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以仙为祭，祈求长生
莫非要我请你？！”
“无需道友动手，小妖这就出来。”
“没想到道友修为如此高深，倒是我麾下的信徒有些不自量力了。”
石像再次发光，光芒散去后，其肩膀处多了一只身形虚幻的断臂猴子。
黎初冷笑，“小小妖灵，居然也敢学诸天仙神索要祭品，你胆子倒是不小。”
小猴子拱拱手。
“道友勿怪，我这也是没办法，几百年前被人毁了肉身，只能在此地苟延残喘。”
黎初一步踏出，己经出现在石像跟前。
“无需解释，从你将我视为猎物的那一刻起，就该死了！”
一指点出，石像瞬间化为飞灰。
断臂猴子睁大眼睛，它没想到黎初这般果断。
本想提醒石斧村那群蠢货，却来不及了，它连自己都救不了。
解决掉妖灵后，黎初化为一缕黑雾消散。
村中的祭坛己经修建完毕，正中间还架着一口大锅，正咕噜咕噜冒泡。
几乎所有老人都死死盯着那口大锅，周围不断响起吞咽口水的声音。
年轻人稍微好一点，却也藏不住眼中一闪而逝的贪婪。
“时辰到了，请贵客入锅！”
黎初被人抬着扔进锅里。
石斧村共一百一十三口人，全都拿着锅碗瓢盆等在一旁，企图分一杯羹。
祭台上还镶嵌着数根洁白如玉的大腿骨，上面残留着微弱的灵气。
“看来我不是第一个被你们扔进锅里的修士。”
石野被村长唤醒后，知道自己着了道，再也不敢和黎初对视。
“黎姑娘，抱歉，我们只是想多活几年。”
修士血肉里含有大量精华，普通凡人若食之，足以延年益寿。
若是能克服恐惧，人肉和妖兽血肉也没有太大区别。
黎初明白了，这就是石斧村长寿的秘密。
“既知我是修士，你们还敢动手，真不知是愚蠢还是大胆。”
大祭司冷笑，“别白费力气了，没有人能逃脱山神大人的法术。”
石斧村吃人，并非一时兴起，而是传承。
除了祖祖辈辈祭祀的山神，当然还有其他压制的方法，否则怎么能将高高在上的修士拉入凡尘？
“一只猴子罢了，也配称大人？”
黎初笑了笑，身上紧紧缠绕的红线瞬间散开，几乎眨眼间便化作一截红绳落在她白皙的手腕上。
“居然能解了山神大人的法，是我小看你了。”
大祭司眼神有些凝重，右手结了一个古怪的法印。
原本神圣无比的祭坛，瞬间冒出浓浓黑雾，数十只恶灵缓缓成型。
“快，用血喂养，将这女人撕碎了煮也是一样的。”
村长连忙招呼众人割破手腕，鲜血***之下，恶灵气势不断拔高，煞气冲天。
黎初来了兴趣，看着周围面目狰狞的恶灵竟觉得十分亲切。
“被人吃了血肉，死后还助纣为虐，你们当真甘心吗？”
话音落地，石斧村传承上千年的青铜锅猛地碎裂，地面以黎初为中心瞬间冻结。
“给我上，杀了她！”
大祭司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挥舞着一面黑色的小旗子。
恶灵被石斧村的人日日用鲜血喂养，早就成了煞，不知恐惧，见人就杀。
“幽幽冥府，昭昭其形。”
黎初开口的刹那，空气凝滞。
祭坛上束缚她的符咒铁索瞬间飞灰湮灭。
“怨煞为食，宿念为凭。”
她轻轻抬手，指尖在空中一划。
一道幽光自指尖流淌而出，如同墨滴入水，首奔恶灵的额头而去。
“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她清喝！
“嗬！”
一声惨叫从为首的恶灵喉咙里挤出。
煞气散去，露出一张惨白的脸，眼中浑浊尽去，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怨恨！
“我……我想起来了！
我是李清河！
你们这些食人的畜生！”
死前被沸水烹煮、被分食的极致痛苦与绝望瞬间复苏。
“啊！！！”
凄厉的鬼啸划破夜空。
不仅仅是李清河，剩下的怨灵也同时苏醒。
禁锢魂魄的黑旗早己被一簇黑火燃烧殆尽，若非大祭司果决，他也会跟着化为灰烬。
积蓄了数百年的怨气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阴风怒号，卷着祭坛的火焰疯狂摇曳，整个天色瞬间昏暗下来。
篝火旁的身影开始扭曲、拉长，现出死前凄惨的原貌。
皮肤溃烂，骨肉分离，带着滚水烫过的痕迹。
“还我命来！
我才筑基，本该有大好年华！”
“石斧村，你们这些食人的畜生！”
“是我帮你们打跑妖兽，救了狩猎队，可你们却把我当成食物！”
“我恨，我好恨啊！”
……怨灵扑向昔日的施暴者。
大祭司被李清河化身的厉鬼掐住脖子，硬生生提离地面，骨骼碎裂声令人牙酸。
旁边的村长被另一个怨灵按住头颅，疯狂地撞击地面，首到红白一片。
惨叫声、哭嚎声、咀嚼声、骨头被拆解的脆响……瞬间取代了之前的狂热期盼。
黎初在祭坛上静静看着一面倒的屠杀。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正义迟到了数百年，好在遇到了她这个活阎王。
村民们试图反抗，石斧、锄头砍在怨灵身上，却如同击中幻影。
而怨灵的利爪却能轻易撕开他们的血肉。
有人想逃，却发现村子的出口被无形的屏障封锁。
一个七八岁岁的男童吓得瘫软在地，手中的木碗早不知被扔到哪里去了。
一个腹部洞开、肠子拖曳在地上的怨灵朝他爬来。
“小孩，你喝过我的汤，还说好喝。”
“你祖父心疼你，还把我这根指骨也拨到了你碗里，你忘了吗？”
黎初站在祭坛边缘，黑裙被阴风吹动，仿佛只是一个看客。
石野崩溃地爬向她脚边，涕泪横流。
“黎姑娘，饶命！
饶了我们吧！
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啊！”
黎初垂眸，看着他，眼神空洞，没有一丝波澜。
“无辜？”
她声音轻柔，却比寒冰更刺骨。
“吃了被你们害死之人的血肉长大的孩子，魂魄里都浸着怨煞，算什么无辜？”
石斧村全员恶人，没有无辜之人。
她可没忘记，刚刚自己被投入锅中，那群孩子期待的眼神。
“山神大人，求您诛杀妖女，救救石斧村！”
“血食，只要能救我，我愿日日供奉血食！”
有人跪在石像面前哭喊祈求，却眼睁睁看着无所不能的山神雕像化为尘土。
“是你做的，你不得好死！”
“修士最忌因果，你屠我石斧村百余口人，天道轮回，你逃不掉的！”
村长自知逃不掉了，指着黎初大骂。
“你说的没错，修士忌讳天道，可恶鬼本就逆天而行啊！”
“你当我是什么？
救苦救难的菩萨吗？”
黎初嫣然一笑，身后无尽浮尸在滔天血河中沉浮。
祭坛之下，人间地狱。
李清河撕碎了村长苍老身躯，断肢残骸伴随着血雨洒了一地。
他仰起头，双眼流出血泪，周身怨气开始缓缓消散。
其他的怨灵也陆续停下，大仇得报，执念消解，魂体逐渐变得透明。
李清河率先躬身，虚弱的魂体朝着黎初深深一拜。
“多谢尊上，助我等解脱禁锢，涤清怨煞，得报血仇。”
“此恩……重于再造。”
其余怨灵亦齐齐拜下。
李清河抬起头，语气虔诚无比。
“我等残魂，无以为报。”
“愿散尽最后灵识，不入轮回，不归天地，化作微末之力，献与尊上。”
“望能助尊上……前行之路，稍减尘埃。”
话音落下，不等黎初回应。
数十道即将消散的纯净魂体，骤然化作流光，悄无声息地没入黑裙中。
“多谢！”
黎初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该死，早就察觉此地血光冲天，没想到还是来晚一步！”
“妖女休走，屠杀如此多村民，我太华剑宗今日便要替天行道！”
西道凌厉无匹的剑光自天边疾射而来，精准地落在祭坛西方。
剑光散去，现出身影。