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推开病房门时,凌澈正苍白着脸色,双眼哭得通红。
“温姐姐,是我说话不过大脑,是我不尊重您……“他抬起蓄满泪水的眼睛,声音虚弱,“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跟你这么久,离开你,我怎么活得下去...“
他试探着去够她的裙摆,却被她侧身避开,微小的动作让他心沉了半寸。
温然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铿锵。
“我说过,我的孩子只会和我的丈夫,傅砚所生。他死了,这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凌澈紧紧抓住的他的手,“可是温姐姐,你对我那么好……好到,比对真正的丈夫还要关心,是你给了我这种错觉,你一定是爱我的,对吗?”
爱?
温然冷冷甩开手臂。
“我爱的,从始至终只有傅砚,我的丈夫。你,不过是我用来生育的工具罢了。”
凌澈看到温然无名指突然出现的戒指,整个人不觉得自嘲一笑。
“你爱你丈夫?她死了,你却开始装深情,需要我提醒裴先生都做了什么吗?”
“是你明知傅先生心脏病复发,还把他关在断电的客房;
是你调走他父亲的医疗团队去给情人会诊;
更是你,亲自送他手胸花,将他送上别人的婚车!”
温然胸口剧烈起伏,猩红的眼底翻涌着杀意。
但下一秒,她竟低低笑起来,那笑声诡异得可怖。
“凌澈,我是畜生,可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你那个所谓的未婚妻穆青,我查到了。你不惜一切代价和她结婚,究竟是为了一个名分,还是人身意外险的巨额赔偿?”
“你留下来,真的是被我强迫,还是你早就想甩掉这个累赘?”
“你是爱我,还是想要温先生的位置?”
助理将厚厚一沓文件交给凌澈。
这下,他彻底傻了眼。
“不...不是这样的!“凌澈慌乱地摇头。
散落的纸张上写着巨额赔偿款的受益人是凌澈。
夹着的,还有一张女人灰暗的照片。
“安排一下,最脏的地方,送他去!“
说完,她转身离开,留下凌澈在病房里发出绝望的哀嚎。
走廊上,温然靠在墙上,缓缓滑坐在地。
她掏出那枚烧得变形的婚戒,紧紧握在手心,直到戒指的棱角刺进皮肉,渗出血迹。
身后,有人迅速跑来。
神色异常慌张。
“文总,我们刚才处理车祸事宜,发现安排送先生去深城的车,被人掉包,去接先生的车,是假冒的!”
温然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
她脸色沉郁,想不到会是谁设计这一出害她温然的妻子。
“那辆车出自哪?”
“江城。”
温然摩挲着指上的戒指。
“温总,先生这件事恐怕不简单,是不是江城那位死对头,专门针对您?”
早在三年前,温然在商场上树敌无数,尤其是江城那位高岭之花,没少给温然苦头吃。
三年前的那场宴会上,两个人针尖对麦芒,是傅砚出面,用三杯酒化解了恩怨。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傅砚的身上,包括那位高岭之花,姜念安。
那时的他琢磨不透那种眼神,如今想起来,他不觉浑身一震。
“走,去江城。”
她心中颤动,恨意翻涌。
姜念安,你最好不是设计陷害傅砚的背后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