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跟我走吗？
他不介意收拾下社会的败类。
刀疤男被拖走了，凄厉的求饶声渐行渐远。
小A听见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愣着干什么，舍不得？”
“小姐，请上车。”
司机为她拉开了门，小A上了车，看向男人，诚恳道：“谢谢您……”话还没说完，一件衣服从头兜下，冷冽的气息撞了个满怀。
“穿上。”
不容置疑的语气。
小A把衣服从头上扒拉下来，哦了声。
这个小身板套上宽大的衣服，像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
哦，她本来就是个小孩。
小A总感觉有一道视线盯着自己，她不敢乱瞟，埋着头，双手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端坐着。
“先生，航线申请好了，是现在出发吗？”
陆盛佑没开口说话，旁的人自然不敢催促，司机握紧了方向盘继续在这座城市游荡。
“叫什么名字？”
小A被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吸引，乍然听到身旁的男人开口说话，她愣住，呆呆地望着男人。
“没名字？”
“……有的。”
她垂眸，轻咬下唇，“我叫小A。”
陆盛佑听完神情淡淡，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多大了？”
“……13。”
比他想的要大一些。
印象中有个跟她同龄的亲戚家小孩，每年都要出国游玩。
去年上初一，首接去了英国最好的学校留学。
陆盛佑上学的时候就开始接触家族企业，他一心拓展疆土，在生意场上杀伐果断，没有那么多泛滥的同情心。
这女孩是挺可怜，可这世界上比她可怜的人多了去了。
他不是善人，却鬼使神差的说出了那句：“跟我走吗？”
问完，陆盛佑在心里冷笑了声，再开口收回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
“时间很多，想好了再说。”
“啊？
什么？”
小A一脸震惊，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她从记事起就在赌场，刚开始住在老鼠扎堆的地下室，靠捡客人吃剩的食物度日。
后面有个男人来了，说要找一个小女孩。
她稀里糊涂跟着男人离开，那个男人待她极好，供她衣食住行，还让她去上学。
可惜美好的时光只维持了短短两年，男人不知什么原因暴毙而亡。
她又开始流浪，在一个雨天淋了雨，半夜发了高烧，终于支撑不住晕倒了。
再睁开眼，床边坐着一个不认识的阿婆，嘴里一首念叨着一个名字。
阿婆看她醒来，颤抖着双手把她抱在怀里，说她是个苦命的孩子。
再然后，她就跟着这个阿婆在赌场干些杂活。
虽然比不上那两年优渥的生活，肚子能填饱也是万幸。
阿婆是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收养的男人，第二个对她好的人。
她暗暗发誓，她要多赚钱，以后给阿婆养老。
她还没跟阿婆告别呢。
她知道，她跟着面前这个男人生活肯定不会差。
可是她也害怕，会再一次面临被抛弃的下场。
陆盛佑看出她的挣扎，也不知道她在挣扎什么。
他眉间染上几分不耐，“你要继续留在这儿等死也行，我……要！”
女孩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我想跟你走。”
机会转瞬即逝，她要抓住机会。
赌场她是回不去了，下一次也不知道会在哪儿流浪。
“跟我走可以，不过你得听我的话。”
陆盛佑瞧着她那一头干枯毛躁的黄头发，典型的营养不良，脸上还脏兮兮的，捡条狗都比她强。
小A点点头，“我会听话的。”
之前收养她的那个男人，也是这样的口吻，要她听话，但是他满世界的飞，一年也见不了几次。
这个男人肯定也是一样。
她心想，只要她乖乖听话，等赚够了钱，等她再长大一点，能独立生活，她就可以自由做自己了。
陆盛佑看她认真的模样，觉得好笑，“去洗把脸吧，小花猫。”
……这还是小A第一次坐飞机，对于一切都很新奇，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陆盛佑在飞机上处理了几份文件，厨师上前问需要备餐吗？
“不用，你去问问她要吃点什么。”
他指了下旁边的女孩。
“有面吗？”
小A没等厨师来问，主动说，“我想吃碗面，可以吗？
有牛肉面最好了。”
之前在赌场她看见小姐们在化妆间吃着热腾腾的牛肉面，她馋了好久。
陆盛佑：“给她弄。”
他瞧了一眼她专属的小桌上的甜点吃完了，又吩咐厨师，“再上点甜点和水果。”
小A吃完了一碗面，没吃饱，又要了一碗面。
连着吃了两碗面，小A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心满意足了。
厨师端来一盘鹅肝，说是新品，邀她品尝。
小A：“……”这么好的东西，不早拿出来？
害她吃了两大碗面！
她刚要去拿叉子，没拿稳，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陆盛佑己经在闭目休息，助理走过来，捡起地上的叉子，轻声叮嘱她：“小姐，请动作轻一点，先生在休息。”
“哦哦哦，好的好的，不好意思啊。”
小A忙点头，小脸因为羞愧爆红。
鼻尖萦绕着食物的香味，陆盛佑本来就没睡着，助理说的那句话一字不落的听了去。
“陆总，您的水。”
陆盛佑没接，目光停在旁边埋头吃东西的女孩身上，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眉头微皱。
“我很脆弱？
我怎么不知道？”
助理愣了一下，明白过来，低头说：“抱歉陆总，以后不会了。”
陆盛佑没说什么，接了水，喝了一口润喉，偏头看吃得小脸鼓鼓的女孩。
有这么香？
“小孩儿。”
“啊？”
陆盛佑说：“你以后听我的就行，在我这儿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什么？”
小A反应过来，“哦，好的。”
陆盛佑看她脸上沾了酱，扯了张递给她，“慢点吃。”
“嗯。”
她接过纸巾，随便擦了下嘴，看他一首盯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您的厨师做的东西太好吃了，所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陆盛佑问她，“吃饱了吗？”
“吃饱了。”
脏脏的小花猫洗了脸，这脸勉强能看得过去。
陆盛佑肚子也饿了，让厨师也给他上了一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