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捡到一个女神
这地方早就废弃了，锈迹斑斑的厂房像垂死的巨兽骨架，野草长得比人都高，风吹过破窗户发出呜呜的鬼叫，拍鬼片都不用布景。
“啧，这地方风水不行啊，阴气太重。”
弗伊德一边走一边点评，还顺手从空气里抓了把不知道哪个维度的坚果磕着，“老大，你确定是这儿？
这波动弱得跟我家WIFI信号似的。”
爆破没搭理他，眼神专注地扫视着前方。
他的感知像无形的触手，延伸出去，细细捕捉着空间中那极其不正常的“褶皱”。
“就在前面，第三个仓库。”
爆破停下脚步，目光锁定了一间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厂房。
那厂房的铁门虚掩着，门缝里，正隐隐约约透出一种……非常违和的、温暖的金色光芒。
这光跟周围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不像阳光，也不像电灯，更像某种……神圣的东西自个儿在发光。
“嚯！
有宝贝？”
弗伊德眼睛一亮，把坚果壳一扔，瞬间来了精神，“难道是哪个维度大佬藏在这儿的私房钱？”
“小心点。”
爆破提醒了一句，率先走了过去。
他轻轻推开那扇锈蚀的铁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仓库内部的景象让两人都愣了一下。
里面没有堆积如山的废料，反而异常空旷。
而在仓库正中央，空间像是被无形的手撕开了一道口子。
那不是黑洞那种吞噬一切的黑暗，而更像是一幅被划破的油画，裂缝后面是流淌着的、如同液态黄金般的光芒，缓缓涌动，散发着令人心安的温暖。
一个维度裂缝。
但和爆破平时处理的那种散发着混乱、邪恶气息的裂缝完全不同。
“这……这是……”弗伊德脸上的嬉笑僵住了，他盯着那道裂缝，海胆头都似乎没那么闪亮了，“这味道……是‘神域’的？！”
“神域？”
爆破眉头紧锁。
他作为维度守护者，和各种牛鬼蛇神打的交道不少，但首接跟“神”扯上关系的，这还是头一遭。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通常意味着***烦。
就在这时，那道金色的裂缝突然波动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吐”了出来。
一个身影从光芒中跌落，软软地摔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
那是一个少女。
她穿着一身样式古朴、却一尘不染的白色长裙，长长的头发如同流淌的月光，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
即使昏迷着，她的五官也精致得不像凡人，周身还萦绕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和……神圣感。
“***！”
弗伊德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指着地上的少女，声音都有点变调，“老大！
活的！
从神域裂缝里掉出来个活的！”
爆破比他镇定得多，他快步上前，蹲下身检查。
少女呼吸平稳，生命体征没问题，但意识完全沉睡，怎么叫都叫不醒，典型的深度昏迷。
他试图感知少女体内的能量，却发现像泥牛入海，啥也探不出来。
不是没有能量，而是她的能量层级似乎极高，自带一种“屏蔽”效果。
“能看出什么吗？”
爆破抬头问弗伊德。
这家伙来自高维，见识广。
弗伊德凑近了点，鼻子抽动了两下，像在闻什么，然后又伸出手指，隔空对着少女比划了几下，表情越来越精彩。
“错不了！
绝对是神域出来的！
但这‘味儿’……有点杂。”
弗伊德挠着头，一脸纠结，“有最纯粹的神性本源，但又混合了点……别的？
像是受过伤？
或者……被污染过？
说不清，反正状态很奇怪。”
他猛地抓住爆破的胳膊，压低声音，难得地带上了紧张：“老大，这事儿邪门！
神域那帮家伙排外得很，几千几万年都不带跟下界来往的。
他们的人怎么会流落到这儿？
还特么是通过非正常通道？
这相当于玉皇大帝的闺女从你家下水道爬出来了！
绝对出大事了！”
爆破沉默地看着地上的少女。
她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有点柔弱，但她的出现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谜团和潜在的危险。
放任不管？
不可能。
且不说守护者的职责，就是一个普通人在他面前昏迷，他也不会见死不救。
更别提这还牵扯到神秘的“神域”。
带走？
无疑是把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炸弹带在身边。
“裂缝在缩小。”
爆破注意到，那道金色的裂缝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几个呼吸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连带着那股温暖神圣的气息也消散了。
仓库里恢复了破败和阴暗，只剩下他们三个。
得，现在想把她“塞”回去都做不到了。
“妈的，这叫什么事儿啊……”弗伊德哀叹一声，“咱们是维度城管，不是失物招领处啊！
还是个神族失物！”
爆破做出了决定。
他脱下自己的披风，动作算不上特别温柔，但足够小心地裹在少女身上，然后将她横抱起来。
少女很轻，像一片羽毛。
“先带回去。”
爆破的声音不容置疑，“弄清楚她的来历和目的。
在她醒来之前，确保她安全，也确保……她不会带来危险。”
“得，您老大慈悲。”
弗伊德耸耸肩，认命地跟上。
他围着抱着少女的爆破转了两圈，摸着下巴，又开始了他不着调的分析。
“不过话说回来，老大，你发现没？
这妹子颜值有点逆天啊！
比咱们在那些什么精灵维度、天使维度见过的都能打！
这要是在咱那儿开个首播，‘捡到一个女神’……嘶，流量不得爆炸？
礼物不得刷疯？”
爆破懒得理他的疯话，抱着少女往外走。
弗伊德还在后面喋喋不休：“哎，老大，你说她会不会是神域在逃公主？
因为拒绝政治联姻跑出来的？
然后咱们救了她，她老爹，那个什么神王，带着千万神兵天将来要人，咱们就跟他们干一架？
剧本我都想好了！”
走到仓库门口，爆破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仓库内部，眉头再次微微蹙起。
他感知到，在少女被“吐”出来，裂缝愈合的那一瞬间，似乎还有一丝极其隐晦的、带着恶意的能量残留，如同水渍般迅速蒸发不见了。
那感觉……和之前催化“吞噬大王”的能量残留，有那么一丝丝相似，但更加纯粹和古老。
是错觉吗？
还是……弗伊德看着爆破怀里的少女，突然收敛了所有不正经，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严肃地说：“老大，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我在她身上，除了神性，还感觉到一股非常、非常微弱的……属于‘神’（那个高维意识***体）的标记。
虽然被刻意掩盖了，但没错……她可能，跟咱们的终极目标，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