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妻子,林玥,腹中怀着我陈家的八个孩子。这是天大的祥瑞,却也成了催命的符咒。
阎王天妃一杯毒酒,让我家破人亡,神骨尽碎。她笑着说我断子绝孙,永世不得翻身。
可她不知道,奈何桥尽头,东海龙宫的万丈霞光,正为我一人而来。那一天,
我舍弃了地府判官的身份。成了龙宫的驸马。1幽冥地府,森罗殿前。
陈渊跪在冰冷的白玉石板上,双目赤红,浑身的神力被一道道漆黑的锁链洞穿,封得死死的。
他曾是地府最年轻的判官,执掌生死簿,断轮回,判善恶。权柄滔天。可现在,
他只是一个阶下囚。殿上,阎罗王秦广面色阴沉,而在他身旁,他的妻子,地府天妃,
正用一方绣着彼岸花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嘴角。那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讥讽的笑意。
“陈渊,你可知罪?”阎罗王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如同万载玄冰。陈渊猛地抬头,
视线越过阎罗王,死死地钉在天妃的脸上。“我何罪之有!”“我只问天妃!我的妻子林玥,
我那一胎八宝,是不是你害的!”他的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尽的恨意与悲痛。林玥,
他此生摯愛。成婚百年,终于有孕,而且是八胞胎,这在三界都是万年难遇的祥瑞。
他本以为这是幸福的开始。却没想到,就在昨日,天妃“好心”赐下一杯安胎灵酒。
林玥喝下后,腹痛如絞,七窍流血而亡。腹中八个已经成形的胎儿,也随之化为一滩血水。
一尸九命!天妃听到他的质问,不仅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掩嘴轻笑起来。“陈判官,
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本宫听闻弟妹有孕,特意送上万年琼浆玉液,助她安胎,
这是何等的恩典?”“谁知她福薄,承受不住这等灵气,爆体而亡,也怪得了本宫?
”她的话,轻飘飘的,却字字诛心。福薄?陈渊的心在滴血。林玥乃是人间修行有成的仙子,
体质非凡,否则如何能怀上八宝?区区万年琼浆,怎么可能让她爆体!分明是酒中有剧毒!
“你这毒妇!”陈ar怒吼一声,挣扎着想要站起,可身上的镇魂锁链猛地收紧,
神力激荡下,让他喷出一口黑血。“放肆!”阎罗王秦广猛地一拍王座,
一股无形的威压轰然降下,将陈渊死死地压在地上,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
“天妃乃本王之妻,地府之母,岂容你在此污蔑!”“你妻子无福消受,是你陈家气运不够,
与天妃何干?”“来人!”秦广的声音冷酷到了极点。“判官陈渊,目无尊上,污蔑天妃,
罪大恶极!”“即刻……剔除其神骨,打碎其神格,废去一身修为,
投入十八层地狱下的无间炼狱,永世不得超生!”此言一出,整个森罗殿都安静了。
剔除神骨,打碎神格!这比直接杀死一个神祇还要残忍!这意味着,
陈淵将从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彻底沦为一个连孤魂野鬼都不如的废物!
天妃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就是要这个结果。她嫉妒,她疯狂地嫉妒林玥!她身为地府天妃,
与阎罗王成婚万年,却始终无所出。而区区一个陈渊的妻子,竟然能一胎八宝!
这让她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凭什么?所以,她要毁了陈渊,毁了他的一切!
“哈哈哈……”陈渊趴在地上,忽然狂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悲凉与绝望。“好一个阎罗王!
好一个地府之母!”“我陈渊在地府万年,兢兢业业,断案无数,自问无愧于天地!
”“没想到,到头来,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秦广!你偏袒毒妇,黑白不分,
你不配做这十殿阎罗之首!”“你……”秦广勃然大怒。两名身材魁梧的鬼将已经走了上来,
手中拿着闪烁着幽光的刑具,那是专门用来剔骨碎格的法器。陈渊闭上了眼睛,
泪水混合着血水,从眼角滑落。玥儿,孩儿们……为夫来陪你们了。
就在那冰冷的刑具即将触碰到他后心的瞬间。“轰隆——!!!
”一声震彻整个幽冥地府的巨响,从殿外传来。整个森罗殿都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一股磅礴、浩瀚,充满了无尽水汽与生命气息的力量,如同一把利剑,
瞬间撕裂了地府的阴森死气!“何人敢闯我地府!”阎罗王秦广又惊又怒,猛地站起。
只见森罗殿那厚重无比的大门,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直接轰成了碎片!门外,
不再是阴森的黄泉路。而是一片蔚蓝色的水幕。水幕分开,万千虾兵蟹将分列两旁,
气势森严。一名身穿蔚蓝龙纹战甲,身姿挺拔,容颜绝世的女子,手持一杆三叉戟,
缓缓走了进来。她的眼神冷漠如冰,周身环绕着肉眼可见的龙形气劲,每走一步,
脚下都仿佛有海潮在涌动。整个森ro殿的温度,都因为她的到来而急剧下降。所有鬼神,
包括阎罗王秦广,在看到她的一瞬间,都 cảm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那是低等阶生命对高等阶生命本能的畏惧!“东……东海龙王,敖青!
”秦广的嘴唇有些发干,艰难地吐出了来人的名字。三界之内,四海龙族,以东海为尊!
而这一代的东海龙王,敖青,更是万年来血脉最纯正的祖龙后裔,实力深不可测,
早已踏入了大罗金仙之境,与天庭玉帝、西天佛祖平起平坐!她怎么会来地府?
而且是如此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天妃的脸色也变了,她收起了脸上的得意,
有些畏惧地躲到了秦广的身后。敖青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了跪在地上的陈渊身上。
她那冰冷的眼神,在看到陈渊的一瞬间,似乎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她没有理会任何人,
径直走到了陈渊的面前。“陈渊。”她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本王问你。”“你可愿,入我东海,做我龙宫的驸马?”此言一出。满殿死寂。
2整个森罗殿,落针可闻。所有鬼神,包括阎罗王秦广和天妃,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东海龙王,敖青?要招一个即将被废掉神骨的阶下囚为驸马?这是何等的荒谬!
陈渊也愣住了。他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女子,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不解。
他和东海龙王敖青,素未谋面,更无任何交集。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又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秦广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敖青此举,
无异于当着三界所有势力的面,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他刚刚才下令要将陈渊打入无间炼狱,
永世不得超生。转眼间,敖青就要招他为龙宫驸马。这让他这个阎罗王的脸往哪儿搁?
“敖青龙王!”秦广压抑着怒火,沉声开口,“你这是什么意思?”“陈渊乃我地府罪臣,
本王已下令处决,你现在要带走他,是想与我地府为敌吗?”敖青终于缓缓转过身,
用那双冰蓝色的眸子瞥了他一眼。仅仅一眼。秦广便感觉如坠冰窟,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与你地府为敵?”敖青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
仿佛冰雪初融般的弧度,充满了极致的蔑视。“秦广,你太高看你自己了。”“本王今天来,
不是和你商量。”“而是通知你。”“这个人,我带走了。”霸道!极致的霸道!
秦广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身为十殿阎罗之首,执掌幽冥,何曾受过这等羞辱!“敖青!
你不要欺人太甚!”“轰!”他话音未落,敖青就动了。谁也没看清她的动作。
只看到一道蓝光闪过,下一秒,敖青手中的三叉戟已经抵在了秦广的咽喉上。
戟尖那森然的寒气,让秦广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他能感觉到,只要对方再前进一寸,
自己这位堂堂的阎罗王,就会身首异处!“你……你敢!”秦广声音颤抖。“你可以试试,
看我敢不敢。”敖青的声音依旧清冷,但其中的杀意,却让整个森羅殿的鬼神都为之胆寒。
天妃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一声,瘫软在地。这就是祖龙血脉的威压!
这就是大罗金仙的实力!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谓的阎罗王,不过是个笑话。秦广的冷汗,
顺着额角流了下来。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敢多说一个字,敖青真的会杀了他。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敖青收回了三叉戟,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的目光,
重新落回到陈渊身上。“本王的时间不多。”“愿,或不愿。”她再次问道。陈渊看着她,
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不知道敖青为何要帮自己。但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一个复仇的机会!他想起了惨死的妻子林玥,想起了那八个未曾见过天日的可怜孩子。
想起了天妃那张得意而恶毒的臉。想起了秦广的冷酷与不公!滔天的恨意,如同火山一般,
在他胸中噴发!他要报仇!他要让这对狗男女,血债血偿!哪怕是与魔鬼做交易,
哪怕是出卖自己的灵魂,他也在所不惜!“我……”陈渊的喉咙滚动了一下,用尽全身力气,
嘶吼出声。“我愿意!”“只要能为我妻儿报仇,我陈渊,愿入东海,永世为奴!”“好。
”敖青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她伸出一只晶莹如玉的手,
对着陈渊身上的镇魂锁链,轻轻一指。“咔嚓——!”那由万年玄铁打造,
能锁住大罗金仙之下一切神祇的锁链,竟然寸寸断裂,化为齑粉!陈淵只觉得浑身一轻,
被禁锢的神力虽然依旧虚弱,但已经恢复了运转。他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尽管衣衫破碎,满身血污,但他的腰杆,却挺得笔直!他走到秦广和天妃的面前,
那双赤红的眼睛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秦广,天妃。”“今日之辱,我陈渊记下了。
”“你们等着。”“我一定会回来的。”“届时,我要你地府血流成河,
我要你森罗殿永坠黑暗!”说完,他毅然转身,跟在敖青的身后,一步步向殿外走去。
秦广的脸色铁青,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天妃则是从地上爬了起来,
指着陈渊的背影,歇斯底里地尖叫:“你这个废物!你以为你抱上了龙族的大腿,
就能翻身了吗?”“你做梦!”“你永远都只是一个连自己妻儿都保不住的废物!
”陈淵的脚步顿了一下。但他没有回头。他只是将这份屈辱,这份仇恨,
更深地刻进了骨子里。看着两人即将走出大殿,秦广终于忍不住了,
他对着敖青的背影吼道:“敖青!你到底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他!他到底是你什么人!
”敖青的脚步停住。她没有回头,只是留下了一句让整个地府都为之震动的话。
“他不是我什么人。”“只是我未来的夫君,我孩子的父亲。”话音落下,她和陈渊的身影,
已经消失在了那片蔚蓝的水幕之中。只留下秦广和天妃,呆立当场,
脸上写满了无尽的震惊与不可思议。未来的夫君?孩子的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秦广的脑海中,陡然浮现出一个荒谬至极,却又让他惊恐万分的念头。3东海,
水晶龙宫。这里与阴森压抑的地府截然不同。万丈珊瑚树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巨大的夜明珠如同日月般悬挂在高空,将整个海底世界照得亮如白昼。
数不清的奇珍异兽在身边游弋,仙气缭绕,瑞彩千条。陈渊跟在敖青身后,穿过重重宫阙,
心中依旧充满了震撼与不解。他身上的伤势很重,神骨被剔除的痛苦,神格破碎的虚弱,
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但他凭借着一股强大的意志力,硬是撑了下来。
两人最终来到了一处极为幽静的寝宫。宫殿内,除了中央一个巨大的寒玉床,再无他物。
“你就在这里疗伤。”敖青的声音打破了沉默。陈渊深吸一口气,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龙王陛下,为何要救我?”“我们素不相识,您为何……”他实在想不通,
这位高高在上的东海龙王,为何会冒着与地府交恶的风险,救下自己这么一个废人。甚至,
还说出那番惊世骇俗的话。敖青轉过身,那双冰蓝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她的眼神很复杂,
有怜悯,有审视,还有一丝……陈渊看不懂的情绪。“我们确实不认识。”敖青淡淡地开口,
“但我认识你的先祖。”“你的先祖?”陈渊一愣。“没错。三万年前,你的先祖陈玄,
曾于东海之滨,救过我一命。”“当时我遭仇家暗算,身受重伤,是他以自身精血为引,
辅以无上道法,才将我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我曾许诺,欠他陈家一个天大的人情。
今日救你,便是还这个人情。”原来如此。陈渊心中恍然。但随即,他又皱起了眉头。
“可您说……我是您未来的夫君,孩子的父亲……”这又作何解释?仅仅是为了还人情,
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吗?敖青的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一抹不自然。她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聲音依旧清冷,但仔细听,却能听出一丝细微的波澜。“我救你,是为了还人情。
”“而让你做我的驸马,是为了我自己。”“我龙族血脉特殊,修行到大罗金仙之境后,
若想再进一步,突破到准圣境界,必须阴阳调和,诞下子嗣,方能圆满。
”“而我的血脉太过霸道,寻常神魔根本无法承受,只有身具大气运、大功德,
且神魂强大之人,才有那么一丝可能。”她顿了顿,目光重新回到陈淵身上。
“你的先祖陈玄,本是最佳人選,可惜他志在飞升,无意于此。”“而你,身为陈玄后人,
身负地府判官功德,神魂强度远超常人。虽然现在神骨被废,但根基未毁。
”“最重要的是……”敖青的眼神变得有些锐利。“你妻子身怀八宝,这是大气运的象征。
虽然胎儿已死,但那股气运,还有一丝残存在你的神魂之中。”“你,是这三万年来,
我找到的唯一一个符合条件的人。”陈渊彻底明白了。说到底,这是一场交易。敖青救他,
还他先祖人情。敖青要他,是看中了他的特殊体质和那一丝残存的气运,想借他来突破瓶颈。
所谓的“夫君”,不过是个名头。所谓的“孩子”,不过是她修行的工具。陈渊的心中,
没有丝毫被利用的愤怒,反而涌起一股狂喜。他不在乎敖青的目的是什么!他只在乎,
自己能不能获得力量!能不能复仇!“我明白了。”陈淵跪倒在地,对着敖青重重叩首。
“只要龙王能助我恢复实力,让我拥有向秦广和那毒妇复仇的力量!”“我陈渊这条命,
就是您的!”“别说是做您的驸马,就是做牛做马,也绝无二话!
”敖青看着他眼中那熊熊燃烧的复仇火焰,满意地点了点头。她要的,
就是他这股不惜一切的狠劲。“很好。”她手腕一翻,一颗拳头大小,
通体散发着七彩光芒的珠子,出现在她掌心。珠子出现的瞬间,
整个寝宫都被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生命气息所充斥。陈渊只是闻了一口,
就感觉自己那破碎的神格,似乎都有了一丝愈合的迹象。“这是我龙族的至宝,祖龙龙元。
”敖青将珠子递到陈渊面前。“你的神骨虽被剔除,但神魂根基尚在。这颗龙元,
蕴含了祖龙的本源之力,足以帮你重塑一副……龙骨。”“过程会很痛苦,九死一生。
一旦成功,你的力量将远胜从前。但若是失败,便会神魂俱灭,彻底消失。”“你,
可敢一试?”陈渊看着那颗龙元,眼中没有丝毫犹豫,只有疯狂!九死一生?他连死都不怕,
还怕痛苦吗?只要能复仇,别说九死一生,就是十死无生,他也要闯!他一把接过龙元,
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张口吞了下去!“轰——!!!”龙元入腹的瞬间,
一股狂暴到无法形容的力量,在他体内轰然炸开!
仿佛有亿万条神龍在他的四肢百骸中疯狂冲撞,撕裂着他的经脉,碾碎着他的骨骼!
“啊——!!!”饶是陈淵意志力再坚定,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的身体瞬间被撑得膨胀起来,皮肤上裂开一道道血口,
金色的神血和蓝色的龙气交织着喷涌而出!重塑神骨,不破不立!
他感觉自己的神魂都在被那股力量撕扯,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碎。
就在他意识即将模糊的瞬间。一双冰凉而柔软的手,贴在了他的后心。
一股精纯而浩瀚的龙力,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体内,开始引导那股狂暴的力量,
按照特定的轨迹运转,淬炼着他的身体,重塑着他的根基。是敖青。陈渊模糊的视线中,
看到了她那张清冷的脸上,此刻竟带着一丝紧张和凝重。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咬紧牙关,
守住最后一丝清明,全力配合着那股外来的力量。他知道,自己必须撑过去!为了林玥,
为了那八个孩子!他必须活下去!然后,亲手撕碎那对狗男女!4ar无间炼狱。
这里是地府最深,最黑暗的地方。终年燃烧着永不熄灭的业火,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和怨气。无数穷凶极恶的魂魄,在这里承受着日复一日的灼烧之苦,
发出永无休止的哀嚎。森罗殿内,秦广坐在王座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下方,
天妃的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惊恐,但更多的,是怨毒。“王上!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那陈渊不过是个废物,敖青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她这分明是在打我们地府的脸!
”天妃尖声叫道,声音充满了不甘。秦广猛地一拍扶手,怒喝道:“够了!
”“你还嫌不够丢人吗?”他何尝不愤怒?可是,愤怒又有什么用?敖青的实力,
他亲身体会过。那是一种让他感到绝望的强大。别说他一个秦广王,就算是十殿阎罗齐出,
恐怕也未必是敖青的对手。“那……那难道就这么算了?”天妃咬着牙,“那个小贱种,
居然敢威胁我!等他成了龙宫驸马,得了势,第一个要对付的肯定是我!
”一想到陈渊临走时那充满仇恨的眼神,天妃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秦广的眼神也闪烁起来。
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陈渊和地府的梁子,已经结下了,而且是死结。放任他成长,
无异于养虎为患。“算了?”秦广冷笑一声,“本王执掌地府数十万年,
还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敖青实力强大,本王暂时奈何不了她。
但那个陈淵……”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以为吞了祖龙龙元,就能一步登天吗?
真是天真!”“重塑神骨,九死一生。他一个神魂受损的废人,能撐过去的几率,
不足万分之一!”“就算他侥幸成功,根基也必定不稳,实力大损。一个空有龙骨的废物,
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天妃眼睛一亮:“王上的意思是?”“传本王法旨!
”秦广的声音变得森然无比。“命鬼王‘无常’,率领十万阴兵,陈兵于东海之滨!
”“给本王死死地盯着水晶宫!”“一旦察觉到陈渊身死,或是被龙族废弃,
立刻将他魂魄给本王拘来!”“本王要让他尝遍地府所有酷刑,让他知道,背叛地府的下场!
”“是!”一名鬼将领命,化作一阵阴风消失。天妃的脸上,终于重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王上英明!”“那陈渊最好死在龙宫里,要是他敢出来,无常鬼王一定能让他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她仿佛已经看到了陈渊被十万阴兵撕成碎片,魂魄被业火灼烧的凄惨模样。
然而,秦广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他看着大殿之外,那片被敖青撕裂后,
至今未能完全愈合的幽冥天空,脑海中,反复回响着敖青离去前的那句话。
“他是我未来的夫君,我孩子的父亲。”这句话,像一根毒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里。
如果陈渊真的没死,如果他真的和敖青……那后果,不堪设想。……与此同时,东海龙宫,
寝宫之内。整整七七四十九天。陈渊都沉浸在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之中。他的身体,
被祖龍龍元的力量,一次又一次地摧毁,然后又一次又一次地重塑。每一寸血肉,
每一根骨骼,都在经历着脱胎换骨般的变化。而敖青,也陪了他四十九天。
她始终将手掌贴在他的后心,用自己精纯的龙力,为他护住心脉,引导着那股狂暴的力量。
四十九天不眠不休,饶是她大罗金仙的修为,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气息微微有些紊乱。
终于,在第五十天的清晨。“吼——!!!”一声响彻云霄的龙吟,从陈渊的口中爆发而出!
这声音不再嘶哑,而是充满了无尽的威嚴与力量!他猛地睁开双眼,
两道金色的神光爆射而出,直接将寝宫的墙壁射穿了两个窟窿!他缓缓站起身,
原本破碎的衣衫早已化为灰烬,露出了一具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躯体。皮肤白皙如玉,
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滿爆发力。最重要的是,在他的背后,一根金色的龙骨脊柱若隐若现,
散发着 terrifying 的威压!他成功了!他不但活了下来,
还成功炼化了祖龙龙元,重塑了一副……太古龙骨!“感觉怎么样?”敖青收回手掌,
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陈渊感受着体内那股澎湃洶涌,
比之前强大了十倍不止的力量,激动得浑身顫抖。他对着敖青,再次深深一拜。
“多谢龙王再造之恩!”他能感觉到,自己现在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越了当初身为判官之时。
甚至,比一般的金仙还要强上一线!这就是太古龙骨的力量!“不必谢我,这是你应得的。
”敖青淡淡地说道,“你既已重塑龙骨,便不再是地府判官。从今日起,
你就是我东海龙宫的驸马,陈渊。”“本王会昭告三界,三月之后,为你我举办大婚典礼。
”陈渊心中一凛。他知道,这场婚礼,不仅仅是婚礼那么简单。更是敖青向整个三界,
尤其是向地府宣告:陈渊,是我敖青保的人!“是!”陈渊沉声应道。“在婚礼之前,
你需要尽快熟悉你新的力量。”敖青说着,扔给他一枚蓝色的鳞片。“这是我的龙鳞,
持此物,可随意出入龙宫藏宝阁和演武场。”“去吧,别让本王失望。”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