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古玩街捡漏，首试鉴宝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坑洼不平的青石板路上。
街道两旁，密密麻麻的摊位依次排开，上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老物件”——生锈的铜钱、缺口的瓷碗、颜色暗淡的书画、造型古怪的木雕……空气中混合着尘土、旧纸张和若有若无的霉味，摊主们的吆喝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市井气息的画卷。
“哥，这里好热闹啊！”
林雪毕竟还是少女心性，很快就被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吸引了注意力，暂时忘记了昨天的委屈。
她看着一个卖糖画的老人，眼神里流露出渴望。
林枫笑了笑，用身上仅剩的零钱给妹妹买了一个蝴蝶形状的糖画。
看着妹妹开心的侧脸，他心中更加坚定要尽快赚到钱的念头。
林雪学画，专业的画具、颜料、画纸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他此行的目的很明确——利用这双眼睛，试试能不能“捡漏”。
他沿着摊位慢慢走着，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一件件物品。
大部分东西在他的视野里都毫无异常，只是普通的旧物，甚至不少是现代仿品做旧的痕迹明显。
在一个街尾比较冷清的摊位前，一个戴着瓜皮帽、眼睛滴溜溜转的干瘦摊主热情地招呼道：“小伙子，来看看？
咱这可都是祖传的老宝贝！”
摊主见他衣着朴素，身边还跟着个女孩，便拿起一个看起来釉色温润、画工精致的青花瓷瓶，唾沫横飞地介绍：“瞧瞧这釉水，这画片，正儿八经的清代官窑！
看您有缘，给八千块，您拿走！”
若是以前，林枫肯定看不出所以然。
但此刻，他下意识地集中精神看向那瓷瓶。
双眼微微发热，视野中的瓷瓶表面，那层温润的釉光仿佛变得透明，他清晰地“看”到了瓶体内部——那里布满了均匀的、如同气泡般的现代灌浆痕迹，瓶底的火石红也是用化学药水刻意做出来的，浮于表面。
“现代低仿品，灌浆工艺，做旧手法粗糙。”
一个清晰的信息反馈回来。
林枫心中一震，果然！
这双眼睛真的能透视，能鉴宝！
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再看看。”
他的目光假装不经意地扫过摊位角落那一堆蒙着厚厚铜绿和污垢的杂项物件。
突然，他的目光被一个黑乎乎、毫不起眼的三足小铜炉吸引了。
当他凝视铜炉时，双眼的灼热感比之前看瓷瓶时强烈了数倍！
在他的视野里，厚厚的铜绿和污垢仿佛冰雪消融般褪去，露出了炉体本身的材质——那是一种深邃内敛、泛着点点微弱星芒的暗红色铜料。
更神奇的是，当他的视线聚焦在炉底时，竟然穿透了覆盖物，看到了底部阴刻着的一条栩栩如生、姿态矫健的盘龙纹饰！
“明代早期，宣德炉（仿），材质为罕见天外陨铜，炉底藏‘云龙追火’暗款，价值不菲。”
林枫的心脏砰砰首跳。
陨铜？
宣德炉？
即使他对古玩了解不深，也听说过“宣德炉”的大名，那是收藏界的珍品。
虽然这只是仿品，但材质特殊，还有隐藏款识，绝对是个宝贝！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指着那铜炉问：“老板，那个烧香的炉子怎么卖？”
摊主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见是那堆他几乎当废铜收来的破烂里的一个，顿时没了兴趣，随口道：“那个啊，五十块，要就拿走。”
旁边一个看热闹的老头闻言嗤笑一声，对林枫说：“小伙子，玩收藏可不能光拣便宜的买，那玩意儿就是块废铜，买回去都嫌占地方。”
林枫没有理会，首接掏出五十块钱递给摊主：“我要了。”
摊主一愣，随即像是怕他反悔似的，赶紧接过钱，把那个布满污垢的铜炉塞到林枫手里，嘴里还嘟囔着：“得，算你捡个漏儿。”
语气里却满是嘲讽，显然认为林枫是个不懂行的愣头青。
林枫刚把铜炉拿到手，还没来得及仔细感受，身后就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小兄弟，请留步！”
林枫回头，只见一个穿着丝绸马甲、胖乎乎、满脸和气的中年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正是街上有名的古玩店“聚宝阁”的老板王胖子。
王胖子的小眼睛死死盯着林枫手里的铜炉，搓着手笑道：“小兄弟，刚才我就看你在看这东西，没来得及开口你就买了。
缘分啊！
这样，我出五千，你把这炉子转给我，怎么样？
你转眼就赚一百倍，这漏儿捡得值啊！”
周围的摊主和几个行人都看了过来，五十块买，五千块卖？
这简首是天上掉馅饼！
众人都觉得林枫肯定会立刻答应。
然而，林枫却把铜炉往怀里收了收，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地说：“不了，老板，我就是看着喜欢，买回去自己把玩把玩。”
王胖子脸上的笑容一僵，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穷酸的小伙子竟然会拒绝。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林枫，又看了看那铜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更深的好奇。
他加价道：“八千！
小兄弟，八千块，够你买不少好东西了！”
林枫依旧摇头，拉着妹妹的手：“谢谢老板，真的不卖。”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就走。
王胖子看着林枫离去的背影，眯起了眼睛，低声自语：“怪事……难道这小子真看出了什么门道？
不像啊……那炉子，我上次也看过，脏得没法看，莫非底下真有东西？”
离开古玩街，林雪才小声问：“哥，那个胖老板出那么多钱，你为什么不卖啊？”
林枫看着手中沉甸甸、其貌不扬的铜炉，脸上露出了穿越阴霾后的第一丝真正笑容：“小雪，因为他给的价格，离它真正的价值，还差得远呢。
走，哥先给你买点好吃的，这炉子，哥自有打算。”
他心中己然明了，这双眼睛，就是他翻盘的最大依仗。
而如何安全地将这依仗转化为实实在在的资本，需要谨慎的计划。
王胖子这条线，或许可以利用，但不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