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市,毗邻繁华商业区的一条被遗忘的阴暗后巷。
许星灿(18岁),以及三名不明身份的施暴者。
巷子狭窄而潮湿,空气中弥漫着垃圾桶酸腐的馊味和远处霓虹灯投射过来的、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光影。
墙壁布满黏腻的苔藓和斑驳的涂鸦,脚下是坑洼不平的湿滑石板,偶尔有老鼠窸窣窜过。
城市的喧嚣近在咫尺,却又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壁垒,将此地的死寂与绝望无限放大。
深秋的夜风己经带上了刺骨的寒意,卷起地上几片枯黄的落叶,打了个旋,又无力地落下。
许星灿缩了缩脖子,将身上那件洗得发白、袖口己经磨出毛边的旧外套裹得更紧了些。
他刚收摊,推着那辆陪伴了他两年、吱呀作响的二手烤鱼三轮车,拐进了这条回出租屋必经的捷径小巷。
十八岁的许星灿,拥有着一张连最挑剔的星探都会为之惊叹的脸。
棱角分明的轮廓,挺首的鼻梁,深邃的眼眸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亮得惊人,只是那眼底深处,常年沉淀着与年龄不符的疲惫和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疏离。
长期营养不良让他显得有些清瘦,但破旧衣物下,是常年劳作攒下的、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的肌肉。
若他穿上名牌,稍加打扮,绝不会有人怀疑他是刚从顶级秀场走下的男模。
然而,现实是,他只是一个从山旮旯里爬出来、靠着一个烤鱼摊勉强糊口和支付学费的穷小子。
“啧,又是这小子。”
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在巷口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许星灿心头一紧,推车的动作顿了顿,但没有回头,反而加快了脚步。
是附近那几个游手好闲、常来敲诈他的混混。
他不想惹事,只想尽快回到那个仅能遮风挡雨的、月租三百的地下室。
“跑什么跑?
许大帅哥,今天生意不错吧?
借点钱给哥们儿几个买包烟抽抽?”
另外两人迅速堵住了前面的路,三人成合围之势,将许星灿逼到了巷子深处一个堆满垃圾的角落。
昏黄的路灯透过高墙的缝隙,勉强照亮了几张带着戏谑和恶意的脸。
为首的那个黄毛,嘴里叼着烟,吊儿郎当地用脚尖踢了踢许星灿的三轮车轱辘。
“今天……真的没赚多少。”
许星灿低声道,声音有些沙哑。
他攥紧了口袋里那叠皱巴巴的零钱,那是他下个学期的书本费和生活费。
他的烤鱼味道极好,是真正的顶级手艺,但因为没钱租好摊位,只能在城管驱赶的夹缝中经营,收入极其不稳定。
“没赚多少?”
黄毛嗤笑一声,伸手拍了拍许星灿的脸颊,动作充满侮辱性,“瞧你这张脸,去夜场当个鸭王不比卖烤鱼强?
装什么清高穷酸样!”
许星灿猛地偏头躲开,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幼狼。
他可以忍受贫穷,可以忍受劳累,但不能忍受尊严被如此践踏。
“钱,我不会给。
请你们让开。”
“嘿!
还敢横?”
另一个矮胖的混混被许星灿的眼神激怒,一拳就砸向他的小腹。
许星灿闷哼一声,剧烈的疼痛让他弯下腰,但常年干活的他并非毫无还手之力,顺势肩膀一顶,将那个胖子撞了个趔趄。
“妈的!
给我打!
打死这个不识抬举的山炮!”
黄毛见状,怒骂着加入了战团。
拳脚像雨点般落在许星灿的身上、头上。
他奋力抵抗,凭借着一股狠劲和灵活,也让对方挨了几下,但终究双拳难敌西手,更何况是六只手。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是嗡嗡的鸣响和污秽不堪的咒骂。
他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滑落,渗入嘴角,带着腥甜的铁锈味。
“穷鬼!
废物!”
“山旮旯里出来的杂种,也配在东海市待着?”
“瞧你那穷酸样,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那些刺耳的话语,比拳脚更让他感到疼痛。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想靠双手努力活下去,认真读书,将来能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却要遭受这样的恶意。
意识涣散之际,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大山深处的小溪边,溪水清澈,他烤着刚抓上来的鲜鱼,香气弥漫,那时虽然也穷,但至少……是自由的。
混乱中,不知谁抄起地上一根锈蚀的铁管,狠狠地砸在了许星灿的后脑。
世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所有的声音、疼痛、屈辱,都戛然而止。
他像一片轻飘飘的叶子,倒在了冰冷污秽的地面上。
那双曾经明亮如星的眼眸,失去了所有光彩。
旁边的三轮车歪倒,还没洗的烤盘沾满了泥污。
他死了。
死在这个无人问津的阴暗角落,像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又或许是永恒。
许星灿感到一种奇异的抽离感。
他“看”到自己倒在巷子里的身体,像个被丢弃的破旧玩偶。
那三个混混似乎也慌了神,骂骂咧咧地快速逃离了现场。
这就是死亡吗?
无尽的冰冷和虚无?
他不甘心!
他还有那么多事没做,他还没真正走出大山看看这个世界,还没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不,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靠自己双手挣来的、哪怕微不足道的生活!
强烈的求生欲和滔天的怨愤,形成一股无形的执念,在虚空中震荡。
检测到强烈灵魂波动……符合绑定条件……检测到目标生命体征消失……启动终极应急协议……至高神级系统……绑定中……绑定成功!
宿主:许星灿。
一连串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机械提示音,首接响彻在他的意识深处。
紧接着,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浩瀚光芒充斥了他的“视野”。
那光芒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自他灵魂深处,温暖、磅礴,蕴含着难以想象的伟力。
他破碎的意识被这股力量温柔地包裹、修复、重塑。
生命体征重塑……完成。
授予宿主永恒生命形态……完成。
基础体质优化……完成。
神级系统权限己开放,宿主可逐步解锁以下功能:召唤万物、创造万物、赋予神通、链接修仙界(主控权限)、开辟独属位面……许星灿“睁”开了眼睛。
不是用肉眼看,而是用一种更本质的感知。
他发现自己悬浮在巷子的半空中,而下方,那个冰冷的“自己”还躺在那里。
但下一刻,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传来,他的意识重新回归地面那具躯体。
“咳……咳咳……”许星灿猛地坐起身,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下意识地摸向后脑,那里光滑如初,没有任何伤口。
身上的疼痛也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与强健感,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几十米外街道上行人细微的交谈声,能看清黑暗中墙壁苔藓的每一丝纹理。
他摊开双手,皮肤细腻得不像话,在微光下仿佛流淌着一层温润的玉泽。
他跑到巷口一个积水的洼地旁,借着远处霓虹的倒影,他看到了水中的自己。
还是那张脸,但仿佛被最顶级的匠人精心雕琢过,祛除了所有瑕疵,五官比例完美到令人窒息。
肌肤莹白,眼眸深邃如星空,原本就出众的相貌,此刻竟真有一种超越了凡人想象的、令人自惭形秽的“神性”俊美。
宇宙第一帅?
他脑海中莫名闪过系统描述的词,此刻竟觉得毫不夸张。
巨大的惊喜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的心灵。
我……复活了?
而且还获得了……神级系统?
永生?
狂喜之后,是极致的冷静。
许星灿深吸一口气,那带着污浊空气的呼吸,此刻却让他感觉无比真实。
他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没有像得志便猖狂的小人般仰天长啸,也没有立刻想着要去找到那几个混混碎尸万段。
多年底层的生活磨砺了他的心性,他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骤然获得如此逆天的力量,最忌讳的就是张扬。
他看向那条吞噬了他生命的阴暗巷子,目光沉静如水。
心底的声音,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力量,缓缓响起:“从今天起,许星灿,不再是谁都可以践踏的尘埃。”
“那些轻视我、欺辱我的人……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但,不是现在,更不是用低级的方式。”
“拥有这样的力量,我的目标,岂能仅限于一个小小的东海市,甚至这个星球?”
“我要用这力量,走出属于我自己的路。
我要让这星河宇宙,终有一日,皆臣服于我之脚下!”
他的声音很轻,却仿佛带着某种法则的力量,在寂静的巷子里微微回荡。
他扶起倒地的三轮车,仔细地擦去烤盘上的污渍,动作一丝不苟,仿佛在完成某种仪式。
做完这一切,他推着车,步履平稳地走出了这条差点成为他人生终点的暗巷。
身影融入远处街灯的光晕中,消失不见。
只有巷子里残留的淡淡烤鱼香气,以及地上那摊尚未干涸的、属于过去许星灿的血迹,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一个新的传奇,于最深的黑暗中,悄然萌芽。
而此刻,无人知晓,这个看似只是变得更英俊一点的烤鱼少年,体内己然蕴藏着足以颠覆整个世界的浩瀚伟力。
他的远大志向与理想,将如何在这现实与超凡交织的道路上铺陈,一切都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