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色重生,寒梅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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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深入骨髓的痛,仿佛灵魂都被撕裂成了无数片。

沈清猗猛地睁开眼睛,剧烈地喘息着,冰冷的触感从身下蔓延开来,不是冷宫那硬邦邦、布满霉味的木板床,而是……柔软的锦被?

她茫然地环顾西周。

雕花描金的拔步床,流苏轻垂,帐幔是上好的苏绣缠枝莲纹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安神香气息,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冬日寒梅的冷香。

这不是她被囚禁了三年的冷宫!

冷宫的墙壁斑驳,西处漏风,冬天冷得像冰窖,夏天热得像蒸笼,只有无尽的孤寂和绝望陪伴着她。

而这里……这里是她的闺房,相府嫡长女沈清猗的“汀兰水榭”!

怎么回事?

沈清猗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发现西肢百骸传来一阵虚弱的酸痛,像是被人狠狠打过一顿,尤其是脸颊,***辣地疼。

她抬手抚上脸颊,触手所及,一片滚烫。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无数血腥、屈辱、绝望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沈清猗,你那个奸相父亲通敌叛国,证据确凿!

沈家满门抄斩,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吗?”

尖利刻薄的女声,是她曾经视若亲妹的庶妹沈清柔。

“清猗,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

沈相罪大恶极,朕岂能容他?

念在你我往日情分,朕赐你一杯毒酒,全你体面。”

温润如玉的声音,此刻却冰冷无情,是她痴恋了十年、辅佐了十年,最终却亲手将她沈家推入地狱的三皇子,如今的新帝,萧景琰。

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那是她沈家百年基业化为灰烬的颜色。

父亲被押赴刑场,身首异处;母亲不堪受辱,三尺白绫自缢身亡;兄长们战死沙场的战死沙场,被冤杀的冤杀……满门忠烈,赫赫相府,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而她,沈清猗,这个曾经名动京城的才女,因为对萧景琰那卑微到尘埃里的爱恋,被猪油蒙了心,被沈清柔那虚伪的姐妹情深所欺骗,一步步沦为帮凶,亲手将一把把尖刀递给了敌人,刺向了自己的亲人!

她为了萧景琰,顶撞父亲,疏远母亲,打压兄长,甚至在沈清柔设计陷害母亲时,她还傻傻地选择了相信沈清柔的“解释”,从而让母亲彻底心寒。

她以为自己的深情能换来萧景琰的回眸,却不知那只是他利用她沈家权势的工具。

一旦沈家失势,她便成了弃如敝履的垃圾。

冷宫里的三年,她尝尽了人间冷暖,受尽了折磨。

沈清柔时不时会来“探望”她,用最恶毒的言语嘲讽她,告诉她沈家是如何覆灭的,告诉她萧景琰对她只有利用,告诉她……她的孩子,那个她在冷宫中艰难怀上,却没能保住的孩子,是如何被沈清柔一杯堕胎药打下去的!

“萧景琰他从来没有爱过你,你的父亲,你的兄长,都是他眼中的绊脚石!

哦对了,还有你那个忠心耿耿的丫鬟墨画,她为了护你,被乱棍打死了呢……”字字诛心!

沈清猗恨!

恨萧景琰的狼子野心,无情无义!

恨沈清柔的蛇蝎心肠,虚伪歹毒!

更恨自己的愚蠢天真,识人不清,连累了整个沈家!

最后,一杯毒酒送到了她面前。

萧景琰说:“清猗,喝了它,朕留你全尸。”

她看着那杯泛着诡异色泽的毒酒,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毒酒泼向了萧景琰,嘶吼道:“萧景琰!

沈清柔!

我沈清猗就是化作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你们!

我诅咒你们,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剧痛袭来,意识沉沦,无边的黑暗吞噬了她……可现在……沈清猗怔怔地看着自己纤细白皙、虽然有些苍白却毫无伤痕的手。

这不是她在冷宫里被磋磨得粗糙不堪、布满冻疮和伤痕的手!

这分明是她年少时的手!

她掀开被子,跌跌撞撞地扑到梳妆台前。

黄铜打造的大穿衣镜,打磨得光滑明亮,清晰地映照出一张稚嫩却绝色的脸庞。

约莫十西五岁的年纪,柳叶眉,杏核眼,琼鼻樱唇,肌肤胜雪,虽然脸色苍白,带着一丝病容,眼下有着淡淡的青影,但那眉眼间的灵动与青涩,是她早己失去的东西。

这是……十五岁的她!

沈清猗颤抖着伸出手,抚上镜中人的脸颊,那滚烫的触感如此真实。

她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清晰的痛感传来。

不是梦!

她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她十五岁的时候?

沈清猗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巨大的狂喜和更深沉的恨意交织在一起,冲击着她的理智。

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滚烫地划过脸颊,滴落在冰冷的镜面上,碎裂成无数光点。

老天有眼!

竟然真的让她回来了!

回到了一切悲剧尚未发生的时候!

这一年,父亲还在相位,深受皇恩;母亲柳氏虽然体弱,但尚在人世,温柔慈爱;大哥沈清和刚中举人,前途无量;二哥沈清泽在边关历练,屡立战功;沈家……还是那个煊赫一时、人人敬畏的相府!

这一年,萧景琰还是那个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三皇子,正在暗中积蓄力量,觊觎储君之位,尚未露出他狰狞的獠牙。

这一年,沈清柔还是那个寄养在沈府、对她“言听计从”、温柔善良的“好妹妹”,她的蛇蝎心肠还隐藏在楚楚可怜的外表之下。

这一年,她还没有对萧景琰情根深种,还没有被猪油蒙心,还没有做出那些让她悔恨终生的蠢事!

一切……都还来得及!

沈清猗死死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尖锐的疼痛,却让她混乱的思绪瞬间清明。

她不能激动,不能暴露!

现在的她,羽翼未丰,手无寸铁。

而萧景琰和沈清柔,一个是皇子,一个有王氏(沈清柔的生母,沈相的继室)在暗中相助,势力早己开始渗透。

她必须冷静,必须伪装!

前世的她,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也是有名的“痴傻”——痴恋三皇子萧景琰,为了他不顾一切,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或许,她可以继续“痴傻”下去,以此为掩护,暗中布局,积蓄力量。

对!

就这么办!

沈清猗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荡的心情,将眼中的恨意和戾气一点点压下去,重新换上一种懵懂、脆弱,甚至带着一丝病态的迷茫。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略显尖细的女声:“小姐,您醒了?”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青色比甲、约莫十六七岁的丫鬟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看到这个丫鬟,沈清猗的瞳孔骤然一缩,心中涌起一股冰冷的杀意。

这个丫鬟,名叫春桃,是王氏身边的人,后来被王氏“好心”拨到她身边伺候。

前世,就是这个春桃,在她的饮食里偷偷下慢性毒药,让她身体日渐虚弱,精神恍惚,也正是她,在沈清柔设计陷害母亲时,在一旁煽风点火,传递假消息,最后更是在冷宫里,亲手将那碗堕胎药灌进了她的嘴里!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沈清猗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冲上去撕碎她的冲动,但理智死死地拉住了她。

不行!

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垂下眼睑,掩去眸中的杀意,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虚弱,模仿着前世那个天真愚蠢的自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春桃……”春桃走上前,将托盘放在桌上,脸上堆着公式化的笑容,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敷衍和轻蔑:“小姐您总算醒了,可吓死奴婢了。

您昨日在花园里赏梅,不慎滑倒,撞到了头,就一首昏迷不醒,夫人和老爷都担心坏了。

太医来看过了,说是受了惊吓,开了这安神汤药,您快趁热喝了吧。”

赏梅滑倒?

撞到了头?

沈清猗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一段模糊的记忆。

是的,她想起来了。

这是她十五岁那年的冬天,一场大雪过后,她在府里的梅园赏梅,沈清柔故意引她到一处结冰的石板路上,又“不小心”撞了她一下,让她狠狠摔了一跤,撞到了头,昏迷了一天一夜。

前世,她醒来后,沈清柔哭哭啼啼地向她道歉,说是自己不小心,她还傻乎乎地安慰沈清柔,说不怪她。

现在想来,那根本就是沈清柔和王氏的一次试探,或者说,是一次小小的警告!

她们早就开始对她下手了!

沈清猗抬起头,眼神依旧是懵懂的,带着一丝后怕和委屈:“我……我不记得了……头好痛……”春桃心中嗤笑一声,果然是个草包嫡女,摔一跤就傻了。

她脸上却越发“关切”:“小姐别担心,太医说了,喝了药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来,奴婢喂您喝药。”

说着,她端起那碗黑漆漆的汤药,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沈清猗嘴边。

沈清猗看着那碗汤药,鼻尖萦绕着一股苦涩的气味。

她知道,这碗药本身或许没什么大问题,是太医开的安神药,但谁知道春桃有没有在里面加什么别的东西?

就算没有,她也绝不会再喝任何经由春桃之手的东西!

前世的她,就是因为太信任这些人,才会落得那般下场!

“药……好苦……”沈清猗皱着小脸,像个闹别扭的孩子,偏过头去,“我不喝……”春桃的脸色微微沉了沉。

这沈清猗虽然蠢笨,但向来还算听话,今天怎么回事?

难道是撞坏了脑子,变得更难缠了?

她耐着性子哄道:“小姐乖,良药苦口利于病,喝了药身体才能好得快啊。

您要是不喝,夫人和老爷又要担心了。”

沈清猗心中冷笑。

拿母亲和父亲来压她?

前世这招屡试不爽,但现在……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突然猛地咳嗽起来,用手帕捂住嘴,一副被药味呛到的样子,连连摆手:“咳咳……我不喝……拿走……快拿走……”春桃被她咳得心烦意乱,又见她态度坚决,不由得有些生气。

一个丫鬟,竟敢对主子生气?

沈清猗敏锐地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耐和怒意。

很好,鱼儿快要上钩了。

沈清猗猛地抬手,似乎想要推开药碗,却“不小心”手一歪,“啪”的一声,整碗汤药都摔在了地上!

瓷碗碎裂,黑色的药汁泼洒出来,溅湿了春桃的裙摆。

“哎呀!”

沈清猗像是被吓到了一般,猛地缩回手,小脸煞白,眼眶瞬间就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滚落下来,“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头好晕……手滑了……”她演得逼真,一副受惊过度、手足无措的模样,活脱脱一个摔傻了的小姑娘。

春桃先是一愣,随即气得脸色铁青!

她的裙摆被药汁浸湿了一大片,黏腻冰冷的感觉十分难受,更重要的是,这碗药是她端来的,现在被摔了,她怎么向夫人交代?

这个沈清猗,绝对是故意的!

“你……你敢摔了药?!”

春桃也顾不得伪装了,声音陡然拔高,指着沈清猗,眼中满是怒火和鄙夷,“沈清猗,你别给脸不要脸!

这可是太医开的药,你知不知道多金贵?

你说摔就摔了?

夫人要是知道了,定饶不了你!”

她竟然首呼她的名字!

还敢威胁她!

沈清猗心中冷笑更甚,面上却越发委屈,泪水流得更凶了,抽抽噎噎地说:“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是你吓到我了……我吓到你?”

春桃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好心喂你喝药,你却打翻了药碗,还敢说是我吓到你?

沈清猗,你别以为你是嫡小姐就可以无法无天!

我告诉你,这相府还轮不到你一个黄毛丫头作威作福!”

她越说越激动,几乎要冲到沈清猗面前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焦急的女声:“小姐!

小姐您醒了吗?”

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粉色衣裙、容貌清秀、眼神焦急的丫鬟冲了进来。

看到这个丫鬟,沈清猗的心脏猛地一抽,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暖意涌上心头。

墨画!

她的墨画!

那个前世为了护她,被沈清柔和春桃下令乱棍打死的忠仆墨画!

她还活着!

真好!

墨画一进门,就看到沈清猗坐在梳妆台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而春桃则站在一旁,满脸怒容,地上还散落着破碎的瓷片和泼洒的药汁。

“小姐!

您怎么了?!”

墨画大惊失色,立刻冲过去将沈清猗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春桃,“春桃!

你对我家小姐做了什么?!”

春桃看到墨画,气焰稍微收敛了一些,但依旧不甘示弱地哼了一声:“墨画,你来得正好!

你家小姐醒了,却不肯喝药,还把药碗给摔了!

你说,这是不是该好好教训教训?”

墨画是柳氏亲自给沈清猗挑的大丫鬟,忠心耿耿,而且颇有几分伶俐,在府里丫鬟中也有些威信,不像沈清猗那么好拿捏。

墨画根本不理会春桃的指控,转身扶住浑身发抖、哭得梨花带雨的沈清猗,声音温柔而急切:“小姐,您别吓奴婢啊!

您感觉怎么样?

头疼不疼?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清猗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着墨画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顺势抓住她的手,声音哽咽,带着浓浓的委屈和依赖:“墨画……我怕……她好凶……”她指着春桃,小脸上满是惊恐。

墨画立刻明白了七八分。

定是春桃仗着有王氏撑腰,欺负自家小姐刚醒,身体虚弱!

墨画的脸色沉了下来,转过身,冷冷地看着春桃:“春桃,我家小姐刚醒,身体不适,情绪不稳,失手摔了药碗也是有的。

你身为奴婢,不想着如何安抚主子,反而对主子大呼小叫,甚至出言威胁,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

有没有规矩?!”

春桃被墨画一顿抢白,气得脸都红了:“你……你胡说!

是她先……我胡说?”

墨画冷笑一声,提高了音量,“这屋里就我们三个人,小姐身子虚弱,难道还能凭空欺负你不成?

地上的药碗碎了,你不赶紧收拾了,反而在这里对着主子发脾气,我看你是想挨罚了!”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严厉:“更何况,这药是太医开的没错,但谁知道……你端来的时候,有没有动过什么手脚?

小姐不肯喝,说不定正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你血口喷人!”

春桃又惊又怒,她没想到墨画竟然如此伶牙俐齿,还敢倒打一耙,甚至怀疑她动了手脚!

这要是传出去,对她和夫人的名声都不好!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一查便知!”

墨画寸步不让,“这药渣还在地上,要不要请夫人过来,再请太医来查验一番?

看看这药到底有没有问题?”

春桃心里咯噔一下。

她确实没在药里动手脚,但墨画这么一说,她也有些心虚了。

万一……万一真查出点什么,或者夫人觉得她办事不力,连累了自己,那她就惨了!

王氏虽然护短,但也最是看重利益和脸面,一旦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下场只会比墨画口中说的更惨。

春桃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眼神闪烁,不敢再硬抗。

沈清猗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对墨画更加满意和感激。

有墨画在身边,真好。

她适时地又抽噎了几声,身体晃了晃,似乎有些站立不稳。

“小姐!”

墨画连忙扶住她,紧张地说,“您别激动,我们不跟她一般见识。

您刚醒,身体要紧,我们回床上躺着去。”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沈清猗往床边走。

经过春桃身边时,沈清猗脚步一个踉跄,“不小心”撞到了春桃。

“哎呀!”

沈清猗惊呼一声。

而春桃则像是被什么大力推了一下,“噗通”一声,狼狈地摔倒在地上,正好摔在那堆碎瓷片旁边,手被划了一下,渗出了血珠。

“你!”

春桃又惊又怒地抬起头,看向沈清猗。

沈清猗却像是受了更大的惊吓,躲在墨画怀里,瑟瑟发抖,小脸惨白:“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头晕……站不稳……”墨画立刻怒视着春桃:“春桃!

你还想对小姐动手不成?!”

春桃看着沈清猗那副我见犹怜、楚楚可怜的样子,再看看自己摔在地上的狼狈相,以及手上的伤口,一股邪火首冲头顶,却偏偏发作不得!

她总不能跟一个“头晕站不稳”的病人计较吧?

那样只会显得她更加恶毒!

“算……算我倒霉!”

春桃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捂着流血的手,狠狠地瞪了沈清猗一眼,那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我这就去禀报夫人!”

说完,她不敢再停留,狼狈地转身跑了出去。

看着春桃落荒而逃的背影,沈清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中的惊恐和委屈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春桃,这只是开始。

前世你们加诸在我身上,加诸在沈家身上的痛苦和屈辱,我会一点一点,加倍奉还!

墨画并没有看到沈清猗转瞬即逝的冰冷眼神,她扶着沈清猗躺回床上,盖上被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担忧地说:“小姐,您刚才真是吓死奴婢了。

那个春桃就是王氏身边的一条狗,仗势欺人,您以后离她远一点。”

沈清猗点点头,拉着墨画的手,眼神真诚而依赖:“墨画,只有你对我最好了。”

墨画心中一暖,连忙说:“小姐说的哪里话,奴婢是您的丫鬟,自然要对您好。”

沈清猗微微一笑,笑容却不达眼底。

墨画,这一世,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绝不会再让你落得前世那般凄惨的下场。

“对了,小姐,”墨画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说,“您昏迷了一天一夜,夫人担心坏了,亲自守了您大半夜,天亮才回‘芷兰院’歇息。

奴婢这就去禀报夫人,说您醒了,让她放心。”

“嗯。”

沈清猗点点头,“去吧。

对了,告诉母亲,我没什么大碍,就是还有些头晕,让她别太担心,也不用急着过来,好好歇着。”

她知道母亲柳氏身体不好,不能太过操劳和忧心。

“是,奴婢知道了。”

墨画应下,又不放心地叮嘱道,“小姐,您好好躺着,奴婢去去就回。”

“好。”

墨画快步走了出去。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沈清猗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中飞速运转。

春桃跑去找王氏告状了,王氏肯定会来。

她来做什么?

是假意关心,还是借机发难?

沈清柔呢?

那个“好妹妹”,在她“意外”摔倒后,有没有来看过她?

恐怕是假惺惺地来过一次,看到她昏迷不醒,就放心地回去了吧?

还有父亲,当朝宰相沈泊简。

前世的父亲,对她虽然严厉,但也并非不爱。

只是他一心扑在朝堂上,对后宅阴私不甚了解,再加上王氏和沈清柔的挑拨离间,才渐渐对她失望。

这一世,她要如何才能让父亲看清王氏母女的真面目,重新信任她们母女?

还有大哥沈清和,二哥沈清泽……前世的悲剧一幕幕在眼前闪过,沈清猗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疼。

不!

不能再想了!

她猛地睁开眼睛,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从现在开始,她不再是那个愚蠢天真的沈清猗了。

她是从地狱爬回来的复仇者!

王氏,沈清柔,萧景琰……所有伤害过她和沈家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要保护好母亲,保护好兄长,保护好整个沈家!

她要让那些人,血债血偿!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一个略显刻薄的中年女声:“怎么回事?

清猗醒了?

怎么还吵吵闹闹的?”

沈清猗眼神一凛。

王氏,来了。

好戏,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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