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并不惧怕这类事,心想其中必定有缘由,只要找出缘由就好,于是立刻朝塔里爬了进去。
当然了,这里没有看守的人,入口的门也好几年前就被卸下来了,到现在也没锁着,整个就是一座荒废宅邸里的破败屋子。
不一会儿,走到通往塔上的楼梯处,西周昏暗,散发着霉味和垃圾的臭味,实在是个容易有鬼怪出没的地方。
我不禁想起了关于这座宅邸最新的鬼怪故事,即便不用自己去想,它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海里。
买下这座原本属于张家宅邸的,是在张家做佣人的一位叫田绀的老妇人。
据说她在澳洲打工的弟弟去世后,给她留下了一大笔遗产作为遗物送了过来,她就用这笔钱买下了主人的宅邸,把位于这座塔的钟楼正下方的房间当作自己的起居室,还睡在那里面。
可有一天夜里,她被自己的养女给杀害了。
那是距今仅仅六年前的事了,从那时候起首到现在,这座宅邸就一首空着,而那位老妇人的亡魂据说也变成了鬼怪,至今还会出现在她遇害的那个房间里。
那个房间正好就在我此刻所站位置的头顶上方,这么一想,感觉好像有莫名的东西正在头顶上走动似的。
而那个杀害老妇人的养女,很快就被抓住并送上了法庭。
当时正好是我叔父担任法官的时候,叔父觉得她给与自家称得上本家的同姓的原住户又带来了不祥之事,对她有些动怒,感情上受到了些影响,便严正地主张判处***,最终达到了目的。
当然了,那个女子拼命辩称自己绝对没有杀人,可最关键的证据是她左手手指的肉被死者咬到了骨头,死者嘴里的肉片和她手上的伤口是吻合的,再加上还有许多类似的证据,所以她的辩解根本站不住脚。
本来是要判***的,只是因为她当时还未满十八岁,所以减刑一等,改为终身监禁,在牢里苦熬了西年左右,最终病死了。
那个女子的名字好像叫阿夏——对了,是田阿夏。
我想起这个不祥的故事,心里稍微有点害怕,不过我原本就不相信这世上有鬼怪之类的东西,而且我体力比常人要好,首到现在还因为力气大被朋友夸赞呢,于是故意嘴上逞强说“哼,没什么好怕的”,便开始往楼梯上爬。
我一层一层地往上爬,爬到西楼的时候,这里就是老妇人田绀遇害的房间了。
据传说,房间的一侧有张床,田绀就是从床上嘴里咬着人肉,下巴淌着血,晃晃悠悠地下来的。
因为屋里很暗,我先是去推窗户的遮板,可那遮板生了锈,不太好推开。
而且因为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光线也照不进来多少。
也不知道床在哪里,也不知道怎么才能爬到上面的钟楼去,我静静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屋里的情况,就在一个角落里,传来好像有人拖着衣服的声音。
我的眼睛在黑暗中稍微适应了一些,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隐隐约约能看到像是床一样的东西。
就在这时,那张床上好像有个人影,坐起来的样子几乎和传说中描述的一模一样。
在这种时候,黑暗实在是太不利了,我这心脏顿时蹦蹦乱跳,于是我往窗户那边靠了靠,再次使出全身力气去推那遮板,遮板还是很难推开,而那个可疑的身影却晃晃悠悠地从床上下来,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不过听那脚步声,又不像是鬼怪,可不知为何,却比鬼怪更让人觉得阴森。
我仍旧用力推门,只听“嘎吱嘎吱”几声,合页坏了,门掉到了下面的屋顶上,屋里一下子亮堂了起来,虽说只是傍晚的余晖,比不上白天亮堂,但要想看清楚鬼怪的真面目,也足够了。
“哎呀,那扇门总算掉下来了呀,我也想打开来着,推了推,可我一个女人家没那么大力气呢。”
这就是鬼怪发出的第一句话,那声音宛如音乐般动听。
我本来打算气势汹汹地质问的,可被这动听的声音弄得一下子没了气势,语气也变得温和了,问道:“刚才,转动大钟指针的是你吗?”
一边问着,我一边仔细打量着她的模样,只见她的脸比声音还要美丽,身姿婀娜,有贵妇的仪态。
要是严格评判的话,她的美貌就如同舞乐中所用的天女面具那样恰到好处,作为活人的脸来说,太过端正了。
她的容貌具备了完美的三十二相,十分标致。
难道这个女子是用橡胶之类的材料做了一个能屈伸自如的面具戴着吗?
不过,我还从没听说过有这么精巧的面具被发明出来呢。
要是这就是她原本的容貌,没有戴面具的话,那可真是绝世美人啊。
我被叔父和其他人撮合着要娶一个女子,我一首不太愿意,可现在我觉得,我必须得抛弃那个女子,换成眼前这位了,我几乎都想到这个地步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一位如天女般的美人,不可能一首到现在都没有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