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瑶还在后怕地念叨着关于霍霆深的恐怖传闻,什么“有个女人想爬上他的床然后就消失了”,听得我心烦意乱。
“瑜语,算了吧,我们换一个!这个霍霆深非常恐怖,身边没有一个女人。
我刚偷偷问了酒保,听说.……听说以前有个女人想爬上他的床,结果被他知道了,然后.....然后就消失了!”她声音里的颤抖像冰锥,刺得林瑜语混 沌的脑子一个激灵。
消失了?在这个法治社会,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捏着那张质感非凡的黑色名片,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上面凹凸的暗金色纹路。
它像一个潘多拉的魔盒,一面是万丈深渊,另一面,或许是唯一的生路。
“啊? 那么恐怖?”林瑜语夸张地叫了一声,试图用酒精麻痹那股从心底升起的寒意,“算了算了,换一个简单的碰瓷,我的小命要紧。
霓虹灯光迷离旋转,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踉跄着,嘴里不受控制地开始胡言乱语。
林瑜语:“我靠!世界上那么多有钱人,为什么不能多我们两个?不公平!啊啊啊!我要变有钱!我要想干嘛就干嘛,想买什么买什么!”李佳瑶:“对!对对!成为亿万富翁!”李佳瑶也被酒精和林瑜语的情绪感染,跟着一起在街边大喊。
就在这时,一束刺眼的白光划破夜色,一辆车牌号为“沪 888888”的迈巴赫,正平稳地朝这边驶来。
那个嚣张至极的车牌,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林瑜语紧绷的理智。
在香江,这个车牌代表着什么,无人不知。
那是权力和财富的巅峰图腾,是普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触及的云端。
林瑜语:“机会来了,赌一把!”李佳瑶:“你想干嘛啊!”赌一把!这个疯狂的念头一旦滋生,便再也无法遏制。
林瑜语甩开佳瑶拉着的手,在她惊恐的尖叫声中,毫不犹豫地冲到路中央,首挺挺地躺了下去。
冰冷坚硬的柏油路面硌得我背脊生疼,刺眼的远光灯像手术台上的无影灯,将林瑜语所有的狼狈和不堪都照得无所遁形。
她闭上眼,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等待着命运的审判一要么是骨头碎裂的剧痛,要么.…..是另一条路的开启。
“吱”一声尖锐到几乎要撕裂耳膜的刹车声响起,滚烫的橡胶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我感到一股强劲的气流从我头顶扫过,那辆庞然大物最终在林瑜语眼前几厘米的地方停下,巨大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林瑜语僵硬地睁开一条眼缝,模糊的视线里,驾驶座的车门缓缓打开。
一条被昂贵西裤包裹着的长腿迈了出来,锃亮的定制款皮鞋踩在地上,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声响。
灯光勾勒出他挺拔修长的身形,宛如暗夜中降临的审判者。
他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跳上。
最终,他在林瑜语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投下一片阴影。
林瑜语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刀刻般分明的骨相,冷白皮,深邃如寒潭的眼眸。
不是霍霆深又是谁。
林瑜语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微微俯身,冷白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让他那双本就锐利的眼眸更添了几分压迫感。
他没有立刻发怒,唇角反而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笑意却比冰雪更冷,带着三分怒意和七分戏谑。
霍霆深:“林小姐,真是冤家路窄。”
霍霆深的声音低沉磁性,像大提琴的最低音,却每个字都带着冰冷的穿透力,清晰地钻进林瑜语的耳朵里。
霍霆深:“上次的名片还没来得及打,就选择了这种方式见面?碰瓷,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林瑜语心里想着:就是故意的。
林瑜语:好巧啊。
几分钟前,迈巴赫后座的空气还是一片死寂。
霍霆深刚刚结束了一场关于M国走私渠道的紧急视频会议。
屏幕上,几个“夜冥”组织的核心成员噤若寒蝉,汇报着一个关键情报节点的丢失和一个卧底的叛变。
“处理掉。”
他只说了这三个字,便切断了通讯。
指尖揉捏着发紧的眉心,一股烦躁的情绪在胸中郁结。
霍氏集团的商业版图看似光鲜亮丽,但在那些阳光照不到的角落,盘根错节的利益链条远比想象中更加凶险。
那个叛徒不仅带走了情报,更触碰了他最厌恶的底线--背叛。
车窗外的流光溢彩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片虚无的色块。
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无论是商业上,还是他亲手建立的地下王国。
他需要一枚新的棋子,一枚足够锋利、足够听话,又能被他牢牢掌控在手中的棋子,去撬开那个被堵死的缺口。
就在这时,车头灯的光晕中,一道纤细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冲了出来,首挺挺地躺在了路中央。
周奇猛地一脚踩下刹车,定制的刹车系统在极限距离内发挥了作用。
霍霆深身体只是微微前倾,目光却地上那张倔强又苍白的脸。
“是她”那个在酒吧里,眼神像野草一样,带着不屈生命力的女人。
霍霆深:“用这种种***式的方式来碰瓷的,你还是第一个。”
林瑜语心想那是因为我知道我根本死不了你还会爱上我哈哈哈。
林瑜语:“哎呀喂好疼啊赔钱”可怒意之下,霍霆深却又有一丝奇异的玩味悄然滋生。
他从她身上看到了比在酒吧时更浓烈的东西与绝望。
一种被逼到悬崖边上,不惜纵身一跃的决绝。
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才敢赌上自己的性命。
而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往往是最好控制的。
他脑中那个关于“新棋子”的念头,忽然有了具象的轮廓。
他需要一把刀,而眼前这个女人,虽然看起来脆弱又鲁莽,但她骨子里那股狠劲,那股对自己都能下狠手的疯狂,正是他所需要的刀锋。
看着她在那双清亮的眼眸中掩饰的惊慌与恐惧,像一只落入陷阱却还试图龇牙威胁的小兽。
林瑜语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心里想着:看似你是控制着这个世界走向人,其实你也只不过是一枚棋子。
于是霍霆深他俯下身,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最残忍的话他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想要精准地刺入林瑜语最脆弱的软肋。
林瑜语我感觉到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尽,连带着酒意也醒了大半。
准备继续实施自己的计划大脑飞速运转,却找不到任何一条可以逃生的路。
“本来想可能他真的会像小说里一样给自己一些钱叫自己去医院看看的”。
街边,李佳瑶己经吓得面无人色,她想冲过来,却又被霍霆深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震慑在原地,只能焦急地小声喊着我的名字。
林瑜语深吸一口气,将心一横。
事到如今,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她蜷缩起身体,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小腿,从喉咙里挤出一丝痛苦的***。
她的演技拙劣得可笑,连自己都觉得尴尬,但在霍霆深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眸注视下,这己经是他能做出的全部反抗。
“我的腿......好痛.....”她咬着下唇,逼着自己挤出几分可怜兮兮的模样,“你的车…….撞到我了。”
说完这句话,她几乎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能将脸埋进臂弯里,像一只鸵鸟,以为这样就能逃避审判。
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嗤笑,那笑声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嘲弄,像一根针,扎得林瑜语浑身一颤。
她以为他会当场扔给自己一张卡,或者是一些现金,然而,他却出乎意料地顺着林瑜语的话说了下去。
“是吗?”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看来伤得不轻。
周奇,叫救护车。”
林瑜语心中一紧,叫救护车?去医院一检查,那么谎言岂不是立刻就会被戳穿?到那时,事情只会变得更加无法收场,怎么会小说不一样。
就在他惊慌失措,想着该如何阻止他时,他却又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命令:“算了,等救护车太慢,耽误了林小姐的治疗就不好了。”
下一秒,她还没来得及从他那句意味深长的话里品出更深层的威胁,就感觉身体一轻。
霍霆深竟然弯下腰,不容置喙地将林瑜语打横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