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37次吻我时，我看穿了他的二手人生前世，他吻了我37次，
每一次都在说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我信了。
直到我破产那天在白恬朋友圈看到这条去年的淘汰款项链，终于找到了好归宿。配图，
是他送我的定情信物。重生后，我决定也给他找个好归宿——监狱。
1 第三十七次吻我重生在沈越第37次吻我的那天。他的吻技是白恬去年淘汰的，
情话也是。白恬吐槽过油腻到想吐的那种。我手腕上的银手链还在。
前世这条链子被我当掉了，现在它还好好戴着，凉凉的。颂颂，你知道吗？
沈越捧着我的脸，眼睛里全是深情。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我记得这个场景。
前世的我，在这句话之后哭了。抱着他说我也是，我也是。哭得稀里哗啦的。
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天鹅绒盒子。里面躺着一条铂金项链，坠着蓝宝石，鸽子蛋那么大。
灯光打上去，漂亮得不行。这是我攒了半年的钱买的他说，想把最好的都给你。
前世的我信了。戴着这条项链去参加商会晚宴，骄傲地告诉所有人这是男朋友送的定情信物。
3个月后，白恬发了条朋友圈。断舍离进行中，这条去年的款式终于找到好归宿了。
配图和这条项链一模一样的。评论区有人问恬恬你怎么舍得送人。
她回复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而且它对我来说太过时了，但对需要的人来说可能刚刚好。
那天我站在破产的公司大楼前，手机屏幕里映着白恬的笑脸。
我才知道沈越所谓的攒了半年的钱是什么意思。是他从白恬那里接手的淘汰品。
我是他完成英雄救美剧本的工具人，他真正想救的从来不是我。
现在沈越正准备掏那个天鹅绒盒子。我比他快，握住了他的手。先别急，我笑，
我有话想说。他愣了一下，点头，很温柔，你说，我听着。
我最近在整理母亲的遗物，我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发现了一些她留给我的老照片。
你知道吗，她年轻的时候特别漂亮。沈越的表情僵了一瞬间。他讨厌我提母亲。
每次提起我就会情绪化，就会耽误他的计划进度。但他很快调整好了。轻轻拍着我的背，
我知道你想她。没关系，以后我会加倍对你好，替阿姨照顾你。谢谢你，沈越。
我抬起头。眼眶红了。不是因为感动。是因为我掐了一下自己的虎口。
生理性的疼痛可以制造完美的泪光。所以，我深吸一口气，我想问你一件事。
如果有一天我一无所有了，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对我吗？前世我从没问出过这个问题。
太相信他了。相信他说的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沈越的瞳孔缩了一下。笑容没有任何破绽，
傻瓜，你怎么会一无所有？就算真的有那一天，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他的手指在我掌心画圈。前世我觉得这是亲昵。重生后我知道这是他紧张时的下意识动作。
白恬在去年的采访里提过，我前男友说谎的时候总喜欢在我手心画圈圈，以为我不知道。
那就好，我笑了，那你现在可以给我礼物了。沈越松了口气。掏出首饰盒。
蓝宝石在灯光下闪。像个精心布置的陷阱。喜欢吗？他问。喜欢，我接过项链，
没有立刻戴上，但我想先拍张照，发个朋友圈纪念一下。你不介意吧？当然不介意。
他甚至主动帮我调角度，要不要我帮你戴上？不用，我笑着拒绝，我想自己戴，
这样更有仪式感。我举起手机。拍下项链的特写。
蓝宝石的切割面、铂金链的款式、那个若隐若现的品牌logo。全都清清楚楚。
前世发朋友圈的时候白恬屏蔽了我。这次我要让她看见。沈越送我回家。
路上一直在说些体贴的话。问我最近工作累不累。公司新项目进展如何。
要不要他帮忙介绍些资源。每句话都踩在关心和探听的边界上。
前世我把这当成爱人之间的关心。现在我听出了他话里的试探。
他在确认我手里的资产还有多少可以被转移。对了，我像是突然想起来，
白恬最近还好吗？沈越的手在方向盘上顿了一下。还好吧，他的语气很自然，
你怎么突然问她？没什么，就是前几天在商会见到她，觉得她好像瘦了。
我看着窗外，听说她家最近出了些事？嗯，她父亲投资失误，欠了不少债。
沈越叹气，恬恬一个女孩子，又要维持体面，又要想办法帮家里，挺不容易的。
他的语气里有心疼。有不舍。还有一种如果我有能力一定要帮她的暗示。前世就是这样。
他一步步把我推向主动提出帮白恬的境地。他会说颂颂你心地这么善良，
一定不忍心看着恬恬这样吧。我就会说要不我们帮帮她。接着我的资产就以临时周转
的名义一笔笔转到白恬账户上。沈越就在这个过程里完成了他的英雄救美。她很幸运，
我轻声说，有你这样的朋友，至少还有人记得她。沈越侧头看我。眼神复杂，颂颂，
你真的很善良。我只是觉得，我笑，每个人都值得被帮助。
尤其是那些曾经光鲜亮丽的人，跌落的时候才最需要有人拉一把。
这是沈越在前世对我说的话。我现在原封不动还给他。回到家我没有开灯。坐在沙发上。
握着那条项链。指节泛白。手机屏幕亮了。白恬的朋友圈更新了。有些东西，
只有真正懂的人才配拥有配图是一条新款祖母绿项链。评论区第一条是沈越的点赞。
我关掉手机。起身，走向卧室。床头柜抽屉里躺着一个旧木盒。打开。
里面是一条发黑的银手链。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前世我为了让沈越安心创业
把这条手链当掉了。他接过钱的时候，说颂颂等我成功了我给你买条更好的。
我等了三年。等来的是破产通知书和沈越的失联。现在手链还在。我握紧它。喉咙发紧，
眼眶发酸。三秒。深吸一口气，重新把手链戴上。这次，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
我谁都不等。手机震动，林薇的消息。查到了，明天见面细说我回复好。
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沈越的车缓缓驶离。车灯照亮夜色。我站在黑暗里。前世我是追光的人。
追到遍体鳞伤。这次不追了。猎人从不需要光。2 木签与纸巾第二天下午，咖啡厅。
林薇穿着黑色套装。手里拿着牛皮纸袋。脸上是职业律师那种严肃表情。
你要的资料都在这里她把纸袋推过来，但林颂，我要确认一件事。你真的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我打开纸袋。里面是厚厚一沓资料。好，林薇点了杯美式，
那我先说结论。沈越这个人，比你想象的更复杂。她掏出一张打印照片。泛黄的。
晚宴合影。照片里18岁的沈越穿着不合身的西装。站在人群边缘。表情拘谨。
眼神死死盯着镜头外的某处。这是十年前白家的慈善晚宴，林薇说，
沈越作为贫困生代表被邀请。那天晚上发生了一件事。她又拿出几张监控录像截图。
画面里年轻的沈越手里拿着一个木质书签。递给身穿晚礼服的白恬。白恬接过书签，
看了一眼，转身递给了旁边的女佣。这个，捐给山区小学吧。
我能想象出她说这话时的表情。下一张。白父笑着拍沈越肩膀。
嘴型看起来是小伙子有志气，以后多读书，说不定能给我女儿当个助理。最后一张。
白恬转身时用纸巾擦了擦接触过木签的手指。就是这个动作，林薇放大画面，
你看沈越的表情。我看见了。那一瞬间沈越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种，
怎么说呢，就是那种近乎病态的执着。他攥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
眼神死死盯着白恬擦手指的动作。我找到了沈越大学时期的心理咨询记录，
林薇压低声音，他曾经在咨询师面前说过一句话。『总有一天，
我要让她心甘情愿地求着要我送的东西。』我握紧了咖啡杯。
所以他接近我不是因为爱情，我说，是因为我能帮他完成这个，这个执念。对，
林薇点头，白家破产后沈越看到了机会。他需要一个有资产、有资源、又足够天真的女人，
帮他完成『英雄救美』的剧本。你符合所有条件。她拿出另一份文件。
这是沈越和白恬的通讯记录。我通过一些，呃，渠道，恢复了部分内容。我翻开文件。
手指微微颤抖。沈越：恬恬，别担心，我一定帮你。白恬：你哪来的钱？
沈越：我有办法。相信我，这次不会让你失望。白恬：...那就谢谢你了。
但沈越，你知道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对吧？沈越：我知道。我只是想证明，
我有资格站在你身边。下一段。三个月后。沈越：第一笔款项已经到账了。
白恬：你女朋友同意了？沈越：她很善良，我说是借给朋友周转，她就信了。
白恬：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沈越：等你家产业恢复了再说吧。再往后。
前世我破产前的最后一条。沈越：恬恬，对不起，这次我可能帮不了你了。
她的资产差不多都转出来了，剩下的不够还你父亲的债。
白恬：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自己想办法？
沈越：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需要时间。白恬：算了，我不该指望你。
你和十年前一样，还是那个只会送木头签子的穷学生。这句话之后沈越再也没有回复。
我在第二天收到了破产通知书。所以他抛弃我不是因为我没钱了，我合上文件，
是因为他没办法再从我这里榨取价值去讨好白恬。更准确地说，林薇点了点桌面，
是白恬放弃了他，他才放弃了你。在他的认知里你从来不是目的。只是工具。我没说话。
胃在翻涌。喉咙发紧。但我没哭。猎人在扣动扳机前不能有任何情绪波动。林薇，
我抬起头，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说。帮我伪造一份资产评估报告，我说，
让沈越以为我还有一笔隐藏资产。价值三千万。林薇愣了。随即明白了我的意图，
你要用假的资产钓他继续入局？对，我笑了，既然他想当英雄，
我就给他一个更大的舞台。只不过这次舞台下面是万丈深渊。可是林颂，林薇皱眉，
如果他发现资产是假的会立刻收手。他不会发现，我说，
因为这笔资产我会让白恬先看见。林薇的眼睛亮了。
你要利用白恬的贪婪推着沈越往坑里跳？猎人在喂饱猎物之前，我端起咖啡，
总要先让猎物闻到血腥味。白恬就是那个最好的诱饵。当天晚上我发了一条朋友圈。
配图是资产评估报告的局部截图。隐约能看见三千万和家族信托的字样。
文案只有一句话。母亲留给我的最后礼物，我会好好守护。设置了仅白恬可见。
我等着。十分钟后白恬的电话打过来了。颂颂，好久不见，她的声音温柔得像春风，
看到你朋友圈了，没想到阿姨还给你留了这么一笔财产。是啊，
我的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哀伤，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母亲说这是她一辈子的积蓄，
要我好好用。那可要保管好，白恬说，现在经济形势不好，投资要谨慎。
我知道，我叹气，其实我也在犹豫。是继续放在信托里还是拿出来做点投资。恬恬，
你有什么建议吗？白恬沉默了几秒。我能想象她此刻的表情。眼睛亮得像看见猎物的狼。
要不这样，她说，改天我们见个面，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靠谱的理财顾问。好啊，
那就麻烦你了。我笑着挂断电话。手机屏幕里映着我的脸。冷静。克制。没有一丝波澜。
只有手腕上的银手链在灯光下反射出细碎的光。第二天。林薇给我发消息。白恬约了沈越，
地点是她家附近的私人会所。我回复预料之中。她又发来一段录音。
白恬和沈越的对话。林薇通过技术手段在白恬手机里植入了监听程序。沈越，
你知道林颂手里还有一笔信托资产吗？三千万。白恬的声音里压抑着兴奋。什么？
沈越显然很惊讶，她从来没和我说过。可能是她母亲特意隐藏的吧，白恬说，
不过她现在好像想拿出来投资。沈越，这是个机会。什么机会？
帮我拿到这笔钱的机会，白恬的声音变得冷硬，你不是说要帮我吗？现在机会来了。
沈越沉默了很久。恬恬，这样不好吧...他的声音里有迟疑。不好？白恬冷笑，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接近她？不就是为了帮我？现在你跟我说不好？我是想帮你，
但不是用这种方式...沈越，白恬打断他，你别忘了十年前是谁看不起你。
现在你有机会证明自己就退缩了？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沈越心里最深的那道锁。
我知道了，他的声音变得坚定，我会想办法。那就好，白恬笑了，等拿到钱，
我父亲的债就能还清了。到时候我们白家还能重新站起来。那我呢？沈越问。你？
白恬的语气轻飘飘的，你会是我们白家的恩人。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录音到此结束。
我关掉手机。看着窗外的夜色。沈越以为他在拯救白恬。白恬以为她在利用沈越。
而我在设计他们两个。林薇，我拨通电话，准备下一步。什么计划？
让沈越以为，我笑了，他终于找到了完美的机会。
可以同时拥有我的信任和白恬的感激。怎么做？很简单，我说，
我要主动提出把信托资产『借』给白恬周转。林薇倒吸一口凉气。你疯了？不，
我说，我很清醒。因为这笔『借款』会有一份完美的法律文件。
而这份文件将会成为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挂断电话。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女人脸上带着冷静的笑容。手腕上的银手链反射出细碎的光。猎物从不感谢陷阱，
我对镜子里的自己说，而我从不原谅算计。
3 吞玻璃碴的拥抱沈越约我在市中心的西餐厅见面。说有重要的事要和我商量。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他会旁敲侧击地提起白恬的困境。然后不经意
地让我知道三千万刚好能解决所有问题。
最后他会用那套你这么善良一定不忍心看着朋友受苦的说辞推着我主动提出帮助。
前世就是这样。一步步被他引导的。这次我要加快进度。沈越穿了身精心搭配的休闲西装。
头发也特意打理过。看见我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快步走过来帮我拉开椅子。颂颂，
你今天真漂亮。他的笑容温暖而真诚。谢谢。我坐下。注意到他的视线落在我手腕上。
银手链。他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这条手链很特别，是新买的吗？不是，
我抚摸着手链，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以前不常戴，最近突然很想她，就拿出来了。
沈越的表情有些复杂。他不喜欢我提母亲。每次提起我就会变得感性。变得不好控制。
但他还是温柔地握住我的手。阿姨在天上一定希望你过得幸福。我会的，我看着他，
尤其是有你在。这句话让他放松了。服务员上菜。沈越像是不经意地提起对了颂颂，
你和白恬还有联系吗？来了。有啊，我说，前几天她还给我打电话，
说要给我介绍理财顾问。理财顾问？沈越的表情绷了一瞬间。对，
我跟她说了我手里还有一笔母亲留下的信托资产，她就说可以帮我规划一下。我笑了笑，
恬恬一直都很热心的。沈越的眼神闪了一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