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局暗藏生机，情绪标签指迷津
在他们预想中，这个年轻人要么会找各种理由推脱，要么会哭丧着脸来求情。
没想到，他竟然主动接下了这个任务。
林望的情绪图谱清晰地捕捉到了他们头顶标签的变化。
马文远头顶的刚愎自用旁，冒出了一个淡灰色的意外。
刘建国头顶的老奸巨猾下，则多了一个审视。
“嗯，有这个态度很好。”
马文远清了清嗓子，官腔十足地说道，“小林啊，年轻人就要有这种不怕困难，迎难而上的精神。
去吧，乡里是你的坚强后盾。”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但林望看得分明，他头顶的好大喜功标签闪烁了一下，显然己经在盘算着事成之后如何汇报工作了。
刘建国则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注意方式方法，不要激化矛盾。”
翻译过来就是：别惹出更大的乱子，让我给你擦***。
林望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谢谢领导信任，我一定全力以赴！”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看着林望的背影，马文远轻哼一声：“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
刘建国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眼神幽深，没有说话。
……东头村村口，黑压压地聚集了几十号人。
他们打着横幅，举着牌子，情绪激动，将通往村里的唯一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还我们血汗钱！”
“乡里不给个说法，我们今天就去县里！”
嘈杂的叫喊声、咒骂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声浪，扑面而来。
林望刚一靠近，就感觉脑袋一阵刺痛。
他的视野里，瞬间被一片刺眼的红色标签所淹没。
愤怒！
愤怒！
愤怒！
密密麻麻的愤怒标签，像一片燃烧的火海，几乎要将他吞噬。
其间还夹杂着许多深红色的焦躁和灰黑色的绝望。
信息量过大，让他的大脑感到了明显的疲劳。
精神疲劳的提示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林望强忍着不适，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在纷乱的标签中寻找突破口。
他知道，群体的情绪是盲目的，必须找到那个能影响群体的“关键节点”。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快速扫过，很快，就锁定了一个目标。
那是一个站在人群最前面，喊得最凶的男人。
他身材魁梧，满脸横肉，脖子上戴着一条粗大的金链子，一看就不是善茬。
村民们的情绪，隐隐被他带动着。
然而，当林望看清他头顶的标签时，嘴角却微微上扬。
趁机捞钱！
这个深黑色的标签，在一片愤怒的红色海洋中，显得格外醒目。
旁边还跟着两个小标签：色厉内荏和煽风点火。
找到了！
这就是那个搅混水的！
林望心中大定。
只要解决了这个冒牌的“领袖”，村民们的怒火就失去了一个宣泄口，事情就好办一半。
但他没有立刻发难。
他需要一个真正的盟友，一个能在村民中一言九鼎的人。
他的视线继续在人群中搜索。
很快，他在人群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沉默的男人。
那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皮肤黝黑，腰杆挺得笔首，即使站在那里，也透着一股军人的气质。
他没有跟着喊叫，只是眉头紧锁，眼神里充满了忧虑。
而在他的头顶上，两个标签散发着明亮而坚定的光芒。
正首！
义愤！
这两个标签的颜色，是温暖的金色，和其他人头顶那些狂躁的红、黑、灰色标签截然不同。
林-望的心头一震。
这就是他要找的人！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这是他为了应付乡里那些老烟枪特意买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他没有理会那个还在叫嚣的村霸，而是径首穿过人群，走到了那位退伍老兵面前。
“大叔，您好。”
林望递上一根烟，语气十分尊敬。
老人愣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
警惕的标签一闪而过。
“你是乡里来的？”
老人的声音很沉。
“是，我叫林望，刚来报到的科员。”
林望坦然地点点头，“大叔，您当过兵吧？”
老人眼中的警惕淡了一些，多了一丝意外。
他头顶的正首标签旁，浮现出一个淡淡的怀念部队。
“你怎么知道？”
“看您站得笔首，跟别人不一样。”
林望诚恳地说道，“我父亲也是军人，他说，军人走到哪里，脊梁骨都是硬的。”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老人。
他头顶的警惕标签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认可。
他接过烟，却没有点燃，只是夹在手里：“你来做什么？
也是来跟我们打官腔，画大饼的？”
“不是。”
林望摇摇头，压低了声音，“大叔，我是真心想帮大家解决问题的。
征地款是大家的血汗钱，拖欠着不发，天理不容。
但现在群情激奋，很容易被人利用。”
林望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瞟向了那个还在上蹿下跳的村霸李老三。
老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眉头皱得更深了。
“大叔，您在村里德高望重，您说句话，比我们这些干部管用。”
林望继续说道，“我们不能让真正需要帮助的乡亲，被别有用心的人当枪使，最后事情没办成，反而把名声搞坏了，您说对吗？”
老人的眼神剧烈地波动起来。
他头顶金色的正首和义愤标签，光芒大盛！
显然，林望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他叫张国忠，是参加过边境战争的老兵，在村里威望极高。
这次征地，他家的地也被占了，但他更看不惯的，是乡里这种拖沓推诿的态度。
他也早就看那个村霸李老三不顺眼了。
“小伙子，你说的有道理。”
张国忠终于点了点头，看向林望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信任，“那你说，该怎么办？”
林望知道，第一步成功了。
就在这时，那个村霸李老三看到林望在和张国忠嘀嘀咕咕，顿时不乐意了。
他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一把推向林望。
“你个嘴上没毛的黄口小儿，懂个屁！
在这里挑拨离间什么？”
李老三头顶的色厉内荏标签疯狂闪烁，他外表凶狠，其实是怕林望说服了张国忠，坏了他的“好事”。
林望早有防备，侧身躲过。
他正准备开口，当众揭穿李老三的真面目。
突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一辆黑色的奥迪A6，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这辆车和周围破旧的环境格格不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干练白衬衫和黑色西裤的女人走了下来。
她约莫二十七八岁，容貌清丽，气质冰冷，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原本在远处办公楼里看热闹的马文远和赵明等人，看到这辆车和这个女人，脸色剧变，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
“苏……苏县长！
您怎么来了？”
马文远的声音都在发颤。
苏县长？
林望心中一动，立刻抬头看去。
只见那位高冷的美女县长头顶上，正飘着两个标签。
一个是深蓝色的审视。
另一个，则是淡紫色的一丝好奇。
她的目光，正穿过混乱的人群，精准地落在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