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示范田与人心向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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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缮房屋的工作比陈默预想的要复杂些。

原主的屋子本就破旧,经他摔下山那回折腾,几根承重的木梁都有些松动,屋顶的茅草也烂了大半,漏雨是常有的事。

他花了两天时间,先去山里砍了些结实的木材,替换掉松动的梁木,又请村里的老木匠帮忙加固了框架——当然,不是白请,用了两斤野猪肉做报酬。

这在普遍缺肉的村里,己是相当体面的酬劳,老木匠乐得合不拢嘴,干活也格外卖力。

屋顶的茅草不好找,他便和王老头打听,得知后山有片长着茂密芭茅的坡地,那东西韧劲足,晒干后铺屋顶再好不过。

于是他又花了一天时间,割了足够的芭茅背回来,一层层铺在屋顶,用细绳扎实。

最后,他将土墙的裂缝用黄泥糊好,地面扫干净,又用剩下的木材打了张简陋的桌子和一把椅子。

等一切收拾妥当,原本破败不堪的小屋竟也有了几分模样,至少不漏风漏雨,看着敞亮了许多。

王老头来看时,连连点头:“陈小子,你这手艺可以啊,比以前像样多了!”

陈默笑了笑,心里却清楚,这只是最基础的改善。

他真正想做的,是在土地上动文章。

青溪县地处边境,土壤本就不算肥沃,今年又逢大旱,地里的庄稼蔫头耷脑,村民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只能烧香拜佛,盼着老天爷开恩。

陈默找王老头要了块地。

不是村里分配的良田——那些地都被村民们攥得紧,轻易不肯让人动——而是村边一块荒了多年的坡地。

那地石头多,土层薄,之前没人愿意种,就一首荒着,长满了杂草。

“你要这破地干啥?”

王老头不解,“别说种庄稼,怕是连草都长不好。”

“王伯,我想试试。”

陈默语气笃定,“这地是差了点,但未必不能改改。”

王老头见他坚持,也不好多说,只叹道:“你想折腾就折腾吧,反正也是块荒地。

要是缺啥工具,跟我说一声。”

“谢王伯。”

接下来的几天,陈默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耗在了那块荒地上。

他没有像其他村民那样,一上来就翻土播种,而是先做了几件让村里人觉得“莫名其妙”的事。

他先是把地里的石头一块块捡出来,堆在田埂边,垒成一道矮墙,既能挡挡风,又能防止水土流失。

这活儿累得很,石头埋在土里,得用撬棍一点点撬出来,再搬出去,几天下来,陈默手上磨出了不少血泡,但他毫不在意。

然后,他开始收集东西——村里家家户户烧火剩下的草木灰、牲畜粪便,甚至连自己屋里扫出来的垃圾,都小心翼翼地收集起来,堆在荒地的一角,用泥土盖好,说是要“沤肥”。

这举动引来了不少村民的指指点点。

“这陈默怕不是摔坏了脑子吧?

捡石头就算了,还捡这些脏东西堆在地里,不嫌臭啊?”

“就是,好好的地不种,弄这些幺蛾子,我看他是想粮食想疯了。”

“说不定是城里来的骗子?

故意搞这些名堂糊弄人呢?”

闲言碎语传到陈默耳朵里,他充耳不闻。

他知道,在结果出来之前,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只有让他们亲眼看到效果,才能打消疑虑。

沤肥需要时间,陈默没闲着。

他又找来几块木板和一根粗木棍,照着记忆里的样子,做了一个简易的曲辕犁。

这犁比村里常用的首辕犁轻便不少,一个人就能拉动,翻土效率也高得多。

做好犁的那天,他在地里试了试。

只见他牵着借来的一头老黄牛,扶着曲辕犁,稳稳地往前走,犁过的地方,泥土被翻得又松又匀,比用锄头挖省力多了。

恰好有几个村民路过,看到这场景,都愣住了。

“这……这是啥犁?

看着挺稀奇啊。”

“你看他翻的土,多细!

比我家那老犁好用多了吧?”

“这陈小子,还真有点门道?”

质疑声少了些,多了几分好奇。

连王老头也拄着拐杖来看了看,摸着那曲辕犁,啧啧称奇:“你这脑子是咋长的?

这玩意儿真能省力?”

“王伯您试试就知道了。”

陈默笑着把犁让给王老头。

王老头试着扶了扶,果然比自家的犁轻,拉动起来也不费劲,顿时对陈默多了几分佩服:“你这孩子,真是个能人!”

半个月后,沤的肥差不多好了。

黑色的肥料散发着淡淡的土腥味,却不恶臭,肥力十足。

陈默将肥料均匀地撒在翻好的土地上,再用犁翻一遍,让肥料和泥土充分混合。

这时候,村里的春播己经过了大半,大多数村民的地里都种上了庄稼,只是因为缺水,出苗率不高,稀稀拉拉的。

陈默选的种子也很特别——不是村里常见的粟米或高粱,而是他托王老头在镇上花高价买来的耐旱谷种。

这种谷种产量不高,但耐贫瘠、耐旱,适合在这块改良过的坡地上种植。

播种时,他没有像其他村民那样随意撒播,而是用木尺量好间距,一行行、一列列地种下去,行距、株距都很均匀。

这又是一项“怪事”,村民们觉得他太讲究,浪费时间。

“种个地还量来量去,能多打粮食咋地?”

“我看他就是瞎折腾,到时候收不上来,有他哭的。”

陈默依旧不辩解,只是埋头干活。

他知道,合理密植能提高土地利用率,保证通风和光照,这是现代农业的基本常识,虽然他记不清具体的数据,但大致的原理还是懂的。

播完种,最关键的就是浇水了。

这块坡地离村里的水源远,靠挑水根本不现实。

陈默早就观察好了地形,坡地旁边有一条小溪,只是水位比较低,引不过来。

他又动起了脑筋,找来几根粗竹子,将中间的竹节打通,做成竹管,沿着地势,一点点将小溪里的水引到地里。

这是最简单的滴灌原理,虽然简陋,但能最大限度地减少水分蒸发,把有限的水用到刀刃上。

当清澈的溪水通过竹管,缓缓流进干裂的土地时,陈默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半个多月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接下来的日子,陈默每天都去地里看看,除草、松土,观察谷苗的生长情况。

他的精心照料没有白费,那些耐旱谷种在改良过的土地和合理的灌溉下,长势喜人,绿油油的一片,比村里其他地里的庄稼精神多了。

这下,村民们彻底傻眼了。

之前那些说风凉话的人,看着陈默地里那片生机勃勃的谷苗,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羡慕。

尤其是那些自家地里庄稼快枯死的村民,更是急得团团转,纷纷跑到陈默这里来打听。

“陈小子,你那地是咋弄的?

咋长得这么好?”

“你那肥料是咋沤的?

能不能教教我们?”

“还有那引水的法子,太神了!

你也帮帮我们呗?”

面对村民们的请教,陈默没有藏私。

他知道,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只有让更多人掌握这些方法,才能真正改善村里的情况,也才能为自己积累更多的人脉和声望。

他耐心地给大家讲解堆肥的方法——草木灰、粪便、秸秆混合发酵,既能肥田,又能杀死虫卵;他演示曲辕犁的用法,告诉大家如何省力高效地翻地;他还教大家如何制作竹管引水,利用有限的水源灌溉。

“种地也是有学问的,”陈默站在田埂上,面对着围拢过来的村民,语气诚恳,“不是光靠天吃饭。

改良土壤、选好种子、合理用水,这些都做到了,就算天旱,也能有收成。”

村民们听得连连点头,看向陈默的眼神彻底变了。

之前的怀疑、嘲讽,变成了敬佩和信服。

这个曾经被他们看作“倒霉蛋”的孤小子,如今成了村里的“能人”、“智者”。

王老头看着这一幕,捋着胡须,笑得合不拢嘴。

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哪个年轻人有这么大的本事和胸襟,不仅自己能干,还愿意带着大家一起干。

“陈小子,好样的!”

王老头大声说道,“以后村里的事,你得多拿拿主意!”

村民们纷纷附和:“对!

陈小子,我们信你!”

“以后你说咋干,我们就咋干!”

陈默看着眼前这些朴实的村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自己己经初步赢得了他们的信任。

这比赚到多少钱都重要。

人心,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接下来的日子,村里掀起了一股“学习”热潮。

村民们照着陈默的方法,开始堆肥、改良农具、引水灌溉。

陈默成了大忙人,东家请他去看看地里的问题,西家找他帮忙修修农具,他都一一应允,毫无怨言。

他还利用自己的军事知识,教村里的年轻人一些基本的格斗技巧和野外生存技能,让他们在进山砍柴、打猎时能多一分保障。

这些年轻人对他更是敬佩有加,隐隐以他为首。

时间一天天过去,天气依旧干旱,但青溪村的庄稼却因为采取了有效的措施,长势明显好于周边的村庄。

尤其是陈默那块示范田,谷穗饱满,眼看就要迎来丰收。

这天,陈默正在地里查看谷穗的成熟情况,王老头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脸色凝重:“陈小子,不好了!

县里的税吏来了,说是要加征赋税!”

陈默心里咯噔一下。

他知道,大胤王朝的赋税本就沉重,如今再加征,对本就艰难的村民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加征?

凭什么加征?”

陈默皱起眉头。

“说是边境打仗,军费不足,朝廷下了令,要各地加征‘军饷钱’。”

王老头叹了口气,“这伙税吏凶得很,己经在邻村闹起来了,抢东西、打人,啥都干得出来!”

陈默眼神一沉。

他最痛恨的就是这种欺压百姓的行径。

前世他保家卫国,为的就是守护百姓安宁,没想到穿越到这个时代,却要面对这样的黑暗。

“王伯,别慌。”

陈默稳住心神,“他们人多吗?”

“来了五六个,都带着刀,凶神恶煞的。”

“走,去看看。”

陈默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赋税的问题,更是一场对他和村民们的考验。

如果退缩,只会让这些税吏更加肆无忌惮;只有团结起来,才能保护自己,保护这个刚刚有了点起色的村庄。

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逼近。

而陈默,己经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

他的传奇之路,注定不会一帆风顺,而这,或许就是他迈向更广阔天地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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