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里我和傅景川缠绵过无数个夜晚。情到浓时，他在身上刻我的名字。
向我求过九十九次婚，我次次拒绝。他以为我还没准备好。所以他愿意等。可突然有一天，
他红着眼睛质问我。“摇瑶，你有没有爱过我？”“告诉我，你爱的是我对不对？
我们之间的感情是纯碎的。”他的嗓音逐渐哽咽。我沉默了。我对傅景川的感情很复杂。
这六年来连我自己都搞不明白。我是真的爱上了他。还是因为对江霖的愧疚。1“傅景川，
疼。”这已经是他今晚第十次疯狂的报复在我身上。力度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温柔。
我忍着疼痛小心翼翼问他。“你，怎么了？”他停下动作，身体整个摊在我身上。
声线逐渐哽咽。“瑶瑶，你爱我吗？爱过我吗？”“告诉我，你爱的是我对不对？
我们之间的感情是纯碎的。”他不停的逼问。
那张好看的脸上是我此时怎么看都看不明白的情绪。我愣住了。见我沉默。傅景川苦笑。
“今晚就到这吧！”他抓起被子侧身过去。这一晚他没睡。我也没睡。
这六年来连我自己都搞不明白。我是真的爱上了他。还是把对江霖愧疚的情感转移在他身上。
这次过后。他不再碰我。宁愿发病时砸了整个傅家也不让我帮他。我忍不住问他。“傅景川，
到底是为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过后。抬眼看我。眼睛开始变得湿润。还是那句话。
“瑶瑶，告诉我，你爱的是我。”那双期待的眼神迫切的想听到答案。
我垂下头躲避他的视线。他叹了口气，自作聪明的觉得已经知道了我心里的答案。
他不再执着这个话题。此时我突然意识到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2十九岁那年暑假。
我的竹马江霖因为救我遇难。他的一双眼角膜被捐给了傅景川。当时在医院看到傅景川时，
他极其不配合。“滚，都滚。”“傅少，请您不要这样。”医护极力劝说，
还是安抚不了眼前狂躁的男人。因为视力受损。傅景川常年和黑暗打交道。
性格变得极端敏感。就连换了眼角膜后都处于紧张不安的状态。
当所有人不敢再靠近这个暴怒的男人时。出于对江霖的愧疚。
保护他在这世上唯一存活下来的眼角膜。我站了出来。“住手，你不能这样。
”看着他一直捶打自己的眼睛。我抓住他的手。“我不怕的，你要打就打我，
如果能让你冷静下来的话。”我也没想到在听到我的声音后，他真的冷静了。
所有人都很惊讶。我竟然能让海市呼风唤雨的傅少听话。后来。
照顾傅景川的事就落到了我的身上。傅景川很信任我。
就连……就连洗澡也毫不避讳的叫我帮他。再后来，到了拆纱布的那天。他突然问我。
“给你多少钱，才可以继续留下来照顾我？”我没回答。男人嘴角噙起好看的弧度。
“你会跟我回去的对吧？”我摆正他的脑袋。“医生在剪纱布，别说话。”在医生的指导下，
他缓慢的睁眼。第一眼温柔的目光就悄悄落在我的身上。
看着江霖的眼角膜以另一种方式存活下来。我心里止不住激动。傅景川的眼睛恢复的很好。
很快就出院。出院前他叫管家给了我一张卡。“这里面有一千万，
这是少爷给你的工资加奖金，他希望你跟他回去。
”“另外傅氏还会额外承担你在大学时的所有费用，一直资助你到大学毕业。”我犹豫了。
不是因为钱。是因为想减少对江霖的愧疚。可我又无法做到长期直视他的眼睛。
3傅景川出院后的第二天。他的管家突然找到我的住址。说话时气都来不及换。“乐小姐，
我们少爷他在，在伤害自己。”“他只听你话，求你去救救他。我的思绪瞬间回到那天，
看到他伤害自己眼睛的样子。我害怕，不安。丢下正准备晾晒的衣服。
就急匆匆的跟着管家走。到傅家时。楼上紧闭的卧室门传出各种砸东西的响声。
所以人都不敢靠近。管家告诉我。傅景川受过严重的心理创伤，终身伴随惊恐。并发躁狂。
发病的时间总是毫无预兆。严重时还会自残，或者伤害别人。
砸东西是他唯一能让自己冷静下来的方式。管家没说完我就冲了上去。打开门的那一瞬间。
卧室里一片死气沉沉。他的手被瓷片划破，正在滴血。傅景川瘫坐在角落里。
神情显得很疲惫。看到我立马低下声音。“走，出去，我不想伤害你。”我跑过去抱住他。
“傅景川，没事的，别怕，我在！”我极力的安抚他。后来他慢慢的冷静下来。
我给他喂了药，清理伤口。傅景川睡着后。管家卑微的来乞求我。“乐瑶小姐，
少爷他需要你，请你留下来，没有你，他会死的。”是啊，
我突然意识到了或许他真的需要我。这一次我没有再犹豫。就像当初妈妈需要我一样。
如果那时我答应留下来陪她。她也不会割腕自杀。最后我留在了傅家。突然有一天他发病，
控制不住将我推倒。“瑶瑶，帮我，我无法冷静下来。”他的呼吸是那样灼热。
连带着颤抖的身躯。我知道他已经在努力的控制自己。当他抱上我时。
不知为什么我没有想要推开他。也许是我不忍心那双才刚换的眼角膜布满了猩红吧。“好，
我帮你。”得到我的回应。他不再克制自己。很快他的专注力就集中在一件事上。
情绪也慢慢放松下来。事后，他将我圈入怀中。“瑶瑶，嫁给我吧，你已经是我的女人，
这海市已经没有人再敢娶你。”傅景川向我求婚。堂堂海市傅少捧着十克拉钻戒，单膝下跪。
我想他也许是出于内疚，但大可不必。我是自愿的。从答应他的那一刻，
我就没有想要让他负责。“我不愿意。”傅景川眼底划过一抹失望的神色。后来，
越来越多次。他发病时，需要我。我都会帮他。4我们就这样过了六年。这六年来，
我始终无法向他坦白这件事。我怕他随时会疯掉。今天傅景川起的很早，没有陪我吃早餐。
他出门后。我也准备去听关于精神疾病的讲座。可这时一个叫陆芸的女人不请自来。
我知道她。听说从小暗恋傅景川。到了高中更是恋得死去活来。后来被傅景川当场羞辱。
她出国疗伤。“你是乐瑶？”陆芸打量我一番。“听说你是景川养的女人。
”“模样看起来倒是不错，怪不得能勾引景川。”“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他，你可知道，
因为你他成了整个海市的笑话，说他自降身份睡一个没有家世的乡巴佬。”“你就放过他吧，
他总归是要娶的，但不会是你。”她一来就滔滔不绝说了一堆羞辱我的话。
跟了傅景川这些年。我也见过许多痴狂他的女人。她们对我言语的攻击我已经学会了反击。
还没等我开口。傅景川突然回来。“羞辱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请你出去。
”他言语平静，但却又让人害怕。“景川，你别生气。”“我只是来拜访乐瑶小姐。
”傅景川骤然闪过一丝愤怒之色。他牵起我的手。“瑶瑶是我的女人。
”“在傅家所有人都要称呼她傅太太。”在外人面前他每次都会给足我底气。给足我安全感。
陆芸当场变了脸色。被气走了。傅景川也松开了我的手。他还是不怎么想跟我说话。
表情一直淡淡。“你要不喜欢她，可以叫保镖把她打出去，不用害怕，一切都有我在。
”我刚张口想跟他说话。5他就接到了一条神秘信息。看着屏幕上滚动的字，
傅景川嘴唇微微发颤。冷峻的眉峰瞬间蹙起。他把我逼到角落。看着我。
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傅景川。”他转身，抬起手。“我想静静。
”他的情绪让我心里的不安疯狂生长。傅景川刚要离开就有人来递请柬。
是一场国际名画师的归国宴。希望他赏脸出席。“不去，推了。”“可少爷，
您已经推掉了好几场。”“按傅家留下来的祖规，新人办晚宴，我们是要出席主持的。
”“您去露个脸就行。”老管家苦口婆心。傅景川的表情很是烦躁。“真麻烦，办个晚宴，
我还得给他们赏脸。”他一向很讨厌这种场合。但今天却破天荒的同意了。他转身要走。
我叫住他。“傅景川，那我呢？”“随你。”他丢下冷冷的一句话。以往有人递请柬。
他总会问我想不想去。如果我说不去，祖规他都不管。偶有兴致去的话。
他会提前给我定制礼服。如果我不满意，会让我选到满意为止。他还会把我介绍给所有人，
让我在晚宴中耀眼。可这次不一样了。我们之间出现了裂痕。或许已经到了无法修补的地步。
6很快到了宴会那天。傅景川没有等我。管家说他公司有事。然后会顺道去参加晚宴。
管家小心翼翼，生怕说错话。最后我独自去了。虽然没有请柬。
但仅凭我是傅景川女人的身份。我刷脸就可以进去。在晚宴中寻找他的身影。
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他喜欢把自己藏起来。如果没细看，都发现不了他。
最后我终于在一处角落看到他。他独自喝着闷酒。有几个人想过来巴结。但都被保镖拦下。
接着又有一群女人涌上来。傅景川眼里都是厌恶。他起身离开。陆芸走过来挽住他的胳膊。
除了我之外。他最讨厌别的女人碰他。可这次他没有立刻拒绝。我的心里竟有些失落。
这些年，我习惯了被他捧在手心里。习惯了他一次次为我拒绝别的女人。我没有去打扰他们。
而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景川，怎么这次乐瑶小姐没陪你来？”傅景川没给她好脸色。
“我不喜欢别人管我家事，特别是你。”陆芸好看的脸瞬间僵住。她尴尬的岔开话题。“行，
那我不问了，既然乐瑶小姐没来，我当你女伴怎么样？我记得你舞跳的可好了。
”“你记得没错，但你舞跳的差，我没兴趣。”陆芸黑了脸。
说完他下意识的看向被陆芸挽着的手。开始变得不耐烦。
我担心他控制不住情绪在宴会中爆发。傅氏掌门人绝不能被记者乱写是个疯子。我冲了过去。
“不好意思，有事耽搁来晚了。”看到我时，傅景川的眼神柔和下来。
陆芸的手很快被我拿开。“陆小姐，景川他身边有我就够了，他不需要别的女人。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主动在外人面前捍卫自己的地位。傅景川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表情还有些小窃喜。陆芸见在这事上讨不上什么便宜。转而开始攻击起我的礼服。
“初春系列，这礼服早已过时，我猜的对吧乐小姐。”是，她猜的没错。我不想反驳。
“现在上了好多新款，乐小姐是买不到？”“不需要。”傅景川冷冷开口。
“最近的礼服太土，配不上她的身份。”“你自个儿留着当宝。”对于其他女人，
他一向说话不会客气。陆芸整个人直接僵在那。傅景川拉着我离开。等到看不到陆芸时，
他又摆上臭脸。“自己回去，公司还有事要忙。”我死死抓着他的手不放。“你干什么乐瑶，
放手。”“我不放。”傅景川温柔的吼我。“我告诉你，我在生气。”生气我也不放。
他最近情绪不稳定。难免不会被几个不长眼的激怒。这也是我要来宴会的原因。他拗不过我，
也赶不走我。我和他穿梭在晚宴中。很快就成了所有人的焦点。因为我的特殊身份。
遭到了不少爱慕傅景川女人的白眼。就连那些富太太都常常在私下谈论我。
“这傅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鬼蒙了眼，放着这满海市的千金不要，
竟宠了个没有家世的乡下丫头这些年。”“你们说她是不是狐狸精变的，专门勾男人的心。
”同样的话被带到了宴会中。我偶尔还听到那么几句。“也不知道傅少是真宠她，
还是看她年轻想玩几年，毕竟这么多年傅少一直都没给她名分。”“以傅少的身份，
不会随便娶一个小门小户的女人。”闲言碎语越来越多。我倒是不在意。我只担心傅景川。
“想让她们消失吗？我明天就可以去办。”他笑的冷淡。我摇头。我当然知道他的执行力。
他一向说到做到，只要是遇到我的事他随时可以癫狂。为了让她们闭嘴。
傅景川冲到晚宴中央，示意音乐暂停。像他那样的脾气。
我以为他肯定会站在那里恶狠狠的警告那些人。再让我听到一句。我让你们原地消失。
可他没有。傅景川说的轻松。几乎是笑着说的。“不是我傅景川不娶她，是她不愿嫁给我。
”“我向她求了九十九次婚，她拒绝了我九十九次。”“是她不要我。”说着他看向我，
眼睛红红的。我知道他是在借着这次的言论控诉对我的不满。他那颗心，因为我，
被撕得粉碎。现场一片哗然。那可是傅景川啊。多少女人做梦都想嫁的人。
一个乡下来的乡巴佬说想拒绝就拒绝。真是太气人了。可她们还是替我惋惜。觉得我傻，
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牢牢抓住。哪怕是傅景川一时兴起想结婚。将来若是他腻了，
离婚后我也会分到一笔不错的巨款。足够让我挥霍几辈子。说完这些话。
他走下来牵起我的手，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离开晚宴会场。7回去的车里一片死寂。
他一直看着窗外，没跟我说一句话。傅景川的手机此时亮了起来。男人好看的眉峰蹙起。
骨节分明的手划动着手机上的屏幕。就像那天时一样。他的手机关了又开。开了要关。
回到家，屏幕更是疯狂。不断的提示音。傅景川反复滚动屏幕。突然他颤抖起来。
把手机重重砸在地上。我随手捡起被他摔坏的手机。藏了起来。很快浴室里传来水流声。
傅景川把自己关在里边。我和他说过，不喜欢他砸东西。所以他躁狂症发作时，
恰巧碰上我来了生理期。他只能通过冷水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站在浴室门外反复叫他名字。
我太害怕他出事了。“傅景川，你还好吗？你开开门。”浴室门打开，
男人赤身裸体将我拽进去。他的眼睛很红，好像哭过。“你还会担心我的死活？
”“是真的担心我吗？”他冷笑。接着一拳击碎我身后的玻璃。傅景川红着眼睛质问我。
“你爱我吗？我只想要一个答案。”“告诉我，乐瑶，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这句话，
每次发疯时他都会再问一遍。他怒到极致。一整块玻璃瞬间四分五裂。玻璃渣四处飞溅。
傅景川本能的用另一只手护住我。哪怕此时他的手被玻璃割破。“傅景川，你的手。
”顾不得地上的玻璃渣我冲出去拿医疗箱。这些年因为他，
我早就习惯了把医疗箱放在我随时能看到的地方。“别碰我。”“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他抽回手。看着他的样子，我心里很疼很疼。“别动，你的手在流血。
”可我的脚也在流血。刚刚那一幕太过于令人惊吓。惊吓到我踩到了玻璃渣。都毫无知觉。
此刻才发觉脚底隐隐作痛。很快我站着的地方也流出了一滩血。我再也站不稳。“你怎么了？
”傅景川紧张起来。目光随之往下垂去。“为什么受伤了却不说？”“你是想让我更生气？
”他简单的裹上浴袍把我抱出去。语气里都是对我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责怪。“医疗箱在哪？
”我给他指了指。他手忙脚乱的在里边乱翻一通。仔细想想傅景川真的很好。
好到让我常常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他真的太爱我。胜过爱他自己。
在我被他的商业对手绑架时。傅景川单枪匹马闯贼窝。为了救我，被砍了一刀。
至此他放下狠话。“乐瑶是我女人，谁敢伤她，我让你们整个家族陪葬。这样好的他。
不应该承载我愧疚他人的载体。虽然，或许，有可能我真的爱上了他。
但这样总归对他不公平。给我处理好后。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一个成了瘸子。一个成了残废。
至此又留下一段佳话。“傅少和乐小姐房事过猛，两人一个成了瘸子，一个成了残废。
”“这到底是有多爱，两人才整日腻歪在一起。”8脚好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