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刹车声撕裂了雨夜。卡车头灯的光柱穿透破碎的车窗，照亮了驾驶座上女人的脸。
额头的鲜血汩汩流下，染红了她的视线。副驾驶座上，手机屏幕幽幽亮着，
通话界面显示着“陆泽修”三个字。通话时长，3分12秒。她挣扎着伸出手，
指尖在距离手机一厘米的地方骤然停住，无力垂落。世界，彻底陷入黑暗。……“顾晚星！
你还想睡到什么时候！”一个尖锐的女声炸响在耳边。顾晚星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
是一片陌生的、墙皮剥落的天花板。一个中年女人正叉着腰站在床边，
手指几乎要戳到她的鼻尖。“房租下个月再交不出来，你就给我卷铺盖滚蛋！”“还有，
今天是你去星辰科技报道的日子，第一天就敢迟到？我看你这工作是不想要了！”女人说完，
转身“砰”地一声摔门而出。顾晚星缓缓坐起身，看向镜子里那张苍白、稚嫩，
还带着一丝怯懦的脸。她抬起手，抚过自己的脸颊，
又看了看那截细瘦得仿佛一折就断的手腕。桌上，静静放着一份实习生入职通知。
公司名称：星辰科技。姓名：顾晚星。入职部门：战略规划部。她赤脚走下床，
冰冷的地板让她瞬间清醒。她走到窗边，楼下是拥挤的巷道，
早点摊的蒸汽和人群的喧嚣混杂在一起，充满了陌生而鲜活的烟火气。
她拿起桌上老旧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喂，张律师吗？我是Stella。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三秒。“……小姐，请您不要开这种玩笑。
”“我的私人账户密码是S.T.E.L.L.A，后面加上我母亲的生日，0816。
”“我在瑞士银行保险柜的密码，是星辰科技创立的那一天，倒过来写。”“三年前，
我让你立过一份遗嘱。若我意外身亡，
名下51%的星辰科技股份将由一个匿名持股委员会代持，
该委员会有权对公司重大决策进行一票否决。启动它的唯一方式，
就是你接到一个能说出以上所有信息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
像是风箱在拉扯。“Stella……？”“是我。”“这……这怎么可能？
您的追悼会……”“我现在叫顾晚星，是星辰科技战略规划部的一名实习生。
”她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从今天起，
你就是那个神秘持股委员会的唯一对外联络人。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身份，
包括陆泽修。”“陆总他……”“照我说的做。”顾晚星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回桌面。
她从衣柜里找出最不起眼的一件白衬衫和黑色长裤换上，对着镜子，
将头发利落地扎成一个简单的马尾。然后，她推开门，走了出去。
顾晚星走进星辰科技的大楼。前台背景墙上，那个由她亲手设计的星辰Logo，
此刻看来竟有些刺眼。“你好，我是今天来报道的实习生，顾晚星。
”前台递给她一张临时工牌，指了指电梯方向。“战略规划部在32楼，
吴总监办公室在走廊尽头。”顾晚星走进电梯。32楼的办公室里，人们正各自忙碌着。
一个穿着职业套裙、妆容精致的女人从办公室里走出来，锐利的目光环顾四周。
“谁是顾晚星？”顾晚星走上前：“吴总监，我是。”吴菲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
视线最终停留在她那双洗得有些发白的帆布鞋上，嘴角勾起一抹轻蔑。“九点上班，
现在九点十五。第一天就迟到，你很不错。”她转身，从办公桌上拿起一沓厚厚的文件，
直接扔在顾晚星面前的空位上。“我们部门不养闲人，更不养废物。
这是欧洲G集团近五年的所有公开财报和市场数据，
我要一份关于他们核心技术壁垒和未来三年投资方向的分析报告。
”周围瞬间响起几声倒吸冷气的声音。一个戴眼镜的男同事低声说：“G集团的数据报告？
那……那至少需要一个团队做半个月吧？”吴菲的声音陡然扬起：“怎么？你有意见？
”男同事立刻埋下头，噤若寒蝉。吴菲转向顾晚星，下了最后通牒：“报告，明天早上九点，
放在我桌上。做不完，或者做得让我不满意，你就自己去人事部办离职，
别在这里浪费所有人的时间。”她说完，踩着高跟鞋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砰地关上了门。
一个叫林薇薇的女同事走过来，同情地拍了拍顾晚星的肩膀。“新人，别往心里去，
吴总监就是这个脾气，对谁都一样。不过这个任务确实……唉，你尽力就好。”她说完，
便端着咖啡杯走开了。顾晚星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打开那份厚如砖块的文件。她拿起笔，
在纸上开始飞快地写写画画。时钟的指针从九点半，一路走到了十二点。
周围的同事陆续起身，相约去吃午饭。林薇薇路过她的位置：“顾晚星，一起去吃饭吗？
”顾晚星头也没抬：“不了，谢谢。”下午，办公室里很安静，
只有键盘敲击声和打印机工作的声音交织。时钟走到了六点。下班的人陆续离开，
办公室渐渐空旷。林薇薇走过来：“还没弄完？要不要我帮你看看？”“不用了。”“好吧，
那你也早点回去，别太拼了。”办公室的灯一盏盏熄灭，最后只剩下顾晚星头顶的那一盏，
在空旷的办公区里投下一片孤独的光晕。她站起身，去茶水间接了一杯冷水，回到座位，
继续工作。窗外的城市华灯初上，又渐渐归于沉寂。清洁工阿姨进来打扫，看到她，
只是摇了摇头，又悄悄退了出去。凌晨五点。顾晚星终于停下笔。
她将十几页写满了精准分析和严密数据的报告整理好，用订书机在左上角轻轻钉上。
她关掉电脑，关掉头顶的灯，走出了漆黑一片的办公区。早上八点五十分。星辰科技35楼，
董事会议室。公司所有高管正襟危坐，气氛严肃。主位上，
CEO陆泽修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正从容地翻看着手中的文件。
“关于天穹项目的第二阶段融资，各部门有什……”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陆泽修的秘书快步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紧急耳语了几句。陆泽修的动作停住，他抬起头，
眼神一凛。“你说什么？”“张律师……他刚刚发来一份邮件，
说他代表一个新成立的‘匿名持股委员会’，要求紧急介入本次会议。
”一个董事皱起眉：“匿名持股委员会？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另一个董事立刻附和：“张律师是Stella小姐的私人律师，
他怎么会……”陆泽修抬手，制止了他们的议论。“让他进来。”张律师走进会议室，
他向陆泽修微微点头致意，随即面无表情地将一个U盘插在了会议桌的接口上。
大屏幕骤然亮起。屏幕上出现一份报告的封面，标题锐利如剑。
《关于G集团核心技术壁垒及未来三年投资方向的分析报告》。
陆泽修的目光死死盯住了那个标题。张律师开口，声音平稳而有力：“委员会认为，
公司目前对G集团的战略评估存在重大疏漏。这份报告，是委员会提供的补充意见，
建议所有董事传阅。”他点击鼠标，报告一页页地在大屏幕上展示开来。
精准到可怕的数据模型，对技术专利鞭辟入里的深度剖析，
对未来市场布局石破天惊的预判……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只能听到董事们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一位分管技术的副总裁猛地站起来，快步走到屏幕前，
指着其中一页的数据图，声音都在发颤。
“这个……这个算法模型……它竟然预测出了G集团下一个技术突破口！这怎么可能？
”张律师平静地陈述：“委员会认为，
星辰科技应该立刻放弃与G集团在A项目上的合作竞争，转而寻求B计划的并购可能。
具体方案，报告里有详细阐述。”陆泽修的目光终于从屏幕上移开，
他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狮子，紧紧盯着张律师。“这个委员会，是谁授权成立的？
”“是Stella小姐的遗嘱。”陆泽修的身体猛地向后靠在椅背上，
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她……还说了什么？”“她说，星辰科技，永远是她的星辰科技。
”会议结束。高管们带着无法平复的震惊表情，陆续离开。
陆泽修独自一人坐在空无一人的会议室里，看着屏幕上那份报告的最后一页，久久没有动弹。
同一时间，32楼。吴菲踩着高跟鞋走进办公室，脸上挂着一丝等着看好戏的冷笑。
她扫了一眼顾晚星空空如也的桌面。“怎么，做不出来，连夜跑路了？
”她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正要推门，动作却蓦然僵住。一份报告，
静静地放在她办公室的门把手下面。封面上的字，与董事会上那份报告的标题，一模一样。
《关于G集团核心技术壁垒及未来三年投资方向的分析报告》。她拿起报告，
手指颤抖着快速翻阅。里面的内容、数据、图表、结论……吴菲的脸色，
一寸一寸地变得煞白。她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向那个坐在角落，
正低头整理文件的实习生。顾晚星仿佛感应到了她的目光，缓缓抬起头，迎上她的视线，
表情平静无波。战略规划部的气氛，从那天起变得有些微妙。吴菲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手里拿着两份文件。她径直走到林薇薇面前。“林薇薇，天穹项目欧洲区的对接，从今天起，
你来跟进。”林薇薇脸上立刻露出抑制不住的喜色：“谢谢总监！”吴菲点点头，
又转身走向顾晚星。她将另一份文件轻轻放在顾晚星桌上，声音比昨天低沉了不少。
“这是天穹项目和G集团的对接资料。之前的负责人离职了，留下一个烂摊子。下周三，
和G集团的视频会议，你来负责。”林薇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
所有人都知道，天穹项目是公司的S级项目，而与G集团的合作谈判，
已经因为对方提出的苛刻技术要求陷入僵局快两个月了。前一个负责人就是因为搞不定，
才引咎辞职的。让一个实习生去接手这个烫手的山芋，这无异于让她去送死。林薇薇走过来，
一脸假惺惺的同情。“晚星，这个项目真的很难搞。G集团的那个CEO赫尔曼先生，
是个出了名的老顽固，而且他只说德语。我们之前的翻译好几次都跟不上他的思路。
要不……我跟总监说说，我帮你分担一点？”顾晚星拿起桌上的文件，看都没看她一眼。
“不用了，这是我的工作。”林薇薇碰了个钉子，只好叹了口气，悻悻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她打开电脑，开始写项目周报，特意将“负责天穹项目欧洲区对接”这一项功绩，
用加粗字体醒目地写了进去。接下来的几天，顾晚星几乎都泡在了会议室里。
她调阅了天穹项目的所有资料，从立项之初到现在的每一次会议纪要，无一遗漏。
她把G集团所有的公开资料、CEO赫尔曼所有的访谈和演讲视频，全都看了一遍。
周三下午三点。视频会议室。吴菲、林薇薇和几个项目组成员坐在长桌的一侧。
顾晚星则坐在主位，调试着设备。林薇薇凑过来低声说：“晚星，别紧张。
待会儿你就负责记录，主要由我来跟他们沟通，我已经请了公司最好的德语翻译。
”顾晚星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屏幕亮起，出现一个满头银发、表情严肃的德国男人。
他就是G集团的CEO，赫尔曼。林薇薇立刻换上职业的微笑，旁边的翻译开始用德语问候。
“赫尔曼先生，下午好。
关于上次我们提出的技术合作方案……”赫尔曼却不耐烦地抬手打断了翻译，
他说了一长串又急又快的德语。翻译的额头开始冒汗，
他结结巴巴地转述：“赫尔曼先生说……我们的方案缺乏诚意，
完全没有理解他们的核心诉求。如果今天还是谈这些，他就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了。
”会议室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吴菲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林薇薇急忙给翻译使眼色，
让他赶紧解释。翻译又说了一段德语，但赫尔曼的表情愈发不耐烦，他再次厉声打断。
翻译的脸涨得通红，几乎无法组织语言：“他说……他说我们的理解完全错误，
让我们回去搞清楚他们的专利壁垒再来谈！”赫尔曼说着，作势就要关闭视频。就在这时，
一个清冷流利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德语。“赫尔曼先生，或许我们可以谈谈B计划。”声音，
来自一直沉默的顾晚星。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愣住了，齐刷刷地看向她，
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林薇薇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那位专业的德语翻译也忘了自己的工作，呆立当场。
屏幕那头的赫尔曼停止了关闭视频的动作，他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年轻面孔，
用德语问了一句。顾晚星立刻流利地回答。她的德语标准、纯粹，
带着一种商业谈判特有的精准和力量感。两个人，在没有翻译的情况下，
直接开始了高效的对话。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只有顾晚星自信沉稳的声音在回荡。
吴菲看着顾晚星，眼神里是全然的震惊和迷惑。林薇薇的表情从错愕变成了嫉妒，
她的手指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裙摆，指节泛白。顾晚星的语速越来越快，她没有看任何稿子，
却将G集团近三年的技术专利号、发布日期、核心参数信手拈来，如数家珍。
她一针见血地指出了G集团目前面临的供应链困境，
以及他们在北美市场遭遇的反垄断调查风险。赫尔曼的表情，从最开始的意外，变成了严肃，
再到凝重。他开始不断追问，语速也随之加快。顾晚星对答如流，游刃有余。“……所以，
放弃在A项目上与我们进行无谓的消耗性竞争，接受星辰科技以一份您无法拒绝的报价，
入股你们悬而未决的B计划，并利用我们的全球供应链渠道，帮助你们解决北美市场的困境。
这，才是双赢。”顾晚星用德语说完了最后一句结论。赫尔曼沉默了。他隔着屏幕，
用审视的目光盯着顾晚星，看了足足有十秒钟。然后，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把你的详细方案，发到我的私人邮箱。”他说完，又破天荒地补充了一句。
“期待与你的下一次对话，小姐。”视频关闭。会议室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顾晚-星。吴菲站起身，走到顾晚星面前，张了张嘴，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顾晚星合上笔记本电脑，平静地站起身。“吴总监，如果没有别的事，
我先出去工作了。”她说完，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坦然自若地走出了会议室。
林薇薇看着她的背影，脸色煞白如纸。顾晚星的B计划方案，
其核心是基于一个极其超前的技术架构。这个架构的实现，需要一个顶尖的程序员。
她在公司的内部系统里，输入了一个名字：沈浩。搜索结果显示：沈浩，技术部，
T3级工程师。入职两年，无任何项目成果，绩效考核连续三个季度为C。
档案照片上的男人，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戴着黑框眼镜，眼神黯淡无光。
顾晚星拿着一份文件，走向技术部所在的楼层。技术部是一个由无数个格子间组成的海洋。
她很快找到了沈浩的工位。工位上堆满了技术书籍和吃完的泡面盒子，像个垃圾场。
沈浩正戴着耳机，对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发呆。“沈浩。”顾晚星叫了他一声。
他毫无反应。顾晚星又叫了一声。他才慢吞吞地摘下耳机，茫然地抬起头。“你找我？
”“我需要你帮我写一个底层驱动程序。”顾晚星将文件放在他桌上。
沈浩看了一眼文件封面上的“天穹项目”字样，皱了皱眉。“我做不了S级项目，
我的权限不够。”“你看完再说。”沈浩狐疑地打开文件，只看了一眼，
他的眼睛就蓦然瞪大了。他飞快地翻阅着，嘴里开始念念有词，语速越来越快。
“反向编译……内核重构……不对，这个接口的逻辑……天哪，还能这么写？
”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激动地一把抓住顾晚星的手臂。“这是谁想出来的架构？
这个人简直是天才！”顾晚星不动声色地抽回手。“你能不能实现？
”沈浩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实现不了。这个架构太超前了，第三个模块的算法逻辑，
目前市面上所有的编译环境都跑不通，会直接崩溃。”他指着自己的屏幕，
沮丧地说：“你看，我两个月前就尝试过类似的思路，结果就是这样，系统内核直接冲突。
”顾晚星只扫了一眼他的屏幕。“你把第37行代码改成这样……”沈浩愣住了。“不可能，
这不符合基本的编程逻辑，会造成死循环的。”“你试试。”沈浩犹豫了一下，
还是将信将疑地删掉代码，重新输入。然后，他按下了回车键。屏幕上，
原本卡死的编译进程，瞬间开始飞速滚动。三秒钟后。编译成功。沈浩僵在座位上，
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他猛地回头，死死地盯着顾晚星，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狂热。
“你……你到底是谁？”顾晚星把那份文件向他推了推。“B计划，天穹项目。现在，
你能做了吗？”沈浩看着她，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里，第一次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他拿起那份文件，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做。”顾晚星在公司里出名了。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实习生，搞定了G集团的铁腕CEO，说服了技术部的“怪人”沈浩加盟，
让停滞不前的天穹项目起死回生。关于她的传言越来越多。走廊里，茶水间，
到处都有人在议论她。“听说了吗？那个叫顾晚星的实习生，德语说得比德国人都溜。
”“何止啊，连技术部的沈浩都被她收服了，那可是连CTO都指挥不动的狠人。
”“她到底什么来头啊？该不会是哪个大佬的私生女吧？”林薇薇端着咖啡杯走过，
听到这些议论，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她回到座位，打开电脑，
熟练地登录了一个匿名论坛。她敲击键盘，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
打下一行标题：扒一扒星辰科技那位“天才”实习生，所谓逆袭，
不过是场肮脏的交易帖子内容是一张故意拍得模糊不清的照片。
照片是在一家高档酒店的门口拍的。顾晚星正从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上下来，
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中年男人正绅士地为她拉开车门。
帖子用煽动性的语言写道：“一个普通大学的毕业生，凭什么能进星辰科技的核心部门？
一个实习生，凭什么能搞定欧洲巨头？看看这张照片吧，大家就都懂了。所谓的天才，
不过是靠着出卖身体，换取不正当的资源罢了。这样的人，不配留在星辰科技！
”帖子发出去不到一个小时，就在公司内网病毒式地传开了。舆论瞬间引爆。
“我就说她有问题吧，果然是这样。”“太恶心了，为了上位什么都做得出来。
”“长得一副清纯的样子，没想到骨子里这么脏。”各种不堪入目的评论，
如潮水般涌现在帖子下方。顾晚星从茶水间回来，立刻感受到了无数道异样的目光。
几个同事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肆无忌惮地小声议论。吴菲的办公室门打开。“顾晚星，
你进来一下。”吴菲的表情异常严肃。“网上的帖子，你看了吗？”“看了。
”“照片上的人是谁？”“我不能说。”吴菲看着她，眼神复杂，有失望，也有冷漠。
“公司需要对这件事进行调查。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你的所有职务暂时停止。天穹项目，
暂时交还给林薇薇负责。”顾晚星没有说话，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你可以回去了。
”顾晚星走出办公室。林薇薇立刻迎面走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和快意。“晚星，
真是太可惜了。不过你放心，天穹项目我会好好跟进的，不会让你之前的努力白费。
”顾晚星从她身边走过，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她回到自己的座位，拿起手机，
找到一个号码，发了一条信息。“苏晴，在吗？”半小时后。一条新的爆料，
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各大社交媒体平台同时引爆。标题触目惊心：学术造假！职场霸凌！
揭秘星辰科技“白莲花”林薇薇的真实面目！文章的作者，是国内最知名的调查记者，
以出手狠辣、证据确凿而闻名，人称“媒体女王”的苏晴。文章里附上了数不清的实锤证据，
让人无从辩驳。第一部分，是林薇薇大学期间的毕业论文。
旁边附上了一篇三年前发表在国外某学术期刊上的冷门论文。
两篇论文的核心观点、数据模型、甚至是大段大段的文字描述，都一模一样。抄袭，实锤。
第二部分，是一段清晰的录音。录音里，林薇薇正用尖酸刻薄的语气，
训斥一个新来的实习生，逼迫对方为她的工作失误背黑锅。职场霸凌，实锤。第三部分，
是几张聊天记录的截图。截图内容是林薇薇和几个同事的聊天记录，
她正在群里洋洋得意地吹嘘自己如何将一个棘手的项目甩给了“那个新来的傻子”。
甩锅抢功，实锤。文章的最后，附上了一句苏晴标志性的评论，
冰冷而锐利：“当你在凝视深渊时，有没有想过，深渊里有无数双眼睛，也在凝视着你？
”全网哗然。星辰科技的员工们彻底疯了。他们看着手机上的爆料，又看看坐在工位上，
脸色惨白如鬼的林薇薇，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愤怒。“天哪！原来她才是最恶心的那个！
”“抄袭论文进的公司，还霸凌新人，太不要脸了吧！”“那个造谣顾晚星的帖子，
百分之百也是她发的！蛇蝎心肠！”林薇薇的手机疯狂响起，是她父母的，她同学的，
还有无数看到新闻后打来质问的电话。她手忙脚乱地挂断，一抬头，
却看到吴菲正站在她面前，眼神冰冷得像要杀人。“林薇薇，到我办公室来。”一个小时后，
人事部的通知下发到全公司。经公司查实，
战略规划部员工林薇薇存在严重学术不端及违反公司行为准则的行为。性质恶劣，影响极坏。
即日起，予以开除处理。林薇薇失魂落魄地抱着自己的纸箱，在所有同事鄙夷的注视下，
像一条丧家之犬，灰溜溜地走出了星辰科技的大门。办公室里恢复了平静。
顾晚星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是苏晴发来的信息。“搞定。说吧，
那个照片里的男人到底是谁？看着有点眼熟。”顾晚星回复。“一个需要被保护的人。
”“行吧，我的女王陛下。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那瓶82年的拉菲都快放过期了。
”顾晚星看着屏幕，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见的弧度。她打字回复。“快了。
”吴菲推开会议室的门。一群高管坐在长桌两侧，人力资源总监李总监坐在主位上，
脸色凝重。李总监看着吴菲，手指在桌上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吴总监，坐。
”吴菲拉开椅子坐下，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李总监将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
“关于实习生顾晚星的调查，已经有结果了。”吴菲拿起文件，翻开，只看了一眼，
瞳孔就骤然收缩。“这……”李总监说：“那段所谓的‘酒店密会’视频，
我们拿到了完整版。你自己看吧。”他拿起遥控器，按下一个按钮。会议室的大屏幕亮起。
画面里，顾晚星走进一家酒店大堂，一个气质儒雅的男人迎上来，与她礼貌地握手。
画面右上角标注着清晰的时间。吴菲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
男人领着顾晚星走进一个雅致的茶室包厢。两人坐下，男人开口说话，虽然视频没有声音，
但一切都显得光明正大。李总监沉声说：“技术部门做了唇语分析。这位是王建国先生，
国家信息安全技术研究中心的高级顾问。”吴菲的手指猛地捏紧了文件，
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屏幕上，顾晚星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王建国。王建国接过，
仔细翻阅，时不时点头，又提出一些问题，顾晚星则从容不迫地回答。
李总监继续说：“顾晚星向王顾问请教的，是关于‘天穹项目’B计划中，
涉及到的底层数据加密和安全壁垒问题。这些问题，
是我们公司现有的技术专家都无法解决的顶尖难题。”屏幕上的两人交谈结束。
王建国站起来，再次与顾晚星握手，脸上带着欣赏的笑容。视频结束。李总监关掉屏幕，
目光如炬地看着吴菲。“王顾问对顾晚星提出的技术构想给予了高度评价，
并且已经答应以个人名义，为‘天穹项目’提供安全技术指导。”会议室里一片安静。
一个副总打破沉默：“也就是说，顾晚星不仅没有做任何违规的事情，
反而还为公司立下了大功？”李总监点头：“没错。她私下联系国家级专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