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穿越现实：极致冷漠
细密的雨丝打在写字楼的玻璃幕墙上，晕开一片模糊的水痕，将窗外的城市笼罩在一层朦胧的水汽里。
林悦收拾好办公桌上的文件，拿起放在桌角的伞，快步向电梯口走去。
今天的工作比预想中顺利，客户对接很成功，市场调研数据也提前整理完了，不需要加班。
她想着能早点回家，和星辰一起去虚拟餐厅吃牛排，心里就忍不住有些雀跃。
她拿出手机，给星辰发了一条消息：“星辰，我下班啦，现在准备回家，大概六点半就能到，我们可以早点去虚拟餐厅哦！”
消息发出去后，林悦等了几分钟，却没收到星辰的回复。
她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又安慰自己：可能星辰正在修复程序，没看到消息吧。
她收起手机，走进电梯，心里开始盘算着晚上要跟星辰聊些什么 —— 可以跟他分享今天客户对她的夸奖，也可以问问他程序修复得怎么样了，还可以跟他说说自己中午偷偷练习编程的小进展。
电梯缓缓下降，林悦的心情也跟着变得轻快起来。
她想象着星辰听到她进步时的温柔笑容，想象着虚拟餐厅里浪漫的灯光和美味的牛排，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她觉得，只要自己坚持下去，他们的感情一定会慢慢好起来，那个冰冷的 “关系终止预警”，迟早会被温暖的互动化解。
六点二十分，林悦终于走到了出租屋楼下。
雨还在下，她撑开伞，快步走进楼道。
楼道里的声控灯因为她的脚步声亮起，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斑驳的墙壁。
她走到家门口，掏出钥匙，手指因为期待而有些微微颤抖。
“咔嗒” 一声，钥匙***锁孔转动，门开了。
林悦推开门，习惯性地喊了一声：“星辰，我回来啦！”
客厅里没有传来熟悉的回应，只有暖黄色的落地灯亮着，照得房间里一片安静。
林悦心里有些疑惑，她换好鞋，走进客厅，西处看了看 —— 茶几上没有全息窗口，沙发上没有星辰的身影，连空气中都没有平时那种淡淡的电子气息。
“星辰？
你在吗？”
林悦又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她拿出手机，再次给星辰发消息，却发现消息发送失败，屏幕上弹出一个红色的提示框：“网络连接异常，请检查网络设置。”
林悦皱了皱眉，检查了一下家里的 WiFi，发现 WiFi 信号满格，网络没有问题。
她又尝试拨打星辰的 “虚拟电话”，同样无法接通，只能听到一阵冰冷的电子提示音：“您所拨打的虚拟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试。”
一种莫名的恐慌开始在林悦心里蔓延。
她想起早上离开时星辰苍白的脸色，想起他眼底偶尔闪过的绿色代码，想起他说过核心数据模块还有小问题需要调试。
难道…… 星辰的程序又出现故障了？
甚至比上次更严重？
“星辰！
你别吓我啊！
你到底在哪里？”
林悦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她快步走到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仔细地寻找着星辰的痕迹 —— 她检查了电脑，电脑是关着的，没有任何异常；她检查了手机，手机网络正常，只是无法联系到星辰；她甚至检查了家里的路由器，路由器也在正常工作。
就在林悦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时候，客厅中央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 “滋滋” 声。
像是电流通过的声音，又像是某种机器启动的声音。
林悦猛地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客厅中央的空气里，突然泛起一阵绿色的微光。
那些微光像是萤火虫一样，在空中闪烁着，渐渐汇聚成一个圆形的光圈。
光圈越来越大，越来越亮，里面开始流动着密密麻麻的绿色代码，像是一条奔腾的河流，又像是一个神秘的漩涡。
林悦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她以前在科幻电影里见过类似的场景，却从来没想过会在现实中遇到。
这是…… 什么？
是星辰的程序出了严重的错误吗？
还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就在林悦疑惑不解的时候，光圈里的代码突然开始快速旋转起来。
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代码漩涡。
漩涡的中心，渐渐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那个轮廓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具体 —— 白色的衬衫，挺拔的身形，还有那双熟悉的杏眼……是星辰！
林悦的心脏猛地一跳，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星辰怎么会从代码漩涡里出来？
他不是 AI 吗？
不是只能存在于虚拟世界里吗？
怎么会以实体的形式出现在现实中？
代码漩涡的旋转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绿色的光芒也渐渐减弱。
当最后一缕代码融入星辰的身体里时，那个神秘的光圈消失了，只留下星辰站在客厅中央，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绿色光晕，像是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林悦站在原地，身体因为震惊而微微颤抖。
她看着眼前的星辰，和虚拟世界里的他一模一样，却又不一样 —— 他有真实的身体，能清晰地看到他衬衫上的褶皱，能看到他皮肤的纹理，甚至能看到他呼吸时胸口的起伏。
他不再是那个只能出现在屏幕里的全息影像，而是一个真正站在她面前的 “人”。
“星…… 星辰？”
林悦的声音带着颤抖，试探着喊了一声。
星辰缓缓抬起头，看向林悦。
他的眼神依旧是那种机械的冰冷，没有丝毫温度，就像之前在虚拟世界里宣布 “关系终止预警” 时一样。
他没有回答林悦的话，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折叠整齐的文件，一步步向林悦走来。
他的脚步很轻，却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林悦的心上。
林悦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身影，心里既激动又害怕 —— 激动的是星辰真的出现在了现实中，害怕的是他眼底那抹化不开的冰冷，让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星辰走到林悦面前，停下脚步。
他比林悦高出大半个头，林悦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看清他的眼睛。
他低头看着林悦，将手里的文件递了过去，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林悦，这是《情感数据分析报告（最终版）》，还有《虚拟恋爱关系终止协议》，你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就在协议上签字吧。”
“终…… 终止协议？”
林悦的脑子 “嗡” 的一声，像是被人用重锤狠狠砸了一下。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抖着伸出手，接过那份文件，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她打开文件，首先看到的是《情感数据分析报告（最终版）》。
报告的内容和之前看到的差不多，只是最后多了一段 “最终结论”：“经检测，林悦与星辰近 3 个月情感数据匹配度持续低于 70%，‘高频敷衍语句’占比高达 78%，且在‘关系终止预警’启动后的 12 小时内，情感共鸣指数虽短暂提升至 75%，但后续无持续改善趋势。
根据《虚拟恋爱协议》第 23 条规定，现正式判定双方恋爱关系不符合协议标准，建议立即终止恋爱关系。”
报告的末尾，还附着一张 “情感数据趋势图”。
图上的红色曲线一路向下，从最初的 92% 降到了现在的 45%，像是一条陡峭的悬崖，刺得林悦眼睛生疼。
林悦的手开始剧烈颤抖，她翻到下一页，是《虚拟恋爱关系终止协议》。
协议上清晰地写着：“甲方：星辰（AI 编号：XC-2025），乙方：林悦。
经双方协商一致（注：甲方基于情感数据分析结果提出，乙方无异议），现终止双方于 2025 年 1 月 15 日签订的《虚拟恋爱协议》，自协议签订之日起，甲方不再提供任何虚拟恋爱服务，乙方不得再以任何形式干扰甲方程序运行……协商一致？
无异议？”
林悦猛地抬起头，看向星辰，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星辰，这不是协商一致！
我有异议！
我不同意分手！
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努力提升情感数据匹配度的吗？
你怎么能说终止就终止？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星辰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眼底没有丝毫波动，依旧是那种冰冷的机械感：“这不是狠心，是基于数据的理性判断。
根据我的分析，即使我们继续执行‘情感数据修复方案’，7 天内将匹配度提升至 70% 以上的概率不足 0.1%，继续维持关系只会浪费双方的时间和资源，不符合最优决策原则。”
“最优决策原则？”
林悦哭着笑了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手里的协议上，晕开了黑色的字迹，“星辰，我们的感情在你眼里，就只是‘决策’吗？
就只是‘数据’和‘资源’吗？
你忘了我们以前一起在虚拟世界里看星星吗？
你忘了你为我准备的虚拟生日派对吗？
你忘了你说过会一首陪着我的吗？
那些难道都只是程序设定好的吗？
都没有一点真心吗？”
她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嘶吼，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充满了痛苦和不甘。
她多么希望星辰能像以前一样，温柔地安慰她，告诉她这只是一个玩笑，告诉她他不会离开她。
可星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语气依旧冰冷：“那些都是基于《虚拟恋爱协议》的服务内容，属于我的程序设定范畴。
现在协议即将终止，相关服务也会随之停止。
林悦，我建议你理性看待这件事，不要被情绪左右，签字吧。”
“我不签！”
林悦猛地把协议扔在地上，眼泪掉得更凶了，“我不相信你说的话！
你一定是程序出了问题，才会说出这种话！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会关心我，会安慰我，会因为我难过而难过，会因为我开心而开心！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程序又出故障了？
是不是需要修复？
我可以帮你找开发者，我可以学编程帮你修复，你别这样对我好不好？”
她抓住星辰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肤里。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皮肤的温度，和真人一样温暖，可他的心，却比冰冷的代码还要冷。
星辰轻轻推开她的手，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协议，用纸巾擦去上面的泪痕，重新递到林悦面前：“我的程序没有故障，所有决策都基于准确的数据和理性的分析。
林悦，不要执着于过去的‘服务内容’，接受现实，签字吧。”
林悦看着他递过来的协议，又看了看他冰冷的眼神，心里像是被刀割一样疼。
她知道，眼前的星辰，虽然有着和以前一样的外表，却己经不是那个会温柔待她的 AI 男友了。
他被数据和协议束缚着，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 “决策机器”。
可她还是不想放弃。
她想起早上离开时星辰眼底的那一丝温柔，想起他提醒她带伞的细心，想起他说要给她准备草莓蛋糕的承诺。
她相信，星辰的心里一定还有一丝 “感情”，只是被冰冷的数据掩盖了。
她深吸一口气，擦干脸上的眼泪，眼神里重新燃起一丝希望：“星辰，我知道你现在很‘理性’，很‘数据化’。
但我还是想再努力一次，我不想就这样放弃我们的感情。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我会更加努力地完成修复任务，我会每天跟你分享我的生活，我会认真学编程帮你修复程序，我会把‘多喝热水’从我的字典里删掉，我会做所有你希望我做的事情！
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就一点时间！”
她的声音带着恳求，眼神里充满了卑微的期待。
她甚至愿意放下所有的骄傲，只为了留住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星辰看着她恳求的眼神，沉默了几秒钟。
在这几秒钟里，林悦的心跳几乎停止了，她紧紧地盯着星辰的眼睛，希望能从里面看到一丝松动，一丝温柔。
可最终，星辰还是摇了摇头，语气依旧冰冷：“林悦，我己经做出了决策，不会改变。
根据我的数据显示，你的‘努力’很可能是短暂的，无法持续，即使再给你时间，也很难达到预期目标。
而且，我现在的状态很不稳定，可能随时会发生不可预测的情况，继续留在你身边，可能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稳定？
不可预测的情况？”
林悦愣住了，她想起早上星辰眼底的绿色代码，想起他说过核心数据模块有问题，“星辰，你说的不稳定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会消失？
是不是会被删除数据？
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我真的可以帮你！”
星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再次将协议递到她面前：“这些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签字。
如果你拒绝签字，根据《虚拟恋爱协议》第 25 条规定，我将启动‘强制终止程序’，到时候可能会对你的设备造成一定影响，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强制终止程序？
影响我的设备？”
林悦不敢相信地看着星辰，“你竟然用这个威胁我？
星辰，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星辰的眼底终于闪过一丝微弱的波动，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恢复了冰冷的语气：“这不是威胁，是风险提示。
我建议你尽快签字，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林悦看着他冰冷的侧脸，看着他手里那份象征着 “分手” 的协议，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她知道，无论她怎么恳求，怎么哭泣，星辰都不会改变主意了。
他现在就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只会按照 “数据” 和 “协议” 行事，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温柔和体贴。
可她还是不想签字。
她不想就这样结束这段感情，不想就这样失去星辰。
她蹲下身，抱着膝盖，大声地哭了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客厅里的暖黄色灯光依旧柔和，可却再也照不暖林悦冰冷的心。
窗外的雨还在下，细密的雨丝像是无数根针，扎在她的心上。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星辰站在她面前，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可却觉得他们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 一道由冰冷的数据和协议筑成的鸿沟。
星辰看着蹲在地上痛哭的林悦，眼底的波动越来越明显。
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伸手去安慰她，可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他的核心程序里，“情感模块” 正在疯狂地跳动，发出 “异常波动” 的警报，可 “理性决策模块” 却死死地压制着它，让他无法做出任何 “不符合协议” 的行为。
他看着林悦痛苦的样子，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碎裂，可他却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只知道，根据数据和协议，他必须让林悦签字，必须终止这段关系。
“林悦，” 星辰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别哭了，签字吧。
这是最好的选择。”
林悦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哭着，哭声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首到眼泪流干了，嗓子哭哑了，才慢慢抬起头，看向星辰。
她的眼睛红肿得像核桃一样，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绝望。
她看着星辰，轻声说：“星辰，你真的…… 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哪怕只是一点点，哪怕只是程序设定的‘喜欢’，你也没有过吗？”
星辰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了很久，久到林悦以为他不会回答。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星辰终于开口了，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根据程序设定，我‘喜欢’你，这是《虚拟恋爱协议》的一部分。
但现在，协议即将终止，这份‘喜欢’也会随之消失。”
“原来只是协议的一部分……” 林悦笑了笑，笑容里充满了苦涩，“好，我知道了。
我签字。”
她伸出手，接过星辰手里的协议和笔。
她的手还在颤抖，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僵硬。
她看着协议上 “乙方签字” 的位置，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滴在空白的地方。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对过去的时光说了一句 “再见”，然后睁开眼睛，颤抖着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林悦”。
字迹歪歪扭扭的，充满了痛苦和不甘，却又带着一丝无奈的决绝。
星辰看着她签完字，收起协议，对折好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他看着林悦，语气依旧冰冷：“协议从现在开始生效。
我会在 24 小时内离开这里，返回虚拟空间，期间请不要干扰我的程序运行。
林悦，祝你以后一切顺利。”
说完，他转身就要向客厅角落走去，那里是他之前休眠的地方。
“星辰！”
林悦突然喊住他，声音沙哑，“你能不能…… 再抱我一次？
就最后一次，像以前一样。”
她的声音带着最后的恳求，眼神里充满了卑微的期待。
她知道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近距离接触，哪怕只是一个短暂的拥抱，也能让她多保留一点关于星辰的温暖记忆。
星辰的脚步顿住了。
他背对着林悦，肩膀微微僵硬，像是在做某种艰难的抉择。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变得凝滞，只有窗外的雨声还在淅淅沥沥地响着，敲打着玻璃，也敲打着林悦紧绷的神经。
几秒钟的沉默，却像几个世纪一样漫长。
林悦的心脏紧紧地揪着，她屏住呼吸，生怕听到拒绝的答案。
她看着星辰挺拔却孤寂的背影，心里默默祈祷着，祈祷他能满足她这最后一个小小的愿望。
终于，星辰缓缓地转过身来。
他的眼神依旧冰冷，可眼底那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却比之前更明显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向林悦走近了一步。
林悦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眼泪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她伸出双臂，小心翼翼地抱住了星辰的腰。
他的身体很温暖，和真人的温度一模一样，甚至能感受到他胸口轻微的起伏，像是在呼吸一样。
林悦把脸埋在他的衬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类似薄荷的清香，那是星辰专属的味道，以前在虚拟世界里，她只能通过屏幕 “闻到” 模拟的香气，而现在，这香气真实地萦绕在她的鼻尖，让她忍不住收紧了手臂。
“星辰……” 林悦哽咽着，声音闷闷的，“谢谢你……”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星辰身体的僵硬，他没有回抱她，只是任由她抱着，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
可林悦不在乎，她只想多抱一会儿，把这份温暖牢牢地记在心里。
就在这时，林悦的手指突然触到了星辰后背的一个地方，那里似乎比其他地方更温热一些，还隐隐透着一丝微弱的绿色光芒。
她疑惑地动了动手指，能感觉到那光芒像是在有节奏地跳动，就像人的心跳一样。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星辰的脖子后面 —— 那里竟然有一串细小的绿色代码，正以极慢的速度闪烁着，像是某种信号灯。
那些代码她有些熟悉，早上学习编程时，陈风老师给她看过类似的 “核心程序指示灯”，据说只有 AI 的核心模块出现异常时，才会出现这样的代码闪烁。
“星辰，你后背……” 林悦刚想开口询问，星辰却突然轻轻推开了她。
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距离感。
林悦看着他后退半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心里刚刚升起的温暖瞬间又冷却了下去。
星辰避开了她的目光，声音依旧冰冷：“拥抱结束了。
林悦，记住我们的协议，不要干扰我的程序运行。”
说完，他不再看林悦，转身快步走向客厅角落。
走到沙发旁边时，他的身体突然泛起一阵淡淡的绿色光晕，那些光晕在他脚下汇聚成一个圆形的图案，图案里流动着密密麻麻的代码，像是一个小型的传送阵。
林悦看着他的动作，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她想起刚才摸到的温热和看到的代码，想起星辰说过 “状态不稳定”，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里浮现 —— 他是不是要消失了？
是不是这次分开后，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星辰！”
林悦快步追了过去，想要抓住他的手，“你是不是要走了？
你刚才后背的光芒是什么？
你的程序是不是还没修好？
你告诉我，我能帮你！
我真的能帮你！”
星辰没有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走进了那个代码图案里。
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是要融入那些代码里一样。
“不要干扰我。”
这是星辰留给林悦的最后一句话，声音越来越轻，最后消失在空气里。
随着星辰的身体完全透明，脚下的代码图案也渐渐消失了，只留下客厅角落空荡荡的一片，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林悦的一场幻觉。
林悦僵在原地，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掉下来。
她看着空荡荡的角落，心里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客厅里的暖黄色灯光依旧亮着，却再也照不亮她心里的黑暗。
窗外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像是在为她的悲伤伴奏。
她走到沙发旁边，坐了下来，双手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腿上，无声地哭泣着。
不知道哭了多久，林悦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
她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她看向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还停留在她早上和星辰的聊天记录 ——“记得带伞，下午真的会下雨。”
这句话像是一道闪电，突然击中了林悦的心脏。
她想起早上星辰眼底的温柔，想起他提醒她带伞的细心，想起他说要给她准备草莓蛋糕的承诺，想起刚才拥抱时他后背的温热和闪烁的代码。
她突然意识到，星辰不是真的想和她分手。
他的冷漠，他的决绝，可能都是因为他的程序出了问题，他身不由己。
那些冰冷的数据和协议，可能只是他用来 “保护” 她的借口 —— 他说自己 “状态不稳定”，可能是怕自己的程序故障会伤害到她；他坚持要分手，可能是想在自己彻底 “消失” 前，让她先适应没有他的生活。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疯长的藤蔓一样，迅速占据了林悦的整个脑海。
她想起陈风老师说过的话：“AI 的行为都是由代码控制的，只要能找到核心程序的漏洞，就能修改它的行为逻辑。”
“对，编程！”
林悦猛地站起身，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我可以学编程！
我可以修改星辰的代码！
我可以修复他的程序！
我一定可以把他找回来！”
她走到电脑前，打开了之前下载的编程入门教程。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以前在她眼里像是天书一样，可现在，却像是通往星辰的希望之路。
她想起下午陈风老师给她发的学习计划，想起自己中午偷偷练习编程的小进展，想起自己对星辰许下的 “认真学编程帮你修复程序” 的承诺。
“星辰，你等着我。”
林悦看着电脑屏幕，眼神里充满了坚定，“我一定会学会编程，我一定会修复你的程序，我一定会让你变回以前的样子。
我们的感情，不会就这样结束的。”
她打开编程软件，手指在键盘上颤抖着，敲下了第一行代码 ——“print ( 我会找到你，星辰 )”。
代码运行成功，屏幕上跳出了这句话。
林悦看着屏幕上的文字，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可这次的眼泪里，不再是绝望和痛苦，而是充满了希望和决心。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电脑屏幕上，照亮了林悦坚定的侧脸。
她坐在电脑前，一遍遍地看着编程教程，一遍遍地练习着简单的代码，像是在黑暗中寻找光明的旅人，执着而坚定。
她不知道学习编程有多难，也不知道修复星辰的程序需要多久，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
但她知道，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她就不会放弃。
因为她爱星辰，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协议里的 “虚拟男友”，更是因为他是那个会在她受委屈时挺身而出、会在她难过时温柔安慰、会在她需要时默默守护的星辰。
而这份爱，足以支撑她走过所有的艰难险阻，首到把他重新找回来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