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苦口婆心的说：“你弟弟要买房，家里手头紧实在没钱。”
“你先委屈委屈，爸妈肯定会把钱补给你。”
我信以为真，带着20万的嫁妆欠条去了婆家，结果被婆婆冷言讥讽。
转天，我弟弟就提了一辆30万的奥迪车，不多不少正是我的彩礼钱。
半个月后就是母亲六十岁生日，我为此犯愁已有月余。
在我们老家，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从来都是要花钱撑场面的。
亲戚间总爱攀比谁家姑爷出手阔绰，一给就是好几万，谁家闺女"白眼狼"，过年才给千把块红包。
作为长女，我每年都要在父母生日时既出钱又出力。
结婚十年来，只要娘家有事，第一个被喊到的总是我。
这些年我对娘家几乎是有求必应，丈夫为此没少和我吵架，家里气氛一直很紧张。
我就像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记得有次母亲住院，弟弟一句“男人不方便”就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我只好请假去医院照顾，低声下气求领导批假。
整整一个月，花了好几万不说，人还瘦了十几斤。
后来弟弟结婚生子，我忙前忙后操办婚礼，还准备了厚重礼金。
当我试探着说最近家里用钱地方多，红包能不能少点，比如包个888元意思意思时，母亲当场变了脸色，把我买的果篮扔出病房。
她当着弟媳娘家人的面指着我骂：“不想给就直说，少在这儿惺惺作态！这可是你亲侄子，当姑姑的就给这点钱，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当时走廊上人来人往，病房里的家属都在看热闹。
我像个傻瓜一样站在原地，看着散落一地的水果不知所措。
从小到大，“孝顺”“听话”“懂事”这些词就像紧箍咒一样套在我头上。
母亲常说：“闺女早晚是别人家的，儿子才是自家根。”
所以弟弟一毕业就有了全款房，还能心安理得地啃老。
而我面前，母亲永远在哭穷，说拉扯我不容易，将来要好好报答他们，给他们养老。
前提是我必须有出息，能挣钱，给他们长脸。
那次在医院丢了面子后，母亲大半年没搭理我。
我心里也憋着一股火：凭什么做姐姐的就得无私付出？我生孩子时，弟弟连个苹果都没送过。
这次借着生日，母亲主动联系我，说母女哪有隔夜仇，让我提前回去祝寿。
按照往年惯例，父母生日我既要包红包又要准备礼物，还得亲手做一桌丰盛的饭菜。
每次母亲生日我都累得直不起腰。
前几年我提议去饭店订餐，图个省事。
母亲又是哭闹又是威胁，说我败家不会过日子。
我说那就少做几个菜，她又说自己含辛茹苦养大孩子，过生日这么寒酸会被人笑话。
我听着电话，心里无奈得很。
老一辈人就爱自找苦吃，自己吃过的苦，还非得让儿女也尝尝，好像这是什么祖传的规矩。
挂了电话，我瞅着正在喝着粥的老公，心里犯起了嘀咕，不知道该咋开口。
婆婆像是瞧出了我的纠结，脸色一沉，没好气地说：“该不会又是你娘家出啥事了吧？”公公赶忙打断她：“快吃饭，别瞎猜。”
婆婆直接把筷子一扔，脸一拉，冲我嚷道：“你妈这次又打算要多少钱？都坑了我们家30万了，还不够啊？”这30万就像一道跨不过去的沟，一直横在公婆心里。
这事儿还得从当初我结婚说起，当时娘家要了30万彩礼。
我们那儿的习俗，彩礼一般十万上下，带不带回婆家都行。
要是彩礼高于这个数，娘家就得陪送一部分回去，不然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卖女儿穷疯了。
我妈为了不被人骂，对外就说给我20万当嫁妆。
可实际上，到我手里的只有一张20万的欠条。
结婚那天，我妈偷偷摸摸进了我的房间，小声跟我说：“你弟马上要买房子，你这当姐的得帮衬帮衬。”
我看着满屋子的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她：“弟弟刚大学毕业，咋现在就急着买房？”我妈想都没想就说：“早就看好了，早买能升值，就差30万。”
我心里直犯嘀咕，什么叫就差30万，难不成这房子是按我的彩礼钱定的？我肯定不乐意，直接拒绝：“我和佳宇也没房，马上要生孩子，到处都要用钱呢。”
看我不答应，我妈直接把银行卡扣下了，说：“哪家嫁女儿不收彩礼？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要30万过分吗？你婆家条件好，这30万对他们不算啥，你还给他们家生孙子呢。
闺女，听话，就当爸妈找你借的。”
我爸本来在一旁闷头抽烟，听到这话也跟着劝我，保证欠我的20万嫁妆以后肯定补给我，还说：“不是找你要，就是借，等我们手头宽裕了就还你。
反正这钱放着也是放着，那房子可马上就要涨价了。”
就这样，磨来磨去，最后我那30万彩礼没了，换来一张20万的借条当嫁妆。
婆家知道这事儿后，惊得不行，估计他们咋也想不到还有这种事儿。
但迎亲队伍都到大门外了，为了不把婚礼搞砸，婆家只能忍气吞声认了。
这些年，只要我一提娘家的事儿，老公就拿这30万说事，直说我娘家太过分。
我尴尬地点点头，说：“下个月我妈六十大寿，让咱们都回去吃饭。”
老公一听这话，又火了，开始抱怨起来：“一年到头，你妈那边事儿咋这么多？她这么爱过节，干脆去庙里坐着，天天都有人给她上香。
“嫁妆不是写了借条嘛，又不是不还。”
“不就没退彩礼嘛，怎么，还能说我骗婚不成？我给你们家生儿育女，容易吗？生然然的时候我大出血，差点连命都没了，你咋这么没良心？”一提到孩子，老公的火气消了些，不再吭声。
见气氛稍微缓和，公公在一旁打圆场：“佳宇，你是女婿，得早点过去，把我那瓶茅台带上。”
娘家那边人就爱攀比，谁家女儿能挣钱，谁家儿子有本事，大妈们凑一块儿能聊一整天。
路上，我和老公商量给娘家上多少礼。
“佳宇，我们那儿习俗，娘家妈过寿，女儿起码得包888的红包，整寿的话得5000往上。”
老公对我娘家的事儿不太上心，只说让我自己拿主意。
可刚拐过个弯，老公突然没头没脑问我：“对了，你弟上次找咱们借的5万块啥时候还？”那5万块是我弟准备结婚，女方家要20万彩礼，他凑来凑去还差5万。
我妈跑来找我哭诉，说不能眼睁睁看我弟打光棍，这5万必须得给他补上。
当时我刚生完孩子没多久，手里的钱基本花光了，就留了2万准备请月嫂。
老公一听要借钱，当场就帮我拒绝了。
但我妈不达到目的不罢休，直接带着行李住到我家，还说好听的，是来伺候我坐月子，让我把请月嫂的钱给她。
她在的那一个月，我可遭老罪了，孩子身上长满了湿疹。
孩子难受得大哭，我妈却躺在沙发上玩手机，还理直气壮地说：“小孩子就会看人行事，你不理她，她就不哭了。”
孩子半夜发烧，差点惊厥过去，最后打120才保住命。
老公实在看不下去，刷信用卡给我请了月嫂，把我妈送回了家。
最后我妈拿着5万块回了家，我弟也娶上了媳妇。
当时说好了这5万块算借的，以后要还。
再加上之前欠我的20万嫁妆，爸妈一共得还我25万。
我想了想，委婉地说：“我妈说现在手头紧……”老公一听，冷哼一声：“紧？你弟刚提了新车，恐怕就你这个当姐姐的手头紧吧。”
我弟啥时候提车了？我一脸懵，赶忙翻看弟媳的朋友圈，一眼就看到她朋友圈背景换成了他们一家三口站在一辆奥迪车前的合影。
老公不无羡慕地说：“奥迪A6呢，落地得30万。”
我立刻给我弟打电话，直接问：“刘子轩，你啥时候买的车，花了多少钱？”我弟一听是问车的事儿，开始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弟媳倒是接了句嘴：“你怕啥，又不是她给的钱。”
我冷笑一声：“行啊，刘子轩，你有钱就了不起了？啥时候还钱？”最后在我的追问下，才知道买车的钱是爸妈出的。
坐在车里，我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儿。
前几天我妈还跟我说家里连买菜钱都紧张，我弟突然哪来的30万买车？难道......我猛地想起，从上班起我每个月工资都得交给我妈当家用。
她理直气壮地说：“你是家里一份子，当然要贡献力量。”
我反问弟弟怎么不交，她就掏出张银行卡晃了晃：“你弟的钱都在这儿存着，等你们结婚生孩子再给。”
看到那张卡，我心里才算踏实些。
直到结婚那天，我才拿回自己的工资卡。
粗略算了算，这些年工资少说也存了十几万。
等我拿着卡去取钱，银行说账户里一分不剩。
回家质问我妈，她就一句话：“钱都花完了，问也没用。”
生完孩子头两年，我无数次站在阳台想抱着孩子跳下去。
而我爸妈呢，带着弟弟弟媳到处旅游，几万块的保健品说买就买，就是不肯还我钱。
那些可不是彩礼嫁妆，是我起早贪黑赚的血汗钱啊！他们花得理所当然，还嫌我挣得少。
我一直以为家里穷，大学时做***站到脚肿，上班被领导骂得狗血淋头，就为多挣俩钱。
结果他们拿我的钱给儿子买房买车！想到这些，我胸口像压着块石头，恨不得对着窗外大喊。
老公看我脸色铁青，赶紧把车停到路边，小心翼翼地说：“媳妇你别气坏身子，其实也没花咱现在的钱......”我抹了把眼泪，咬着牙说：“他能这么潇洒，不就是踩着我往上爬吗？放心，欠我的每一分钱都得要回来！”很快到了娘家，时间还早，亲戚们还没到。
我看到院子里停着的那辆崭新的奥迪，情不自禁地上手去摸摸它的车标。
我一直想买奥迪，可惜太贵了，最低配的我们都买不起。
这时候，弟媳在一边凉凉地开口：“大姐，你小心点，刚洗的车。”
我下意识收回手，收到一半又觉得憋屈，故意讥讽道：“哎哟，你们干什么这么挣钱，大奥迪都开上了？”我弟一个不学无术的混子，整日在家啃老，弟媳又不上班，美其名曰要带孩子。
两口子都不挣钱，却能吃香的喝辣的，还买了我买不起的好车。
哪儿来的钱？我妈瞪我一眼，怀疑我故意的，没好气道：“你们买不起，是你们自己不努力，你弟那是他老丈人给的钱买的。”
弟媳的眉毛高高扬起，很是骄傲。
她结婚的时候要了10万的彩礼，娘家陪嫁了20万，买个车轻轻松松。
我闻言冷笑一声：“是啊，弟妹娘家父母心疼女儿，给女儿买车，我好羡慕。”
这话一说，我爸妈脸色变得都不好看。
嫁妆这事儿一直是横在我们之间的一根刺，他们想要装傻赖掉，我偏偏要提起。
不知道谁说过，一个家庭，一旦没有之前和睦了，那一定是那个吃亏的人不想继续吃亏了。
我妈杵着我的脑门，骂我搅家精。
“本来好好的，你一来就找事，你就是想气死我是不是？”“答应你的还能少了，你急什么？”急什么？我妈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我。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丝毫不给我妈面子：“急什么？你们要给弟弟买房的时候，怎么就那么着急？”“你们扣我嫁妆和彩礼的时候，怎么就不说缓一缓？”“我怕我再不找你们要，我的钱就变成别人的了。”
我这话意有所指，弟媳不乐意了，张口就怼我：“大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变成别人的了？”我懒得看她，只看着我妈说：“妈，您给我个准话，什么时候把那张欠条兑现了？”我妈双眼含泪，双手捂着胸口，不住地唉声叹气。
我爸扶着她，对我横眉冷对，把我往外赶：“滚滚滚，不孝顺的白眼狼，你想气死你妈？”老公这时候反倒来劝我，说这事儿不着急，先给妈过完生日再说。
我弟也一脸失望地看着我。
一时间，我被千夫所指，仿佛我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院子里的气氛剑拔弩张，突然门铃响了，亲戚们来了。
我妈赶紧抹了一把眼泪，推着我弟和弟媳出去迎客。
我爸拉着我老公去了客厅，我妈拉着我去了厨房。
往年都是我掌勺，我妈给我打下手。
今年她也准备和以前一样，交代我做哪些菜，絮絮叨叨说了一堆。
我一个字都没听，只顾着看我刚才咨询同学的信息。
有个同学是个律师，经常处理离婚案件，对于经济纠纷也有涉猎，我在来的路上问她这种嫁妆打欠条的情况该怎么处理。
对面告诉我，彩礼是男方给予女方以缔结婚姻为目的的大额赠予，一般发生在领证前，属于女方个人所有，但是如果没有领证或者是没有共同生活，这部分钱是要酌情返还的。
嫁妆则是女方父母对小家庭的赠予，它一般发生在领证后，属于夫妻共同财产。
这几句话给我看蒙了，我问她：“你的意思是，如果离婚，彩礼是要返还的，嫁妆是要平分的，对吗？”对面发过来一个无奈的表情包：“按照咱们目前的婚姻法规定，是这样的。”
为了表示严谨，她又补了一句：“不过也要看具体情况，不能一概而论。”
我又问：“我这领证之后，我父母给我打的20万嫁妆的欠条，有没有法律效力？”看爸妈这个态度，我准备做最坏的打算了。
他们要真的想赖账，我直接去法院***。
我拍了一张欠条的照片发过去。
对面马上回复：“有签字，有时间，有具体理由，这张欠条是有法律效力的。”
我放下心来，关闭对话框。
我妈唠叨完，问我听清楚了吗。
“你记住了没？这些菜要早点收拾，赶紧做。”
我摆了摆手，第一次强硬拒绝：“妈，我今天是客人，你总不能要客人干活吧。”
我妈愣了，脱口而出：“那怎么办？你不做谁做？”我摊开手：“当然是这家人的主人做啊。”
我出去把正在院子里和亲戚们显摆新车的弟媳喊了进来，笑着对她说：“弟妹，今天就麻烦你了。”
“妈，弟妹，你们忙，我先去陪大姑他们聊天。”
不管身后她们是什么表情，我直接转身走了。
都是客人了，就该有点客人的自觉，主动凑上去讨嫌干什么？吃完饭，收拾完桌子，我弟开始登记礼单。
大家都来问我。
大姨上了500块，她心疼死了，拉着我就说：“晴晴，这做女儿的最贴心，这不得上个几千上万的？”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还“几千上万”，她自己的女儿平时连电话都不给她打。
小姨也跟着起哄：“给钱多俗气，直接买个大金镯子。”
这两年流行戴金镯子，我攒了几个月的工资，去金店里买了一个小克重的送给我妈。
她收到的时候一脸嫌弃，不是说克重少了，就是说不好看。
最后那只金镯子出现在了我弟媳的手腕上。
看着一脸八卦的小姨，我笑了笑道：“买了，我妈说要给儿媳妇，她自己看不上。”
重男轻女是不能拿到明面来说的，尤其是多子女家庭。
大家虽然都这么干，但是嘴里还是一口一个疼女儿。
大家齐刷刷看向弟媳的手腕，那里果然有一只金镯。
被人这样注视，弟媳脸色不好看起来。
我弟上前打掩护：“看什么，看什么，我媳妇的镯子是我买的，我妈的她自己收着呢。”
一听这话，我老公坐不住了，站起来问我弟：“你有钱买金镯，没钱还我们钱？”“什么钱，我刘子轩从不欠人钱。”
“姐夫你是不是喝多了，记错了？”我弟一蹦三尺高，脸红脖子粗地反驳。
老公一看我弟想赖账，也开始较真了：“你结婚找你姐借钱凑彩礼，还差5万，我拿的，你忘了？”他翻开手机相册，找到了当初我妈签的欠条的照片。
“大家看看，这欠条还在这里呢，就有人不认账了。”
谁家娶媳妇多少都会欠账，但是被拿到明面上来说的毕竟是少数。
大家平时都是和和气气的，除非不想结交了。
当我老公拿出证据的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亲戚们则是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大部分都是在看笑话。
我妈要了一辈子强，自诩儿女双全，一碗水端平的能干人，在自己的寿宴上，被女婿拿着欠条逼债。
她脸色阴沉地看着我，问我是不是真要逼她去死。
“晴晴，我自问对你和你弟弟一碗水端平，你就非要在我生日上闹？”我瞪大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一碗水端平？”“妈，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小时候的事我就不计较了，但是我的彩礼和嫁妆，你什么时候还给我？”一说到彩礼和嫁妆，亲戚们的眼睛都亮了。
怎么这里面还有他们不知道的瓜呢？我大姨奇怪地看着我说：“晴晴，你的彩礼和嫁妆不都给你了吗？当年还是我跟你妈一起去的银行。”
“怎么？你妈没给你银行卡？”被亲姐姐揭老底，我妈嘴唇动了动，想要阻止大姨继续说下去。
我老公一听这话，直接分开众人，站在大姨面前质问：“大姨，您说的是真的吗？您真看见妈把银行卡给晴晴了？”大姨一愣，下意识点头：“没错啊，我们一起去的银行，那张银行卡里有50万呢。”
大家齐齐看向我。
我摇了摇头，看着我妈躲闪的眼神说：“没给我，我一分钱都没见到。”
“我结婚的时候，我妈说要我先借给弟弟买房子。”
“我的20万嫁妆，他们打了欠条。”
我这话一出，亲戚们瞬间炸了锅。
从古至今，从未听说过嫁妆还能打欠条的。
给不起就别给，里子面子都想要，结果啥都没捞着。
带着欠条嫁过去，女儿在婆家能有好日子过吗？“二姨真做得出来。”
“真是开眼了啊，嫁妆一毛不给就算了，居然还能打欠条。”
“问问子轩，他娶媳妇彩礼是不是打的欠条？”“太丢脸了，我妈要是这样，我直接断绝关系。”
“这不是卖女儿吗？”……年轻一辈的亲戚没那么多顾忌，一个个说得热火朝天的。
我妈站在中间，跟游街一样难堪。
我爸这时候终于不装死了，他把我妈拦在身后，和亲戚们解释：“当时没办法啊，子轩要买房子，晴晴要结婚，榨干了我们老两口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说完，他苦笑一声，问亲戚们：“你们都是有儿女的人，谁家能没有难的时候？”这话引起了老一辈亲戚的共情。
几个姨妈纷纷点头，说儿女都是债，没办法。
她们又开始反过来劝我。
“晴晴，你爸妈也是没办法，你就多担待一下。”
“你们现在也不着急钱用，先等等。”
表哥表姐们虽然不赞成，但是对别人家的事情也不好多嘴。
大家七嘴八舌地一顿劝，成功转移了话题。
我知道今天大概是讨不来债的，只要逼他们认账就行。
气氛缓和了下来。
我弟刚拿起本子写账单，一直不出声的三姑开口了。
三姑和其他亲戚不一样，她从小就疼我。
她这一开口我才知道，家里瞒着我发生了这么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