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醒来,我听见了所有人的心声。
表面慈爱的父亲摸着我的头:“清儿受苦了。”
心底却在冷笑:“和她娘一样碍眼,早点弄死算了。”
我低头藏起眼中锋芒——很好,既然老天给我重活一世的机会。
这一世,我要所有欺我辱我之人,血债血偿!
后来我坐在天水宫主位上,看着台下跪了一地的仇人。
“诸位,别来无恙?”
意识是被刺骨的疼痛唤醒的。
额头像是被生生劈开,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撕裂般的剧痛。耳边嗡嗡作响,浓郁的血腥味堵在喉咙里,让我阵阵作呕。
我猛地睁开眼。
昏暗的油灯下,李嬷嬷那张布满褶子的老脸近在咫尺。她正粗鲁地往我额头上抹着什么,黏腻的药膏带着刺鼻的气味。
“命真硬,这样都没死成。”她啐了一口,手下用力更重了几分。
我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却死死咬住下唇,不让半点***溢出。
不对。
我明明已经死了。死在王氏的金玉如意下,骨头碎裂的声音至今还在耳畔回响。可现在……
我艰难地转动眼珠,打量着这间阴暗潮湿的柴房。这是我十五岁那年,因打碎王氏最爱的茶具而被关的地方。
我重生了。
“看什么看?”李嬷嬷恶狠狠地瞪我,“夫人心善,还给你请大夫上药,你最好识相点!”
她的嘴一张一合,说着刻薄的话。
但与此同时,另一个声音清晰地钻进我的脑海:
这小***怎么还不死!药都下了三回了,命可真够硬的。夫人说了,要是明天她还不断气,就把她扔进井里……
我浑身一僵,血液瞬间冻结。
我能听见她的心声?!
李嬷嬷毫无所觉,仍在喋喋不休:“……老老实实躺着,别给夫人添堵!”
赶紧死透了,老娘好去领赏钱。
她粗暴地包扎好伤口,把药瓶往地上一扔,扭着肥胖的身子走了。柴房的门“哐当”一声被甩上,落锁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黑暗中,我躺在冰冷的草席上,额头的剧痛阵阵袭来,却远不及心中的冰寒。
王氏……竟然真的要置我于死地!
前世被活活打死的画面在眼前闪现,那种骨头断裂、内脏破碎的痛楚,清晰得如同昨日。恨意如毒藤般缠绕心脏,越收越紧。
“天水宫……”
我无意识地喃喃。这是王氏打死我时,癫狂中嘶吼出的词。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老爷。”是丫鬟请安的声音。
柴房门被打开,一个身着藏青锦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是我的父亲,林云飞。
他蹲下身,温暖的手掌抚上我包扎着的额头,眉头微蹙,语气温和:
“清儿,还疼吗?你母亲只是一时气急,为父已经说过她了。”
若是前世,听到这番话我定会感动落泪。
但现在,我清晰地听见了他慈爱表象下的恶毒:
这双眼睛,真是越来越像那个妖女了。王氏下手太轻,居然没打死。留着她终是祸患,得尽快处理干净。
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我死死掐住掌心,用尽全身力气才压下颤抖。
“谢父亲关心,”我垂下眼睫,声音细弱,“清儿不疼了。”
林云飞满意地点头,又假意安慰几句便起身离开。
过几日知府大人要来,正好拿她顶罪。死了也没人在意。
听着他远去的心声,我缓缓睁开眼。
柴房的阴影里,我的眼神冰冷如刀。
很好。
既然老天让我重活一世,又赐我这般能力。
这辈子,我定要让所有欺我、辱我、负我之人——
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