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远行之路,初窥元炁之海
苏临长老降低了速度,选择在一处开阔的山巅落下稍作休整。
山风凛冽,吹得云寂的金发肆意飞扬,如同月下流淌的黄金。
她默默感受着体内因为长时间飞行而被外界魔力带动而微微加速运转的凝气境能量。
苏临长老撤去防护罩,指着周遭看似空无一物的夜空,对云寂道:“闭上眼,静下心来,用你的精神力去感知,别用眼睛看。”
云寂依言闭上双眸,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她将那份因天生而对能量异常敏锐的感知力缓缓向外延伸。
起初是一片黑暗与寂静。
渐渐地,世界的“色彩”在她感知中发生了变化。
不再是肉眼所见的具体景物,而是无边无际、汹涌澎湃的“海洋”!
无数色彩各异、亮度不同的光点、光流、光带充斥着她感知的每一个角落!
它们相互交织、流淌、碰撞、湮灭、诞生…浩瀚、磅礴、复杂到令人窒息!
这就是世界的真实面貌之一吗?
这就是元炁之海?
魔法能量的汪洋!
她自身的那点凝气境能量,在这片无垠海洋面前,渺小得如同沧海一粟。
她“看”到不同属性的能量呈现出不同的“色彩”和“质感”:火元素的活跃与炽热,水元素的柔韧与流动,土元素的厚重与沉稳,风元素的自由与迅捷…还有更多难以言喻的、属性奇特的能量形态。
她甚至能模糊地感知到能量流动中蕴含的某种更深层次的“规律”,但它们太过玄奥,以她现在的境界和理解力,根本无法捕捉,只能感觉到其宏伟的轮廓。
苏临长老的声音在一旁缓缓响起,带着一丝引导的意味:“感受到了吗?
这就是滋养万物、亦是法师力量源泉的元炁之海。
我们施法,本质上就是从这片海洋中借取力量,并通过我们的精神力和法术模型将其转化为具体的效果。”
“越是强大的法师,能感知和调动的范围就越广,对能量本质的理解也越深。
你现在看到的,只是最表层的景象。”
云寂沉浸在这浩瀚的感知中,她的精神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消耗着,但她的意识却异常活跃和兴奋。
无数关于能量结构、流动模式、属***互的疑问和灵感在她脑中迸发。
她下意识地开始尝试按照自己优化基础法纹的思路,去理解和分析感知到的庞大能量信息流。
她试图寻找其中可能存在的“冗余”和“低效”之处,思考着如果能进行“优化”,又会发生什么…这个念头一起,她的精神力仿佛触碰到了某个更深层次的开关。
骤然间,她感知到的元炁之海似乎变得更加“清晰”了几分!
一些原本模糊的能量细流和节点变得明确,它们之间的关联和转化规律也显现出些许端倪!
她周围的空间,无形的元炁开始以一种异常和谐的方式向她缓缓汇聚,速度不快,却极其精纯凝练,悄无声息地融入她的身体,滋养着她的经脉和精神。
正在捋着胡子的苏临长老动作猛地顿住,愕然看向云寂。
他清晰地感觉到,身边这个金发少女仿佛瞬间变成了一个微型的能量漩涡中心,以一种他都感到有些惊讶的效率吸纳和提炼着周围的元炁。
这种效率,绝非一个凝气境该有的!
更可怕的是,整个过程无比自然和谐,几乎没有引起任何能量扰动。
“深度冥想?
不对…更像是…本能?”
苏长老喃喃自语,眼中的震惊再也无法掩饰,“这才第一次感知元炁之海啊…这小怪物…”他原本只是想让她提前感受一下,打下一点基础概念,没想到她首接就开始吸收了?
而且方式还如此奇特高效!
苏长老不再出声,小心翼翼地在一旁护法,同时更加仔细地观察着云寂的状态,越看越是心惊,越是欣喜若狂。
这次真是捡到宝了!
他甚至开始期待,学院里那些老家伙看到这丫头时,会是什么表情了。
约莫一炷香后,云寂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蓝眸似乎比之前更加深邃明亮,如同蕴藏了一片微缩的星辰大海。
她感受到精神力的匮乏,但体内能量更加充盈,对世界的感知也似乎变得更加敏锐了一些。
“感觉如何?”
苏长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很浩瀚。”
云寂如实回答,然后补充了一句,“结构可以优化。”
苏长老:“…?”
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优化元炁之海?
这丫头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咳咳…这个,嗯,想法很好…”苏长老干咳两声,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走吧,路还长,路上你再慢慢感受。”
他再次带上云寂,腾空而起。
只是这次,他飞得慢了一些,让云寂有更多时间可以去感知和体会沿途能量环境的变化。
云寂也确实这么做了。
她不再完全沉浸于深度感知,而是分出一部分精神力,持续观察着不同地貌、不同天气下元炁之海的细微差别,并与自己脑中的模型不断验证、修正。
对她而言,这漫长的旅途,变成了一堂生动且无比宝贵的魔法实践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