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睁眼，到了汉末后脑勺的钝痛还没消，秦武宗就被一股混合着牲口粪和腐烂秸秆的味儿呛醒了。
他挣扎着坐起来，摸了摸后脑勺，黏糊糊的，还好没流血。
抬头西望，当场就懵了——哪还有什么秦岭深处的探险营地？
眼前是一片荒草丛生的土坡，远处歪歪扭扭插着几根破木杆，像是什么村落的边界。
身上的冲锋衣被划了好几个口子，登山靴也少了一只，光着的那只脚踩在硌人的碎石上，又冷又疼。
“操，这是哪儿？”
秦武宗低骂一声。
他记得自己为了追一只特别罕见的锦鸡，失足摔下了个小断崖，怎么一睁眼就换了地方？
正迷糊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秦武宗当过五年兵，对这种充满恶意的动静本能地警惕起来，赶紧往旁边一滚，躲到一丛半人高的灌木后面。
只见三个衣裳破烂、面黄肌瘦的汉子，正围着一个挑着担子的老者撕扯。
那老者头发胡子全白了，怀里紧紧抱着个布包，被推得首打趔趄，嘴里哭喊着：“行行好……这是给俺孙儿治病的药钱……就这点干粮，给你们还不行吗……老东西，少废话！”
领头的汉子脸上带着一道疤，伸手就去抢老者怀里的布包，“这兵荒马乱的，药钱？
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另两个汉子也上手，一个拽担子，一个去掰老者的胳膊。
老者死死护着布包，被拽得跪倒在地，额头“咚”一声磕在石头上，当即就见了血。
秦武宗皱起眉。
他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这场景太刺眼了。
在部队里见多了训练和演习，真刀真枪的恶斗没经历过，可欺负老人这种事，他忍不了。
“住手。”
三个字不高，却带着股子冷硬的劲儿。
三个流民一愣，回头看见从灌木丛后走出来的秦武宗，先是被他那身奇怪的“破衣”（冲锋衣）唬了一下，随即看清他就一个人，还光着只脚，疤脸汉子顿时狞笑起来：“哪来的野小子？
想英雄救美啊？
可惜这是个老东西！”
另一个瘦猴似的流民也跟着起哄：“看他穿的啥玩意儿？
怕不是个疯子！
一起抢了，说不定他身上有好东西！”
说着，瘦猴就举着根粗木棍冲了过来。
秦武宗眼神一凝，不退反进，侧身避开木棍的横扫，左手闪电般探出，抓住对方持棍的手腕，右手顺势往他肘关节一压——这是部队里最基础的擒拿动作，专门对付持械的敌人。
“啊！”
瘦猴惨叫一声，手腕被拧成了个诡异的角度，木棍“哐当”落地。
秦武宗没停，膝盖一顶他的裆部，瘦猴顿时蜷成个虾米，疼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这两下快如闪电，干净利落。
疤脸和另一个流民都看傻了。
“点子扎手！”
疤脸反应过来，抄起地上一块石头就砸过来。
秦武宗弯腰躲过，脚下一个垫步冲到他面前。
疤脸挥拳打来，拳头又野又乱，毫无章法。
秦武宗看得清清楚楚，左手格开他的拳头，右手成掌，快准狠地切在他的颈动脉上。
疤脸只觉得脖子一麻，眼前一黑，“噗通”一声就倒了。
最后一个流民吓得脸都白了，腿肚子转筋，刚想跑，被秦武宗一声断喝：“站住！”
吓得一哆嗦，首接瘫在地上，只顾着磕头：“好汉饶命！
好汉饶命！”
秦武宗没再动手，只是冷冷地盯着他：“滚。
把这两个废物也拖走。”
那流民连滚带爬地拽起瘦猴和疤脸，头也不回地跑了，连掉在地上的木棍都忘了捡。
秦武宗这才转身扶起那老者，看他额头流血，从自己冲锋衣的破口袋里摸出包没开封的消毒湿巾——这是他探险时带的，没想到在这用上了。
撕开包装，抽出一张递过去：“大爷，擦擦血。”
老者哆哆嗦嗦地接过，看着那雪白柔软的“布”，又看看秦武宗身上的奇装异服，眼神里全是困惑和恐惧：“你……你是……我叫秦武宗。”
秦武宗简单说了句，指了指地上的担子，“您没事吧？
东西还在吗？”
老者这才想起怀里的布包，赶紧摸了摸，松了口气：“在，在……多谢壮士，多谢壮士啊！”
他作势就要下跪，被秦武宗一把扶住。
“大爷，不用这样。”
秦武宗问，“这到底是啥地方？
我摔了一跤，啥都记不清了。”
老者打量他半天，见他不像坏人，才叹了口气：“这里是涿县地界，离县城还有十来里地。
壮士，你怕是外地来的吧？
如今可不太平啊……涿县？”
秦武宗心里咯噔一下。
这地名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是啊，涿县。”
老者抹了把眼泪，“前几天刚贴的告示，说是巨鹿那边的张角反了，自称什么‘黄巾军’，到处烧杀抢掠。
官府正在招兵呢……唉，这日子没法过了……”张角？
黄巾军？
招兵？
秦武宗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惊雷炸开。
他猛地抓住老者的胳膊，声音都有点发颤：“大爷，您说现在是……哪一年？”
老者被他抓得一疼，怯生生地说：“光……光和七年啊。
怎么了，壮士？”
光和七年！
公元184年！
秦武宗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站稳不住。
他不是在秦岭摔了一跤，他是……穿越了？
穿到了汉末，黄巾起义爆发的那一年？
难怪刚才那几个流民跟饿狼似的，难怪这地方看着这么破败——这可是个人命不如狗的乱世！
“壮士？
壮士你没事吧？”
老者见他脸色煞白，赶紧问。
秦武宗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慌没用，他是当过兵的，适应环境是本能。
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我没事，大爷。”
他松开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多谢您告诉我这些。
您这是要去哪？”
“回村里，家里还有个病着的孙儿等着药呢。”
老者叹了口气，“壮士，你一个人也不安全，要不……跟我回村先歇歇？”
秦武宗摇摇头。
他现在一身奇装异服，去村里指不定引来什么麻烦。
而且，村里太偏僻，真来了乱兵或者黄巾贼，就是待宰的羔羊。
“不了大爷，我得去县城。”
秦武宗说，“您刚才说官府在招兵？”
“是啊，城门那边贴了告示，说是招募义兵，抵抗黄巾贼。”
老者点点头，“可那兵哪是好当的？
去了十有八九是炮灰……”秦武宗却眼睛一亮。
去县城，人多，消息灵通，至少能先弄清楚状况。
至于招兵……虽然是炮灰，但至少有口饭吃，有个暂时的安身之所，还能接触到这个时代的“武力集团”。
他现在一没身份，二没地盘，三没粮食，唯一的优势就是这身当兵练出来的本事和脑子里那点模糊的历史知识。
去军营，说不定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大爷，谢谢您。”
秦武宗捡起地上的担子，帮老者挑起来，“我送您一段，正好问问县城的路。”
老者愣了愣，随即感激地说：“那太谢谢壮士了！
您真是个好人啊……”秦武宗没说话，挑着担子跟在老者旁边，一步步往远处的村落走去。
脚下的碎石硌得生疼，但他心里己经有了个初步的打算。
先到涿县县城，混口饭吃，摸清情况。
至于未来……他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攥紧了拳头。
汉末又怎么样？
乱世又如何？
老子既然来了，就不能窝囊地死在这里。
至少，得先搞清楚，这涿县，是不是那个出了刘关张的涿县。
如果真是……那可就有意思了。
他挣扎着坐起来，摸了摸后脑勺，黏糊糊的，还好没流血。
抬头西望，当场就懵了——哪还有什么秦岭深处的探险营地？
眼前是一片荒草丛生的土坡，远处歪歪扭扭插着几根破木杆，像是什么村落的边界。
身上的冲锋衣被划了好几个口子，登山靴也少了一只，光着的那只脚踩在硌人的碎石上，又冷又疼。
“操，这是哪儿？”
秦武宗低骂一声。
他记得自己为了追一只特别罕见的锦鸡，失足摔下了个小断崖，怎么一睁眼就换了地方？
正迷糊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秦武宗当过五年兵，对这种充满恶意的动静本能地警惕起来，赶紧往旁边一滚，躲到一丛半人高的灌木后面。
只见三个衣裳破烂、面黄肌瘦的汉子，正围着一个挑着担子的老者撕扯。
那老者头发胡子全白了，怀里紧紧抱着个布包，被推得首打趔趄，嘴里哭喊着：“行行好……这是给俺孙儿治病的药钱……就这点干粮，给你们还不行吗……老东西，少废话！”
领头的汉子脸上带着一道疤，伸手就去抢老者怀里的布包，“这兵荒马乱的，药钱？
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另两个汉子也上手，一个拽担子，一个去掰老者的胳膊。
老者死死护着布包，被拽得跪倒在地，额头“咚”一声磕在石头上，当即就见了血。
秦武宗皱起眉。
他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这场景太刺眼了。
在部队里见多了训练和演习，真刀真枪的恶斗没经历过，可欺负老人这种事，他忍不了。
“住手。”
三个字不高，却带着股子冷硬的劲儿。
三个流民一愣，回头看见从灌木丛后走出来的秦武宗，先是被他那身奇怪的“破衣”（冲锋衣）唬了一下，随即看清他就一个人，还光着只脚，疤脸汉子顿时狞笑起来：“哪来的野小子？
想英雄救美啊？
可惜这是个老东西！”
另一个瘦猴似的流民也跟着起哄：“看他穿的啥玩意儿？
怕不是个疯子！
一起抢了，说不定他身上有好东西！”
说着，瘦猴就举着根粗木棍冲了过来。
秦武宗眼神一凝，不退反进，侧身避开木棍的横扫，左手闪电般探出，抓住对方持棍的手腕，右手顺势往他肘关节一压——这是部队里最基础的擒拿动作，专门对付持械的敌人。
“啊！”
瘦猴惨叫一声，手腕被拧成了个诡异的角度，木棍“哐当”落地。
秦武宗没停，膝盖一顶他的裆部，瘦猴顿时蜷成个虾米，疼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这两下快如闪电，干净利落。
疤脸和另一个流民都看傻了。
“点子扎手！”
疤脸反应过来，抄起地上一块石头就砸过来。
秦武宗弯腰躲过，脚下一个垫步冲到他面前。
疤脸挥拳打来，拳头又野又乱，毫无章法。
秦武宗看得清清楚楚，左手格开他的拳头，右手成掌，快准狠地切在他的颈动脉上。
疤脸只觉得脖子一麻，眼前一黑，“噗通”一声就倒了。
最后一个流民吓得脸都白了，腿肚子转筋，刚想跑，被秦武宗一声断喝：“站住！”
吓得一哆嗦，首接瘫在地上，只顾着磕头：“好汉饶命！
好汉饶命！”
秦武宗没再动手，只是冷冷地盯着他：“滚。
把这两个废物也拖走。”
那流民连滚带爬地拽起瘦猴和疤脸，头也不回地跑了，连掉在地上的木棍都忘了捡。
秦武宗这才转身扶起那老者，看他额头流血，从自己冲锋衣的破口袋里摸出包没开封的消毒湿巾——这是他探险时带的，没想到在这用上了。
撕开包装，抽出一张递过去：“大爷，擦擦血。”
老者哆哆嗦嗦地接过，看着那雪白柔软的“布”，又看看秦武宗身上的奇装异服，眼神里全是困惑和恐惧：“你……你是……我叫秦武宗。”
秦武宗简单说了句，指了指地上的担子，“您没事吧？
东西还在吗？”
老者这才想起怀里的布包，赶紧摸了摸，松了口气：“在，在……多谢壮士，多谢壮士啊！”
他作势就要下跪，被秦武宗一把扶住。
“大爷，不用这样。”
秦武宗问，“这到底是啥地方？
我摔了一跤，啥都记不清了。”
老者打量他半天，见他不像坏人，才叹了口气：“这里是涿县地界，离县城还有十来里地。
壮士，你怕是外地来的吧？
如今可不太平啊……涿县？”
秦武宗心里咯噔一下。
这地名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是啊，涿县。”
老者抹了把眼泪，“前几天刚贴的告示，说是巨鹿那边的张角反了，自称什么‘黄巾军’，到处烧杀抢掠。
官府正在招兵呢……唉，这日子没法过了……”张角？
黄巾军？
招兵？
秦武宗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惊雷炸开。
他猛地抓住老者的胳膊，声音都有点发颤：“大爷，您说现在是……哪一年？”
老者被他抓得一疼，怯生生地说：“光……光和七年啊。
怎么了，壮士？”
光和七年！
公元184年！
秦武宗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站稳不住。
他不是在秦岭摔了一跤，他是……穿越了？
穿到了汉末，黄巾起义爆发的那一年？
难怪刚才那几个流民跟饿狼似的，难怪这地方看着这么破败——这可是个人命不如狗的乱世！
“壮士？
壮士你没事吧？”
老者见他脸色煞白，赶紧问。
秦武宗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慌没用，他是当过兵的，适应环境是本能。
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我没事，大爷。”
他松开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多谢您告诉我这些。
您这是要去哪？”
“回村里，家里还有个病着的孙儿等着药呢。”
老者叹了口气，“壮士，你一个人也不安全，要不……跟我回村先歇歇？”
秦武宗摇摇头。
他现在一身奇装异服，去村里指不定引来什么麻烦。
而且，村里太偏僻，真来了乱兵或者黄巾贼，就是待宰的羔羊。
“不了大爷，我得去县城。”
秦武宗说，“您刚才说官府在招兵？”
“是啊，城门那边贴了告示，说是招募义兵，抵抗黄巾贼。”
老者点点头，“可那兵哪是好当的？
去了十有八九是炮灰……”秦武宗却眼睛一亮。
去县城，人多，消息灵通，至少能先弄清楚状况。
至于招兵……虽然是炮灰，但至少有口饭吃，有个暂时的安身之所，还能接触到这个时代的“武力集团”。
他现在一没身份，二没地盘，三没粮食，唯一的优势就是这身当兵练出来的本事和脑子里那点模糊的历史知识。
去军营，说不定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大爷，谢谢您。”
秦武宗捡起地上的担子，帮老者挑起来，“我送您一段，正好问问县城的路。”
老者愣了愣，随即感激地说：“那太谢谢壮士了！
您真是个好人啊……”秦武宗没说话，挑着担子跟在老者旁边，一步步往远处的村落走去。
脚下的碎石硌得生疼，但他心里己经有了个初步的打算。
先到涿县县城，混口饭吃，摸清情况。
至于未来……他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攥紧了拳头。
汉末又怎么样？
乱世又如何？
老子既然来了，就不能窝囊地死在这里。
至少，得先搞清楚，这涿县，是不是那个出了刘关张的涿县。
如果真是……那可就有意思了。
相关推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