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他按照我的喜好，把白月光改造成了我

我死在了沈修给我点的那碗麻辣烫里。

胃癌晚期的诊断书就压在枕头底下墨迹未干像一个沉默的嘲讽。他只要稍微用点心就能看见。

但他没有他的眼里只有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属于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燃燃快吃这家新开的你肯定喜欢。

油滚滚热气腾腾的麻辣烫推到我面前语气里带着一丝敷衍的温柔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过手机。

我看着那碗足以致命的红胃里像被无数根钢针狠狠扎了进去。疼深入骨髓的疼。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想提醒他沈修我们结婚三年你难道真的忘了吗？我从来从来都不吃辣。

可我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拿起筷子夹起一片浸满了红油的毛肚缓缓放进嘴里。

辣像一团火从喉咙烧到胃里瞬间点燃了我整个腐烂的生命。

剧痛袭来我眼前一黑手里的筷子“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燃燃？燃燃你怎么了！

”我听见他惊慌失措的叫喊手机终于从他手里滑落。

他冲过来抱住我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别吓我……燃燃！我叫救护车！

我马上叫救护车！”他的眼泪滚烫地一滴滴砸在我的脸上。

我的灵魂轻飘飘地浮了起来像一朵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我低头看见他抱着我那具迅速冰冷的身体哭得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可笑的是抛弃他的恰恰是他自己。我看见救护车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

我看见医生摇着头对他说“节哀”。

着墙嘴里喃喃自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不能吃辣……我忘了……”是啊你忘了。

性肠胃炎住院医生拉着你的手千叮万嘱说我的胃很脆弱以后再也不能碰任何辛辣刺激的东西。

个夜晚我因为胃疼蜷缩在床上冷汗湿透睡衣你却因为通宵打游戏连一句“怎么了”都懒得问。

你甚至忘了我们第一次约会我点的就是一碗清汤寡水的面。

沈修你不是忘了你只是……从来没有记过。我的灵魂无声地哭泣却没有眼泪。

我跟着他回到了那个我们称之为“家”的房子。房子里还残留着那碗麻辣烫致命的香气。

他像一头发狂的困兽把屋子里所有东西都砸得粉碎。

着我体温的睡衣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像一条被主人遗弃的狗发出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呜咽。

那一刻我几乎就要心软了。我几乎就要相信他是爱我的。直到他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再次亮起。

屏幕上清晰地跳动着两个字。“苏绾”。2我的葬礼办得极其体面。

沈修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装眼窝深陷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白遗像前接待着每一位前来吊唁的宾客脸上那种悲痛欲绝的神情真实到让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沈总真是用情至深啊。”“是啊江燃真是好福气可惜红颜薄命。

后可怎么办……”我飘在灵堂的半空中冷冷地听着这些议论像在看一出与我无关的荒诞戏剧。

厥死死抓着沈修的手老泪纵横：“小修啊我们家燃燃……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嫁给了你。

……以后你也要好好生活啊……”沈修扶着她眼圈通红声音沙哑地承诺：“妈您放心我会的。

我永远都不会忘了燃燃。”多么感人肺셔的场面。

躲在书房里对着手机里另一个女人的照片看了整整一夜或许我也会被他这完美的演技所欺骗。

那个女人叫苏绾。是沈修藏在心底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的白月光。

他们是大学同学爱得轰轰烈烈却因为家世的阻碍被迫分离。

苏绾远走他乡而沈修在家里的安排下娶了门当户对的我。我一直都知道她的存在。

在我之前他所有的社交平台密码都是苏绾的生日。

里也一直藏着一张苏绾十八岁时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笑靥如花清纯得像一朵不染尘埃的百合。

而我江燃不过是他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是他用来填补空虚应付家族的工具。

我以为三年的朝夕相处就算是一块石头也该被捂热了。现在我才知道石头是永远捂不热的。

葬礼进行到一半我忽然感觉到了一道陌生的视线。

顺着那道视线望去在灵堂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和口罩的女人。

尽管她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是苏绾。她怎么会来？

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像一个局外人远远地望着那个沉浸在悲痛中的男人。

她的目光复杂悲伤却又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隐秘的期待。

沈修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他不动声色地朝那个角落瞥了一眼。

仅仅一眼两人便错开了目光仿佛只是陌生人。

对视的那一瞬间那双死寂的、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骤然亮起了一簇微弱的名为“希望”的火苗。

原来他的悲痛是真的。但他的希望也是真的。他为我的死而悲痛。

也为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将他的白月光接回身边而感到希望。

葬礼结束后的第三天这个家里迎来了新的女主人。沈修亲自开车将苏绾接了回来。

息的屋子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到骨子里的声音对她说：“绾绾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苏绾有些局促地站在玄关看着满屋狼藉轻声说：“阿修这样……是不是太快了？

江小姐她……”“别提她。”沈修打断了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他牵着她走到了我的衣帽间前推开了那扇门。“这些你都看看喜欢什么就穿什么。

”苏绾看着那一整柜属于我的衣服愣住了。而我就飘在他们身后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沈修你错了。这不是结束。这仅仅是开始。

一场由你亲手导演的名为“招魂”的恐怖游戏的开始。

3鸠占鹊巢的故事总是以一种不动声色的方式开始。

一天沈修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请来了家政公司将这个家里所有关于我的痕迹都彻底清扫了一遍。

那盆绿萝甚至是我摆在床头的那本还没看完的书都像垃圾一样装进了黑色的袋子里扔了出去。

苏绾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脸上带着一丝不安和愧疚。

她几次想开口都被沈修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了。“过去的就都让它过去吧。

”沈修揽着她的肩膀轻声说“从今天起我们重新开始。

”苏-绾顺从地点了点头眼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很快这个家就变得焕然一新也陌生无比。墙上挂上了苏绾喜欢的抽象画。

沙发上换上了她偏爱的素色沙发套。空气中弥漫着她惯用的那款栀子花香水的气味。

一切都像是回到了我从未出现过的正确的轨道上。沈修似乎很满意。

他开始带着苏绾出入各种社交场合将她介绍给他所有的朋友。“这是苏绾我的……爱人。

”每当他这么介绍时朋友们的脸上都会露出那种心照不宣的、暧昧的微笑。

他们看着苏绾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和玩味。“沈总可真痴情啊这么快就找了个跟嫂子这么像的。

”“何止是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绾绾小姐你可要好好对我们沈总他为了前妻可是伤透了心。

”这些话像一根根软刺扎得苏绾坐立难安。她只能尴尬地笑着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

而沈修却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

他只是享受着这种将自己的白月光重新纳入羽翼之下的掌控感。

我飘在他们身边像一个最高明的隐身者看着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

我发现事情并没有朝着我预想的方向发展。沈修并没有因为得到了苏绾就彻底将我遗忘。

恰恰相反他开始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纪念”我。那天晚上他们从一场酒会回来。

苏绾喝得有些多脸颊绯红脚步虚浮。沈修扶着她走进了卧室。

他没有开灯只是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将她压在了那张我和他睡了三年的大床上。

“阿修……别……”苏绾有些抗拒地推着他。

沈修却像是没有听见他的手开始不安分地探入她的衣衫。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而滚烫。

就在我以为接下来会是顺理成章的男欢女爱时沈修却忽然停了下来。

他捧着苏绾的脸在黑暗中仔仔细细地端详着。

许久他忽然开口声音嘶哑带着一丝醉意和浓得化不开的悲伤。“你……哪里都不像她。

”苏绾的身体瞬间僵住了。“阿修你喝多了。”“我没喝多。

”沈修的声音忽然变得冰冷而偏执“你为什么不像她？为什么？

”他猛地推开苏绾从床上坐了起来打开了床头的壁灯。

刺眼的光线下他死死地盯着苏绾像在审视一件不合格的赝品。“她的眼睛比你的大一点。

她的嘴唇比你的薄一些。

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枕头蜷缩成一团……”他像一个疯子喃喃自语地数落着苏绾的“罪状”。

苏绾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她抓紧被子颤声说：“沈修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不是她！

我永远也不可能是她！”“是吗？”沈修忽然笑了那笑容诡异而森然。

他站起身走到衣帽间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他将盒子扔在苏绾面前。

“明天起把这些都给我学起来。”苏绾打开盒子里面是厚厚一沓的光盘。

光盘的封面上印着我的照片标题是——《江燃·生活记录》。

那是沈修曾经因为无聊装在家里的监控记录下的我一个人时最真实也最不堪的生活片段。

4改造是从长发开始的。苏绾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像绸缎一样那是她最引以为傲的地方。

而我因为后期化疗头发掉光了一直戴着一顶齐耳的假发。

沈修把我的那顶假发扔在了苏绾面前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说：“去剪了。

”苏绾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不……阿修我不要！

”她抓着自己的长发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不是说你最喜欢我长发的样子吗？

”“那是以前。”沈修的眼神冷得像冰“现在我喜欢她短发的样子。

”他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插进了苏绾的心里。

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对她百般呵护温柔备至的男人第一次感到了陌生和恐惧。

她不明白为什么短短几个月他会变成这个样子。“沈修你是不是疯了？

”苏绾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你爱的到底是我还是一个已经死了的江燃的影子？

”“我爱的是谁不用你来提醒我。

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你只要记住是我把你从那个穷乡僻壤里带回来的。

没有我你现在还在为了生计到处奔波。所以苏绾听话。

”“听话”两个字他说得又轻又慢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威胁。

苏绾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看着镜子里那个偏执而疯狂的男人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那天下午沈修亲自押着她去了最高级的发型屋。

在发型师手起刀落的瞬间我看见苏绾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

一缕缕乌黑的长发飘落在地像一场无声的葬礼。

和我一模一样的假发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那一刻她的眼神空洞得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娃娃。

沈修却很满意。

前从身后抱住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露出了一个痴迷的、病态的笑容。

“看这样就有点像了。”外形的改造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是衣着。

沈修扔掉了苏绾所有素雅的、棉麻质地的衣服然后打开了我的衣帽间。

“以后你就穿她的衣服。

看着那一柜子色彩鲜艳、款式张扬的衣服那是典型的“江燃”风格与她自己的审美格格不入。

“我不喜欢。”她小声地抗议。“你会喜欢的。

了一条我最喜欢的红色连衣裙那是我参加一次重要晚宴时穿的也是我们合照里我穿的那一条。

他将裙子递到苏绾面前。“去换上。”苏绾没有动。沈修的耐心似乎耗尽了。

他忽然伸手粗暴地开始撕扯苏绾身上的衣服。

“啊——”苏绾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拼命地挣扎“沈修你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我是疯子？

气大得惊人他轻易地就将苏绾制服将那条红色的连衣裙强行套在了她的身上“对我就是疯子！

是被你和她一起逼疯的！

”他将苏绾推到穿衣镜前指着镜子里那个穿着不合身红裙瑟瑟发抖的女人嘶吼道：“你看看！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半点我认识的苏绾的影子！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能像她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苏绾被他吼得呆住了。

她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自己又看了看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忽然她明白了什么。

沈修爱的不是她苏绾。甚至也不是我江燃。

他爱的只是一个由他自己幻想出来的完美的绝对服从的可以被他肆意操控的……爱的图腾。

而她和江燃都不过是这个图腾的献祭品。5“你说话的腔调不对。

”沈修坐在沙发上皱着眉看着正在餐桌旁笨拙地学着插花的苏绾。

这已经是苏绾入住的第二个月了。她的头发剪了。衣服换了。现在轮到了她的言行举止。

沈修将那些家庭监控的录像带剪辑成了“教学视频”。

他要求苏绾每天必须花至少三个小时来模仿我在视频里的一举一动。

我喜欢在清晨边喝咖啡边看报纸。我走路的时候习惯性地左肩会微微下沉。

我思考问题时会不自觉地用指尖敲击桌面。

甚至我连一句最简单的“我回来了”都带着一种他所认为的独一无二的慵懒的尾音。

这些都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早已融入骨血的习惯。

现在却要被另一个女人像演戏一样生硬地复制出来。“不对不对全都不对！

”沈修烦躁地站起身走到苏绾身边夺过她手里的花瓶“她插花的时候不会这么犹豫。

她的手很稳很有力像是在雕琢一件艺术品。”他拿起一枝玫瑰修剪插入动作一气呵成。

那姿态那神情竟然与我有七八分的相似。我飘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一阵刺骨的寒意。

原来他什么都记得。他记得我所有的习惯所有的细节。他只是在我活着的时候懒得在意。

到我死了这些被他忽略的细节才变成了最珍贵的遗物被他拿来当成了雕刻另一个女人的模具。

苏绾看着他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愤怒只剩下一种麻木的认命般的悲哀。“我……我学不会。

”她说。“学不会就继续学。”沈修将剪刀塞回她手里“学到会为止。

”从那天起苏绾的生活就变成了一场无休止的绝望的模仿秀。

她开始对着镜子一遍遍地练习我的笑容。她开始逼着自己用左手写字只因为我是一个左撇子。

她甚至在沈修的要求下开始阅读那些我生前最喜欢的晦涩难懂的哲学著作。

笼子里的金丝雀被拔掉了自己所有的羽毛再被强行粘上另一只鸟的华丽的却不属于她的翎羽。

她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不像她自己。有时我甚至会恍惚。

看着那个穿着我的衣服留着我的发型用着我的腔调说话的女人我会觉得我是不是还没有死？

我是不是只是被困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体里？而沈修对她的“进步”却越来越不满意。

他变得喜怒无常会因为苏绾一个不经意的、属于她自己的小动作而勃然大怒。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她不喜欢皱眉！”“谁让你这么笑的！难看死了！

”“你到底有没有用心在学！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辱骂成了家常便饭。甚至他开始动手。

为苏绾没能模仿出我喝汤时微微蹙眉的那个细微表情而将一碗滚烫的汤直接泼在了她的手上。

苏绾的手瞬间被烫得通红起了好几个燎泡。她没有哭也没有叫只是低着头默默地忍受着。

她的眼神像一潭死水再也掀不起任何波澜。我知道她正在一点一点地被沈修杀死。

不是肉体上的。是精神上的。

而我这个始作俑者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女人重复着我的悲剧。

不比我的悲剧更甚。至少我死的时候还以为沈修是爱我的。

而她却要在清醒中承受着这最残忍的爱的凌迟。

6压垮骆驼的从来都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而是每一根。而压垮苏绾的是那碗复活的麻辣烫。

那一天是我的生日。如果我还活着这应该是我二十八岁的生日。

沈修似乎是想起了这个特殊的日子他一整天都显得心神不宁。

他没有去公司只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反复地看着那些关于我的录像。

到了晚上他忽然走了出来对正在客厅里麻木地练习着茶艺的苏绾说：“走我带你出去吃饭。

”苏绾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放下茶杯站起身跟着他走了出去。我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

我只是本能地感到了一阵强烈的不安。

车子最终停在了那家我最爱吃的也是我生命终结的那家麻辣烫店门口。

店里的老板还认得沈修。看到他老板热情地迎了上来：“沈先生好久不见！

今天还是老样子吗？

”沈修点了点头拉着脸色已经开始发白的苏绾坐到了我常坐的那个靠窗的位置上。

“阿修我……”苏绾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含的颤抖“我不想在这里吃。

”她听过沈修的朋友们在酒桌上当着她的面绘声绘色地讲过我死去的那个场景。

她知道这个地方对我对他意味着什么。“为什么？

”沈修的眼神幽深得像一口不见底的古井“这里是她最喜欢的地方。你也应该喜欢。

”他的逻辑简单粗暴却不容反驳。

很快一碗和我死前吃的那碗一模一样的红油滚滚热气腾騰的麻辣烫被端了上来。

浓烈的辛辣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苏绾的胃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她和我一样天生就有一个脆弱的无法承受任何辛辣的胃。“吃吧。

”沈修将筷子递到她面前语气平静得可怕。

苏绾看着那碗红得发黑的汤死死地咬着嘴唇摇了摇头。“我……我不能吃辣。”“我知道。

”沈修淡淡地说。苏绾愣住了。“你知道？”“我知道。

”沈修重复了一遍他的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诡异的温柔的笑容“但是她能吃。

她最喜欢吃这个了。每次她都能把汤都喝光。”他说着仿佛陷入了某种美好的回忆。

“所以你也要吃。”他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只有一种近乎疯魔的偏执的期待。

他在期待什么？他在期待她能像我一样面不改色地吃下这碗致命的毒药吗？

他在期待通过这种方式他就能证明他已经成功地将我“复活”了吗？

的眼泪终于决堤“沈修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我真的吃不了……”她开始哀求开始哭泣。

但她的软弱只换来了沈修更加冷酷的逼迫。“吃。

”他只说了一个字却像一座大山压得苏绾喘不过气来。

店里其他的客人开始朝他们这边投来异样的目光。

苏绾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当众扒光了衣服的小丑羞耻难堪无地自容。最终她放弃了抵抗。

她拿起筷子颤抖着夹起了一片沾满了辣油的豆皮缓缓地放进了嘴里。

那一瞬间我仿佛又回到了自己死亡的前一刻。那种灼烧般的疼痛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

我看见苏绾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和鼻涕流了一脸。“你看没什么难的。

”沈修却像一个鼓励孩子的父亲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吃把它全部吃完。

和偏执的目光的注视下一口一口地将那碗对我来说是蜜糖对她来说是砒霜的麻辣烫吃了下去。

吃到最后她的嘴唇已经红肿得像两根香肠。

她的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着疼得她几乎要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