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月见,身体还好吗?”谢知聿的电话打来时,我正对着镜子,
慢条斯理地擦掉唇上过于艳丽的口红。他的声音一如既往,
隔着听筒都带着那股清冷又温柔的质感,像是寺庙里燃着的檀香,能安抚人心。
“李医生说你今天抽完血,脸色很差。”我换上一副虚弱的腔调,尾音都带着颤:“有点晕,
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乖,听话,好好休息。”“明天很重要。”我轻声应着:“好。
”当然重要。明天是温如许的手术日,也是我为谢知聿精心准备的身败名裂日。挂了电话,
我点开手机上一个极其隐蔽的直播软件。屏幕上,我的直播间正被无数条弹幕淹没。
主播还好吗?今天又被抽了400cc,那可是两大袋啊!谢知聿这个畜生!
心疼月月,这都四年了,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佛子?我呸!我看是活阎王!
每天看着伪善的谢知聿上财经新闻,我就想吐!姐妹们,别急,月月说大戏就在明天,
我们备好瓜子板凳,等一个惊天大瓜!我的直播间没有名字,
只有一个代号——“金丝雀的笼子”。观众几千万,都是这四年里,被我一点点吸引过来的。
他们看着我如何被谢知聿“拯救”于孤儿院,如何被他打造成一个精致的玩物。也看着我,
每个月都要“体检”一次,被抽走几百毫升的血液。起初,他们也和外人一样,
以为这是京圈太子爷和他的小娇妻之间无伤大雅的情趣。
直到我将隐藏摄像头对准了他和医生的密谈。“她的血很特殊,是救如许的唯一希望。
”“瞒着她,别让她知道真相。”从那一刻起,我直播间的性质就彻底变了。
它成了一场长达数年的,针对谢氏集团继承人谢知聿的,现场取证。
我看着屏幕上滚动的弹幕,指尖划过桌上那张薄薄的支票。三千万。谢知聿承诺,
手术后给我的“分手费”。买我四年青春,买我一身的血,也想买我的命。他太小看我了。
我正出神,手机屏幕忽然亮起,一条陌生的短信弹了出来。“他们知道直播的事了,快跑。
”第二章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但随即恢复了平静。这个号码,我认得。
温如许那个胸大无脑的妹妹,温晴。她一直嫉妒我能待在谢知聿身边,
明里暗里给我使过不少绊子。想用这种方式诈我,逼我自乱阵脚?太天真了。我勾起唇角,
将计就计,立刻拨通了谢知聿的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我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恐慌又无助。
“知聿,我害怕。”“有人给我发短信,说……说他知道我们的秘密,他要毁了我们。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他不耐烦的声音。“什么秘密?别胡思乱想。”“是真的!
”我把声音里的颤抖发挥到极致,
“他说他知道你养着我……他还说……他还说……”我“害怕”得说不出话来。
谢知聿终于有了一丝动容,或许是怕我这个“活血库”在关键时刻出什么岔子。“别怕,
我马上过来。”十五分钟后,谢知聿推门而入。我立刻像只受惊的小鸟,扑进他怀里,
将手机递给他看。他扫了一眼短信,眉头紧锁,但眼底却划过一丝轻蔑。“又是谁的恶作剧,
别理会。”他把我按在怀里,手掌一下一下地抚着我的背,动作温柔,
眼神却冰冷得像一块寒铁。“月见,你只要乖乖的,就不会有事。”“明天之后,
我会给你一大笔钱,送你出国,你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仿佛是一种恩赐。我埋在他胸口,眼泪无声地流淌。当然,这一切,
都通过我胸前衣领上伪装成纽扣的微型摄像头,同步直播了出去。啊啊啊气死我了!
这是人话吗?什么叫乖乖的就不会有事?姐妹们看他的表情!好冷漠!好恶心!
他根本不爱主播,他只是在安抚一个工具!前面的,你才知道吗?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明天!明天一定要让他死!就在谢知聿准备抽身离开时,
别墅的门被猛地推开。他那位高高在上的母亲,谢夫人,踩着高跟鞋,
带着一阵寒风走了进来。她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肮脏的垃圾。“知聿,
你怎么还在这里?”“这东西明天用完,不就该处理掉了吗?”第三章谢夫人林蔓,
是这个恶毒计划的真正主导者。是她,当年从孤儿院里“精挑细选”,
找到了与温如许血型完美匹配的我。也是她,亲手指导谢知聿,
如何用温柔和宠爱编织一个牢笼,将我死死困住。此刻,她走到我面前,
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目光里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明天多抽一点,抽800cc。
”她对谢知聿说,语气像是在讨论市场里的一块猪肉。“如许的手术不能有任何闪失,
多备一点血,以防万一。”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一个成年人一次献血的上限就是400cc,800cc,
她这是要我的命。我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谢知聿,乞求他能为我说一句话。然而,
他只是沉默地站在一旁,默认了他母亲的决定。那一刻,我心底最后一点可笑的期盼,
也彻底碎裂。林蔓从手包里拿出一张新的支票,轻蔑地扔在我脸上。“这里是五千万。
”“事成之后,拿着钱,永远消失。”“别妄想你不该想的,一个血袋子,也配?
”支票的边角划过我的脸颊,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我看着这对衣冠楚楚的魔鬼母子,
将一个柔弱无助的受害者形象,演绎到了极致。直播间的弹幕已经疯了。
观看人数突破了三千万。无数的咒骂和愤怒几乎要冲破屏幕。我看着谢知聿,
那张曾让我迷恋的脸上,此刻只剩下冷漠和疏离。我缓缓地,一字一顿地问他:“四年了,
谢知聿,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问他这个问题。
他终于有了一丝动容,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或许是愧疚,
或许只是被我打破的平静惹恼了。但他什么都没说。林蔓却被我的“不识抬举”激怒了。
“啪”的一声脆响。一个耳光狠狠地甩在我的脸上。“给你脸了?一个工具,还敢质问主人!
”我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尝到了一丝血腥味。我顺势倒在地上,手机从口袋里滑落,
屏幕亮起,面朝他们。手机发出一声清脆的特别提示音。那是我专门设置的,
用来推送假新闻的APP。一条加粗的标题,清晰地显示在屏幕上。
谢氏佛子惊天丑闻 豪门秘辛:被圈养的血奴与虚假的白月光!第四章空气瞬间凝固。
林蔓和谢知聿的脸色,在看到那条新闻标题的刹那,变得惨白。“这……这是什么?!
”林蔓失声尖叫,不复刚才的优雅。谢知聿一个箭步冲上来,抢过我的手机,
手指因为慌乱而微微颤抖。他疯狂地在各大新闻网站上搜索,却什么都找不到。
网络上一片风平浪静。那条足以将他们打入地狱的头条,仿佛只是一个幻觉。
“是假的……是P的图……”谢知聿松了一口气,但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林蔓也瘫软在沙发上,大口喘着气,刚刚那一瞬间的惊吓,几乎让她窒息。他们以为,
这只是一场虚惊。殊不知,这是我为他们精心准备的,***前的预告。
我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脸上的泪痕未干,表情却已经褪去了所有的脆弱和惊慌。
我平静地擦掉嘴角的血迹,露出一个冰冷的,甚至带着几分讥诮的笑容。“怎么了?
”“谢夫人,谢大少爷。”“做贼心虚的滋味,好受吗?”我的转变太过突然,
谢知聿和林蔓都愣住了。“月见,你……”谢知聿的眼神里充满了惊疑不定。
林蔓则很快反应过来,厉声喝道:“你在耍什么花招?”我没有回答她。我弯下腰,
捡起地上那张五千万的支票。然后在他们错愕的目光中,将它撕成两半,
再撕成四半……碎纸屑像雪花一样,从我指尖纷纷扬扬地落下。“花招?”我轻笑一声,
笑声里充满了快意。“不,这不是花招。”“这是直播。”“大戏才刚刚开场,而你们两位,
是当之无愧的最佳主角。”谢知聿的瞳孔猛地一缩。“你什么意思?”我没有看他,
而是抬起手,指向客厅角落里那个伪装成香薰灯的摄像头。那个角度,
正好能将他们此刻惊恐交加的丑陋嘴脸,拍得一清二楚。我对着镜头,笑得灿烂又残忍。
“顺便说一句。”“跟正在看直播的五千万观众,打个招呼吧。”“我的,主人。
”第五章那一瞬间,整个别墅的空气都仿佛被抽干了。林蔓的尖叫声刺破了死寂。
她像个疯子一样,不顾形象地朝着角落的香薰灯扑过去。“摄像头!把摄像头给我砸了!
”而谢知聿,那个永远清冷自持的谢家佛子,彻底僵在了原地,血色从他脸上寸寸褪尽,
只剩下死一样的灰白。我好整以暇地侧身,避开了林蔓的冲撞。她扑了个空,
狼狈地摔在地毯上,名贵的珠宝首饰散落一地。而这一切,都被高清摄像头忠实地记录下来,
传送到了千万人的屏幕前。我走到镜头前,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大家好,我是月见,
你们也可以叫我……谢知聿先生的‘活体血库’。”我拉起我的衣袖,
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在灯光下触目惊心。“四年,一千四百六十天,
我为他口中的‘白月光’温如许,提供了超过四万毫升的血液。”“而作为回报,
他们打算在明天抽干我800cc的血后,给我五千万,让我‘死得不那么痛苦’。
”我没有声嘶力竭,语气平静得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
狠狠砸在所有观众的心上。紧接着,我点开旁边的平板电脑,连接上直播。
一段段精心剪辑过的视频,开始公之于众。
有谢知聿对医生说“多抽400cc没事”的冷酷。有林蔓商量着如何“处理掉”我的恶毒。
还有他们一家人讨论着,如何利用温如许的病,来拿捏温家,实现商业联姻的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