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在酒后，从不对我说谎。
比如，我为他顶罪，锒铛入狱那天。
他喝得酩酊大醉，抱着我说：
“苏念，等我把顾氏做大，等你出来，我们就结婚。”
再比如，我刑满释放，他来接我的那天。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对我说：
“苏念，我下个月订婚，新娘不是你。”
“她叫温雅，书香门第，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你替我坐了五年牢，已经毁了。我不能再让她的人生有任何污点。”
那天风很大，吹得我几乎站不稳。
我为他扛下的一切，成了他抛弃我最体面的借口。
第二天，我拨通了他死对头的电话。
“周先生，你不是一直想搞垮顾氏吗？带我一个。”
“什么条件？”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一丝慵懒的审视。
“我要顾氏，要顾淮安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我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顾淮安抢了我不少生意，搞垮他，我乐见其成。”
“但，苏小姐，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为他顶罪入狱五年，凭我知道他所有肮脏的秘密，凭……我比你更想他死。”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一声轻笑。
“有意思。”
“明天上午十点，聿白资本，我等你。”
“苏小姐，请坐。”
眼前的男人，就是周聿白。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眸子深邃锐利，仿佛能洞穿一切。
他身上有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却又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随性。
“周先生，开门见山吧。”
我将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这是顾氏未来半年的项目规划，以及他们目前最大的现金流项目——城南开发案的全部资料。”
周聿白挑了挑眉，却没有动。
“这些，不足以让我信任你。”
我懂他的意思。
这些资料或许机密，但以他的能力，并非搞不到。
他要的是，顾淮安的命门。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五年前，我替顾淮安顶罪入狱。”
“罪名，商业贿赂，泄露商业机密。”
“但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