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进了一本霸总小说,成了男主即将被抛弃的未婚妻。按照情节,我会在婚后因嫉妒黑化,
最终惨死街头。去他的情节,我直接拿走十亿分手费,包养八个年轻帅气的艺术家。
每天听听音乐会,看看画展,生活美滋滋。直到有一天,
我那前未婚夫红着眼找上门:“你回来,我把一切都给你。”我晃着红酒杯,
看着他身后的八个帅哥:“不好意思,请问你是第几位?”---意识回笼的瞬间,
昂贵香薰和真丝床单带来的触感没能让林薇薇感到半分舒适,
脑子里强行塞入的“情节”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穿书了,成了这本古早狗血霸总文里,
男主顾言琛那个愚蠢恶毒、下场凄惨的炮灰未婚妻。按照既定剧本,
她会爱顾言琛爱到失去自我,顺利结婚后,因嫉妒他心中那抹纯白月光,各种作死陷害,
最终在情节中段就被厌弃、离婚,家族破产,最后在一个雨夜,被顾言琛授意的人开车撞死,
横尸街头。“惨死街头……”林薇薇低声咀嚼着这四个字,眼底没有原主该有的痴迷和惶恐,
只有一片冰凉的讥诮。为那么个自大狂?不值当。她掀开被子下床,
赤脚踩在柔软的长毛地毯上,环顾这间奢华却毫无生气的卧室。
这里是顾言琛众多房产中的一处,也是“她”这个未婚妻的临时居所。
衣帽间里塞满了当季高定,珠宝柜里流光溢彩,可惜,这些东西的所有权模糊,
更多是顾家用来装点门面的。不过没关系,
她知道很快就会出现一个关键情节点——顾言琛会为了给他的白月光苏晚晚出气,
也可能是单纯厌倦了原主的纠缠,提出解除婚约。原著里,原主一哭二闹三上吊,
死活不同意,彻底惹恼了顾言琛,加速了自己的灭亡。但她林薇薇可不是原主。几天后,
预想中的场面如期而至。顾言琛甚至没亲自来,只派了他的首席特助,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表情刻板的男人,递过来一份文件。“林小姐,”特助的声音毫无波澜,
“顾总的意思是,婚约到此为止。作为补偿,这张支票请您收下。”林薇薇正在涂指甲油,
鲜红的颜色,像燃烧的火。她没抬头,慢条斯理地涂完最后一笔,才伸出纤纤玉指,
拈起了那张轻飘飘又沉甸甸的支票。数了数上面的零。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十亿。很好,
不愧是书里设定富可敌国的男主,出手还算大方。
这大概是他认为能用钱解决她这个“麻烦”的最快捷方式,也足够买断两家那点微薄的情面,
让他心安理得地去追求他的真爱。特助看着她平静无波的脸,似乎有些意外,
准备好的说辞卡在了喉咙里。他大概以为会面对一场歇斯底里的风暴。“笔。
”林薇薇红唇微启,吐出一个字。特助愣了一下,赶忙递上钢笔。
林薇薇龙飞凤舞地在解除婚约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动作流畅,没有一丝犹豫。
她把协议和支票一起推回去,仿佛那十亿不是巨款,而只是一张普通的纸。“转告顾总,
”她终于抬起眼,漂亮的杏眼里淬着冷光,嘴角却勾着一抹慵懒的笑意,“钱,我收了。人,
让他留着自个儿宝贝吧。祝他和苏小姐……百年好合。”最后四个字,她说得意味深长。
特助被她看得脊背一寒,几乎是仓促地收起文件,告退了。人一走,
林薇薇脸上的假笑瞬间收敛。她拿起手机,第一个电话打给了银行,确认支票真实性。
第二个电话,打给了国内最好的律师事务所,
委托他们处理与顾家相关的所有资产切割和法律事宜,务必干净利落。十亿到账的瞬间,
林薇薇感觉呼吸到的空气都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新自由。她没有任何留恋,
开始迅速而有序地打包真正属于自己的物品。顾言琛“赏赐”的那些华服珠宝,她一件没动,
原封不动地留在衣帽间里。她只带走了自己的证件、少量私人物品,
以及那张存着十亿的银行卡。拉着行李箱走出那栋金丝笼一样的别墅时,夕阳正好,
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暖金色的光。她没有回头。第一站,瑞士银行。
进行专业的资产托管和配置。第二站,法国巴黎。她在一个安静又富有艺术气息的街区,
买下了一栋带小花园的公寓。不大,但足够精致,阳光能洒满每个角落。然后,
她开始认真思考如何花钱,以及,如何享受生活。原著里,原主除了围着顾言琛转,
几乎没有自我,更别提什么艺术修养。但林薇薇不同,
她骨子里就喜欢这些自由又浪漫的东西。于是,一个晴朗的午后,
她坐在塞纳河左岸的咖啡馆里,晒着太阳,翻看着几家顶级猎头公司送来的资料。她要找的,
不是商业精英,而是那些在各自艺术领域天赋卓绝、却可能暂时缺乏资金或机遇的年轻男性。
第一位,是她在巴黎国立高等音乐学院的一场学生音乐会上发现的。亚瑟,
一个有着浅棕色卷发和碧蓝眼睛的大提琴手,当他演奏时,眼神忧郁得能溺死人。
他的技术无可挑剔,但家境贫寒,租住在狭小的阁楼里。林薇薇资助他换了一把更好的琴,
租用了专业的排练厅。条件是,他需要定期为她举行私人演奏会。第二位,里昂,
一位在街头用喷漆罐作画的涂鸦艺术家,野性,难驯,作品却充满了喷薄的生命力。
林薇薇买下了他一面墙的“创作权”,并资助他开办第一个个人画廊。第三位,
来自东方的舞蹈演员李望,身体柔韧,眼神清澈,正在为竞争一个重要的舞剧角色而努力。
林薇薇为他请来了最好的编舞老师和营养师。第四位,是一位有着雕塑般面孔的年轻画家,
第五位是嗓音能洗涤灵魂的爵士乐歌手,第六位是才华横溢却性格内向的钢琴天才,
第七位是专攻古典油画的俊美学生,第八位……林薇薇记不清了。她并非以貌取人,
更多是欣赏他们的才华,以及……嗯,顺便欣赏一下他们美好的肉体和年轻的灵魂。
她给他们提供最好的物质条件,最优越的创作环境,不干涉他们的艺术追求,
只要求他们在她需要的时候,带来愉悦的陪伴和顶级的艺术享受。她在巴黎的艺术圈里,
悄然成了一个神秘又阔绰的东方赞助人。日子变得充实而惬意。上午,
她可能在里昂新布置好的画廊里,看着他为即将到来的展览调试灯光,
少年专注的侧脸在光影下格外动人;下午,亚瑟会在她公寓的花园里,为她拉奏新谱的曲子,
琴声悠扬,混合着花草的香气;晚上,或许会和嗓音性感的爵士歌手共进晚餐,
在塞纳河的游船上听听小调。她学习鉴赏绘画,聆听古典乐,探讨现代舞的肢体语言。
她容光焕发,眉目间是从未有过的舒朗和自在。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年轻艺术家们,
对她尊敬而感激,偶尔也会流露出被其魅力吸引的倾慕。她几乎要把顾言琛这号人,
连同那本破书的情节,彻底抛到脑后了。---顾言琛发现生活似乎哪里不对劲,
是在林薇薇离开两个月后。起初,他只觉得清净。
那个总是用痴迷、哀怨眼神看着他的女人消失了,耳边不再有她的哭诉和纠缠,
空气都变得顺畅。他和苏晚晚的接触变得频繁起来。
苏晚晚依旧是他记忆里那般柔弱善良、楚楚可怜,需要他保护。他给她资源,为她扫平障碍,
看着她在自己打造的温室里安然绽放。可不知怎的,他心里某处却空落落的。
他应苏晚晚的要求,带她去听一场据说一票难求的音乐会。坐在VIP包厢里,
他却莫名想起了很久以前,林薇薇也曾小心翼翼地问过他,能不能陪她去听一场音乐会。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好像是“那种无聊的东西,有什么可听的”,然后把她晾在一边,
去处理“更重要”的公事。此刻,舞台上的演奏在他听来,确实有些无聊。
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楼下观众席。然后,他的视线凝固了。
在一个并不起眼但视角绝佳的位置,他看到了林薇薇。她穿着一条剪裁优雅的墨绿色长裙,
衬得肌肤胜雪,脖颈修长。她微微侧着头,正专注地听着舞台上的演奏,
嘴角含着一抹浅淡而真实的微笑。那种松弛、享受的状态,是他从未在她身上见到过的。
她身边坐着一个年轻男人,穿着合体的西装,气质沉静,有着艺术家特有的忧郁感。
演奏到动情处,那男人微微倾身,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林薇薇便笑了起来,眼底流光溢彩。
那一刻,顾言琛感觉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闷得发慌。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应该拿着那十亿,在某个地方惶惶不可终日,或者像以前一样,
想方设法打听他的消息,企图挽回他吗?她怎么可以……笑得那么开心?
身边还陪着别的男人?接下来的日子,顾言琛发现自己开始不受控制地留意林薇薇的动向。
特助送来的报告,不再被他随手扔在一边。他知道了她在巴黎的住址,
知道了她频繁出入画廊、歌剧院、音乐厅,
知道了她身边围绕着好几个不同领域、却同样年轻英俊的艺术家。她资助他们,庇护他们,
俨然是他们的缪斯和金主。报告里附带着几张偷拍的照片。
有一张是她在一个画展的开幕酒会上,穿着一身利落的白色西装,端着香槟,
正与那位涂鸦艺术家里昂谈笑风生,少年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热切。另一张,
是在一个私人舞蹈工作室外,舞蹈演员李望细心地为她拉开车门,手还体贴地护在车门顶上。
每一张照片,都像一根细小的针,扎进顾言琛的眼睛里。他发现自己开始失眠,
脑海里反复出现林薇薇以前看他的眼神——那种全心全意的、仿佛他是她全世界的光。
而现在,那光芒熄灭了,甚至转向了别人。他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但会议室里,
下属的报告变得索然无味。他约苏晚晚吃饭,看着她温婉的笑容,
脑海里却浮现出林薇薇现在那张明媚又疏离的脸。他甚至鬼使神差地,
去了几次他们以前常去的餐厅,点了她最爱吃的菜。味道没变,但他却吃得味同嚼蜡。
一种陌生的、强烈的情绪在他胸腔里滋生、蔓延。是不甘?是愤怒?还是……后悔?
他不愿意深想。直到那天,他在一个跨国合作的商业晚宴上,再次见到了林薇薇。
她不是以他顾言琛前未婚妻的身份来的,而是作为一位新兴艺术基金的神秘创始人。
她穿着一身正红色的露背长裙,身姿摇曳,顾盼生辉,
挽着那位英俊沉稳的大提琴手亚瑟的手臂,从容周旋于宾客之间,法语和英语流利切换,
谈吐风趣,引得周围几位颇有声望的收藏家和策展人频频点头微笑。她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仿佛他顾言琛,和这宴会厅里的任何一个人,没有任何不同。那一刻,
所有的自制力土崩瓦解。那股陌生的情绪如同岩浆,终于冲破了理智的火山口。是不甘,
是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恐慌的失落感。他失去了什么?他失去的,
好像不仅仅是一个曾经痴缠他的未婚妻。---林薇薇在巴黎的新家,
是一处经过精心打理的顶层公寓,带一个宽敞的露台,能俯瞰部分城市街景。傍晚时分,
她喜欢在这里喝点东西,看看日落。这天,她刚送走亚瑟,
他明天要去柏林参加一个重要的音乐节。露台上还残留着一点大提琴箱留下的木质香气。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勃艮第红酒,正准备享受这片刻宁静,门铃响了。通过可视对讲,
看到屏幕里那张熟悉又陌生的俊脸时,林薇薇挑了挑眉。顾言琛。他看起来……不太好。
头发有些凌乱,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向来笔挺的高级定制西装,领带歪斜,
外套随意地搭在手臂上。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神,不再是那种掌控一切的冰冷和漠然,
里面布满了红血丝,翻滚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混乱的情绪。林薇薇只犹豫了两秒,
便按下了开门键。她倒想看看,这位情节里高高在上的男主角,还想唱哪出。
顾言琛几乎是闯进来的。带着一身风尘和酒气。他死死地盯着她,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
“林薇薇!”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林薇薇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
身体慵懒地靠在露台的栏杆上,晚风吹起她鬓边的碎发。“顾总,好久不见。私闯民宅,
可不是绅士所为。”她的平静彻底激怒了他。“民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