!
:河图现世金鲤本为渡劫舟谁知身在釜中游待到铁牛重浮日血染河图四十州黄河水倒悬九日,
浪头站着个戴斗笠的河工,手中量水尺刻着"开元廿三年制"。李长安左臂龙纹灼痛,
但见那青铜宫殿飞檐上蹲着七尊铁牛,
牛角挂着敕造金牌——正是嘉靖帝登基那年沉河的镇水宝器!"小郎君仔细看!
"九尾狐突然捂住李长安口鼻。河中飘来具浮尸,肚皮鼓如孕妇,
尸身上缠满刻着《河图》的锁链。张天师桃木剑轻挑,尸腹中爆出团青光,竟是个青铜罗盘,
盘面星斗与李长安胎记遥相呼应。浮尸突然睁眼,腔子里钻出条双头鳝鱼。
那孽畜左头喷火右头吐雾,九尾狐甩尾卷来三丈浪头,却浇不灭幽冥鬼火。
李长安量天尺横扫,尺上星斗映在水中,竟现出条旱道直通青铜殿!"着!
"张天师掷出《混元宝箓》,书页遇水化作符舟。三人跃上舟头,
见那河工摘下斗笠——竟是具白骨套着人皮,眼眶里游着两条金背鲤鱼。符舟行至中流,
七尊铁牛突然目射红光。首牛开口如闷雷:"甲子轮回,河图当归!
"声浪震得李长安怀中铜镜险些脱手,镜中敖璃虚影竟在龙宫拔剑。九尾狐突然惨叫,
狐尾燃起青火。河底伸出无数缠经幡的骨手,扯得符舟打转。李长安量天尺***河图罗盘,
星斗之光穿透浊浪,照见青铜殿内景——嘉靖帝虚影正在祭坛作法,
手中握着的半块玉虚令与李长安胎记严丝合缝!"原来如此!
"张天师咬破手指在掌心画出血八卦,"这镇河殿实为炼化龙脉的丹炉!"话音未落,
七尊铁牛同时沉入水中,河面现出漩涡黑洞。忽听得云中传来凤鸣,
八名红衣力士抬着鸾轿破空而来。轿帘未掀先飞出九颗定风珠,将漩涡生生定住。
李长安左臂龙纹突然离体,化作白龙撞向鸾轿。轿中伸出一支玉如意,
轻轻点在龙首:"敖璃侄女,见了姑姑还不行礼?"白龙现出人形,敖璃右眼珍珠迸裂,
淌下血泪:"西海叛徒也配称龙族!"那玉如意转个方向指向李长安:"交出玉虚令,
饶你情郎全尸。"话音未落,河底铁牛突然齐吼,青铜殿门轰然开启,冲出九架青铜马车。
每架车上立着无头将军,手中戈矛刻着"蚩尤"古篆。九尾狐突然咬破舌尖,
喷出本命精血染红量天尺:"小郎君快走!"尺上星斗遇血化作赤芒,劈开虚空现出条暗道。
张天师拽着李长安跌入裂隙,最后一瞥望见敖璃化作龙身缠住鸾轿,龙鳞被玉如意片片剥落。
暗道内壁生满会发光的太岁,肉瘤表面浮现星象图。李长安胸口的铜镜突然飞出,
镜光在肉壁上烧出"黑水"二字。
张天师颓然坐倒:"原来黑山老母的老巢在..."话没说完,暗道尽头传来铁链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