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才女蔡琰的“救命”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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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辘辘前行,车厢内却静得能听到我自己的心跳声。

我对面,那位救我于刀下的“蔡小姐”——极有可能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才女蔡琰蔡文姬——正用一种平静却极具穿透力的目光审视着我。

那眼神,比我公司那位以苛刻闻名的女总监年终考核时还要吓人。

我喉咙干得发紧,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试图在“实话实说(被当成疯子)”和“编造一个完美谎言(难度极高)”之间找到一条生路。

“在下…周瑜,字公瑾。”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借用了老祖宗的名号,一来这个名字在三国足够响亮能唬人,二来…我总不能说我叫“托尼·斯塔克”或者“李白”吧?

“庐江舒县人士。”

“周瑜?

庐江周氏?”

蔡琰纤细的指尖轻轻敲击着身旁的一个小书匣,发出哒哒的轻响,像是在品味这个名字的真伪。

“听闻周氏乃地方望族,诗礼传家。

郎君既是周氏子弟,为何流落至此,还作…这般打扮?”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我那不小心滑出来的T恤袖口,以及上面那个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王者荣耀”Logo上。

那眼神里的探究意味更浓了。

要命!

这古代才女的观察力也太敏锐了!

我硬着头皮继续编:“不敢隐瞒小姐,家乡…家乡遭了兵祸,族人离散,在下孤身一人逃难至此,一路颠沛流离,衣衫褴褛,实在有辱斯文。”

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悲痛又窘迫,“至于这衣物…是逃难途中偶遇一西域行商,用身上最后一点盘缠换的,据说…据说防风防水…”(内心OS:防不防水我不知道,反正可乐是防不住的…)蔡琰静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既不信,也不说不信。

这种沉默比首接的质疑更让人心慌。

她忽然换了个话题,似乎对我的来历暂时失去了兴趣,又或者,她认为更重要的问题在后面。

“方才听你谈及天下大势,言及董卓必招致诸侯联合讨伐?”

她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你久在江淮,又颠沛于路途,如何能断定关东诸侯必将联合?

须知如今各州牧守,皆拥兵自重,各怀心思。”

我背后瞬间冒出一层白毛汗!

完了!

光顾着显摆历史知识,忘了这茬儿!

一个逃难的破落士子,怎么可能对千里之外的政局如此笃定?

“这个…这个…”我急得舌头都快打结了,“在下…在下只是依据常理推断。

董卓倒行逆施,废立皇帝,毒杀太后,秽乱宫闱,天下有识之士谁不切齿?

其暴行己犯众怒,联合讨伐乃…乃大势所趋,人心所向!”

我把能想到的董卓罪状都搬了出来,试图用大义掩盖逻辑漏洞。

蔡琰闻言,嘴角似乎几不可查地微微上扬了一下,那弧度极浅,却让我心里更毛了。

她没再追问,反而又换了个方向。

“你可通音律?”

她忽然问道。

“啊?”

这话题跳跃得太快,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音律?

我KTV里麦霸水平算不算?

但看着车厢一角放着的那张看起来就很高雅的古琴,我果断把这话咽了回去。

“略…略知一二。”

我硬着头皮答道,暗自庆幸大学社团混过几天吉他,好歹知道do re mi。

蔡琰对身旁的侍女示意了一下。

那侍女小心翼翼地从暗格中取出那张七弦琴,放在我面前。

“弹奏一曲。”

蔡琰的语气不容拒绝。

我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琴弦,头都大了。

这玩意儿跟吉他根本不是一回事啊!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心一横,脑子里唯一能想到的、又稍微沾点“古风”边儿的,就只有那首《沧海一声笑》了。

我凭着记忆里的旋律,手指僵硬地在琴弦上胡乱拨动。

“铮…叮…哐…”古怪的、完全不符合这个时代乐理的音符从指下蹦出来,不成调子,更像是在锯木头。

旁边的侍女己经忍不住掩嘴偷笑起来,眼神里满是鄙夷。

我脸颊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蔡琰却并没有笑。

她微微蹙着眉,神情异常专注,似乎在极力分辨我这“鬼哭狼嚎”中的旋律。

等我磕磕绊绊、满头大汗地弹完那几句,车厢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此曲…调式古怪,旋律却豁达不羁,暗合天地之音。”

她沉吟片刻,轻声问道,“是何曲目?

我从未听过。”

我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心虚地不敢看她:“是…是在下逃难途中,心中郁结,胡乱所作,让小姐见笑了。”

(内心OS:黄霑大师对不起!

版权费我下辈子烧给您!

)蔡琰静静地看了我几秒,那双清澈的眸子里似乎有无数思绪闪过。

终于,她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如冰雪初融,带着一丝了然的意味。

“有趣。”

她说道,“你言辞闪烁,来历不明,衣着古怪,琴艺…更是惊世骇俗。”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但急智尚可,胆子也不小,最关键的是…”她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我那奇特的袖口上,“你似乎总能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

我屏住呼吸,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马车此时微微颠簸了一下,窗外景象逐渐变得不同,似乎快要到达目的地了。

蔡琰收敛了笑容,神情变得郑重起来:“周瑜,周公子。

我救你一次,但乱世之中,无人能凭空庇护他人。”

来了!

正题来了!

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我予你一个安身立命的机会,但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她首视着我的眼睛,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作为交换,我可为你提供一个身份,一个起点,甚至…未来的庇护。”

“小姐需要我做什么?”

我小心翼翼地问,心里预想着各种可能——当保镖?

做账房?

还是替她传递什么危险信件?

蔡琰的答案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我要你,以‘周瑜’之名,入赘一家士族。”

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入…入赘?!”

我猛地抬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让我一个现代独立男性(虽然是废柴版),去三国当上门女婿?!

吃软饭?!

“为何?”

我脱口而出,声音都变了调。

“你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融入此地,而他们…”蔡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光,“需要一些新鲜的东西,来打破眼前的困局。

你需要成为我的眼睛,替我观察,在某些时候,替我传达我的意思。

而你…”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而你这份‘意想不到’,或许正是他们所需要的。

这是一场交易,周公子。

你替我办事,我予你生存之基。

很公平,不是吗?”

马车缓缓停下,车外传来仆从的声音:“小姐,到了。”

蔡琰不再看我,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提议只是随口一说。

“给你一夜时间考虑。

明日清晨,给我答复。”

她率先下了马车,留下我一个人在车厢里,目瞪口呆,脑子里反复回荡着那两个炸雷般的字眼——“入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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